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爺爺,黑天令要男佣人將那天發生的事說清楚。
「真的是她推倒杜楚楚?」
「不是,是杜小姐自己不小心摔傷的。」男佣人急忙為月娣小姐辯解︰「那時月娣小姐好心幫她忙,杜小姐沒感激,還反過來推月娣小姐一把,害她跌在地上。」
「所以助听器也摔在地上了?」手里拿著黑月娣的助听器,黑天令推測著。
「對,因為太用力,月娣小姐背後撞到牆,助听器就掉下來了,然後杜小姐撿起來後又朝牆上丟。」
懊死!她為什麼不說?
這助听器根本不能用,早損壞了,只怕右耳嚴重的也听不清楚。
那麼這些天,她究竟是怎麼跟人溝通?讀唇語嗎?
「大少爺,真的不關月娣小姐的事。」男佣人見大少爺生氣,怕他不高興月娣小姐惹惱杜小姐。「那天,月娣小姐還哭了……」
哭?她哭了?
那雙清幽的眼眸哭了?
黑天令再也按捺不住狂奔的情緒,倏地起身,「大少爺?」
「放心,我知道不是她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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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上樓,進到黑月娣房間。
沒听見他進來的聲音,黑月娣趴在床上,頭偏向一側。
走近她一瞧,這才發現,她竟是睡了!
白淨臉蛋浮現明顯的黑眼圈,知道她這些日子在新的地方睡不安穩,難怪會沾床就睡。
本來只是進來還她東西,見她睡著,黑天令不覺朝她多看了幾眼,沉睡的五官恬靜柔美,見她縮了縮身子,似乎是冷了。
黑天令小心上前,將她趴著的身子抱好,並且為她蓋上被子,盡避他的動作已經夠輕柔,她卻還是醒了。
彎彎的睫毛眨了幾下,定眼瞧見他後,黑月娣警戒地捉住被子,身子坐起直退到牆邊,「你為什麼在這里?」
原來她怕他,他暗忖。黑天令將手里的助听器攤在手掌,「拿它來還你!」
黑月娣一見助听器,馬上搶了過來,並且戴在左耳,明知听不見,卻覺得這樣才有安全感。
「看著我。」她看他。那雙漆黑的瞳孔里,正對她閃著狂怒。
「跟我走。」走?去那里?
黑天令拉過她的手腕,「去醫院。」她的助听器需要再換個新的。
「我沒有生病,為什麼要去醫院?」
「你的助听器都壞了,你不去換個新的,怎麼跟人說話?」連听都听不見,她難道真想當個聾子不成?原來,他知道了。
她還以為自己瞞過他,「它還可以用。」
「已經不能用了!」他咆哮。
「等我見到天羿,他會修好的。」她還是不去。
想起天羿,黑月娣更想家了,「我能不能回家住?」
黑天令給了她冷冷一眼,「不行!」
「可是我不是這個家的人,我不想住在這里。」她不想再遭人誤會。
「你能去那里?」
「我可以回家,可以一個人住。」
黑天令殘忍地將事實吐露︰「那個房子已經被天羿賣了。」
「你騙人!」那是父母留下來的東西,天羿不會賣的。
「我不需要騙你,房子我已經轉手買回來,等時間到了,你可以再搬回去住。」
他的房子?黑月娣小臉一陣青一陣白,嘴唇掀了又止。
「記好,我會照顧你是因為天羿拜托我,若是你不想天羿擔心,最好現在乖乖跟我去醫院。」
「我要去找天羿。」
「不準去!」拉住她的身子,黑天令面向她制止地咆哮。
「你憑什麼不準我去?」
「是我跟天羿的約定,我不準你破壞。」那眼神寒得凍人,黑月娣被他瞪得噤聲,「天羿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用功念書,我不準你去打擾他。」
「我……」
「若是你真為天羿好,就不要再讓他為你擔心了。」
黑月娣怔怔地咬住下唇,眼眶泛紅,她知道自己的缺憾一直都給天羿帶來困擾,但她不是故意的,她也希望天羿快點念完醫學院啊。「我跟你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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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鐘頭後,她跟黑天令走進一家私人綜合醫院。
「你來了。」黑月娣跟在他身後。
「就是她嗎?」說話的男子很年輕,跟黑天令相去無幾。
「嗯,幫我找個耳科醫生過來,她需要換新的助听器。」
白其石按了分機,同時動手想幫她拿下助听器,黑天令卻早他一步擋住他的手。
「我來。」小心幫她解下助听器,拿給白其石。
很快地,一位年輕醫生進來,黑天令與白耳石坐在沙發,而醫生則是與黑月娣對坐,手里寫著病例,「听得見我的聲音嗎?」
黑月娣搖頭。「有聲音,可是不清楚。」
「天生的?」
「不是。」
「什麼時候開始?」
「十七歲。」
「怎麼造成的?」
黑月娣咬了咬唇,「被重物敲到。」
醫生又幫她仔細檢查了一下,搖搖頭,「你的右耳現在是不是經常耳鳴、听不清楚?」
「嗯。」
「要快點開刀,不然右耳最後也會听不見。」
黑月娣點頭,「我知道。」
醫生邊寫病例,邊瞧她一臉平靜,「你的助听器呢?」
「在這里。」白其石把助听器給醫生。
醫生又檢查了一會兒,「已經不能用了。」把助听器交回黑月娣手里,「我幫你換個輕便迷你的助听器,外型比較小,可以放在耳內,比較不會影響外觀。」
黑月娣卻搖頭。
「不要?」這下子醫生不得不看白其石了,「你想馬上開刀?」
她還是搖頭。「那麼……我可以知道你打算怎麼做?」
黑天令不等她回答,高大身軀走到她身後,「先幫她配一付你剛說的助听器,要最好的。」
「沒問題。」醫生將病例收起,親切微笑地看著黑月娣,「你明天來戴新的助听器,我今天幫你趕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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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听器的錢我會還你。」這是她坐進車子里時,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我不需要你還我錢。」
「我不想欠你。」
黑天令熟練地轉動方向盤,車子上了馬路後,他趁個空檔問她︰「我只要知道,你十七歲時耳朵為什麼會突然受傷?」那年小叔正好過世,天羿正值反叛。
「被東西砸到,所以留下後遺癥。」
「誰?」他要知道的是誰,連他自己都搞不懂,為什麼他會對她的事如此在意,非要了解清楚不可。
「是天羿對吧?」
黑月娣沒有反駁,低頭不語。「為什麼沒有去醫院?」
「那時天羿跟我身上沒有太多現金。」
懊死!
「他不會回家嗎!」幾乎咆哮地聲音響遍車內,黑月娣雖是听不見,卻也感受到他的氣憤。
「看著我!」
當車子停下時,黑天令將她下顎抬起,「從現在開始,你每個禮拜要回醫院做復診,懂嗎?」
醫生剛也說了,若是不小心,可能連右耳都會殘了。
他不想遺憾再次發生,不管她是不是天羿的姐姐,他就是不願意!
錯過一次診療的時機,他不會再容許錯過第二次。
「我……」
「你若是不去,我會親自押你去。」後頭車子鳴喇叭,黑天令深吐了口氣,踩油門往前行走。
他為什麼要生氣?為什麼要發那麼大的火氣?她的事,跟他無關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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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發生杜楚楚那件不愉快的事後,除非必要,黑天令不準外人來住處。
他怕相同的意外再度發生。
他要阿杰接送黑月娣上下課,平時若沒事,別讓她外出。
這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但黑月娣只覺得他囚禁了她。
「大少爺,月娣小姐出來了。」
黑天令朝校門口方向望去,見到黑月娣身影緩步走出來,手里抱著原文書。
進傍晚時分,校門口三三兩兩學生進出,本是等她進車里,黑天令驚見幾位年輕人朝她走近,表情猙獰,舉止怪異,心頭警鈴大作,「阿杰!」
他已先行一步沖下車,眼尖地瞄見那三名年輕人手里藏著小刀,「月娣!」突來的吼喊驚住那三名年輕人,黑月娣也嚇了好大一跳。
那三名年輕人一見他朝這邊直沖,三人互看一眼,再轉頭瞧了下黑月娣,臉露出惡笑,小刀握在手里。
「你們要干什麼?」黑月娣書本緊抱在胸前往後退,她感受這三人的來意不善,再見黑天令緊張的表情,她知道這三個人是沖著她來。
這樣的情形也曾經有過,她為了天羿,也曾受過不良少年的攻擊,也因為那一場意外,她的耳朵才會受傷,天羿自責內疚,讀醫學院的他就是為了幫她醫好受損的听力。
「不準動她!」黑天令朝那三人其中一個揮了奉頭,阿杰也隨尾在後。
「快點動手!」
黑月娣見到那名朝她走來的年輕人手里的小刀,臉色嚇得發白,「你走開!」
黑天令也發覺了,他沒留心地直撲向那人,狠狠地給了他一拳,揍得他倒地不起,走近黑月娣要拉她離開。
卻沒想到,另一個年輕人的刀子就這麼不偏不倚劃過他背後,長長的傷口滲出血水,白襯衫也被劃破一道長長血跡。
「不要!」黑月娣駭得尖叫,將倒向她的黑天令給抱住。
「大少爺!」阿杰忿而奪下那把刀子,三名年輕人一見事跡敗壞,連忙逃逸而去。
黑月娣不知該如何是好,那道傷口好深好長,她傻在當場。
「月娣,別叫。」黑天令握緊的拳頭松開,大掌搗住她的嘴巴,並要自己強忍那股襲來的昏眩。
為什麼?他為什麼可以為她挨這一刀?他不必要的!
雙手反摟住黑天令的腰,黑月娣全身顫抖,「你不要死。」
還好夜色轉暗,沒人發覺這場打斗,阿杰迅速扶黑天令坐進車子,「大少爺!」
黑天令冷汗直冒,臉色青白死灰,他身邊的黑月娣搗住嘴唇怕自己會哭出聲,見著觸目驚心的鮮血直流,她覺得那比劃在自己身上更痛。
「傻瓜,我不會死。」不過是道輕傷,他還捱得住。
黑月娣握住他伸過來的手,淚水濕了他的手心。「你痛不痛?」
黑天令扯動嘴角,強壓下背後猶如火燒般的疼痛,「阿杰,別讓人傷害她。」
既是承諾了天羿,只要他有一口氣在,誰都不能動她。
「大少爺,你的傷……」
「送我去方家醫院。」
黑天令再看她一眼,受不住的傷口教他終是合上眼楮,倒向車椅背。
「黑天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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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那三個年輕人曾經跟黑天羿有過節,才會找上黑月娣,黑天令已要黑天門出面處理。
在醫院休養了幾天,不理會還未痊愈的傷口,線才拆了,黑天令即執意出院。
他終日忙于工作,出院後難得見上她一面,關于她的日常作息都是透過阿杰告知,黑天令總是沉默聆听不作發言。
這晚,他帶著一身疲累回家,「太少爺,你今晚還出門嗎?」阿杰擔心他的傷,怕他又累出病來。
「怎麼了?」閉上眼楮的黑天令問道。
阿杰見他臉色蒼白,自從受傷後,大少爺連著幾晚不眠不休工作,鐵打的身體都受不了,更何況他身上還有傷口。
「白醫生交代你的傷口需要再去做復診。」
對方那一刀扎扎實實砍在大少爺右背,近十公分的刀傷硬是縫了幾十針,大少爺忍著疼,一聲不吭的連麻醉藥都沒上。
「你跟他說我改天再去。」
那一刀若不是白其石親自處理,依他的身份,怕是要弄上社會頭版新聞。
「對了,太少爺,月娣小姐她……」阿杰支支吾吾的,黑天令俊容一沉,雙眼半眯。
「她怎麼了?」
「月娣小姐還沒回來。」
沒回來?揉著發疼的額角,黑天令低聲問︰「現在幾點了?」
「九點。」
「她今天出門交代去那里了?」
「只說去學校。」黑天令心里盤算了下,黑月娣的作息他早模清楚,倏得站起身朝大門走去。
「大少爺!」
他可以要阿杰去找人,但上次的事件後,他放心不下,沒見她平安回家,心頭猶如懸在半空,「備車。」
不到半個小時,黑天令找到黑月娣,她還在學校。
只是這回,她身邊還多個上回見過的男同學。
黑天令見到兩人步出校門口,寒著一張臉倚在車邊等人。
一見是他,黑月娣臉上的笑容漸消,霍昀關心地問︰「你怎麼了?」
「沒有。」
黑天令不會是來這里等她的,他那麼忙,從出院後他就開始避不見面,明明知道她掛心他的傷口,住院時卻狠心不讓她探病,他的不理不睬傷了她。
黑天令叼著香煙,雙眼如勾般懾人的猛盯著她,西裝外套披在肩上,強悍內斂又不失瀟灑。
第一次仔細看他,深刻的五官、高大體格,還有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男人陽剛味很是魅惑人心,黑發濃密,表情帶些高傲地瞅著她。
「你可以送我回家嗎?」
「當然可以。」
霍昀欣然接受抵著她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惹來黑月娣淡笑,這個舉動惹毛了黑天令,在他們打算越過他時沉聲道,「我來接你。」
漆黑的眸光緊緊鎖上她,很狂也很妄,好像在黑天令身上就是找不到一絲謙和之氣,那股高高在上的氣焰總是教旁人無法忽視。
「他會送我回家。」
黑天令朝那男的瞄了兩眼,「她我帶走了。」說罷,冷不防的將她拉至身邊,教霍昀措手不及干瞪眼。
「你怎麼可以隨意帶走月娣,你是誰!」
黑天令根本不理會他的問話,車門一開將黑月娣拉進車內,見霍昀上前,阿杰早一步擋住他。
「你不要對霍昀動粗。」
拉住她想由車子另一側逃出去的身子,黑天令制住她,「你在關心他?」窗戶搖上,隔絕外頭聲響,灼熱目光看得她心亂。
「他是我的朋友,你別亂來!」模住左耳助听器,黑月娣想抽回自己的手。
「朋友?他應該是想當你的男朋友吧。」
早過三十歲的他,還會看不出男人對女人大獻殷勤的目的嗎?
而他看那男的不順眼,沒有理由,就因為礙眼所以他霸道的介入。
「你放開我!」右手被他握得發疼,手也跟著直拍他如鋼鐵般的手臂。
「以後不準再跟他單獨見面。」如此野霸的一句話,由黑天令口中道出卻顯得理所當然。
「你……!」他以為他是誰,「你憑什麼?」
「我該保護你的安全不是嗎?這是天羿當初拜托我的,既然如此我應該善盡我的責任。」
當阿杰進到車內,霍昀還呆愣的佇在車外。
「開車。」
自小到大還沒有見過有人如此蠻橫,黑月娣一時怒火直上,連日來被他冷落的情緒沒處渲泄,無預警的拳頭直槌他胸前,沒來得及防備,黑天令上半身向椅背倒去,壓痛刀傷,讓他抽氣地咒罵出聲。
「大少爺!」阿杰嚇得頻頻回頭。
黑天令抿唇不語將她拉進懷里,不讓她再有動手的機會。
餅近的距離讓黑月娣嗅著屬于他的男人味還有淡淡的煙味,寬厚的胸前急速起伏,見他臉色刷白冷汗直流,她知道自己弄裂他的傷口了。
「你要不要緊?」
「沒事。」那兩個字困難地由牙關吐出,黑天令試著壓下背後如火灼般的疼痛。
黑月娣伸手在他身上探了幾下想解下他襯衫扣子,即被黑天令強摟壓在胸口,「別亂動。」倚在她耳邊低語。
她以為她在干什麼,對一個男人上下其手,她不怕出事嗎?還是單純的連男女感官性事都不懂。
「我想看你的傷口……」
「我說沒事。」
「大少爺……!」
黑月娣被他抱坐在腿上,上半身與他貼合,血淌出布料,她的手也染上血色,「你流血了?!」
「別開口!」
阿杰不再多說,車子調頭往醫院方向而去,不理會大少爺的咒罵及命令,他只怕大少爺身上的傷口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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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其石縫了最後一針,打探的目光盯著立在門邊的黑月娣,她不敢靠近黑天令,也不敢見針落在他皮肉上,所以她害怕地縮在角落。
「這回別再扯動傷口了。」
「嗯。」
果著上半身,襯衫被丟在病床,臉色淡白的他顯得疲累。
「你來幫他把襯衫穿上。」黑月娣怯怯地來到他身旁。
「我自己來。」黑天令不習慣,伸手想拿回她手里的襯衫。
「我幫你。」她揪著襯衫,眼里盡是堅執。
白其石玩味地看著兩人之間曖昧的氣流,黑月娣小心地為他套上襯衫,幫他扣上扣子,全然不知她那一傾身,領口大片雪白肌膚盡入黑天令眼底,讓他的視線炙熱的轉沉。
「明天再來換藥,記得傷口不要踫到水。」
黑天令沉默點頭,才要站起身,突來的昏眩讓他連忙扶著桌沿,「你去幫他領藥吧。」黑月娣扶著他,黑天令高大身軀靠著她的細瘦,顯得有些沉重。
「你還好嗎?」
不放心的扯了下黑天令衣角,抱住她嬌小身子,黑天令淡聲應道︰「嗯。」
她一走,黑天令冰冷的眸光狂掃好友,白其石聳肩道︰「難得見你這麼小心一個女人。」這是第三次了,這女的教黑天令變臉三次。
「她是天羿的姐姐?」
「就是你小叔當年收養的女兒?」
「嗯。」
「只有這樣?」不怕惹毛眼前這匹猛獸,白其石不怕死地再問。
「你還想問什麼?」
「怎麼我這幾次看來,覺得你對她好像還多了一丁點嗅得出來的情味?」
黑天令扯動嘴角,沒打算滿足好友的好奇心,「介意我抽根煙?」
他需要香煙幫他壓下剛被黑月娣不經意挑起的渴望,而始作俑者卻毫不知情自己犯了什麼錯。「這里是醫院,禁煙!」
「我去外頭抽。」
「煙抽多了對傷口不好。」
「你話太多了。」披著西裝外套黑天令擺擺手瀟灑頭不回的走出去。
白其石好心告知︰「領藥處在下樓梯左轉的地方。」黑天令身子僵了下,叼著香煙消失在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