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南宫宇所说的话后,司徒星唯一的反应就是把一口刚含入口中的汤给喷了出来。
噗的一声,就这么恰巧的喷了他一身热汤。
“噢,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不会吧!天下之大,她司徒星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会再遇上这、这第一次下手的对象?“你、找、我、有、事?”
她不只问得忐忑,更问得小心翼翼,想着如何从他的话中揣测出他出现在她面前的目的何在?
被人喷了一身的汤,这种感觉还真是难受。
其实以南宫宇的身手来说,要躲过她的失态之举也并非不可能。
只是他不愿躲,就为了两个原因。
第一,造成她心中对他的愧疚感;第二,故意掩饰自己的身手,让她无法将他与昨晚和她交手纠缠许久的男子联想在一起。
为了引发她的愧疚感,南宫宇故意表现得一脸难堪,“这可怎么是好?我这身衣服……”
废了!司徒星知道,也清楚明了他这灾难乃是出自于自己之“口”。“对不住,对不住,我马上帮你擦乾净。”顺手一操,她拿起桌上的抹布就想往他的身上抹去。
南宫宇一看她拿在手中的不明“黑布”,身子一闪,说什么也不愿让它沾上自己的身。“我看还是不用的好,那块布实在……”太脏。真让她抹了,就怕她会越帮越忙。
实在什么?看他怕怕的直瞧着她手上的抹布,司徒星也好奇的抬头一看,这一看她方才察觉自己手中的这块布甚至比方才那口汤还要脏。“呃,对不住,我没注意,差点把你身上的这件衣服毁得更加彻底,真是抱歉。”
“没关系,我不在意的,司徒姑娘千万别将这点小事看得太过严重。”
他表现得越不在意,越是宽宏大量,司徒星对他就越是愧疚。
“虽是小事,但也不容轻忽,况且我司徒星也不是个不懂认错的女人。没关系,抹布既然不能用,我乾脆用我自己的衣服帮你擦拭乾净。”话说完,她还当真拉起自己的衣襬,拼了命的帮他擦。
从他那张俊逸非凡的脸蛋,直到他的胸前,再到他的腰部,直抵他的双腿……
司徒星擦得专心且细心,南宫宇却越来越难受,一股灼热的紧绷感从下月复席卷了他全身,差点毁了他的理智。
为了不让自己当众出糗,南宫宇只得咬牙舍弃这次的好机会,抓紧她的手开口:“司徒姑娘,妳就别费心了,其余的我自己来即可。”
“这怎么行?我不是说过,我司徒星坏虽坏,可也不是个敢做却不敢当的脓包。不管!我非得把你全身擦净不可,要不我于心难安哪!”手腕一转,她非常轻易的挣月兑他的箝制,继续刚才的工作,直逼他双腿之中,突然……
“耶?这是什么东西?”模起来硬硬的,还出乎意料的热,难道他身上藏有什么宝贝不成?
为解开这疑惑,司徒星更加好奇的模索,直到一声似申吟的喘息声传入她耳中,她才分神抬头往南宫宇的脸上一瞧。
“你很难受吗?要不额头上怎会沁了那么多的汗水?”更奇怪的是他所发出的声音,让人感觉很“暧昧”,还很“不该”。
嗯!这问题可得好好研究琢磨才成。司徒星暗自打算。
难受?他何止难受而已。
面对这种要命的折磨,南宫宇若非有寻常人所不能及的抑制力,现在的司徒星早被他压躺在自己的身下,随他为所欲为了。
“不!我只是觉得很热而已,不碍事的。”他边说,边巧妙的掩饰自己的窘状,还故作平静的开口:“对了!司徒姑娘也同在下一样,家居洛阳城内吗?”
“不是,我不过是……”话说到此,司徒星后知后觉的察觉到,“等等,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南宫?天啊!不会又那么巧吧?
他的南宫,总不会恰巧是昨晚她夜闯的那个南宫家吧?
“耶?司徒姑娘难道忘了我们初见面时,在下就曾告知姑娘,我复姓南宫、单名一个宇字?”看来这女人不只迷糊的未曾把他与她昨晚的目标联想在一起,更胡涂得连他的名字也一起忘了。
丙真!他果然是姓南宫!她死定了、完蛋了。
不过无妨,还有最后一线生机,复姓南宫者虽然少见,但也非只有那个南宫而已。抱着最后一线生机,司徒星开口再问:“南宫青禾与你是何关系?”
“正是家父。”
四个字有如青天霹雳一般,直把司徒星劈得坐不稳椅子。
砰!锵!她就这么四脚朝天,姿态不雅的跌坐于地。
看她表现得那么夸张,南宫宇还真差点忍不住大笑出声。
不过为了维护佳人的面子,他咬紧牙关强压住满腔的笑意,更好心的欺向她,伸手搀扶起她,“姑娘何必表现得如此夸张呢?难道在下看起来真这么不像我家那个老头吗?”
“呃,像、像极了。”其实才怪!她司徒星根本连南宫青禾长得什么模样都不清楚,哪知道他们父子长得像还是不像。“对了!我听隔壁桌的客人说昨晚你家遭窃贼入侵,你可有看清楚那夜贼的模样?”这才是她该关心的大问题。
“唉!可惜啊可惜。”南宫宇不只说得一脸惋惜,还用深以为憾的语气开口:“半夜时分,当在下听到家仆喊捉贼时,我心想既有好戏可看,当然也得出去凑凑热闹,哪知才刚赶到,就见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往上一纵,那速度之快简直难以形容,害得在下想看看那两名夜贼的模样也难以如愿啊!”
两名?听南宫宇说闯入他南宫家的夜贼有两名,司徒星更是焦急的抓住他的手,神情紧张的逼问:“告诉我,你是否看清楚那两名夜贼往哪个方向逃逸?”倘若他真能看得清楚的话,那她报仇也就有望了。
“这……在下又不像司徒姑娘有高深莫测的武功修为,怎可能看得清楚那两名夜贼逃逸的方向呢?”南宫宇说得一脸为难,其实心里早就乐歪了。
看来这小妮子对他昨晚的表现颇为在意,就因在意,才会对这疑问特别注意。
“是吗?”听完他的答案之后,司徒星若说不失望那根本是假的。
就在一个一脸失望惆怅、一个一脸得意窃喜时,店小二终于把南宫宇所点的菜肴送上桌。
“司徒姑娘,请用。”
“喔!知道了。”追查不到那人的行踪,司徒星怎还有那个心情享受面前的美食,只是盛情难却,她只得拿着两根筷子随意拨弄桌上的菜肴,怎么也提振不起食欲。
唉!想想这问题,还真是恼人啊!
一个在前头急急而行,另一个则在背后紧紧地追。
心中自有目标的司徒星,一路探询,急着想找出下一个可以让她下手的对象。
只是……“司徒姑娘,妳别走那么快啊!这样在下会跟不上妳的。”这话乃那亦步亦趋紧跟在司徒星背后的南宫宇所说,他不只说得气喘吁吁,还一副娇弱得好像随时都可能会晕倒的模样。
烦啊!当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你既然跟不上,那就不要跟啊!”她又没邀他同行,若非他厚颜地不管她的意愿,执意紧追,他何须如此劳累?简直就是他受罪,她也难受嘛!
“在下不过是想尽尽地主之谊,带姑娘好好欣赏这洛阳之美,姑娘又何必如此拒我于千里之外呢?”这样可是会伤了他这颗纯情的少男心呢!
“谢啦!你的好意我心领就是。”她可不像他,整天闲闲没事,就只想着到处玩乐而已。“只可惜姑娘我到洛阳来另有要事,实在没有那个多余的空闲时间陪你到处玩乐。”
“耶!泵娘这话可说差了。”在忙着与她对谈之际,南宫宇不着痕迹的缓缓欺近她,更自作主张地与她并肩而行。“就算姑娘再忙,也该找些空档好好调剂一下,这样才叫享受人生不是吗?”
一生汲汲于富贵名利,这种人最是愚蠢。
他南宫宇虽不知这有趣的小泵娘为何执意要闯出个神偷之名,却也不能放任她不管啊!
他唯一怕的就是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个性,会替她惹来什么无妄之灾。
就像前不久在客栈中,若非他及时出现,现在恐怕整个洛阳城都已经知道昨晚闯入他家的夜贼,就是身旁这个不怕死的女人。
享受人生?这是何等轻佻的词句啊!
柳眉一拧,司徒星陡然煞住自己的脚步,双手抱胸,睥睨的眯起双眼直视着他,“南宫宇,你知道我司徒星很看不起你吗?”她为人坦白,高兴或喜欢,讨厌或憎恨,向来分得清楚,更不屑与人玩那种文诌诌的游戏,“在我眼中,你根本与纨绔子弟无异,你给我的感觉就像个不事生产的公子哥儿,整天只懂得吃喝玩乐,这样的男人最是让我看不起,哼!”一声冷嗤,她也不管这番话是否会伤了他的心,直接提气一纵,以轻功甩掉他的纠缠,说什么也不愿再与南宫家的人有任何牵扯。
她看不起他,还说他是个纨绔子弟!
就这两句话,让南宫宇整个人愣住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相貌堂堂、卓尔温雅、为人沉稳精干的他,在自己心仪的女人心中,竟是个这么不堪的男人。
她的话,对南宫宇来说,无疑是个最大的打击!
唉!看这情况,他若真想征服佳人的芳心,首先要做的就是改掉一些懒散的毛病。
要不他与她之间,永远只有“不可能”这三个字的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