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莫基和藍爾疑惑的問道。
「我是性病防治所派來的專員。」
「此話怎麼說?」見好友略見鐵青的臉,藍爾覺得好笑。
「因為磊先生紀錄不良,怕他留連在外到處播種,會傳染一些危險疾病,所以我是來監控他的。」
「疾病!炳哈哈……」爆笑聲中,也響起一記清脆的拍打聲。
「哎呀!你、你干嘛?」莫基瞪著。
「誰教有些人喜歡毛手毛腳,不正經。」那想搭上恬可可肩膀的手,被他打走了。
「我哪有!你這家伙真是夠了,人家可可是派來監控你糜爛的私生活,又不代表她是你的所屬物。」
挑起眉,磊子軒看似浪蕩不在乎,但一簇危險火苗,已在他精鑠的眼底燃起。那該死的家伙,竟然叫她……「可可」
「而且只要可可願意,你就管不著。」
可可又是可可!磊子軒俊美的下顎繃得死緊。
倆人敵對,氣氛不尋常,藍爾趕緊出面化解尷尬,「我有這榮幸,請你跳支舞嗎?順便討論一下,有關疾病的一些問題。」
此話一出,鉗制在她腰上的力道,又莫名的更緊了些。蹙起秀眉,恬可可欲想掙扎,但他的手如銅牆鐵壁般,掙月兌不了。
她不喜歡跳舞,也不喜歡跟陌生人大靠近,她本來是要開口婉拒,但磊子軒身上透出的陽剛氣息,挾帶那強悍的溫度,侵襲著她呼吸道以及全身毛細孔,他的溫度、他的手勁、他的鐵軀,更加令她全身緊繃,特別是他那雙無比堅毅的眼神……
她想要逃離他
而唯一能擺月兌他的,就是答應藍爾的邀請。藍爾也是個男人,但至少是個有禮貌的紳士,與他相比簡直是南轅北轍。
她伸出縴長的手,覆在籃爾的手上,說是邀請者詫異,不如說是三人同時嚇了跳。
藍爾很快的恢復自然,紳士有禮的帶她滑進舞池,一旁的莫基看了很失望,不過他卻安慰自己,若是他先開口邀請,結果肯定不會是這樣。
而最不敢置信的是磊子軒,他以為她不會答應,因為她討厭男人、輕蔑男人,視男人為毒蛇猛獸一般,據這一個月的觀察,她是這樣子的人沒錯,但……
重重一哼,他很生氣,非常生氣,心里更是充塞著濃濃的妒忌,那種會刺穿他身體,會讓他痛苦不已,甚至到無可容受的地步。
瞪著舞池中央的倆人,心中漲滿一種難以形容的憤怒,並開始懊惱起初不該執意要她來才是。
「呵呵,活該活該!」莫基邊杵著拐杖,邊奚落那囂張的小子。「誰教你把她鎖的太緊了,才會適得其反,現在總算是吃鱉了吧……嚇!」
磊子軒的「臨門一腳」,絆得他往前踉蹌幾步,而穩住身子的力道,卻又剛好集中在打了石膏的傷腳上,一陣椎心刺痛,疼得他攙扶著桌緣,連轉身痛罵的力氣都沒有。
「親愛的兄弟,請小心點,走路要看路啊。」扯起嘴角,磊子軒拍拍好友的肩膀,特別關心的交代後,從容離開。
「臭小子你!」臉霎時唰白,背脊一陣涼颼,因為他知道好友生氣了
雖然仍維持他那一貫玩世不恭的散漫模樣,可他卻看到那雙闇褐的眸底,有著致命的火焰隱隱跳動。難道,姓磊的那家伙也該不會是……
望了舞池中央的冷女子一眼,再調頭看看好友燃上怒火的身影,這次,他終于體悟到,好友聲名狼藉,和讓國人聞風喪膽的號稱是從何而來。
那野蠻的狩獵人
「請你放心的交給我,我絕不是那種專吃女生豆腐的大野狼。」藍爾親切的笑了笑,試圖緩和她緊繃的神經與僵直的身子。
「不是的,我只是不習慣跳舞罷了。」對方紳士有禮的態度,和他跳起舞來,並不會有任何不適,而她的防備與不安,全來自于那對如影隨形的銳利注視。
遠方那男人雖然正與他人親切的交談,但那雙深邃的眼神卻完全不是那回事,他一直盯著她,像被鎖住似的,而且那目光仿佛為了捕捉獵物而存在,囂張的毫不掩飾把她當作獵物的事實。
她是保鑣,不是他的女人
「哼。」她滿含怨懟的瞪了磊子軒,他卻回以一個燦如花的笑靨。
真是可惡!擰著眉,別開臉,她才不想繼續跟他斗下去,因為那男人的臉皮,厚得像鋼筋水泥一樣。
藍爾全看在眼里,見他們一來一往的互動,不禁感到有趣和好笑,他想不到愛情來的真快,那總是被女人圍在身邊卻對感情一副興趣缺缺的公子,竟然比他們都還快掉進了愛情的圈套。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她看似正常,但眼楮已氣得冒火。
「你喜歡子軒嗎?」直接開口一問。
恬可可沒回話,但那秀麗的眉心已透露出些許不悅。
「不好意思,我知道這是種冒犯的行為,但我必須再三確認才行。」
「非常抱歉,這問題我無法回答你。」忍住怒意的說。
「容我這麼說,如果你沒有準備接受他的感情,那懇請你繼續保持現在這態度,別給他一絲機會。」
她沒說話,藍爾也沒再說話,倆人之間凝滯在沉悶的氣氛中,只有悠揚的音樂繼續流泄下去。
外場,磊子軒慵懶地倚靠在落地窗旁,皎潔的月光自他身後灑落,舉杯輕晃,薄唇勾著游戲人間的笑容,眯起的眸子卻始終沒離開過她,他的專屬保鑣。
原先,他非常氣憤那女人竟然會答應好友的邀舞,暗自在這里生著悶氣,可是後來他似乎也找到了樂趣。
他看著她,用那種灼熱、饑渴,狂野似挑逗的目光追隨她,那可愛的女人馬上出了亂子,不是絆到自己的鞋,就是爬上舞伴的腳,一張清麗的臉蛋整個紅通通的,像熟透的番茄似,真是可愛
不過,三支舞已經夠久了,也是他所能容忍的極限。軒昂身形筆直的朝他們走了過去。
「你為什麼會這麼問?」恬可可還是打破沉默,雖然心里很不開心,但她還是想知道原因。
「因為他愛上你了。」
「是嗎?」她冶漠的語調帶出輕蔑的意味,但是質疑的口氣顯得有些飄忽不定。其實,剛听到的時候,心禁不住的顫了下,卻也很快的被理智蓋過去。
「我敢保證,這是身為男人的直覺。而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是希望你們倆人都不要受到傷害,尤其是子軒。」藍爾頓了頓,嘆口氣後,續道︰「你應該沒听過他提起以前的事吧,听說,他的童年似乎非常的……」
忽然,一個手勁,將那縴細的身子拉進懷里。「在說誰的壞話呀?」
「你終于沉不住氣了,兄弟。」放下閑置半空的手,藍爾揶揄的笑著,一改方才那沉重的表情。
「沒錯,我不僅是來帶走我的女人,也是順便來提醒你,作主人的,今晚似乎不怎麼盡責啊。」鎖緊那掙扎不休的小女人,他語帶諷刺的說。
「你說得沒錯,我的確是不應該,好吧,那我先過去了,去彌補那些被冷落的賓客。祝兩位今晚玩的愉快。」藍爾紳士的向恬可可點頭後,再朝好友微笑敬意,便轉身退出了舞池。
「放手!」
「不放。」把那掙扎不已的嬌軀壓進懷里,「為什麼你肯跟他跳,卻不跟我?」
說的很輕柔,卻听出他的怒意與埋怨,他很忌妒,非常忌妒,忌妒得想要把她吞噬入月復,不讓別人有覬覦的機會。
「我不想跳了。」抬起頭,憤然的瞪著他,可這一抬,卻也讓她馬上後悔了。
他正看著她,褐眸熾熱的異常,卻也清楚表露他心思,她驚慌的趕緊垂下頭,微燙的氣流襲上她頸項、臉頰,一路蔓延到頭頂,不自在的感覺叉再度纏著她。
「好可愛。」他說。
不能輸!一種沒理由的堅持,驅使她抬頭,瞪他。
「你很可愛。」嗓音濃郁沙啞。
「無聊!你、你在說什麼……」晶瑩的雙眸瞪得又大又圓,她很想表現鎮定,舌頭卻在這時打了結似。
「我說,我想吻你。」溫柔的挑起她下巴,火熱的呼息吹拂她細致的皮膚,下一刻已經吻上她的唇。
他封住了那張小嘴,輕啃她柔軟的上唇,下唇,舌尖探入她口中,舌忝吮那如蜜糖般的滋味,然後佔有,他沒有用那輕浮的方式,對待她,是發自內心的珍惜溫柔。
意識空白了好幾秒,遲遲無法回籠,直到耳中傳來些許的鼓掌聲和忌妒的抽氣聲,她才驚覺自己竟然任由那大野狼放肆的輕薄,掙月兌男人懷抱,然後舉起手,毫不留情地甩他一巴掌。
打完後,不管所有人的反應,趕緊逃離這里。
懊死該死!她剛才有那麼一度差點溶化在他強吻里,情不自禁……
握緊爭頭,身子害怕的顫抖著,這不曾有過的惶恐佔滿她心頭,這是第一次,也是頭一次,她對自己無法控制心里感受而感到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