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被隔離在狩獵小屋里,依然有專人為殷虹送來三餐飲食,但木屋周遭設下了機關陷階,來人捕人、有獸捕獸,真把她給軟禁起來。
住進這里已經三天了,殷虹不曾說過半句話,除了睡覺,就是呆站在木窗前眺望遠方發呆,嚴然成了行尸走肉。
「小姐,你得多吃一點,否則身體會支撐不住的!」
送晚飯來的老媽子並不認為像殷虹如此善良的姑娘會是下毒者,倒是可憐她一個人孤零零地被軟禁在這,縱使殷虹不搭話,她總是在一旁說個不停。
大概是覺得對她有住遇意不去,原本吃沒兩口飯又要擱下碗筷的殷虹!停頓了一下,又開始動筷。
看她听話的吃飯,老媽子才微笑點頭。「這才對嘛,雖然主人把你軟禁住這,其實,我知道他很不舍得,每天他都問我你的情形,只要听我說你哪餐只吃了幾口,他兩道眉就全皺成一直線,只可惜一直還查不出下毒的究竟是誰,否則主人一定會立刻親自來接小姐回去,我看得出來他已經愛——」
「別說了!」這三天來,殷虹首次開口。只見她碗筷一擱,起身背對著老媽子走到窗前,表示她已經用餐完畢,可以收拾走人了。
老媽子看得出自己再留下來只會自討沒趣,收拾好便立刻模模鼻子走人。
听到門開了又關,一顆晶瑩的淚珠恰巧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再也壓抑不了傷心,她撲倒在床上放聲大哭。
老媽子說的話她才不信呢!如果步飛夜真的那麼愛她,那麼在乎她,為什麼這些天他對她都不聞不問?就連來向她問明「案情」也不曾有過?
他肯定認為她就是凶手,不想殺她又不願見她,要放她走又不甘心,所以打算將她軟禁在這里一輩子吧!
無所謂了,就當是在這帶發修行吧!直到他有一天徹徹底底忘了她,不再這人送飯、添衣,不再管她死活,也許她就能死心。
哭著、哭著,她心力交瘁,累得合衣睡去。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門外一陣不尋常的聲響才將睡沉的她吵醒。
「砰」的一聲,小屋的木門被打開.殷虹一臉愕然,「你是誰?」
一個面容有點熟悉又十分陌生的年輕男子闖進屋里;嚇得她立刻拔下發釵防身。
「虹兒,你認不出我了嗎?」男子彎唇一笑,「我是蔣以岳,你的相公啊!」
殷虹臉色白得不能再白。他是打哪冒出來的啊?
「你,……你來干什麼?」她想起來了。
「我來帶你走啊!」他端出一臉歉意,「都怪我太輕忽,才會讓步飛夜那小子搶走你,反正他現在已經不信任你,你留下來也沒機會下手殺他,不如跟我走吧!剩下的事交給我解決。」
「你別再靠近!」她雙手緊握發管,直指著他。「我明白了,在早飯里下毒的人就是你吧?跟蔣家有仇的只有步飛夜、你這個混滅人性的惡魔竟然預謀毒死十多條人命,你簡直不是人!」
蔣以岳狹長的眼楮眯成一直線,「噴噴噴!你怎麼能說自己的相公不是人呢?我派來的人說你迷上了步飛夜,我原本還不相信,現在看來你這個賤女人還真給我紅杏出牆,難怪叫你下手殺他,你一直都沒有任何行動。」
他的恥笑讓她又羞又氣,「不準你再胡說八道!我跟你的婚禮並未完成,我不是你的妻子,這輩子也絕對不可能喜歡上你這喪心病狂的家伙!」
「喪心病狂?」他冷笑一聲,「這全是步飛夜咎由自取的!看來步、蔣兩家的恩怨你已經知道了!如果我和我爹不先下手為強,遲早有一天會被他殺了,他和他那伙人個個武功高強,如果不趁早收拾,終究是禍害,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一個女人懂什麼?那些下人的賤命根本不算什麼!」
「我懂得比你多了,我慶幸當初步飛夜搶親,沒讓我嫁給你這個禽獸!你不要再過來!我喜歡的人是步飛夜,死都不會跟你走,你給我滾!我不想再見到你!我這一生只愛步飛夜一個人!」
他雙眉一挑,「休想!我絕不會把你留給步飛夜。既然你對我無情,就休怪我對你無義,我現在就要了你,等生米煮成熟飯,看你還有什麼臉留在他身邊!」
殷虹的臉色倏地刷白,才舉起發暨要刺向他,就被他握住雙手甩掉發轡,還被他硬推上床,粗魯地扯開她上衣的前襟。
「不要!放開我,快住手——」
「放開她!」
一柄長劍隨著一聲怒喝落在蔣以岳的頸項間,他嚇傻了,動都不敢動一下,殷虹也立刻乘機逃離他的魔掌。
「步飛夜?」殷虹無法置信地看著眼前及時出現搭救她的男子。
他轉著劍在蔣以岳頸上繞了半圈,移步來到殷虹面前護著她。
「新仇加舊恨,我應該一劍送你上西天的!」他瞪視著蔣以岳,銳利的眼光足以令人膽寒。「不過,我答應過師父不殺蔣家人,不想在殷虹面前殺生,所以……」
他一步步將蔣以岳逼出屋外,再將劍稍稍移離他的脖子。「你走吧!永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更別再接近殷虹,否則後果你自行負責。」
蔣以岳的臉孔比踩到了牛糞更加臭,他退離數步,在斜瞥了倚在門邊的殷虹一眼後,突然拔出靴中的短劍,朝步飛夜刺來——
「小心!」殷虹尖聲叫嚷,同時,兩名黑衣人突然自後方冒出,以長劍突襲,她想也不想便飛奔向前,要以自身為步飛夜擋劍。
一察覺這情形,步飛夜也顧不前方虎視眈眈的蔣以岳,一心只想保住殷虹的性命,管不了朝他筆直而來的短劍,一手護住她,一手持劍對上蒙面客——
「啊!」
一聲淒厲的哀嚎聲響起,蔣以岳萬萬想不到柳青綃生突然出現,舉劍便砍斷他的右臂,再一掌廢了他的武功。
「大師兄,把殷虹交給我吧!」
一沒了顧慮,只見步飛夜劍鋒一轉,立刻擊飛兩人的雙劍,在電光石火間收劍回鞘,並追上意欲逃跑的兩個蒙面人,廢了他們的一身功夫。
「大俠請饒命,我們只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請大俠——」
「滾——」步飛夜厲聲大喝,「把蔣以岳和他那只右臂一起帶走!」
「沒錯!」柳青綃舉著染血冷劍加以恫嚇,「半個時辰內我會派人搜山,只要還見得到你們的蹤跡,一律殺無赦!」
一听她這麼說,兩個蒙面客立刻拖著蔣以岳逃命,半刻也不敢停留。
「你怎麼會在這?」步飛夜根本不曉得小師妹也在這。
柳青綃雙肩一聳!「我在客棧踫巧撞見了蔣以岳,听見他提到步家莊,便對他稍加留意,然後——」她看了一旁抿唇不語的殷虹一眼,再朝他淘氣的眨眨眼,「大師兄,這事說來話長,改天再說吧!我還有正事要辦,不能逗留,而且你也有更重要的事得先處理吧?我先走學!」
她說著,便一把將殷虹推進步飛夜的懷中,施展著輕功消失在夜幕中。
「你沒事吧?」他關心地問著懷中佳人。
「不用你管。」不被信任的委屈還牢牢纏著她的心,硬要掙離他的懷抱,卻被他鐵鉗似的雙臂箍緊,根本無法動彈。
「放開我!」她氣得掄拳往他的胸口猛捶,「我可是會下毒殺人的大壞蛋,你小心我渾身都是毒,毒死你這個大笨蛋!你放開我啦!」
「你真要置我于死地,方才又何必挺身為我擋刀呢?」
「我……」她紅透了臉,硬講道︰「我……我是不小心滑過去的。」
「我听見了。」他自責又滿懷歉意的眸光凝視著她,方才你和蔣以岳的對談我全听見了,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原諒我好嗎?」
一陣熱氣由腳底直竄到她腦里,那表示剛剛她說一個子只愛他一個人的話,他也全听見咯?
「我……我剛剛全是胡說的,我只是因為氣他下毒害人才那麼說來激他的!」她硬掙離他,恨不得有個地洞鑽。你走,我不想見到你,你的目的已經達成,可以離開了吧!」
「我有什麼目的?」他走近,目光如炬,看得她心慌慌。
「你一定是認為會有共犯和我聯絡,所以才埋伏在外面想一網打盡吧?」她揪緊被扯破的衣襟,淚水浮上眼眶……「現在你已經知道下毒的是另有其人,也看夠我的話,請你走好嗎?」
「我會走,但要帶著你一起走!」他十分認真,「還有,要埋伏我大可吩咐其他人來,我連著三天在這木屋外守夜不為別的,只為了守護你。」
「守護我?」他的話在她心里掀起波瀾,也逼落了她的淚水,「你不是把我當成心如蛇蠍的女人,避之惟恐不及嗎?你守在外面是怕我又溜回步家莊害人吧?什麼守護,別說得那麼好听。」
「別再跟我賭氣了!我承認當初是我不對,不該為了蔣以岳寫給你的信而被嫉妒沖昏了頭,可是當時你也為了慪氣而承認下毒,甚至還說你喜歡他,你要我怎麼做?要我怎麼跟全莊的人交代?
「你以為我高興把你軟禁在這嗎?你以為我真的認定是你下的毒,沒有為了證明你的清白而努力嗎?你知不知道我這幾天夜里根本睡不著,方才要不是為了听你否認和蔣以岳之間的一切,我早就忍不住要出面了!」
「我不想听你說那麼多廢話,你走啦!」她伸手推他,這麼一使力,方才發轡被蔣以岳拔走時劃傷的傷口疼得她縮回手,倒抽了一口氣。
「怎麼了?」步飛夜握住她的手細看,「什麼時候劃傷的?是不是蔣——」
「不用你管!」她想抽回手,但他緊握不放。
「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你也的確有資格生我的氣,等我幫你把傷口包扎好,要罵、要打全由你,但是現在你必須听我的!」
他的語氣不容反抗,將她拉進屋,拿來金創藥和布條替她包扎。
坐在床沿,雪夜里他細心替她療傷的記憶重回腦海,兩人之間愛怨交織的點點滴滴全涌上心頭,難以言喻的酸楚夾雜著甜蜜在她心頭交織成迷們。
「對不起,我該再快一步進來的……」雖只是一道小傷口,步飛夜卻心疼不已,邊替她包扎邊自責。
「你愛我嗎?」殷虹沒預警的又蹦出一句驚人的問話。她有預感如果她不問,步飛夜這根悶木頭肯定一輩子都不會主動給她答案。
雖然愛,步飛夜卻無法承認,因為只要他承認,殷虹就會跟定他。
「別說了,跟我回家吧!」他拉著她就要走。
「回什麼家?步家莊是你家又不是我家!」殷虹用力甩掉她的手,又羞、又氣地說︰「反正我跟你毫無關系,但我就是要住在這,你別來煩我了!我不想見到你!我討厭你!」
步飛夜本想點住她的睡穴先把她抱回莊再說,但她清醒後肯定會比現在更氣上十倍不止,看來只有先順著她的意再說。
「好吧!我會在屋外守著你,你盡避安心睡,這回我不會再讓任何人跨進木屋一步。」他說完真的轉身離開,把她一個人留在屋內。
「笨男人,真的這樣就走啦?人家只是在說氣話說。」
愛上這麼一板一眼的男人,殷虹慪得想拿面線來勒死自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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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到了,殷虹說不回莊就不回莊,步飛夜拿她沒轍,只好在木屋周圍設下陷階,而且範圍擴大到只留步家莊通往木屋的一條「活路」,還派了個丫環從早到晚守著她。
不過即使如此,他還是無法放心。尤其礦場又正好有事必須他親赴處理,只好以飛鴿傳書將王驊叫回莊上坐鎮。
但是,平靜不到三天,王驊就被她「自力更生」的主意給搞得瞠目結舌。
「你叫我買那些石磨、黃豆和碗、桶等等莫名其妙的東西給你,就是想下山賣豆花?」
在管家的通知下,緊急到山莊大門攔人的王驊,一看殷虹肩挑著扁擔準備下山做生意的模樣,頭就開始發疼。
「對呀!」她興致勃勃的點頭,「在我家鄉,我做的豆花可是很有名的喔!在這里一定賣得也不會太差,因為我方才請莊里的大伙試吃,每個人都說好吃,如果生意不錯!一個月內我就可以把托你買東西的錢全還你,還能賺錢養活自己呢!」
王驊越听越覺得傷腦筋,「那筆錢你用不著選,更不用費心賺什麼錢,飛夜他賺的錢多得請一千個人來幫他花,一輩子也花不完,你盡避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反正是他欠你的,而且我保證他樂得養你,你根本不用——」
「他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我才不希罕他養我呢!」她噘起唇傲氣地說︰「等我賺夠了錢,就搬下山一個人住,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那個大笨蛋!」
她孩子氣的說法讓他莞爾一笑,「你就別再跟他慪氣了,雖然我不明白飛夜為什麼遲遲不肯向你告白,不過我有九成九的把握,他肯定愛你愛到心坎里,否則向來討厭欠下人情的他,才不會飛鴿傳書要我來替他保護你呢!」
「我不要听!我听不見!」她慪氣地用手捂住雙耳。
「虹兒!」
「驊哥哥,你就別再哄我了!」她緋紅著臉,老實告訴他,「我都已經告訴那個笨蛋我喜歡他、愛他了,他還裝傻不跟我說他心里對我的想法,這樣還要我信他愛我嗎?你干脆叫我直接向他求婚,嚇死他算了!」
「你真的那麼跟他說啦?」他臉上寫滿佩服,「要是青綃也像你這麼直率、坦白就好了。虹兒,你真是好樣的,夠勇敢!」
「勇敢?我這叫臉皮厚吧!」她自我挪榆一句,又挑起扁擔。「總之,我沒那個臉再留在這,也不想再做白日夢,故鄉是回不去了,我不要回老家去讓人家指指點點,只有憑一技之長賺錢謀生最實在,你放心,我不會一去不回,讓你難做人的,而且沒賺到足夠的生活費之前,我也不會傻得去流落街頭,你就讓我下山嘛!」
如里真讓她扛著那麼重的豆花下山賣,就算沒出事,步飛夜回來也會心疼她而找他算賬,這點王驊可是百分百的確定。
「不行!」她可是步飛夜的命,出點差池,他這輩子都別想好過。
他硬是攔在大門前不放行,殷虹扁著嘴,越想越覺得委屈,唇線開始往下彎,跟著便哇哇大哭起來。
「嗚……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認我這個妹妹,你跟步飛夜一樣壞,都把我當犯人看,我想自食其力也不行,你們都只會欺負我……」
她揉揉眼,哭得像個孩子,說著便將扁擔放下,轉身往莊里走。
「我要去拿剪刀把頭發剪光光,出家當尼姑算了,嗚……」
尼姑?!王拘一听,嚇得連忙拉住她不放。
「我的好妹妹,你可千萬別做傻事,你要是削發為尼,飛夜肯定也會把我削成大光頭!算我被你打敗了,我答應你可以賣豆花賺錢就是了。」
「真的?」她聞言立刻破涕為笑,「謝謝驊哥哥,那我下山!」
「慢著!」他攔住她,一臉無奈地跟她商量。「你做豆花,我全買,這樣你就——」
「不要!」她立刻否決,「你一個人根本吃不了那麼多,到時一定會扔掉,我是要賣豆花賺錢,不是要你同情我!」
「好、好,不同情,那我幫你賣總成了吧?」他只好盡快動腦筋想出第二個法子阻止她下山,「你一個不會武功的姑娘家上下山不太方便又危險,萬一半路上冒出個采花賊把你拖進路邊樹林里,別說我找不到人救,死了都不一定尋得著尸體喔!」
他的恫嚇起了些作用,才剛被蔣以岳想霸王硬上弓嚇得差點破膽的她,果然顯現出猶豫神情。
王驊打鐵趁熱地繼續說︰「我這麼說可不是故意嚇你,你長得美如天仙,要是被壞人看上那種情況不是不可能發生,如果你堅持要下山,為了保護你,我還不是得每天跟著你來回?那還不如我自己去比較省事,你說是吧?」
她點點頭,承認他說的不無道理。「可是這樣太麻煩你了,而且……你會賣嗎?」
「會、會、會!一點都不麻煩,全都交給我來處理吧!」
王驊拍胸脯保證,反正只要能保她安然無恙,就算要他上銀河摘星,他也會猛說「行」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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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吃?」王驊一臉詭異笑問。
一回家就被他硬拉進飯廳「灌」下兩碗豆花的步飛夜,可是越吃越覺得心里毛毛的。
「好吃是好吃……但是你干嗎那麼‘賢慧’弄了那麼一大鍋豆花等我回來吃?難不成里面放了瀉藥?」
王驊干笑一聲,「有沒有瀉藥就要問你未過門的老婆!」
「殷虹?」他反射性地說出她的名字,馬上招來王驊暖昧的眼神,但他故意裝傻,只急著問她的情形。「這豆花是她弄的?你把她勸回莊里住了嗎?她還在生我的氣嗎?她——」
「停一停!」王驊被他問得快「花轟」,「豆花是她做的沒錯,但她沒回莊里來,她呀……」
王驊將他離開這二十多天來,殷虹的所有傻事告知他,听得步飛夜心情沉重。
「你知道的,這里天氣冷,熱豆花擔下山立即冰涼了,而且山下小鎮客人不多,她每天努力做的豆花幾乎都賣不到一半,我叫你莊上的人拿下山賣,賣不完的就挑回在大家吃,再騙虹兒說賣得不錯,給她多點錢哄她開心,但是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吃豆花吃到吐。
「我勸她別那麼辛苦她都不听,拜托你快和她講和吧!她連你派去照顧她的丫環都趕回來,還每天自己親自來莊里的水井挑水往返,用她自己賺的錢買菜、買米自己回小屋生火煮飯,你都沒看到她消瘦了多少,受了多少傷——」
他話還沒說完,步飛夜已經一口氣把第三碗豆花吃完,焦急地起身離開飯廳。
「再撐嘛!我就不信你听了不心疼,看你還低不低頭講些好听的話把人哄回來!」
王驊在後頭奸笑。殷虹本來堅持要自己挑水、買菜,但全被他給制止,不過他偏不告訴好友實情,就讓步飛夜去舍不得,好好哄回他那個粉委屈的寶貝義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