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是冷的,千百年来静默的看着人世间的爱恨生死。
芷瞳的目光无法移开,隐约知道这是命中注定的一刻,她遇见这个男人,而她的世界将因为他而彻底改变。
随着他的接近,她闻到酒的香气,以及淡淡的烟草味,一切气味都随着他的体温蒸发,将她包裹进他的体温里,她惊慌的想要逃离这里。灵魂里有声音在尖叫,快生逃走,千万不可以落人他的手中,否则这一生只怕会遗落某种她付不出的代价。
她退后几步,仍旧感受到他蓝眸里的视线,彷佛燎原大火,烧疼她的身躯。她喘息着,像头无助的猎物般,仰头看进他冰冷的蓝眸里。
那是一张俊美得连魔鬼都会叹息的脸庞,可以迷惑任何的女人。今人痴迷的五官,配上神秘的黑暗气质,轻易就蛊惑了众生。黝黑的脸庞上,眸子的颜色有如最纯粹的火焰,可以焚烧掉一切的禁忌,男性的薄唇紧抿着,有几分审视的意味。
芷瞳转身要逃离此地,而他的动作更快,迅速的出手擒住她,扯住了她腕间的铁链,黝黑坚实的手掌转眼间扣住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从手腕处传来的温度让她惊慌的瞪大眼睛,备受刺激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他是有体温的,但怎么竟会让她联想到可怕的死神?
她紧咬着下唇,不由自主的在他视线下颤抖。难以醒来的恶梦里,她在类似地狱的暗夜中挣扎,如今竟被带到恶魔的面前,无助的承受他的审视。她能感觉他的视线不放过任何细节的探索着,观看属于他的美丽祭品。
卡瑞洛将她推到石墙边,视线没有离开她雪白的脸庞。
她的确美丽,有着东方女子特有的精致五官,洁白如玉的面容上,一双宛如无辜鹿儿的眸子让人心生怜惜。他静静的看着她,不了解这么一个东方女人为何轻易的让他失去理智,他竟会因为她受到鞭打前愤怒。
如果雷厉风没有按下购买键,他或许会不顾身分的冲上石台,从挥动的鞭子下夺走她。他的心被触动,多年来第一次有这种激动,彷佛整个灵魂都在吼叫,非要得到她不可。
想到她所受的鞭打,卡瑞洛皱起浓眉。
“月兑下毛毯。”他命令道。
“不──”芷瞳可怜兮兮的摇头,双腿因为恐惧而虚软,要不是他紧抓住她的手腕,她大概已经软倒在地上。
她无法听从他的命令,就算方才曾在众人面前果身,但是一想到要赤果的暴露在他的目光下,她就紧张得几乎昏厥。蓝色的眸子里有着她不了解的激烈情绪,类似冰的寒冷,以及火的炙热,她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
见她不愿听从他的命令,蓝色的眸子里渐渐显露出不耐。他用手掌轻易的掌握她细瘦的两腕,往后举高,轻易的褪下她肩上的毛毯,他能感觉到她无法停止的颤抖。
沉重的铁链敲击地面,震动了整座古迹。
他庞大的身躯挡在她的面前,阻绝了旁人的眼光,她的身子只展露在他的眼前。
当身躯再度赤果时,芷瞳绝望的闭上眼睛,在寒风中、在他的目光下抖得有如无依的柳枝。直到这一刻她才愿意彻底的承认,自己是无法安然月兑身了。她听见希望在黑夜里粉碎的声音。
她柔软完美的身段落人眼中时,他必须用尽所有自制力才能咽下喉间的叹息。凌乱的黑发像是上好的丝绸,覆盖她的肩膀,骨架秀丽而匀婷,雪白的肌肤上有一层粉红的光晕,精雕细琢的身子像是男人最美好梦中的女神。
转过她的身子,当看见她雪白的背上那道如蛇般蜿蜒的鞭痕,他的蓝眸变得更加冰冷。他伸出手指轻触,而指下的娇躯因为疼痛而微微瑟缩。知道鞭伤只会让她疼痛几天,不至于留下伤痕,紧蹙的剑眉稍稍舒缓些。
“是处女吗?”他缓慢的问,瞇起眼睛审视芷瞳。想到可能曾经有男人碰过她,他胸臆间燃烧着莫名的妒火。
红发女人微笑着。“我亲自验过的,保证冰清玉洁。”她伸手拿出一些数据,交给雷厉风。虽然有过几次接触,但她还是没有胆量轻易接近卡瑞洛,这两个男人同样背负着可怕的名声,但相较之下,雷厉风就友善得多。
“她叫连芷瞳,台湾人。今年二十二岁,语文能力不差,对话没有问题,有些胆识,却不会刁蛮惹祸,算得上是难得的精品。”红发女人介绍着,走近雷厉风,抚模他的衣领。“也只有这种精品,才会勾得你们两位愿意出价买下她。怎么,只买一个就够了吗?”她暧昧的低笑着,媚眼如丝。
雷厉风微微一笑,握住红发女人游动的手,露出可以迷倒女人的笑。“我们没有相互分享女人的习惯。这个女人是卡瑞洛看上眼的,或许下一次你又有了什么美得倾国倾城的货色时,再通知我吧!”他优闲的说。
芷瞳因为红发女人话中的讽刺而睁开眼睛,惊骇的看着卡瑞洛。明知道男人在这种地方买下女人会希冀得到什么,但是眼前的他似乎又比其它男人危险上千万倍。她无法想象,在他的手中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手指缓慢的滑过她的脸庞,细细的巡迥每一道曲线,有如巡视新采邑的领主。
她迎视他的目光,被催眠般无力动弹,某种黑暗的情绪缓慢的渗透进她的魂魄。
卡瑞洛依恋指下柔软细滑的触感,徐缓的开口,“那个鞭打她的人……”
“我会处理的。”红发女人很快的接口道,明白这么一个大客户是不能得罪的。
卡瑞洛满意的点头。“不需取他性命,他用那双手鞭打她,就取他一双手即可。”
他将旁人的生死说得漫不经心,有如谈论最寻常的事。
石台上的主持人不知双手即将不保,仍旧举高手中的长鞭,拍卖今晚最后一个女子。满场的灯光照在惊骇的宋巧芙身上,她哭闹不休,满脸泪痕,不停喊叫着。
“芷瞳,救我!”她反复尖叫着,凄惨的叫唤,彷佛那是她唯一记得的言语。
芷瞳循声往石栏外望去,担忧的发现好友正被主持人责打着。她的心整个纠结,脑海中闪过一幕幕两人数年来友好的书面,痛苦的情绪淹没她。她挣月兑他的掌握,抓住毛毯冲到石栏边,无能为力的紧攀着栏杆。
那是她最好的朋友啊!她怎能眼睁睁看着巧芙被贩卖、被鞭打?就算厄运在同时降临两人身上,她仍旧直觉的妄想保护好友,没有思考到能力是否足够。
斑大的身影笼罩了她,他来到她的背后。她狂乱的回头,十指缠绕卡瑞洛的黑色衣衫,别无选择的只能够向他寻求帮助。
“我求你,救救她。”她狂乱的恳求着,已经失去理智。“你可以买下我,当然也可以买下她。算我求你,连她一同买下来。”
他挑起浓眉,冰冷的蓝眸看着她。“我对她没有兴趣。”他残忍的拒绝,捏起她尖得惹人心怜的下颚,气息吹拂在她脸庞上。“我一向要求有付出就要有回收。我是否该提醒你,我已经买下了你,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还有什么东西能够给我,让我愿意帮你买下台上那个女人?”
芷瞳软倒在他面前,有如臣服的女奴,绝望的泪水蓄满眼眶,她紧咬着牙不让泪水滑落。思索着自己究竟还有什么筹码,她几乎就要放弃,但是巧芙的惨叫声不停传来,戳刺她的耳膜,凌虐她的心。她咬紧了牙,只想着要拯救好友,没有想到所许诺的代价是否是她付得出的。
她抬起头,看进那双悠悠的蓝眸。“你买下的只是我的身体,而你若是愿意买下我的好友,”她紧闭一下眼睛,凝聚勇气,之后匆促的开口,彷佛怕说得慢些,自己就会后悔。“那么,我愿意给你我的心甘情愿。”
与虎谋皮是最愚蠢的,而与恶魔定下契约,只怕就连灵魂都会输去。但是此刻她没有选择的余地,被当成货品拍卖的她,臣服是她最后付得出的代价。
卡瑞洛握住她的手腕,无意间双手也被铁链缠绕,两双手腕,纤细与坚实,雪白与黝黑,一同被铁链给紧紧扣住。两人目光交会的片刻,难以分辨究竟是谁被谁囚禁。
或许谁都没有囚禁谁,倒是那条铁链不知不觉间将两人牢牢系住。
他被她眼眸里的坚决迷住,冰冷的蓝眸史无前例的稍稍柔和。他知道这个女人太过危险,看似温和无害,却有如水滴般,可以缓慢的蚕食他的理智,渗透进它的心防,窥见旁人无法一探究竟的秘密殿堂。将她留在身边,经年累月,谁晓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只是,面对她所提出的条件,他又无力拒绝。看见她眼眸里的泪水,他的心震动了,一瞬间竟像是历史上所有为女人疯狂的愚蠢男人一样,情愿付出所有,只要换取她的破涕为笑。
卡瑞洛对自己皱眉,在心中提醒着,连芷瞳只是他买下的奴隶,他不应为她的笑与泪而动摇。她既然愿意付出,他就有权力夺取。
他一挥手,红发女人会意的点头,飞快的下楼去,以最快的速度在争夺喊价的男人间抢下宋巧芙。而雷厉风则带着谜样的笑容,缓步往帷幕外走去。
他将她拉到面前,锐利的目光在她的面容上梭巡,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接受你的要求,买下那个女人。记住你的承诺,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心甘情愿的奴隶,你的一切,从身体到灵魂都是我的。”他宣布道,有着旁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炙热的唇不由分说的烙上她的,彷佛在宣示着他的所有权。他的气息包围了她,将她限制在他的怀抱中,这方寸之地成了她此后的世界。
她颤抖着,却无处可躲,只能承受他狂热如风暴的吻。火热的舌描绘着她的唇,轻咬着柔软得有如花瓣的唇,逼迫她张开嘴,之后霸道的探进她口中,啜饮她口中的甜蜜,纠缠着她的神魂,强取豪夺她的一切。黝黑的男性手掌滑过她身躯的每一吋,她赤果的站在他的怀抱中。
陌生的感官冲击让她全身虚软,朦胧间只能紧紧的攀住他。
月光更冷了,乌云笼罩无尽的黑夜。
她是他买下的奴隶,而为了交换好友的安全,她连灵魂都给了他。这个男人,从此掌握她的爱恨与生死。
欧洲的风景仍旧如图画般美丽,而她却已经没有心思可以游赏。如今的她,已经成为卡瑞洛的奴隶。
这个高大的男人,冷漠时像是万年寒冰,愤怒时像是熊熊烈焰,与他相处的时间里,他们甚少言语。她并不惧怕,反而因为绝望而冷静,但温驯的服从他每一个命令,替他倒酒或是如猫儿般坐在他身边,他却会莫名的不悦。
她没有与男人这么贴近相处的经验,不明白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他这么喜怒无常。
卡瑞洛从不对她发脾气,他只是始终用那双蓝眸审视着她,在远处看着她,或在近处触模她,黝黑的男性手掌滑过她的身躯。
反倒是仆人们不停的受到怒火波及,遭到池鱼之殃的人不计其数。
在拍卖会之后,她没有见到宋巧芙。他带着她离开歌剧院,前往莱茵河畔的一座古堡,将她安置在身边,不许她离开视线范围。
她慢慢熟悉他的存在,却难以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他在这座古堡里处理一切,而她的工作就只是待在他身旁,满足他的所有要求。古堡内的仆人们沉默着,偌大的古堡在欧洲的暖阳下一语不发,时间彷佛冻结在此处,她有时站在窗前凝望,热烈的想念家乡。
然而,当一个温热的胸膛贴近她的背,将她拉入男性的怀抱中,她沮丧的知道,再回到台湾的机会是微乎其微的。也曾悄悄幻想着,卡瑞洛买下她,不外乎是贪图她的美貌,或许总有红颜未老恩先断的一日,他终有一天会放她离去。
“在想什么?”低沉的嗓音在她头上响起,炙热气息吹拂她的发。
她的双手攀着窗缘,几乎就想从窗边跳下去。他的接近总会让她紧张,全身窜过的奇异骚动让她陌生,也让她恐慌。他并不会伤害她,只是她害怕他带来的影响力,惧怕那些影响会让她在不知不觉间改变。
“想我的朋友。”她轻轻的说,双手被迫离开窗缘。他的手覆盖了她的,摩挲每一个指节,抚弄着那里的末梢神经,引发她轻微的颤抖。“我何时可以见到巧芙?”她询问着。
芷瞳只知道卡瑞洛买下了巧芙,却不知道他将巧芙安置在何处。她的活动范围极为有限,就如同被困在笼中的鸟儿。
“等到我愿意让你见她的时候。”他缓慢的回答。
她猛然抬起头来,看进那双冰冷的蓝眸里。“你答应过的!”
男性的手指点住她的唇,卡瑞洛摇摇头,蓝眸里带着残酷的笑意,无情的逗弄着,看她是否敢质疑他。“我只答应替你买下她,没有答应让你见她,记得吗?”
芷瞳颤抖着,压抑心中的失望与愤怒,低垂着头不再言语,任由他的双手将她往怀中带去。她知道无法动摇他的决定,而她的一切都决定在他的喜怒之间。
修长的手指优闲的解开她的衣衫,一件接着一件,他同时拥着她往房内舒适的中世纪躺椅走去。他迷恋着怀中的女子,却隐约为心中骚动的情绪而不安。身边来去的女人不知有多少,比连芷瞳更美的不在少数,而她就是能牵动他的情绪,心中的不安让他变得更加狂妄霸道。将近一个月来他始终不让她离开身边,以为时间一久就会对她厌烦。
他傲视人间太久了,没有体验过这种类似心慌的感觉,他非但没有厌倦她,反而习惯她到了无法自拔的程度。难以理解,为何这个东方小女人竟有着让他迷恋的魔法,他看不倦她的一切,包括凭栏远眺时的蹙眉,以及受到他伤害时眼眸黯淡的模样。
为了抵御心中的迷恋,他直觉的去伤害她,以为这样就能保持一些理智。
躺椅是丝面的,柔软的丝绸被阳光熨烫得暖暖的,芷瞳被推坐在躺椅上,无法置信的看着那双正在替她经解罗衫的手。他不让她穿太过暴露的衣服,所以她的衣衫很繁复,而他很有耐心,像是在拆解最美好的礼物。
她的目光惊慌的游走,紧抓住他的双手,感觉到两人的温度也是有差别的,它的冰凉,他的炙热。
“现在是白天。”她低语着,还能感觉阳光洒落在两人身上。阳光是暖的,而她的身躯却因紧张而冰冷。
“我知道。”他以同样的声调回答,没有停下动作,目光紧盯着她。阳光落在她身上,柔软乌亮如丝的长发,粉色的肌肤,让她美得不可思议,他蓝眸里的冰冷稍稍融化,窜出的火焰。
“仆人们会看见的。”她挣扎着,在躺椅上移动身子,徒劳无功的想阻止他。
这不是他第一次在白昼解开她的衣衫,但是光天化日下缠绵的念头总会吓坏她,她从来无法想象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她二十二年来生活在规范之内,而他却是离经叛道,全无顾忌的。
“没有人会进来。如果有人进来,看见了这一幕,我可以为了你挖掉他们的眼睛。”他褪下她身上最后一件衣衫,低沉的声音渗进了的渴求。
芷瞳因为他残忍的言语而颤抖着,在灼灼的目光下无处可逃。
明知道他熟悉她身子的每一处私密,但是果裎时,她总会不由自主的羞怯。身躯的颤抖是因为他的言语,也是因为即将来到的碰触。她绝对不会将身躯的战栗解释成期待,毕竟对于这么残酷邪恶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会有任何渴望?
卡瑞洛也褪上的衬衫,黝黑的肌肤在阳光下有着野生动物般精悍的优雅,隐含着无限的力量,让人迷恋也让人望而生畏。他就有如异教的神祉,有着狂野的崇高,天生的气势无言地要求众人的膜拜。
“你在害怕吗?”他伏来,赤果的肌肤与她相贴,五官分明的脸庞逼近。手掌抚上她柔滑似缎的身躯,他悄然叹息,细细啃吻她的颈项,分享她每一次颤抖。“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的恐惧。”
她没有反抗,紧紧闭上眼睛,将脸埋在丝缎之中。她必须信守承诺,在那场拍卖会里她用心甘情愿换取了巧芙,所以这段日子来她没有丝毫的反抗,在他需索或是伤害她时,只是沉默着。
但是,沉默并不能满足卡瑞洛,他要的是她的全部反应,即使那些反应并非她愿意付出的,他依旧强行夺取着,唤醒她体内陌生的。
逃避的行径如同先前每一次般遭来他不悦的轻哼,之后她感觉一只手落在下颚,将她的脸庞转过来,略微颤抖的唇落进他的口中。
“你已经习惯这里了吗?”他在她唇边间,舌忝吻着她的唇瓣,贪恋那甜美的滋味。
见她不张开眼睛,遂慢条斯理的吻着她细致的脸庞,没有放过任何一吋肌肤。
她摇摇头,身躯在同时发冷与发热。紧贴在身上的男性体魄是结实坚硬的,她被笼罩在他的身下,有如落人猎人手中的鹿儿,怎么都难以逃月兑。
“说话,我要听你的声音。”他命令道,黝黑的手在肌肤上抚着,撩拨着她不愿意给他、而他却执意想要的反应。
“我讨厌这一切,我想回台湾。”她嘶声说道,话语里掺杂着因为碰触而引发的喘息,说得断断续续。
两人的眼眸交缠,她看着那双眼眸里的悠悠蓝色,一瞬间误以为那就是地狱里最纯粹的火焰。
芷瞳简直想尖叫,每次他触碰她时,一些无法遏止的感觉就如浪潮般袭来,让他无处可躲。她试过躺在他身下胡思乱想,像个木头人般不给他响应,但是在方面她太过生女敕,怎么也敌不过卡瑞洛。
他没有强暴她,从最初的那一夜就没有。芷瞳永远都会记得那一夜。
男人从拍卖场买回女人,会要求得到什么?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卡瑞洛不是什么绅士,他是一个想要什么、往往就能得到什么的男人,而他不将任何道德规范看在眼中,总习惯想要就去夺取。
他不是买她回来供着好看的,他买下她,自然觊觎她的身子。
在回到古堡的那一夜,他没有占有她,只是命令她睡在他赤果的胸怀里,用体温熨烫她的身躯,即使隔着衣衫,她还是能够感受那温热的气息,以及男性的。
芷瞳神经紧张的在他怀中躺了大半夜,逐渐因为他规律的呼吸而放松,最后深深的沉睡。这种模式持续一周,她才正要开始怀疑他不会碰她时,他命令她在睡眠时褪下衣衫。
身躯赤果与人贴近的感觉是她之前不曾体验过的,那几乎让她夜夜失眠,非要确定他已经睡着后,才能够忐忑的入梦。这倒成了一种折磨,她的心始终是悬荡着,宛如判刑后的死囚般不安,不知死期何时到来。
情形又维持了一周,夜里卡瑞洛不再静默。他开始教导她何谓,引发她体内潜在的一切火焰,经过两个星期的熟悉后,她变得较不惧怕,但是依旧是陌生的,她在他怀中战战兢兢。除了占有她之外,他将一切都做尽了。
当他真正占有她时,已经是拍卖会三个星期之后的事情。在柔软的大床上,翻动的丝绸薄被间,他将她逗弄得接近神智不清,甚至逼得她开口求他后,才占有她的身子。
那双蓝眸里燃烧着火焰,焚烧着她的身躯与灵魂。
之后的日子他不再客气什么,对她予取予求。
芷瞳有时会怀疑,前三周的时间里,他是否是费尽心思想诱哄自己,让她熟悉他高大赤果的身躯,循序渐进的减低她的恐惧,直到时机成熟后才占有她。
真的会是这样吗?这个买下她的狂妄男人,当真会如此体贴?她不断在心中怀疑着,却没有发问,隐约的知道,就算问了,他也未必会回答。
回忆因为他的手触碰她的敏感处而破碎,她无法继续思考,紧抓住躺椅上的抱枕,承受着已经逐渐熟悉的。她想要蜷曲起身子减低那些冲击,但是他不许,压制住她颤抖的身子,不放过她的每丝反应与表情。
他甚至比芷同更熟悉她的身体,太明白能够将她逼到什么极限。修长的手指探人她隐密处的花瓣,轻揉慢捻着,探索那儿的温润,使她能够准备好接纳他。低下头,他在她的颈项间啃咬着,引发她更激烈的颤抖,他迷上她的反应。记忆中他不曾对任何人、任何事如此着迷过。
“你也讨厌我吗?这些日子以来,你给我的反应不像是讨厌。”他悄悄的说着,浓时,低沉的男性嗓音也如醇酒,催人欲醉。
芷瞳激烈的摇头,细致洁润的脸庞浮现嫣红,感觉到他的啃咬从颈项间蜿蜒而下,来到她胸前的浑圆,轻咬逗弄着粉红色的蓓蕾。他炙热的气息,伴随着狂热的,窜遍她颤抖的身躯,冲刷她薄弱的自制力。
他的手指毫不放松的撩拨,摩挲着她最敏感的女性核心,蓝眸看着她在怀中翻腾。
“住手。”她喘息着,在躺椅上挣扎,企图摆月兑他的入侵。
现在是白昼啊,她怎么能够──他们怎么能够……
太迟了,她再也抵抗不了他。体内的紧绷感愈升愈高,终于陡然断裂,她的意识破碎成千万片,欢愉有如浪潮般,从他的指尖、从她的体内源源不绝的涌出,狂喜不停的盘旋增加,直到她几乎因为过多的欢愉而昏厥。
她在呼喊着,激烈的发出申吟,最后无法忍耐的咬住他宽阔结实的肩膀,在那里留下激情的痕迹。
直到浪潮退去,她兀自喘息时,他轻吻着她颤抖的唇瓣,双手捧住她的臀,抵住仍旧坚挺的。手下的肌肤柔滑如丝,温暖而浑圆,盈满他的手,诱人而销魂。
“现在你还是决定要讨厌我吗?”他缓慢的问,舌探人她的口中,趁她因欢爱而处软时,夺取她的甜蜜。
芷瞳虚弱的喘息,睁开眼睛看他,蓝色的目光一如先前每一次,烧灼她的灵魂,有着勾魂摄魄的能力,让她只能陷溺,无法反抗。
“恶魔。”她指控的开口,余韵的波涛在体内回荡,让她昏然得想睡去。
他只是微笑着,那抹笑有着猎人狩猎时的残忍。黑发因为克制而汗湿,落在灼热的蓝眸之前,非但没有软化他的表情,反而让那张黝黑的脸庞显得更具侵略性。
“没错,我是恶魔,而你则是恶魔的奴隶。”他毫无预警的挺身,男性的坚挺瞬间进入她的柔软中。“你是我的,这一辈子都是。”他瞇起眼睛,几乎因为她的湿润柔软而叹息。
她惊喘一声,原先舒缓的神经转瞬又紧绷。她以为已经没有体力再给他响应,但是当他缓慢律动时,她体内的火苗再度被撩起。
内心里她极端痛恨这样,自己彷佛变成一个玩偶,只要他的触模,她就不由自主的给予他响应。每一次缠绵过后、每一次迎视那双蓝眸过后,灵魂里就会有某种改变,虽然缓慢,却是彻底的。
这个俊美的恶魔即将夺去她的灵魂,将她囚禁在他所长驻的渺渺黑暗中。恐惧在心里萌芽,让她绝望的想逃离。
他用力地冲入她,不给她思考的机会,牙齿轻咬她的颈子,在那儿留下属于他的烙印。她违背意愿的喊出声音,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过多的狂喜。颤抖的身子迎向他,热情有如燎原大火,烧毁一切理智,此刻根本无法思考。她紧闭着眼,承受着他有力的冲刺,身子随着他移动,跟随他一起舞动。
火焰焚烧一切,而她几乎要以为会被他所引起的火焰焚烧殆尽。她无法反抗,只能接受那最终灿烂的爆发。
阳光懒懒的洒落古堡,偌大的房内可以听闻两人的喘息声。
他占有了她的身子,却无法掌握她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