迸堡的深夜,總是特別靜謐而溫馨。
靜彤吹熄燭火,才剛躺下床,鷹揚有力的大手就一把拉過她,讓她整個人親密地依偎著他雄健的胸膛。
他吻著她光潔的額頭。
「我覺得我對不起你。」
「為什麼」靜彤雙手環住他的腰,有些意外地抬起盈盈秋眸。
溫熱的吻移到她的眉睫,「我是個自私的丈夫,明知你來自另一時空,那里有你的一切、你的全部。你的親人與朋友,但我仍不擇手段地要把你留下來,因為我不能失去你!我無法想像你走之後,香波堡對我還有什麼意義?」
他將她摟得更緊,深情的藍眸牢牢映人她的眼瞳,低沉而堅定地道︰「就算要和時光抗爭,要和全世界抗掙,我也要想盡辦法將你奪回來!彤,你對我的重要遠超過我能想像及你所知道的,千萬別讓我失去你。我知道這對你很不公平,很委屈你,要你割舍下原有的一切與親人是很大的痛苦,但,彤,請原諒我的自私,永遠留在我身邊。」
「我不委屈。」靜彤柔柔地回吻他,縴指輕輕滑過他斧鑿般的俊逸輪廓、濃眉、深邃的眼……一路滑過高挺尊貴的懸鼻痴痴望著他。「我無法回去了,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應該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到原來的地方!我再也不是二十世紀的谷靜彤了,我知道我會沖過時空界限來到十六世紀的香波堡,絕不只是單純的滑翔翼意外,是命運之神帶我來到這里。就算不經由滑翔,透過另一種方式,我還是會來到你的身邊,因為我只屬于你!」
她將臉頰輕輕貼住鷹揚的胸膛,細數著他的心跳聲,她好珍惜這得來不易的幸福,不管什麼力量將她帶來這,她只知道自己再也離不開這個男人,她的靈魂已緊緊依系在他的生命中。
這是一份超越時空限制、超越一切的真愛。
對不起爸媽;對不起雨葵、曉陽、琉璃和所有的好友。淚水無聲地滴落下來……對不起!請原諒自私的我、任性的我,但我真的回不去了!
他是她另一半的靈魂,失去鷹揚,不管在任何一個時空,她都無法存活,將只是一具行尸走向。
原諒我!
「彤,」鷹揚敏銳地察覺她的異樣,心痛地捧起她的小臉為她吻去淚珠,將深情注人她眼底一字一句道︰「對不起,我知道為了我你必須付出多大的代價,做多大的犧牲。相信我,我會更加珍惜你、加倍地愛你,我是你要執手到老的丈夫,更是你在這個時空唯一的依靠、唯一的親人與摯愛。放心地把你交給我,我會永遠愛你、保護你,以生命來愛你。」他將她的手執至唇邊,鎖住她的淚珠,堅若磐石地起誓。
包多的淚水迷蒙了她的視線,夠了!這就夠了!只要能擁有這生死相許的真愛,她已別無所求,他是她飄蕩靈魂最後的依歸。
他們的身體相觸、手指交纏,每當她的身體偎人他堅實的胸膛時所有顛覆時空的恐懼及空虛便完全消失殆盡了,取而代之的是溢滿心頭的安全與幸福。
鷹揚的手臂環住她的縴腰,熾烈的藍眸燃人她的眼底、她的心湖。承受他滾湯深情的愛,靜彤的唇無言地、渴望地分啟,讓他以他的愛、他的激情來填滿她、擁有她。
就像潮水只屬于港灣,在互古的時空中,她只屬于他。他是她的永遠港灣,她生生世世的丈夫,她超越永恆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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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彤原本以為她和鷹揚可以一直這樣廝守至老,不再有任何苦難與煎熬。但……命運之神卻還有更大的考驗在等著他們。
主臥室的門開了,靜彤送著醫生走出來,清麗的小臉上溢滿玫瑰般的光輝。醫生對她說鷹揚的傷勢已有起色了,相信只要再好好地調養,過完這個冬天後,他便可完全痊愈。
這是靜彤期待已久的好消息,滿心歡喜的她將外寒冬一並都忘了。
她陪醫生下樓,正想趕快上樓去照顧鷹揚時,鷹揚的副將一一培德神色慌張地沖過來。
「夫人。」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靜彤停下腳步,不明白向來老成持重的培德為何如此慌亂。
「夫人……」培德臉色十分異常,「這……請夫人快跟我上塔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靜彤心下猛震,不祥的預感涌上來,她率先往塔樓奔去。一路上,靜彤驚訝地發現所有的士兵均已全副武裝,神色戒備地整理兵器。待她疾沖上塔樓,看到了答案——
數以千計的盔甲部隊已直朝香波堡奔來,殺氣騰騰。
「這是怎麼回事?」靜彤厲聲抽氣。
「稟夫人,他們是霍德賓堡的軍隊。」培德回答。「我想,霍德賓男爵一定為爵爺殺了他的繼承人而懷恨在心,所以,他故意趁國王陪皇後回祖國時,趁隙領兵偷襲,欲殺個我們措手不及。」
霍德賓男爵!要替那無惡不作的潘特報仇?靜彤氣得全身發抖。太過分了!潘特的死已經由皇室派人調查事件事情,證明鷹揚並沒有錯,他只是為了保護妻子而自衛,因此,皇上駁回霍德賓男爵的控訴。
想不到他竟敢趁國王不在時造反。
但現在已火燒燃眉了!當務之急就是要自保。
「夫人請勿擔心。」培德忠心地道︰「我已緊急召集全堡的士兵準備出戰。」
靜彤定定地望著塔樓下蓄勢待發的軍隊,「他們一定很希望見到爵爺親自領軍吧廣她明白在這緊急的時刻,若鷹揚能親自率兵出戰,對士氣是多麼大的鼓舞。
培德臉上掠過遲疑,「弟兄們全明白爵爺的傷勢仍在復原中。」
靜彤沉默地注視越來越多的敵軍,她明白復仇心重的霍德賓男爵絕不會輕易放過這難得的機會一一聖駕法蘭斯一世不在國內,再加上鷹揚傷重未愈……
他打算狠狠地血洗香波堡。
靜彤咬緊下唇,不!她絕不能讓悲劇發生,香波堡是鷹揚一生的心血,更是她和他的最愛,她要保護他們的家園,他們的城堡和子民。
「培德,將爵爺的盔甲給我,我代他率兵出征。」
「什麼」培德嚇得險些摔下塔樓,「夫人,你……你是開玩笑吧?」
「快點。」靜彤冷靜地命令,「時間不多了,快拿來」
「夫人?」由她堅毅的神色,培德終于相信她不是開玩笑。「不,夫人,這太危險了。屬下不能讓大人以身涉險,戰場上危機四伏,屬下無法全心地保護你,萬一有什麼閃失,該如何向爵爺交代?」
「你放心,我不會加重弟兄們的負擔。」靜彤沉穩地道︰「也不會把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我仍必須率著軍隊出城迎戰,我要代替我的丈夫守護香波堡。
這是她和鷹揚的家,她願意付出一切來守護它!
「夫人……」
「別說了,快把盔甲拿過來。還有,千萬別讓爵爺知道敵人攻城以及我率兵出戰的事,明白嗎?」靜彤交代著。她深知若讓鷹揚得知此事,他一定會硬拖著帶傷的身體出城作戰。
兵器室內。
鷹揚的盔甲對靜形而言的確太巨大了,她在里面加了好多衣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它們穿在身上。
「夫人,」女乃媽和培德憂心忡忡地站在一旁,試圖勸姐她。「夫人,這真是太危險了,你一個女孩子,又完全不會兵術。不行,我不能讓你去冒這麼大的險。」女乃娘苦口婆心地勸著。
「是的,夫人。」培德也緊接著開口。「請你放心地讓屬下帶兵出城吧,爵爺需要你的照顧。」
「別說了。」靜彤戴上配劍,神情堅定,「好了,培德,你再去檢閱一次軍隊,我們馬上出城迎戰。」
香波堡就是她唯一的家,她沒有辦法眼睜睜地待在堡里看到它受到傷害。
「夫人」
「我們走!」
她正要舉步往外走,一低沉威猛的嗓音傳過來。
「靜彤!」
靜彤僵住了……鷹揚!
她惡狠狠地回頭瞪培德,培德卻是大松一口氣。爵爺終于來了……他寧願以後被夫人罵得半死,也不敢讓她去冒險。
「你們先出去。」鷹揚簡短有力地下令。
「是」
所有的人都退出後,鷹揚微笑地注視全身戒裝的靜彤,眼底滿是贊賞。
「我很高興。」他為她卸去上身的盔甲吻著她的唇,「我的妻子如此勇敢堅強。」
「鷹揚,」靜彤不安地推開他,「你不該起來,你應該好好地調養傷勢。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讓我為我們的家盡一點力。」
「是的!這是我們的家」他望著她閃亮的黑眸,覺得此刻的她美得令人不敢逼視。「而我是你的丈夫,我會永遠地保護你,保護我們的家園。」他為自己披上盔甲。
「鷹揚,不要,你的傷還……」靜彤想攔住她。
「我的傷勢已經好了。」他輕輕拉開她的手,微笑中帶著無法抗拒的力量,輕啄了下她下她的唇瓣,「我的幸運女神,給我一個祝福的吻。等我,我會凱旋歸來。」他深情堅定地凝視她。
「鷹揚……」靜彤還想說什麼,但他眼底的強悍氣魄無比威嚴懾人。一身鎧甲的他是如此壯碩雄偉。光芒萬丈、昂然傲視著,有如一尊尊貴的戰神,令人望而生畏。
他永遠是香波堡的主人!不會讓任何人破壞他封邑上的任何一寸土地,當然,敢惹怒他的人,他會讓他們深切地明白羅格斯家族著名的火爆脾氣!他要他們付出最慘烈的代價。
「等我回來。」他深深地在她唇上烙下一吻後,像展翅待飛的鷹隼,威儀凜然地步向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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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激烈地進行著,所有的壯丁都出城迎戰,老弱婦孺則憂心如焚地守在堡里。
靜彤焦躁不安地走來走去,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如此漫長而折磨。她瘋狂地想沖出去,想陪伴鷹揚,她要在他的身邊,一起守護他們的家園。
「夫人!」正當她又想登上塔樓察看戰況時,兩名婢女跌跌撞撞地沖過來。
「夫人,不好了!’」
「什麼事?」靜彤也跟著緊張,現在戰況未卜,堡里千萬不能再出事。
「夫人……」其中一名婢女像要嚇哭了,「有怪聲!倉庫那邊有怪聲……」
「什麼怪聲?」靜彤皺起眉。
「我們也不知道……」另一個則臉色煞白,全身發抖地道︰「好像是那架怪東西所發出來的,好像……有很多人說話的聲音。但倉庫里面半個人也沒有,會不會是鬧鬼?嗚……好恐怖,我們不敢過去看
敝聲音?
靜彤明白了,她們說的一定是滑翔翼,上面的通訊器又發出聲音了。
她記得上次和鷹揚去看滑翔翼時,似乎忘了關上通訊器。
「我去看看。」靜彤馬上沖去倉庫。婢女們則害怕地緊跟在後。
越接近倉庫,靜彤的心情益加復雜,通訊器又發揮運作了?這一次,她能讓雨葵她們听到她的聲音?能和她們取得聯系嗎?
要進人倉庫時,靜彤返身對婢女道︰「你們待在這,我進去看看。」’
「你,夫人。」婢女膽怯地應著。呼……還好夫人還要她們陪她進去,打死她們也不敢靠近那恐怖的東西!
靜彤緊張不安地坐人滑翔翼內,馬上听到她所熟悉的聲音——
「雅各,你到底檢查好了沒有?為什麼我們這兩架完全測不到靜彤滑翔翼的電波?」
是著急的雨葵。
「藍斯,」琉璃的聲音。「我已經通知北歐最有名的飛行專家了,他們明天會再派另一批人來協助我們找靜彤。」
「真是不可思議。」藍斯感嘆著。
「我們已動用所有的警力,不只一次地展開大規模的搜山。全香波堡、全羅亞爾河河谷附近能找的,全采地毯式搜索,來來回回地仔細找過了,靜彤到底在哪里?不管她出了什麼事,我們沒有理由找不到她和滑翔翼啊!?」
「琉璃,你快來看。」曉陽的聲音也響起。「這是我前幾天上網路向全美飛行機構發出的求救信函,他們紛紛回信了。」
淚珠一滴滴地滴落在靜彤頰上。她好感動!朋友們全不眠不休地為她擔心,想盡鎊種方法要找到她。她好想告訴他們,她很好!很好!請他們不用擔心,她在另一個時空已找到永遠的幸福了。
靜彤顫抖地握住通訊器,她能將她的聲音傳遞給他們嗎?前幾次的失敗令她絕望得不敢再試。
「雨葵、琉璃、曉陽……」她哺哺低語,「我好想你們,好想……」
一陣靜默……
他們果然還是听不到,掩住淚臉的同時,靜彤突然听到彼端傳來雨葵的尖叫聲。
「靜彤一一你們剛才有沒有听到靜彤的聲音?」
靜彤渾身一震。
「靜彤?」曉陽的聲音在小心翼翼中帶著不敢置信。「是真的嗎?雨葵,是不是你听錯了?」他們努力
了好久,答案一直令人失望。
「我沒听錯!」雨葵堅定地喊著︰「我听到了!雖然很微細。靜彤!靜彤!你在哪里?快回答我。」
熱淚泉涌而出,不……這不是真的!上蒼竟願意給她這麼一次機會!
「雨葵!」靜彤哽咽地幾乎語不成音,「雨葵,我是靜彤!」
又是一波更長、更奇異的沉默。
「靜彤不知過了多久,雨葵的尖叫聲劃破天際地響起。靜彤!真的是你2靜彤!靜彤!」彼端的她似乎已快暈眩了。
「靜彤!更多的聲音急切地發問。「你沒事吧?你還好吧?」
「靜彤,你現在究竟在哪里?為什麼我們一直找不到你?」
「靜彤,快告訴我們你的位置,我們好去接你回來?你有沒有受傷?沒事吧!」
「靜彤,你不知道我們快急死了!快找瘋了!這些天你為什麼不跟我們聯絡?我們動員最大的人力在找你。」
「靜彤……」
靶動的淚水無法止歇,靜彤控制想大哭的沖動。
「我很好,你們放心,我沒受傷、沒出事,我很好。對不起,讓你們為我擔心了。」
「靜彤。」藍斯冷靜的聲音有力地傳來,「先告訴我們你在哪里,我們好去接你回來。」
「我在……我在香波堡。」
「你在香波堡?不可能啊」雨葵叫了起來,「自從你失蹤後,我們不分晝夜地守在這里,香波堡里里外外,附近的城堡、森林、河谷,全以地毯式搜索反反覆覆地找遍了。如果你還在香婆堡,我們怎麼可能還沒發現你?靜彤,你到底在哪?」
「我……」她不知該如何解釋,「雨葵,你們听我說,也許這種事情很難令人相信,但我說的每一個字全是事實。我還在香波堡,不曾離開過!離你們的距離……以空間上而言非常接近,真的非常接近。但以時間上而言……很遙遠!因為……」靜彤深吸一口氣後,清晰堅定地道︰「我在十六世紀,我超越時空限制,來到十六世紀的香波堡。」
彼端是一片更詭異而令人窒息的沉默。
冷汗不停滴落,除了自己急促的心跳聲外,靜彤听不到任何聲音,她的手掌心也冒出汗來。
似乎過了一世紀那麼久,靜彤終于听到藍斯那異常干澀嘎啞的聲音。
「別……開玩笑了,靜彤。十六世紀?你現在到底在……」
「我不相信」曉陽和琉璃的尖叫聲刺耳的響起,「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靜彤……」雨葵像要哭了,「你開玩笑的對不對?你是不是撞到山谷把腦子摔壞了?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擔心你擔心得都快瘋了!你快告訴我們,你只是在開玩笑。」
靜彤的淚水滴落在掌心。「對不起……我沒有騙你們,我千真萬確來到十六世紀了。連我都不知道是怎麼發生的……但不要擔心我,也不用再找我了,我在這里過得很好,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靜彤,你回來!我不管,不管你現在究竟在哪里,你馬上回來!」
包多的淚水如斷線珍珠般墜下,淚漣漣的靜彤掩住臉顫抖地關上通訊器。對不起哦不能走……我愛鷹揚!這里是我永遠的家,永恆的歸宿,對不起!
倉庫外突然響起異常的騷動聲,越來越大,發生了什麼事?她立刻飛奔而出。
一出倉庫,只見守在城里的所有老弱婦孺全哭成一團,還有些老婦跪在地上大哭。「老天爺啊,救救我們吧!求求您發發慈悲救救我們吧。」
「出了什麼事?」靜彤正要扶起一老婦問明時,她的貼身婢女已拿著她的斗篷奔過來。
她急切地道︰「夫人,快逃吧!敵人快破城門了,你快騎馬逃走吧。」
飽破城?鷹揚?難道戰況已經……?不!靜彤臉色大變,推開婢女如瘋了般地狂奔向塔樓。
堡外的狀況令她瞬間天肇地轉,幾乎站不住!情形對鷹揚的軍隊相當不利,死傷慘重。
怎麼會這樣……?靜彤努力支持搖搖欲墜的身于。
「夫人,這里很危險,您還是快下去吧。」塔樓的士兵臉色凝重地勸著。
「唉,敵人的數目太多了,是我們的好幾倍。霍德賓男爵一定是聯合其他貴族造反……任爵爺再英勇無敵,也無法一人殺盡越來越多的敵人啊。」
靜彤顫抖地看到好幾個敵軍圍攻鷹揚,他奮力地浴血抵抗。
不!她不準他們傷害她最重要的鷹揚,不準傷害她的丈夫,不準他們傷害她和鷹揚的香波堡!但照這情形看來……
不!靜彤咬緊下唇,她不能坐以待斃,她一定要想辦法幫助鷹揚抗敵。但她能做什麼了不顧一切地策馬奔上戰場?不,她相信那只會增加鷹揚的負擔,甚至幫倒忙。她能做什麼?靜彤好痛恨自己的沒用,不行!她絕對不允許自己只能束手無策地看著敵人攻城掠地,她一定要和鷹揚一起抗戰。
電光火石間,一個畫面問人她腦中。她剛沖人十六世紀的香波堡時,就是用那架滑翔翼把眾人嚇得瘋狂亂竄。
滑翔翼!靜彤轉身如箭矢般沖下去。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直奔人倉庫,跳上滑翔翼的駕駛座,開啟電源,不敢望通訊器一眼……低下頭雙手合十地祈禱。
求求您!上帝!求求您!傍我一次機會,讓滑翔翼恢復正常,讓它能起飛!求求您。
像是听到她最熱切而急迫的禱告一般……引擎怒吼聲隨之響起。
太好了!靜彤驚喜交加地望著儀表板上亮起的燈光,及迅速移動的指針…………太好了!她終于有能力為鷹揚、為香波堡做一點事了。
引擎怒吼聲越來越巨大,靜彤目光犀利地望著前方,用力拉下駕駛桿,滑翔翼在呼嘯聲中沖出倉庫,旋即沖向藍天。
「啊——」親眼目睹整個過程的一個婢女在尖叫聲中當場昏倒。夫人……夫人竟和那恐怖的怪東西在天上飛?!
「喝!」
「啊——」淒厲的狂叫隨之響起。
在張野的狂喝聲中,凌厲狠猛的鷹揚如尊騖猛危險的戰神,刀起刀落之處盡是血腥,他的戰袍、刀上沾滿了敵人的鮮血。
但盡避鷹揚如此剽悍勇猛,仍殺不盡越來越多的敵人。敵軍的數目越來越多了,再繼續戰下去,他終會因體力不繼而失去香波堡。
不!鷹揚狂喝著繼續砍殺,他絕不允許任何人侵犯他的家園。但敵人的數目遠超過他的想像,「喝」宰殺對方的一名將領後,他看到有一隊騎兵正。攻向城門。
不!他瘋狂地殺出一條路想截住他們,奈何圍攻他的敵兵比螻蟻還多。
「守住城門,不能讓他們攻堡!」在嘶吼中,鷹揚驚愕地看到……一個怪異的東西,像鷹隼般,在他們的上方飛翔、盤旋。
靜彤?!他震驚地發現那是靜彤架來的怪東西。難道現在在上面的人是她,她想做什麼?
「啊!啊……那是什麼啊?」不曾見過滑翔翼的敵兵頓時響起驚恐的尖叫,陣腳大亂,個個棄械而逃。
眼見滑翔翼直朝向敵軍的主帥俯沖下去。「不——」鷹揚心頭狂震,他已看出靜彤的意圖。靜彤!不!
「救命啊!救命啊……」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和戰馬嘶鳴聲幾乎劃破天際。
滑翔翼以自殺的速度直撞下去——「轟——-」震天巨響中,滑翔翼迅速炸毀,敵軍主帥附近燃起一片狂烈的大火,敵軍死傷無數,哀嚎聲響遍荒野。
「靜彤」鷹揚心魂俱碎地嘶吼著,不顧一切狂奔向火海。
不!不——上蒼不能這麼殘忍!不能就這樣奪走他的靈魂!
他願意拿香波堡來換回她!任何……。
「那是什麼?」鷹揚的部下在目瞪口呆之余對著天空大喊。
鷹揚看見了……有個橘紅色的圓點在半空中飄蕩,緩緩地往下墜、往下墜,越來越清晰……他終于看清楚,那是一個橘紅色的大傘,傘下緊緊吊著他的靈魂一一他的靜彤!
「靜彤!」他的呼吼震動八荒九核,如根箭矢般沖過去,在她墜人地面之前緊緊地,牢牢密密地接住她。
「鷹揚!」全身發亮的靜彤抱住他的頸項璨笑,「我知道你一定會接住我!沒事了,我們的香波堡沒事了。」
「你……」他只覺一顆心跟著她飛越到九霄雲外再狠狠地墜下,死命地掐住她縴細的手腕,恨不得把她揉人自己的軀體中!「你怎能這樣對我?怎能做這麼危險的事?萬一有什麼不測……」
上帝!他無法想像失去她的日子,他不能承受比心死更幸福的絕望!
「我不會有事的。」靜彤牢牢地貼住他的臉頰吻著他,「因為我愛你!我只想永遠留在香波堡守著你,這是我們的家,我們要一起守護的家。」
天地之間只剩下他們兩人,只剩下她閃閃發光的眼眸和熊熊燃燒的他。
「靜彤!」
下一秒,她緊緊被摟人一片火光迸射的璀迸中,他瘋狂地、激烈地、纏綿地、深情地狂吻她,狂吻他生生世世的妻子,他的靈魂。
他帶她飛越至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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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尾悄悄話︰
靜彤的滑翔翼的確炸毀得慘不忍睹了,但奇跡般地,有一樣零件絲毫未損地被保存下來,猜猜看是什麼——
通訊器!
所以,靜彤興之所致還是可躺在鷹楊懷中,甜蜜地打開通訊器和二十世紀的好朋友聊天、閑話家常,告訴他們她有多幸福。
呵呵,夠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