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了?」約瑟一臉擔憂的問。
船醫檢查再檢查,終于緩緩的收起听診器。「之前她剛從水里被救起來,體力很差,接著情緒又太激動才會昏了過去。等會讓她多吃些食物補充體力,再讓她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這麼說,她是沒什麼大礙?」約瑟一听,懸得老高的心才放了下來。
「也不能這樣說,這位小姐的體質本來就比較弱,加上前些日子嚴重的營養失調,造成貧血現象,如果不好好的加以調養,後果也是滿嚴重的。」
「好,我馬上交代下去。」約瑟連忙吩咐雷蒙去準備食物。
「切記,讓她好好的休養。」船醫再次叮嚀後也隨著離去。
約瑟替昏迷的高雨晴蓋好薄被後,輕輕的撫著她的臉龐說︰「我真不知該怎樣對你才好,你難道不能懂事一點,不能稍稍體會一下我的心情嗎?」
餅了好久、好久,高雨晴慢慢的睜開眼楮,瞧見前方已在椅上睡著的約瑟。此時窗外一片暈黃,柔和的夕陽籠罩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圈光環,好像是個誤入凡間的神祇。
她輕聲的坐起身,凝神看著眼前的男人。打從上了水晶號後,她的世界就完全變了,突然間多了個約瑟在身旁照顧她、關心她、寵愛她;這些她都深覺感激,畢竟她與約瑟之間並沒有任何的關系,而他居然願意無微不至的照料她,這份恩情,教她畢生難忘。
她並非對約瑟沒有感覺,只是她是個不祥的女人,又有著無法或忘的罪惡,這樣的她又豈能拖累他呢?
先前在池中溺水之際,她心中想著、惦著的都是他;在她即將斷氣之際,心里充滿的也是他的關心和照料,可是她仍是非死不可,她不死,心里永遠攔著一塊大石頭,這樣的心情又豈是他所能了解的?
斑雨晴露出苦笑,不知月老為何這般的捉弄她,居然讓她在將死前墜人了情網。
罷了!既然殺手的行動失敗,即表示她得另尋「死路」,更重要的是必須離約瑟遠些,這樣成功率才會高一點,而且她死後約瑟才不會太難過。
「你要去哪里?」約瑟被她下床的聲響所驚醒。
「回房。」高雨晴低聲回答。
「睡得好好的,干嘛回房?」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惹人非議。」高雨晴羞紅著臉說道。
「哈!若有人非議,早就非議完了。在我們共處一室將近十天後,你才說這些,不覺得太晚了嗎?」約瑟有些啼笑皆非。
「不管,我要回我的房間睡,不行嗎?」她不理會他,逕自起身欲離去。
「等一下,我想有件事得先跟你說清楚。」他拉住斑雨晴的手。
「我不想听任何事情,只想趕緊回房去。」她甩開他的手,往大門走。
「你沒有房間了!」約瑟大聲的吼著。
「我怎麼會沒有房間呢?」她猛然緊急煞車,回過身來瞪著約瑟。
「因為船上的房間不夠,所以我把你的房間讓了出去。」他丟下一個炸彈。
「你憑什麼?我可是全部費用都繳清了。」她氣得大吼。
「你知道,我的房間遠比你的房間大得多,而我又很委屈的和你睡在同一張床上,算起這些日子來的住宿費和伴游費,你那些錢也差不多扣光了。」約瑟從抽屜里拿出一張帳單,「要不然你自己算算看。哦!對了,你只剩下三塊錢而已。」
「三塊錢?」高雨晴快要瘋了,她沒料到約瑟居然耍陰。
「所以從今天起——不,應該是從現在起,你就沒有房間可以睡了。」約瑟攤開雙手,表示愛莫能助。
「船上該有電腦吧!我馬上通知我的銀行電匯進來,這總行了吧?」她忿忿的說,本以為約瑟對她有情有義,如今看來,他根本是無情無義。
約瑟又搖著頭表示同情,「很抱歉,電腦今天剛好當機。」
「你……你是故意的!」高雨晴氣得用枕頭砸他。
他身子一閃,好聲好氣的說︰「別氣,別氣,再氣下去你又要昏了。好吧!看在十天相處,我對你也有點好感的情分上,我就再委屈一點跟你同床共枕好了。」
「你……」她氣呼呼的跌坐在床上。
門鈴適時響起,約瑟離開臥房前去開門,過了一會,他捧著托盤又走回臥室,拉著高雨晴在桌旁坐了下來。「吃飯吧!」
「不吃!」她連菜色都沒瞧,就撇過頭去。
「不吃怎麼行?人都瘦成這樣了,再不吃,你撐得下去嗎?」他很小心的奉上一匙雞湯。
「不吃!不吃!我說不吃就是不吃!」高雨晴不悅的瞪著他,「不是說我沒有錢了嗎?既然我只剩下三塊錢,那我不吃、不喝、不睡總行了吧?!反正,一抵達下一站,我就下船去領錢。」
「這麼說你是打算絕食抗議?」
「我高興。」她本來沒有這個打算,但被他這麼一說,只好硬著頭皮承認。
「你敢?!我要是再從你的嘴里听見任何一句想死的話,我就讓你……」他猛然煞住即將月兌口而出的字眼。
「讓我怎樣?殺了我嗎?來呀!我不怕你。」她像只被激怒的小母老虎,凶狠的說道。
「可惡!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你真把我給看扁了!」他猛力攫住斑雨晴的小手,將她整個人拉靠在自己的身上,意圖強吻她。
「不要!放手……」高雨晴一激動,整個人一陣昏眩,身子癱軟在他懷中。
約瑟嚇了一跳,連忙將她扶坐在椅上,「有沒有好一點,還昏嗎?」
听見他那焦急又萬分關心的口吻,高雨晴不由得心中一陣酸楚。她不明白他到底想怎麼樣,一下子說愛她,一下子又霸道得氣人,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她不懂,真的不懂。
心中的感傷無法抑止,她緊閉的雙眸終于默默的滑下雨顆淚珠。
約瑟一見,整個人有如被槍打到似的震了一下。「雨晴,你听我說,我只是不想你離開我,因為我擔心你會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又偷偷跑去尋死,所以才會撤掉你的房間,你明白嗎?」
斑雨晴輕咬著下唇,雙眸緩緩的張開,用譴責的眼神瞅著他。
「只要你答應我不再尋死,那你就可以立刻回房間去。」他開出條件,期望她許下承諾。
「我不能答應。」高雨晴固執的搖頭。
「為什麼不能?你到底為什麼非死不可?為什麼?」他氣得想猛力搖晃她,好讓她的頭腦清醒一些。
「我有我的原因,你管不著。總之,我要在下一站下船,然後回台灣,你則繼續你的旅程,我們從此一分兩斷,永無瓜葛。」她殘忍的說。
「不!我不會讓你下船的。」約瑟腳步不穩的起身。「我不會容許你做傻事。」他打開門大聲的呼叫︰「茱麗,茱麗!」
一個印度藉的女子出現。「先生,有事嗎?」
「看緊她,不要讓她做出傻事,更不許她踏出大門一步。」約瑟丟下命令,頭也不回的踏出房門。
斑雨晴震驚得無法言語。
******
雷蒙正在自己的房中,看著一張剛剛傳過來的傳真。
殺了高雨晴。
雷蒙拿著那張紙,突然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剛開始他並不喜歡高雨晴,因為她是黃皮膚的人種,然而經遇這些日子來的相處,他深深體會出她的善良和純真。
要他殺了她,他下得了手嗎?
約瑟要是知道此事,又不知會鬧出什麼風波來,而且他能受得了失去高雨晴的打擊嗎?與約瑟相識數載,這是第一次見到他為一位女子如此低聲下氣、寵愛有加,這又是高雨晴的幸或不幸呢?
「砰」地一聲,約瑟突然闖了進來。
他一臉痛心和無力,整個人倒在沙發上。
「怎麼了?」雷蒙將傳真紙放回口袋中,關心的問。
「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才會讓她斷了想死的念頭。更不曉得她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非死不可?難道她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麼美好?難道她不明白,世上仍有人很愛她嗎?」約瑟沮喪的爬梳過發際,挫敗的吼道。
「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你有沒有想過,她究竟是為了什麼原因,而執意要結束自己的生命?我想這一定和她父母的死月兌不了關系。」雷蒙分析道。
「她父母的死輿她有什麼關聯?」
「根據我們所得到的消息指出,她的父母是因為她被綁架,而在送贖款的途中發生車禍死亡的。」雷蒙說出這個令人震驚的事實。
「在替她送贖款的途中?」約瑟沒有料到事情竟是這樣。
「我猜想她是因為罪惡感,而一心想尋死。畢竟她父母若不去送贖款,也就不會因車禍而身亡了。」
「她居然被綁架?有誰那麼大膽敢綁架她?結果呢?他們沒有收到錢,又怎麼會輕易的放過她呢?」約瑟的心就像被閃電擊中一般,整個揪成一團。
「據傳,那些人好像因為收不到錢就放了她了。」雷蒙不敢揣測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輕描淡寫帶過。
「她到底又受了什麼苦?」約瑟實在好心疼。
「這之間發生什麼事誰也不知道,不過她終究活了下來。」雷蒙覺得這才是最重要的。
「不!查清楚那群綁匪是誰,我要他們後悔曾來過這世界。」約瑟絕不輕饒傷害過高雨晴的人。
「事情都過去了,你又何必……」
「查出來是誰、在哪里。」約瑟冷冷的道。
「好吧!」雷蒙見他如此堅持,也只好讓步。
「那她手上的刀疤呢?」約瑟猛然想起那丑惡的傷口。
「會不會是在那次事件中所留下來的?」雷蒙口快的答。
「該死!」約瑟一掃先前的陰沉,匆匆的往外走去。
「約瑟……」雷蒙喚不住約瑟飛快的身影,只好再次拿出那張傳真紙,暗自思量著自己究竟該怎麼辦。
******
「茱麗,你先下去。」約瑟一進房,就遣走了茱麗。
茱麗一听,宛如獲得大赦般,立刻領命而去,比中了雨百萬還要高興。
約瑟將視線調到桌上,只見他早先端進來的食物居然原封不動的擺著,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怒氣;氣她如此虐待自己,更氣自己為什麼要把事情弄到這步田地,害她氣得不吃東西。
「怎麼不吃呢?不合你的胃口嗎?」約瑟小心的坐在她的旁邊。
斑雨晴仍坐在沙發上,神情有些委靡;一听見他的聲音,連忙撇過頭去,不加以理會。
「怎麼了?」約瑟輕輕的扳過她的肩頭,關心的問。
「放開!」她想推開他的大手,只可惜力不從心。
「還在生氣嗎?別氣了,我向你道歉,吃點東西好不好?」知道她的遭遇後,約瑟心中漲滿了心疼與憐惜,因而捺著性子哄她。
「不吃!」她大小姐的脾氣發作了。
「何必呢?氣歸氣,吃歸吃,何必把兩件事情混為一談?」
「還不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我會氣成這樣嗎?我想過了,你從頭到尾根本就拿我當猴子耍,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戲弄我。」經過方才的思考,她終于找出一個結論。
「我沒有!」約瑟發誓,他可是將她捧在手里頭的,哪敢戲耍她?
「我告訴你,你有十大罪證!第一,欺騙我是鬼,而伺機戲弄我;第二,在我當鬼的其間,趁我不備而佔我便宜;第三,壞我自殺大事,害我不能和家人團聚;第四,為逃避我的責難,居然謊稱愛我;第五……」
「夠了,你這根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嘛!我只要知道自己行得正、問心無愧就行了。」約瑟一口否決她所有的指控。
「無賴!」高雨晴不依的嘟著嘴。
「你手上的刀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雖然方才已經猜出了大概,但仍想從她的口中得曉真相。
「不關你的事。」聞言,她臉色一變。
「難道是見不得人的事嗎?」他加以揣測。
斑雨晴頓時難堪得不知該如何是好,雙眸立時布滿了水霧。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約瑟猛然摟住她嬌小的身子。
「我討厭你,我最討厭你了……」她掄起拳頭,捶著他鋼鐵般的胸膛。
「好,我討厭,我最討厭了。我們不要再提這些沒有意義的話題,我們化干戈為玉帛,好不好?」
「真的?你不再生氣了嗎?」她不相信的問。
「只要你不再做傻事,我就不再生氣。」
「好。可是你也不能再教那個茱麗監視我。」她暗自打算著,如果再有機會,她必將一舉成仁,哪管他生不生氣呀!只是那個茱麗一直用防小人的眼光打量著她,令她心里很不舒服。
「那你要乖乖吃飯才行。」
「一言為定!」
「成交!我先把飯菜送回去,教他們重做一份。」約瑟欲端起盤子。
「不用了,冷了就冷了,用不著麻煩。」高雨晴制止他,順手接過托盤。她才將注意力放在盤上,整個人又愣住了。
盤上居然全是她不敢吃的食物,天啊!怎麼會這樣?!
「怎麼,還不吃嗎?」他看出她的猶豫。
「我們可不可以打個商量,換個菜色?」她撒嬌道。
「不行!這是船醫特別為你這個不听話的小泵娘開的菜單,所以不能換。」他沒得商量。
「可是,這些胡蘿卜、馬鈴薯、青菜、肥肉……都是我這一輩子最不敢吃的東西,我不敢吃啦!」她向來偏食,如今見著盤中盡是她不敢吃的食物,只好開始耍賴。
「不敢吃也得吃!你曉不曉得,船醫說你貧血,再不好好調養就完了,所以你還是乖乖認命吧!」
「哎呀!我不要吃這些食物,那個臭船醫分明就是在整我嘛!什麼菜單不開,偏偏開這些我不敢吃的。」她乞憐的瞅著他。
約瑟心知若看見她此時的眼神定會心軟,所以他干脆不看,逕自盛了一匙馬鈴薯放在她嘴邊。「張開嘴,吃下去。」
斑雨晴埋怨的看了他一眼,才萬般不願的吃下去,五官立刻皺成一團。
「真的這麼難吃嗎?」看她的表情,都讓他相信這食物果真難以下咽。
「不然你吃一口、我吃一口好了。」她又退了一步,眼前這麼大一盤食物,要她怎麼吞得下去?
「只有一副餐具,所以你還是乖乖吃吧!」他覺得高雨晴求救的模樣好可愛。
「人家不在乎和你共用一套餐具,拜托幫人家吃啦!」她用力的搖著他的手臂,表示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好,你一口、我一口。」他投降了。
「那我喂你。」她連忙用湯匙舀了好大一匙,比他剛才喂她的分量還多上數倍。
「這怎麼行?我吃的比你多,那你也要吃大口一點才行。」他看著那一大湯匙的食物,無奈的說道。
斑雨晴只是漾著微笑,他吃一大口、她吃一小口的喂著彼此。最後,約瑟不禁想去撞牆,因為那些食物幾乎全被他吃光了。不行,再這樣下去,她的身體怎麼能夠得到均衡的營養呢?看樣子他得再跟船醫商量一下才行。
解決完了正餐,高雨晴自動自發的拿起一旁的水果。她向來愛吃水果,所以不用約瑟逼迫,她就主動的捧著葡萄猛吃。
「不生氣了吧?」約瑟坐在她的身旁溫和的詢問。
斑雨晴斜睨他一眼,說道︰「看在你替我吃掉那麼多難吃食物的份上,這次就饒了你。可是你不能再惹我生氣哦!要不然下次我可不會那麼容易就放了你。」
「好,我道歉。來,吃一片奇異果。」約瑟連忙奉上剛削好的奇異果。
斑雨晴任由他喂著,半躺在他身側,感覺好舒服,好想睡上一覺。
「累了嗎?」約瑟看著她,心中仍有些疑惑想問個清楚。
「你有事嗎?」高雨晴見他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便提起精神問道。
「要不要喝一杯?」約瑟朝酒櫃點點頭,心想,或許把她灌醉了,比較好問話。
「不,醉了會誤事。說吧!你有什麼事?」
「你執意找殺手殺自己,到底是為什麼?」
「不要問這個問題。」她出聲阻止,原本昏昏欲睡的腦袋立刻清醒過來。
「難道連我也不能知道?經過那麼多事情後,你難道仍不能對我坦白嗎?難道我在你心里真的那麼沒有分量?」
「不是這樣的,你不要問我這個問題,求求你……」好不容易隱藏在心底的事被掀了出來,那種感覺豈是他所能體會的!
「把事情說出來,這樣你心里會好過些,就不會再做傻事了。」
「你不懂……」她驚恐的雙眸布滿了淚霧。
「別哭,別哭。」他抱著她,柔聲的哄著︰「我怎麼會不僅呢?你這個樣子,我會舍不得的。你父母的死跟你並沒有關系,你根本不用扛那麼大的罪過。」他舍不得她將昕有的悔恨全攬在那嬌弱的心靈上。
「那是我害的。」她哭著說。
「傻瓜,那不是你的錯,知道嗎?是那群壞蛋的錯,不是你。」約瑟輕柔的抬起高雨晴的下巴,直視她的雙眸,很肯定的說著。
「若不是我,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你父母根本不會怪你的。」
「真的嗎?可是,是我間接害死他們的。」她可憐兮兮的瞅著他。
「你是無辜的,這整件事情中,最無辜的人就是你,不要將莫須有的罪名冠在自己的身上,要是你這樣做,你父母也不會高興的。」
她點點頭,依偎在他胸前,頓時覺得心里舒服多了;壓在心頭許久的大石頭,終于不再那麼沉重,這全都是因為他。
「告訴我,他們有沒有對你怎樣?」約瑟打定主意,如果那些人欺負了他的寶貝,他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這……」她滿是淚痕的臉龐,露出了難為情的神色。
「說呀!」他急著想知道。
「只是對我毛手毛腳而已。」她羞紅著臉回答。
「感謝上帝。」約瑟緊緊的摟著她,「沒事就好,現在事情都說清楚了,你可不要再胡思亂想。」
「嗯!」她輕點了一下頭,雖然心里的壓力解除了不少,但仍揮不去父母死亡的陰影。
「對了,我要給你一個驚喜。閉上眼楮,我數到三才可以睜開。」
「什麼驚喜?」
「閉上眼楮呀!」
「好吧!」她閉上雙眸。
約瑟走到門邊,「一、二、三!」他突地打開門。
「天啊!是可卡,四只可卡!」高雨晴看見四只小可卡狗站在門口東看看、西瞧瞧的,模樣好可愛,當下便愛上了它們。
「喜歡這個驚喜嗎?」光是看到她無憂的笑靨,約瑟就覺得很值得。
「好喜歡哦!你怎麼會有這四只小可卡?」她將兩只抱在胸前玩耍,另外兩只則在她的腳邊繞來繞去。
「還不是有人要雷蒙到香港去捉雞和狗上船?」約瑟瞅著她笑,跟著坐回她的身旁。
「怎麼到現在才捉給我?」她嘟著嘴問。
「是誰今天硬要去游泳池,不肯留在房中等待的?」
「謝謝你。」她親了一下他的臉。
約瑟用手撫著她親吻過的臉頰,不滿意的說道︰「你不覺得這份回禮太輕了嗎?」
「那我犧牲一點,讓四只小可卡也親你一下好了。」高雨晴調皮的舉起手中的小狽,嚇得約瑟「俊容」失色,再也不敢偷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