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葵像是獵物般被祈堯峰硬帶回宮里,他將她帶到一棟雕梁畫棟的華美宮殿後,命令一群宮女道︰「好好侍候娘娘沐浴、更衣。」
「是的,大王。」
爆女萬分恭敬地垂首,然後,雪葵就被一群宮女綁架式地簇擁到一處佔地寬廣的豪華浴池,以羊脂白玉打造的浴池里已經放滿了溫泉水。
幾名動作靈巧的宮女服侍著雪葵寬衣,讓她泡在蒸氣氤氳的溫泉里。有人為她輕輕擦背,也有人為她洗頭發,另一名宮女則捧起她的雙足擱在自己腿上,仔細地按摩。
天啊,真是舒服啊∼∼泡在熱呼呼的泉水里,雪葵緊繃的肌肉慢慢放松下來,享受地閉上眼楮。
原來這就是帝王級的享受啊!躺在這里就有人幫你洗澡、洗頭、按摩小腿,真是好命啊∼∼等等,現在不是覺得舒服的時刻,這些人把她從頭到腳洗得干干淨淨的,為的就是待會兒要把她送到那個暴君的床上去啊!
一想到那男人野獸般的眼神,雪葵的心髒又怦怦亂跳了。她待會兒就要被他吃掉了嗎?他會對她這樣又那樣、那樣又這樣……
被翻紅浪的限制級畫面讓雪葵驀地羞紅了臉,不行不行,她跟他根本還是陌生人,她才不準他踫她呢!雖然說他接吻的技巧真的很高明,讓她原本純淨的世界完全崩毀,身軀與靈魂都莫名地渴求著,渴求一種她還無法分辨的異樣情愫……
「天啊,我在亂想些什麼啊!」驚覺自己的思緒月兌軌了,雪葵懊惱地輕拍臉頰,企圖恢復理智。
見雪葵打自己的臉,一旁的宮女嚇得「咚咚咚」地匍匐跪地,顫聲問︰「敢問娘娘,是不是……小的做錯了什麼?」
眼見七、八個宮女全跪趴在地上,雪葵也嚇呆了,趕緊道︰「沒有沒有,你們沒有做錯任何事,我只是有點熱,頭有點暈罷了。」這些人不要跪那麼整齊又迅速好不好?嚇死她了!
大宮女立刻吩咐。「娘娘頭暈了,快扶娘娘出浴!絲綢單衣拿來,宮扇拿來,香汕準備!」
「是。」
訓練有素的宮女立刻各司其職,兩名宮女一左一右地攙扶她站起來,一名宮女拿來雪白包巾包裹住她濕潤的身體,溫柔仔細地輕拍干後,扶著她坐在一旁的軟榻上,另兩人忙不迭地以泛著茉莉香的香油為她滋潤全身肌膚,還有兩名小丫鬟則拿著宮扇為她揚風。
長相清秀討喜的宮女捧著托盤,問︰「娘娘,這是可以清新潤肺、滋補養顏的百花釀,請娘娘服用。」
雪葵端起來輕啜幾口,嗯,果然溫涼適口,甜甜的,非常好喝,她感激地道︰「謝謝。」
「娘娘千萬別這麼說,能服侍娘娘,是小的最大的榮幸。我叫做琴兒,這是棋兒、書兒、畫兒。大王吩咐過,以後就由我們擔任娘娘的貼身宮女,有什麼需要,請娘娘盡避吩咐。」
「喔,好的。」被這麼多人團團服侍,雪葵很不習慣。「那個野人……呃,我是說大王,他要我以後住在這里嗎?」天啊,這座宮殿又大、又華麗,飛梁跨閣,彎彎曲曲的回廊一堆,她根本不知要如何逃出去啊!
「是的。」琴兒口齒伶俐地道︰「這座‘攬月宮’是上個月才落成的,是皇宮內最精雕細琢的宮殿,在後宮所有的宮殿中,距離大王所居住的‘朝陽宮’也最近。」
琴兒明白,大王把這座最華美的宮殿賜給這位雪葵娘娘,而不是賜給目前最得寵的梅妃或麗妃,可見雪葵娘娘在大王心底的分量非比尋常,她可得小心伺候著,千萬不能怠慢。
「娘娘,請讓我們為您著衣。」
爆女們捧來綾羅綢緞,先替雪葵披上一件雪白絲綢單衣,再穿上繡著粉蝶戲花圖案的宮紗。琴兒為她薄施脂粉,以胭脂花鈿來妝點她的姿容;棋兒為她綰起美麗的雲髻;書兒在一盤首飾上挑選出如意造型的琉璃耳環為她配戴;畫兒則拿來一雙很精致、點綴著珍珠的絲綢繡鞋為她穿上。
裝扮妥當後,琴棋書畫四位宮女簇擁著雪葵,領她進入紗幔飛揚、香燭搖曳的寢宮。
祈堯峰一派悠閑地斜倚在臥榻上,慵懶地伸直長腿,身邊有太監及宮女殷勤地為他倒酒、張羅食物,矮幾上擺滿了珍饉玉饌,一旁還有樂師為他演奏小曲。
一看到雪葵娉婷裊娜地步入寢宮,祈堯峰的嘴角緩緩揚起驚艷的笑容。呵,他早知道這個女人容貌嬌媚,不過倒沒料到經過一番梳妝打扮後,居然會如此艷光叫射、傾城傾國。
她烏黑的秀發被梳成一個弧度完美的雲髻,簡單地別上紫玉發釵;芙白的小臉眉似新黛,眼如秋水,眼波流轉間盡是嫵媚風情,兩眉中央貼上緋紅色梅花形狀的花鈿,更顯得肌膚晶瑩剔透;細致的耳環隨著她的步伐盈盈晃動,晃啊晃的,撩撥著他的心湖。
她穿著一件紫霧色澤的宮紗,薄如蟬翼的宮紗下可以窺見那雪白細薄的絲綢單衣,單衣的領口偏低,露出一截雪白粉膩的冰肌玉膚。
他的眼瞳跳躍著更激賞的火焰,呵呵,他根本不在乎這一回的圍狩到底獵到了多少珍禽異獸,連世間罕見的純白雪狐他也不放在眼底,他只知道──自己獵到了無價之寶!
他舉起手,所有的宮女、太監都很識趣地垂首退下,並仔細地關上門扉。
听到背後門扉被關緊的聲音,雪葵嚇得倒抽一口氣,緊張地東看看、西看看。天啊,這……這麼大的寢宮只有他們兩個人嗎?那他……他馬上就要對她……
不!她恐懼地悄悄往後退。
祈堯峰沉聲命令。「過來。」
承受著他強悍如豹的銳利目光,雪葵嚇得說不出話來,只能一直搖頭,一直往後退。
祈堯峰似笑非笑地挑著濃眉。「女人,你真的很不听話。」
下一瞬間,他已拔身而起,飛竄到她的身邊,大手一攬,將她打橫抱起來,又身形如箭地回到臥榻,將她丟下。
「啊啊──」雪葵大叫,整個人在滿是絲綢軟墊的臥榻上翻滾,並驚駭地發現,因為連續翻滾,她貼身的單衣已微微傾斜,露出一大片豐腴飽滿的酥胸!天啊,真是羞死人了!
她慌得立刻用兩手遮住胸口。真不明白自己為何老在這個男人面前出糗?
「別遮了。」她像是被猛獸盯住的小動物般,祈堯峰一寸寸地逼近她,狂野的氣息襲向她,性感沙啞地道︰「乖,過來,到本王的身邊。」
「不行,我……啊──」雪葵的話都還沒說完,整個人已經被那高大岸偉的身軀給鉗制住!她的雙手被扣住了,雙腳也被他以長腿制服住,他把她困在他的胸膛與臥榻之間,俯下俊臉,壞壞地邪笑著。
「小丫頭,你很喜歡玩游戲啊!沒問題,反正皇宮夠大,我可以陪你到處玩。你喜歡在哪里‘進行’呢?白玉浴池,還是外面的露台?號角台、東暖閣、西暖閣,或是你想到我所居住的‘朝陽宮’?要在議事堂,還是躺在我批閱奏折的檀木桌上?」王宮極大,絕對可以讓他們玩得很盡興。
「住口!你不要胡說!」雪葵羞到無地自容,天啊,這個變態真的是祈國的國君嗎?為何他滿腦子都是一些卑鄙下流又骯髒齷齪的畫面啊?
驚覺他的手已經不安分地拉扯她的宮紗,她趕緊道︰「等一下、等一下!你必須听我說,我真的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很快就會回到屬于自己的地方,所以,我不能成為你的妃子!」
祈堯峰根本懶得理會。「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反正,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祈國的貴妃娘娘。近期內我就會擇一佳日向文武百官宣告,並正式冊封你為貴妃,我會賜給你很多黃金珠寶,讓你享盡榮華富貴。」
自從皇後病逝後,後宮一直無主,他沒有再立任何女人為後,因此,貴妃已經是後宮的最高權力者,這也代表他對這小女人的另眼相看。
雪葵氣得頭都昏了。「你還是听不懂嗎?我不能當你的王妃──啊!」
尖叫中,她發現他已經剝除她那薄如蟬翼的宮紗,黑眸閃著期待的火焰,很感興趣地盯著只著一件雪白單衣的她。單衣的材質輕軟薄透,在胸前打了個蝴蝶結,雪葵非常討厭那個蝴蝶結,感覺自己好像一個禮物,躺在床上等待男人拆開蝴蝶結似的。
祈堯峰的黑眸熾熱炯亮,他非常非常喜歡這個蝴蝶結,蝴蝶結的帶子緊緊抵住酥胸,讓那兩團渾圓顯得更加高聳飽滿。這女人有著妖嬈豐滿的身軀,卻有一雙不听話的倔強美眸,揉合成一股非常特殊的女性魅力。呵呵,他會好好征服這只小野貓的。
……
就這在時,門外傳來御醫焦急的聲音──
「啟稟大王,微臣有急事求見。」
祈堯峰不理會,以手、以貪婪的唇繼績進攻那半果的美人,勃發的男望也毫不客氣地抵住她兩腿間最柔軟的地帶。
御醫喊得更加急切了。「大王!大王!太子得了急病,情況危急啊!」
太子?
這一喊,總算讓野獸般的男人恢復了理智。他的俊臉蒙上陰霾,拿起絲被輕輕覆蓋在雪葵身上,轉身放下大床上的帷幕,隨便披了件長袍就下床,喝令道︰「滾進來!」
太監領著御醫進來,兩個人恭敬地匍匐跪地。「大王。」
「太子怎麼了?說清楚,他得了什麼病?」他沉聲命令。
「大王息怒!」他不怒而威的氣勢已把御醫嚇得渾身發抖。「臣惶恐,太子似乎……似乎得了天花……」
「什麼?!」祈堯峰暴喝,氣勢駭人地抓起御醫,用力搖晃他已經狂抖的身軀。「你再說一次!」
「大王饒命、饒命啊!」御醫嚇到快暈眩了,脖子好像要被搖斷了。「太子他……他在今天早上說頭痛,有點發燒,微臣認為只是感染風寒,便開了湯劑讓太子服用。沒想到,服下湯劑後,太子卻高燒不退,而且一直昏睡。」
他不敢再多拖延,听說大王已經結束狩獵回宮,便立刻奔來稟告。
祈堯峰臉上的表情極為凝重。「出現皮疹了嗎?」
「有……有一點,在胸前及月復部。」
「混帳!沒用的東西!」祈堯峰怒吼。「倘若太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們全體太醫院的人跟著陪葬!」
天花無特效藥可醫,且死亡的可能性極高。去年,天花由鄉野一路蔓延到京城,死了很多人,很多王宮貴族家的幼童也因抵抗力差而難逃一劫。
而且,就算保住小命,很多幼童後來卻發生眼盲或是嚴重肺疾等後遺癥,也會在臉上或身上留下難看的疤痕,是令全天下父母聞之色變的重癥。
太子祈浩浚今年七歲,是祈堯峰與元配長孫皇後唯一的子嗣,也是他器重的江山傳人,听聞太子居然感染天花,他簡直怒不可遏。
「大王饒命啊……」御醫嚇到面色如土。「微臣領著太醫院的御醫們不眠不休地在搶救太子,可是,太子這回的病癥非常奇怪,像是天花,很多細節又不太像。例如太子有發高燒、昏睡的癥狀,這是天花患者的典型癥狀。可是,得天花的患者,大部分的皮疹都是出現在臉部,但太子的皮疹卻只出現在胸部和月復部,臉部並沒有出現疹子。因此,我們目前還無法確定真的是天花,也無法對癥下藥……」
「混帳!」祈堯峰狂怒地摔毀一只香爐,渾身迸射出騰騰殺氣。「你們這群御醫月領國家的高薪俸祿,居然有臉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我警告你,立刻把太子治好,否則,你們這群昏庸無能的笨蛋就等著腦袋搬家,誅連九族!」
「大王饒命!饒命啊!」御醫嚇得更是魂飛魄散,匍匐跪地,不住地磕頭。他知道來稟報此事一定會惹得龍顏大怒,但就算他有九條命,也萬萬不敢隱瞞太子的病情啊!
眼前最糟糕的是──群醫束手無策,根本不知太子罹患了什麼疾病!真的是天花嗎?
雪葵躲在厚厚的帷幕內整理好衣襟,把兩人的對話全听在耳里。她是護校畢業的,畢業前經由學校的安排,到過大型教學醫院的內科、外科、婦產科和小兒科實習過,甚至連急診室都待過,要順利通過這些實習才能領到畢業證書。
憑著本身專業的護理背景,她听出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她也听得出那個御醫非常惶恐,一個不小心,他就會肝腦涂地。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她突然跑出來發火意見好像也很怪異,畢竟他們未必相信她真的擁有護理方面的知識。但……她又很想找個機會趕快遠離這個邪惡男人,至少,絕對不能再留在他的床上!
倘若再繼續留在皇宮里,她很可能會沒用地棄械投降,被他吃干抹淨,變成一個獨守在後宮的悲哀女人……不,她不想這樣,她更不願跟其他女人分享一個男人!
唉,到底該怎麼做?好煩惱啊!
左右為難之際,雪葵突然想起已故的江院長。院長除了是個非常有愛心的孤兒院大家長,她本身也是從護校畢業的,孤兒院的孩童有什麼傷風感冒,只要不算嚴重,根本不用下山求醫,院長的醫藥百寶箱里就有很多常備良藥,什麼疑難雜癥,院長都可以用一個慈祥的微笑、溫柔的擁抱,再加上適當的藥物來解決。
對孤兒院的孩童而言,院長不但是充滿笑容的媽媽,更是萬能的守護神,只要有院長在的地方,孩子們都會好快樂、好安心。
當初,江院長知道雪葵立志報考護校,成為她學妹的時候,還很欣慰地勉勵雪葵一定要成為一個最有愛心和耐心的優秀護理人員,不管身在什麼地方,只要遇到有困難的病患,一定要竭力照顧他們。
院長是雪葵這輩子最最尊重的人,沒有院長,她在襁褓時期早就餓死、凍死了。雖然院長已經在天國了,但,雪葵總覺得她並沒有遠去,只是換另一種方式繼續守護他們這群孤兒,所以不管身在何處,雪葵都要求自己一定要達到院長的期許,絕對不能讓她失望。
她答應過院長,一定會成為一位最有愛心的護理人員,只要見到需要幫助的人,一定要挺身而出。
這個誓言,她這輩子都不敢忘。
既然太子病情復雜,御醫又束手無策,那麼,目前她最應該做的,就是幫忙醫治太子的病,也可藉這個機會跟這頭野獸拉開一點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