「你非常不喜歡,對吧?」
彼以深伸手輕揉她揪緊的眉頭,看來這三天她一點都不輕松,她的性子放任自由慣了,被逼著去學那些對她來說枯燥又不可理喻的東西,身心是備受摧殘啊!
「莫名其妙的東西,我當然不會喜歡。」
牧泌林的眉頭在顧以深溫熱指月復的揉壓下慢慢地舒緩開,于是,將心底的不以為然一股腦兒地倒出來,排斥女官傳授的觀念。
「女官說的那些‘女教聖典’,完全將女人當聖人看,一切以丈夫為天,丈夫再娶是天經地義,妻子三心二意就要休棄,不嗔、不怒、不喜、不悲,丈夫死了還要跟著殉身才值得稱贊……女官說這些都是為妻之道,我要嫁人就要學習,才能討丈夫開心,如果嫁人這麼麻煩,那我永遠都不要嫁了!」
難怪皇宮中會有那麼多怨魂,原來都是嫁得不開心,得不到皇上的寵愛,死後還要成為孤魂野鬼徘徊在人間不能解月兌,太慘了,也害她從小為她們疲于奔命。
不嫁?
那還得了,他可不想成為隨時都可能被未婚妻拋棄的可憐男人。
「果真是莫名其妙的東西。」憤憤不平的牧泌林讓顧以深失笑,贊同地點頭附和她的話,「你完全不需要學那些東西。」
反正顧家那個跟「三從四德」完全沒關系,熱愛當賊的千金小姐,都能驚掉眾人下巴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後。與她相比,牧泌林只是癖好特別一點,即使不學那些世俗禮教,也能成為比他怪物妹妹更為合格的人妻。
「真的可以不用學嗎?」顧以深的支持讓牧泌林心中的不滿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果然是最了解她的人,「但這是母後第一次對我提要求,不學母後會傷心的。」
唉,她想終于自己的本性,可又不想忤逆母後的期望,真是忠孝兩難全啊!
「你放心,我會寫封信,你將它交給儀鳳皇後,保證她看過之後,不會再逼你學不喜歡的東西。」顧以深緩緩地靠近牧泌林,捧起她的臉,笑眯眯道︰「所謂為妻之道,我會親自教你,不需要麻煩女官了。」
他俊雅的面容上總會漾著讓她安心信任的笑容,當笑意在他眼中加深,她的心就會癢起來,不由自主地想要更親近他……何況,三天沒見,她真的很想念他的「味道」。
「好,我就跟你學。」牧泌林眨了眨眼楮,面對著近在咫尺的俊臉,急切道︰「你要怎麼教我呢?」
「首先,我們從‘吻’開始。」顧以深毫不客氣地覆上她嬌美如花瓣的唇,啄著她的唇,解釋道︰「記住,這不叫‘吃嘴’,而是親嘴、親吻,這是專屬于我們兩人之間的親密哦!」
然後,他仿佛春風化雨,溫柔的吻著她,甜蜜著彼此的心。
他耐心地引導著她與他唇舌追逐纏綿,讓熱情自然而然地在他們的唇間升溫,體會著親吻的樂趣,愉悅著彼此的心。
準備好晚膳回來的春曉,又呆若木雞地站在門口,愁雲慘霧將她團團圍繞,深刻地感受到她家主子這三天的課,根本是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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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以深留給母後看的信果然有用,第二條禁令就被解除,不但不用再上女官的課,還能毫無阻礙地出宮,驅魔打怪都隨她的便。
一恢復自由,她第一件事就去找姬羽風,向她報告「吃顧以深」的心得,听听她的評價,她應該做得很不錯吧?
「笨蛋,你被騙了,男人不需要清白這玩意的!」
姬羽風直接指著牧泌林的腦袋搖頭,男人會在乎清白,豬都能上天飛了,她以為花樓是開著給男人買花回家種的嗎?
「大皇姐,你真的太單純了。」剛好在姬羽風家做客的二公主牧涵林,難以置信地盯著她無知到極點的姐姐,「如果他二十六歲還保有清白,才會被全天下的男人恥笑呢!」
「你們是說以深在騙我嗎?」
牧泌林的臉色有些發白,顧以深對她那麼好,不但主動獻上自己的魂魄讓她大快朵頤,而且在父皇面前也極力維護她,又幫她解決了母後那邊的問題,她不相信顧以深會騙她。
「顧以深關于清白的說詞完全是胡扯,這只能怪你在這方面太遲鈍了。」
姬羽風當初建議牧泌林去「吃」顧以深時,就是算定了顧以深被她這麼一撩撥肯定會變成將她吃干抹淨的,但她沒想到他們兩個肆無忌憚到被皇上皇後捉奸在床,當場逼婚,還逼成功了!
嘖嘖,沒有在現場真的太可惜了。
不過,姬羽風倒非常欣賞顧以深的手段,抓準了牧泌林對男女之事的無知,成功地糊弄了她,讓她心甘情願地嫁他,就怕不趕快嫁會害了他。
「他騙我……」顯然,牧泌林備受打擊,滿腦子都是被騙的失望,悶悶地問︰「羽風的意思是,我完全沒有必要為了他的清白嫁他,對吧?」
「大皇姐,那個顧以深似乎很精明狡詐,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嫁給他的話,以後一定會被他吃得死死的。」
熱衷進出風月場所的牧涵林,自認非常了解男人,無比同情地看著被糊弄了還完全不自知的姐姐。更難以置信她竟然會听姬羽風的話,「吃」了顧以深,被父皇母後捉奸在床還能冷靜到那種程度,真不知道該嘲笑她沒神經的大膽,還是佩服她臨危不亂的鎮靜呢?
「泌林,你喜歡顧以深嗎?」姬羽風沒理會牧涵林的搗亂,不答反問牧泌林。
她可以百分百確定顧以深是喜歡牧泌林的,如果不喜歡,不會那麼縱容她對他為所yu為。以牧泌林的惡名,不喜歡她的男人,不會那人縱容她對他為所yu為。以牧泌林的惡名,不喜歡她的男人,只會對她退避三舍。
只是,牧泌林明白自己對顧以深的感情嗎?
雖然她是基于好玩才慫恿牧泌林「吃」了顧以深,但也是賭她對顧以深的「特別感情」,好將這個「老」公主嫁出去。
不過,她對顧以深若真的只是「純食yu」的感情,那麼這樣糊涂地遠嫁他國對她並不好。畢竟顧以深的身份也很顯赫,如果他有一天嫌棄泌林沒情趣,不懂珍惜而再納妾,那牧泌林就慘!
「喜歡?」牧泌林怔住,她理不清對顧以深的感覺,更不明白,「喜歡是怎樣的心情呢?」
牧涵林在一旁翻白眼,問出這麼白痴的問題,難怪她會被顧以深欺負了,還自認是自己的錯,處處替他著想。
「你看到顧以深時,心情如何?想到他時,心里是啥滋味?見不到他時,又會怎樣?」
「看到他時會開心,想到他時心情也會很好。」牧泌林很老實地回答,「見不到他時,有時候會期待,有時候會煩躁,有時候會不安。」
「那你會不會覺得顧以深在你眼里是最好看的男人?」姬羽風可以肯定牧泌林已經進入「戀愛」而不自知。
「他很俊雅。」牧泌林的腦海里隨即浮現出顧以深微笑的面容,「我沒有注意過其他男人,但我仍會覺得以深是最好看的。」
丙然是情人眼中出西施。
「即使這樣,你還是不懂。喜歡。是怎樣的心情,對不對?」姬羽風不懷好意地盯著「當局者迷」的牧泌林。
既然她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清白」,那就這樣糊里糊涂嫁掉,有點太可惜了,也太便宜顧以深了。
「嗯。」牧泌林乖乖地點頭,在這方面,她相信姬羽風和自己的妹妹牧涵林是權威的,畢竟她們對男人比較了解。
「那你要不要考慮冷靜一下,不要這樣沖動地嫁人,反正不會有人恥笑顧以深的清白毀在你手里的。」
姬羽風十分好心地建議,還不忘跟她分析時局利弊,讓她腦袋能夠更加清醒。
「你和顧以深是不同國家的人,彼此又不是很了解,你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歡顧以深,更不知道顧以深是否喜歡你。這樣倉促而成的政治婚姻,如果沒有以感情為基礎是很難幸福的。你也知道我是專門幫女人月兌離惡丈夫的魔爪,看多了這種沒有感情的婚姻,你又是遠嫁他國,到時候出事我都幫不了你呢!所以,趁現在還沒有嫁,認真地考慮,反正我們幾個都是男人們懼怕的對象,嫁得不好還不如不嫁呢!」
「大皇姐,我支持羽風的看法,畢竟羽風可是婚姻專家哦!」
牧涵林忙不迭地發表自己的意見,她是覺得顧以深有些「無賴」,根本就是吃定「單純」的姐姐,不能就這樣讓他得逞。
「我好好想想……」
牧泌林陷入了沉思,姬羽風說的非常有道理,如果不是為了「清白」,她為什麼要嫁顧以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