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烧昏迷了几天后,李心宸茫然的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皇宫,到了沐府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艰难的从即使铺上了几层柔软被褥,躺起来却依旧嫌冷硬的木板床上坐起身,伸手接下萨嬷嬷递来的冷茶水缓缓的喝了口。
不必多问,甚至连努力的思索都不用,她就知道这儿肯定是将军府里头最偏僻的院落,且惨澹久无人居。
瞧着屋壁四周斑驳月兑落的老旧程度,她忍不住轻笑了起来,笑容有些苦也有涩。
“公主,您还好吧?”萨嬷嬷有些不忍的开口询问。
沐将军那个男人真是够无心无情的,在抱着昏迷的公主离开皇宫的刹那,他不只挡下了所有要陪同前来伺候公主的宫女,甚至连她这个从小照顾公主的女乃娘都让他给驱开。
若不是她苦苦坚持,一路追在马车后头到了沐府,恐怕高烧昏迷的公主早让他丢在沐府荒凉的院落里,任着自生自灭了。
一想到期间沐府只派个管家领着大夫来过一次,而沐云本人连个影子都没出现过,萨嬷嬷就又怒又气的忍不住想抱怨。
“萨嬷嬷,你不该跟来的。”李心宸叹了口气,幽幽的说着。
她只会连累萨嬷嬷,给她添麻烦。
“可萨嬷嬷我若不伺候公主,还能服着谁呢?后宫里那种明争暗斗,人人表面都笑脸迎人,可暗地里却插人一刀的日子,萨嬷嬷过怕了……只要能跟在公主身边,出了宫就算再不济,也总比宫里强过百倍。”萨嬷嬷抬头望了屋内的清寒简陋布置,坚定的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
“只是……公主为何执意要沐将军那样的男子?他不是好人,太无心残忍会伤了公主的——”萨嬷嬷忧心的低声说着。
但劝阻李心宸的话还没说完,沐云清冷浇落的嗓音便从门外传了过来。
“站在我沐府的地盘上,数落着我这主人的不是……老太婆,你也真够有胆的!”他推门走了进来,不等萨嬷嬷充满敌意的瞪视目光告一段落,便失声夺人的开口要她滚出去。
“马上滚出沐家,多嘴的老太婆!”他冷厉的指着门口。
“不!我老太婆是跟来系护公主的,就算你们赶我,我也不走!”萨嬷嬷死命的回身抱住李心宸,一副誓死捍卫主子的坚决表情。
“请你别赶萨嬷嬷走,她不是有意的!”李心宸抱着萨嬷嬷的手臂,哀哀的向沐云求情。
“公主似乎忘了自己之前说过的话……”沐云走上前粗鲁的拉下李心宸,丝毫不管她大病罢愈的虚弱身子能否支撑得了。
他伸出手,粗糙的大掌轻轻的抚过她的削瘦脸颊,眼里有抹连隐藏都嫌麻烦的厌恶。
若不是看在她公主身分的份上,死在沐府会给他招来麻烦,他才不愿跨进这颓圯的荒废院落一步。
连始起脚跨过门槛都嫌费事!
“沐云,你……”为他从来未曾有过、看似温柔的举动,李心宸心悸了下。
她抬眼,小脸上有羞涩也有不解错愕。
“沐将军!”他不耐的抽回手,冷冷的丢来一句。
老半晌过后,李心宸总算弄懂他在说什么。
“沐将军……将军大人!”她暗自伤神的敛下眉眼,低头对他福了福身子。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要她记得自己的话,舍下公主的身分,以一个侍妾的方式去听从他的话。
既然不许喊他的名,那就依他的意……喊一声将军吧!
只是心里仍然为了这一声,明显就是故意要拉开彼此距离的生涩称呼而酸楚不已。
“既然知道我是将军大人,是沐府的主子,那这个烦人的老太婆,你给我撵了出去!”他双手交抱胸前,冷冷的等着李心宸接下来的举动。
她应该知道若不想惹他不快,最好是别违逆他的任何要求。
“可萨嬷嬷是我的女乃娘……”没料到他会这么无情,李心宸错愕的怔了下,不死心的仍想挣扎,却在见到他益发冰冷的眼神时,瑟缩的住了口。
她咬着唇为难的看着沐云,再回头看看萨嬷嬷,进退两难的不知知何是好。
算了吧!如果连这么疼自己的萨嬷嬷她都留不住,还要任她老人家流落在外头,那她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无法可想之中,李心宸吃力的摇摇头,面色苍白的开了口。
“若将军大人容不下一个小小的嬷嬷在您府中,那心宸和萨嬷嬷一起离开便是……反正早晚都得要走的,将军府终究也容不下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女人。”她抖着唇,苍白至极的青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此生第一次,近似不逊和威胁顶撞的言语说出口。
听见她的话,沐云黑厉的眸里有着一抹讶异浮饼,跟着便是尾随而来的怒气。
这女人倒真是该死得紧,明知皇上的旨意是要她待在沐府三个月,这会却明目张胆的说要走?
“你倒也真有勇气,先是在皇上面前毫无廉耻的巴咬着我不放,现在好不容易让你如愿以偿进了沐府,这会却说要离开?你当我沐府是什么地方?客店还是茶楼?能随你来去自如!”沐云俊美的脸庞上突地扬起一抹与此番话语不搭轧的微笑,他伸手托住李心宸的后脑勺,将她惊愕的小脸扣定在自己眼前。
“老太婆!看在她不怕死出口相胁的份上,你若是愿意在沐府做牛做马伺候别人,就快点滚下去,否则怎么来就怎么去,这儿没人会拦你。”他冷冷的一手指着门,冰冷的威胁言语逼得一心只想系护李心宸的萨嬷嬷,不得不先低头转身走了出去。
接着他转过头,锐利的眸直勾勾的锁着李心宸,阴狼得好似想将她拆吞入月复。
他不懂,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愚昧的女人,为了她们口中看不见也模不着边际的愚蠢依态,不顾一切的想走到一个永远不会爱人的男人身边?
许多年以前,那个曾经让他唤做娘亲的女人如此,多年以后这个天宇皇朝的丑公主也一样,原来世间的女人都没有差别,傻得以为只要流泪付出一切,就可以让无情的男人回心转意的爱上她们!
但是他不同,这辈子他不会爱上任何女人,更不会像他那个风流的亲爹一样,四处留情的让许多莫名其妙的女人跨进家门,然后将好好的宅院闹得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幼时不堪的回忆在这一刹缓缓的涌现,他狠狠地暗自握拳,用尽全身力量使劲的想让那些痛处在此际离开体内,却发现面前浮现的竟是娘亲病弱的面容,盈满泪水的双眸似梦似幻的慢慢与她的丑颜交叠混融。
“该死的!”痛楚席卷中,沐云恨恨的低咒一声,跟着猛然拧眉狙瞪李心宸。
“将……将军,你……”眼见屋内现在只剩下自己和沐云。对着他仿似欲杀人的冰寒瞪视,李心宸下意识的想往后退。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冰厉的眼伸,太令人害怕。
“怎么,这会倒怕起我来了?方才出声威胁的狠劲去哪儿了?你的勇气就这么少得可怜?”沐云托着她后脑勺的掌,缓缓的移了下来,停扣住她的纤腰,稍微使劲一拉,她轻软的身子就像棉絮般的落人他的怀抱。
“你……放开我……”从没让男人这么紧缠交抱过的身子,再也难忍惊惧的抖了起来。
那一夜,他在宸宫里恶劣的不堪行止,再次浮现眼前……为了不让两人之间的暖昧交缠延续成滔天祸事,她小手抵着他的肩,回避的宁可以最不愿示人的半张丑容朝向着他。
如果不能爱她,就别来沾惹她的身子,最好连碰都别碰!
这样她才能以不怨不恨的心情,不带憾恨的离开这里。
别碰我——不能爱就别招惹我!
她用尽力量的在心里喊着,却没发现一张一阖的唇瓣已在无意间将自己的心事泄漏了出去。
“我听见了!”
沐云过于清朗惑人的嗓音由她头顶上方传了下来,错愕的抬起眼,这才发现他竟在咧嘴轻笑。
“不爱就别碰你?你这丑颜女的贪心反倒更胜我以往所见的其他女人。”明知她蓄意将半张丑脸对着自己,好让他倒尽胃口,可他偏就是不想如她的意。
他改变主意了,越不能动的女人,他偏就越想蹂躏她!
他不信世上会有女人可以一辈子不离不弃的恋着一个无情男人……
也更想看看若身子和心都让他夺去了,那她口中的不怨不恨,还能剩下几分?
在李心宸的错愕注视间,沐云伸手抚上她残缺的半面容颜,过于细腻专注的神情,让她心悸的无法做出任何抵抗。
苞着铁臂一伸横过她的身躯,将她抱了起来,扔进铺着柔软被褥的床榻。
“将军,你……”摔疼身躯的刹那,理智也拉了回来,李心宸睁着惊异的水眸,下意识的直往后退。
“别退!再退你这不堪一击的小脑袋,就会撞上墙面的。”沐云跟上了床,温热的大掌在她后退到要撞上墙之际,眼明手快的制止了惨事的发生。
“你……你……不是讨厌我,为何还……”他噙着微笑的脸庞过于温柔,让她看傻得几乎以为自己是在梦里。
“小傻儿,在气怒之下说的话怎能当真的,你看我现在的模样,会像是在欺哄人的样子吗?”
他幽黑的眸里有一丝冷清的光焰飞掠,只是过于刻意佯装出来的柔情却让从未见过男人无情撩拨的她,失措的陷了下去。
“你……你是真的?”她惊愕的伸出柔荑,颤抖又迟疑的抚上他的俊逸容颜。
已经激动狂跳的胸口,此刻更加晃荡飞扬了起来!
心醉神迷之际,男人的手掌悄悄的拉开了她腰间系带,在她未知觉之际,拉下了素白的单薄衣裳,将她推落于被褥之间。
“虽然容颜是天下无匹的丑,可身子倒还勉强入得了眼。”他压子,在她回神抵抗之前,只掌箝住她的双手,另一掌扣着她的腰间,削薄的唇隔着单薄的兜衣,叼住胸前高耸的蓓蕾啮咬啃吻。
“不!”一阵怪异炽人的火热由胸前蔓延开来,惊得她羞喘不已,而芳心却为了他无心的话语更加冷寒了起来。
“放开我!别这样……”尖叫尚未全月兑出口,他粗糙的大掌便由兜衣外头探了进去,握上她胸口的浑圆柔软,让她抗拒的低嚷声,瞬间惊吓的失了下文。
“别说你不爱……瞧你现在的模样,肯定也是喜欢的!”他不耐的扯下碍事的兜衣,在胸前那两团雪白丰腴弹出之际,冷眯了双眼。
这丑女人的身子,倒还柔软诱人得紧,雪白似水的柔女敕身躯,证明宸宫那夜他并未看走眼。
只是当思及画轴上的那些丑陋驸马人选,忍不住却是一把莫名心火烧起。
长两大手开始强悍的覆盖住她的雪峰,发狠残佞的揉捏挤压。
“沐云,你放开我……我来不是要让你……让你……”她不断挣扎,破碎的句子由颤抖的嘴里传出,却惹得他更加不快。
“不是让我什么?轻薄戏弄?少装什么高不可攀,微臣以为堂堂的公主甘愿无名无分的跟着我,不就是为了想让我这么戏侮……”他眉目冷凛,脸带邪笑的低头紧咬住她艳红的蓓蕾吸吮,空出来的手滑移到她裙里,放肆的捻她股间的柔软。
“啊——”她脸蛋涨红,语不成句的惊喘出声。
他怎么可以如此孟浪的待她……
她小手无力的捶着他,晶亮的眼瞳里开始有汇聚的眼泪。
“你还真有两下子,这欲拒还迎的戏码肯定推演已久,连我几乎都让你骗了。”
他无情的冷笑着,太过冰凉的注视让她惊惶的不知哪来一股力量,推开了他就要逃。
“想走去哪?这儿是我的地盘,连你都是我的!”随着他寒凉嗓音的落下,她残存的单薄衣裙,也让他一把撕裂成片。
“不要!”她怔了下,惊慌的拉过锦被想遮住扁果身子,但他却手脚更快的扯过被褥,掼于身后地上。
“不必费事遮掩,反正终究得让我瞧的!”他嘎哑着嗓音开口,满是欲念的双眸毫不隐瞒的锁着她娇美身躯。
“不!”她双手抱着胸,徒劳无功的想护住自己光洁身子。
他不肯放松的两手抓住她露在前头的细白足踝,使劲一扳,将她雪白大腿分了开来,灼热的眼注视着下头那片粉色幽穴。
似火的手指,恶意的探了进去,娴熟的撩动逗弄。
“沐云……求你……”她忍着想落泪的冲动,硬生生的把卡在喉间的哽咽吞了回去。
只因为他的眼神好冰冷,没有丝毫怜惜的展露。
“求我什么?求我让你走?不可能,至少这一刻没这可能,谁教是你先招惹我的!”他嗓音粗嘎浓沉的开了口,有些气息不稳,也有些无法言明的狼狈。
如此青涩的身子,竟然会让他像毛头孩子似的差点失了魂,险些就要拥住她了!
他恼火,抽掠的手指益发狠绝冷情。
“不!求你放了我,我知道自己错了,不该痴心妄想能多见你几回,我走!马上就走!”她悲哀惊慌的低喊,用尽全身力量的推开他,死命的想护住自己残存的清白和让他弃之如敝屣的一颗心。
她逃了开来,像惊弓之鸟般的想从他的面前飞出。
“来不及了!是你先惹上我,既然是侍妾就得有做人侍妾的样子,而不违逆主子意思,是你第一件该学的!”沐云挡回她险些要跌出床榻的身子,拦腰翻过她,让她俯趴在床褥上,草草解开自己的裤头抬高她的臀,毫不怜香惜玉的硬是将自己的硕大,由后方挺入她的柔软紧窒里。
一个毫不迟疑的冲刺,狠狠的贯穿她看涩的身子。
她嘶哑的喊了出来,娇小的身躯在他的侵犯下,僵硬的险些化成石像,碎裂成片!
鄙暗象征清白已逝的血滴,沿着雪白大腿落了下来,却在要滴落被褥之际,让他以临时撕下的衣袍下摆接拭干净。
他不信!他要看看女人口中的爱能有多深,在受到无情的对待后,还会像那个弃他而去的娘亲一样至死都不悔吗?
“记住你是我的女人!就算将来离开沐府,入了空门,仍然是属于我一人的。”他无情的宣告话语,让她多年来未曾流下的眼泪终于溃决。
即便付出了清白身子,他仍不会要她……不会留下她……
没管她此刻的眼泪有多脆弱和令人怜惜,他不愿再忍的挺起腰杆,一次一次的将自己深埋入她的娇美身躯。
狂肆猛烈,如火般的撞击、掠夺着她的青涩甜美。
“啊——”她难忍痛楚的拧起眉,却在撕裂的痛苦之后,意外的尝到了令人失魂的甜美销魂。
“早知这身子如此诱人,那一夜就先该要了你的。”他目光激切的锁住她迷茫泛着红晕的脸蛋,嗓音嘎哑的扯唇一笑。
伸手翻过她身子,他分开她的腿,让早已痴迷失了神魂的她跨坐自己身上,抬上她的,再一次深入她的深邃紧窒里。
汗水和欢愉纠结难分的当下,他让她俯在自己的肩上,随着每一次癫狂的贯穿律动,大掌有意识的在她刚结上伤疤的果背游移抚模。
随着高潮来临的那一刻,他低头贴着她的耳喑,说出了一句会让她心碎的无情话语,然后一个挺身在她体内释放出所有的火热,也让她再也止不了的泪水,随之飞落……
×××
那一日在偏僻无人的院落房里,沐云以探病为名,夺了她的清白身子,之后就将她丢开,数十日来不闻不问的连个人影也没见到。
而她却在那日之后,让他的老女乃女乃招了过去,开始每天从早到晚的女诫和妇规听讲。
沐府老夫人表面上是说为她好,才让人督促她重温女诫、诵妇规,但实际上却暗地里在言谈间讥讽她不知羞耻的倒贴给沐家,说她性子不端不重,没有公主该有的仪范德行。
忍着想掉泪的感觉,李心宸缓缓的走上沐府曲折的小径,准备在一天的妇规女诫背诵凌虐过后,回到暂时栖身的院落里躲藏,舌忝洗心里的伤口。
却在小径边上的矮树丛里听见了窃窃的私语声。
几名平时在沐府老夫人房里伺候的丫头和老嬷子们,正趁着临睡前的短暂空档,互相诉说着府里最近发生的大小闲事。
李心宸莲足顿了下,跟着不想再多听闻言的往前走去。
然而身后却传来那班下人的低笑嘲弄声。
“说什么高高在上的公主,还不是和青楼女子一样,自动倒贴上咱们将军……”躲在树丛后的一名丫头,咯咯笑了起来,尖锐的笑声让李心宸想没听见都难。
她难堪震惊的侵在原地,身子摇摇晃晃的几乎要站不稳。
“说的是,也不瞧瞧自己的丑陋模样,即便是公主又怎么样,若没有皇上在后头帮着撑腰,凭她的长相怕是连沐府大门都进不了,因为光是老夫人那一关,就有她好受的!”另一名声音听起来有几许沙哑的老嬷子,讪笑的接话。
“对对……谁都知道沐府几个儿孙里头,老夫人最疼的就是将军,所以才会舍了庆州的祖宅,独自搬到将军这儿来长住,因此哪个妄想当将军夫人的女人,都得皮绷紧点,先过了老夫人这关才算数。”
“可那丑公主,一没容貌二没妇德,难怪老夫人要让她每日上房里背诵女诫!”另一个丫头接着说道。
“嗯!对了,我还听将军书楼前当差的小丁说,将军这些夜里都在秉烛夜读,累了就睡在后头的寝房里,似乎没跨进公主的院落一步,我看恐怕是公主脸上的丑陋胎记,足以吓走任何男子,所以将军也可能是觉得倒尽胃口的不想见她。”
“那个丑公主恐怕永远都等不到将军的宠幸了,只能孤单的留在自己的院落里,和寂寞作伴。”
说着说着,几名丫头老嬷子们全笑了出来,却没发现外头听得揪心,险些要软倒的李心宸。
她怔忡的伸手抚上自己有着丑陋胎疤的脸庞,再也听不下去的移动着已经麻木的身子,缓缓的走向前方小径。
那天他在她耳边说了一个要求——
不许她把两人之间发生的事说出去,那日的交缠只是个戏弄,他不会承认的。
而那唯一能证明她清白的沾血碎布,也在当时让他一并取走!
他是存心要和她撇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牵连。
李心宸空洞的目光凄然的盯着地上,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走上了回廊,还险些撞上迎面而来的一男一女。
对方闪了开来,她却傻愣愣的垂着脸蛋朝回廊石柱走去。
“你的眼睛在看哪里?”沐云的大掌在她要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之际,抢先抵住了她的额,跟着带着不悦、冰寒的嗓音由她脑袋上方传了下来。
“沐……”她心惊的抬起脸,不敢置信的正要唤他,到口未完的话却在见到他身旁的美丽女子时,硬生生的嘎然中止。
望着他另一只还搁在那女人腰间的手,她整个身子瞬间冷了起来,脚步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好美!好艳的女子……那张洁白无瑕的脸蛋,更是连女人看了都会心动。
她怔怔的望着对方,想伸手捂住自己残缺容颜的渴望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激烈。
难怪沐云不要自己,而要这样美丽的女子,换成她是男人,也会想要选择赏心悦目的女人的!
“沐什么……几天不见,连我是谁都忘记了!”没把她眼里的难堪当成一回事,沐云收回摆在妖艳女子身上的手,向前跨出一步,拉过她垂落在胸前的长辫,将她扯了回来。
“怎么,没人伺候你就连头也不会梳了!”他握着她垂到腰间的长辫,有些不悦的眯起眼。
不久前,她还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满头的青丝梳成了摇曳的云髻,勉强还有点皇室公主的模样,可现在原本跟在她身边的老嬷子已让他叫到沐府别处当成下人使唤,没了服侍的宫人,她就像失了手脚的废人一样,连个像样的发髻都梳不成。
瞧她的模样,达沐府的丫头都比她强个百倍。
“我……”听见他冷冷的讥诮话语,李心宸心颤的就要后退,难堪的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她的确不太会梳头,那么长的头发每天光是梳理就让她手忙脚乱的,莫说还要梳个发髻出来,连光结个发辫都能让她扯断了许多发。
“你不会又想哭了吧!”他揪眉瞪着她,握着她柔滑长瓣的大手却下意识的怎么也不想放。
“我不会哭!因为将军曾说缺了容貌的女人,流出的眼泪只会让自己更加轻贱!”她咬着牙抬头看他,眼里的心碎清楚流露。
尽避再想哭,她还是会尽力的把将要出口的哽咽吞回去,因为是他说女人的眼泪什么也不是……
就算流干了也不值一哂。
这一刻,李心宸不顾头皮上传来的轻微疼痛,硬是从他紧握的手里扯回自己的发辫,然后像惊弓之鸟似的越过他逃了开来。
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会因他身边站着其他女人而嫉妒、心痛……
是不该!怎么也不应发生的多余情绪!
“将军!”眼见娇小的身影匆匆的穿过长廊,消失在前方,这头妖艳的美丽女子,终于忍不住的出声叫唤从李心宸杂去后就一直望着她身影的男人。
“有事?”沐云回过神,纠着眉宇冷冰冰的对着她开口。
“将军花了百两银子从花楼叫来流霓,不会就只是想让流霓看那个有胆识敢招惹高傲猛狮的公主,生得何种模样吧?”京城里向来不卖身只卖笑的花魁娘子,艳丽非凡的翻了下白眼。
若非看在这男人常听她唱小曲捧场的份上,又颇有诚意的砸了百两银子来请她过府唱曲给沐老夫人听,否则她哪这么多闲工夫陪他瞎磨。
“你现在看到了!”沐云凉凉的倚着栏柱开口。
他想将注意力摆回眼前的绝色美女身上,只是耳边却莫名其妙的老传来另一名女子方才心碎的话语——
我不会哭!因为将军曾说缺了容貌的女人,流出的眼泪只会让自己更加轻贱!
他有些厌烦的择择衣袍下摆,决定不再多想的举脚往前走。
“是啊!美丽的公主……是有本事让男人为她疯狂的。”流霓笑了笑,诚心赞叹的话语让沐云不快的拢起唐。
“流霓,这种蠢话竟会由你这眼高于顶的女人口里传来!那丑颜女美丽?哼!我看你该回去好好洗洗眼了。”沐云嗤之以鼻的哂笑,完全不把她的话听进去。
“是吗?”流霓长长的睫垂了下来,眼里有抹嘲弄升起。
世间的男人大都只重外表,从未好好的用心眼去感受和爱人,所以才会看不见那张残缺容颜后头的缭绕情丝……
浓烈、缠绵得足以融化所有铁石心肠!
而这高高在上的大将军,总有一天也会尝到苦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