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差點殺了你。」江昊緩緩張開眼,已不再回憶,也因此封韻不能再運用自己的特別能力探查他的心。
「那你怎麼會放了她?」封韻發覺自己現在不太怕他了。
「我……我不想傷害無辜。」他抬頭看向她,「可是你為什麼要害我?你說……你說呀!」他用力拽住她的手。
「江昊,我不知道上輩子的事,無法回答你的問題,但是我會查清楚,或許你誤會我了。」她覺得事情不單純。
「我誤會你?」江昊搖搖頭,「不可能,你不要再自圓其說,我之所以到現在仍痴痴念念著你,就是要找到你,我要報仇,我要殺了你!」
「你真要殺了我才能除去心頭之恨?」封韻皺眉看向他,「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就殺吧。」
她閉上眼,打算跟他賭一局。
江昊望著她那副從容就義的模樣,反而下不了手。
難道……難道他真是冤枉了她?
「你說我誤會了你,那你有證據嗎?」他冷著嗓問。
「我沒有。」她張開眼,眼底已漾著淚霧,「但我會想辦法弄清楚一切。」
「你怎麼查?」
「我可以和靈魂溝通,如果我能找到當時已轉世的靈,就有辦法了。」封韻倒是對這事滿是信心。
「好,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他端坐在她面前,深吸一口氣。
封韻意外地抬頭望著他,「你願意給我一次機會了?」
江昊點點頭,「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在這兒好好想想。」
她站起身朝門外栘步,到門口後,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仍閉目沉思著,這才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
坐在床上,她思考著剛剛發生的每一件事,還有那段過去。
不知道她要如何取得真相?
「封韻,開門,你還好吧?剛剛我是不是又變成江昊了?」葛風急問。
罷剛他的腦袋感到一陣劇疼後,又不省人事了。
「我沒事,你不用管我。」她現在思緒好亂,不想再說話了。
「你怎麼了?」這樣無力的聲音可是他以前從沒听過的。
「你不是要去找人嗎?快去吧,祝你玩得愉快。」拿起枕頭往自己臉上一拍,她倒在床上,心底有著說不出的煩悶。
「我是關心你耶,你不領情就算了。」葛風火大了。
「對不起,我只是累。」封韻閉上眼。
「算了,那你休息吧。」葛風在屋外停留了會兒,見她沒有再回應,便悶著聲走了出去。
開著車,葛風來到酒店見露露,可是他的心情沒有以前輕松,煩郁得讓他忘了該怎麼笑。
「怎麼了?大帥哥,誰惹了你?」露露難得見到葛風凜著一張臉,完全沒有笑容的模樣。
「沒有,拿酒來吧。」他眉間的皺摺包深了。
「好吧。」露露轉到酒櫃拿出一瓶酒,為他倒滿,「人家找你來可不是為了陪你喝酒呀。」她不甘心受到冷落,更怕他就這麼醉了。
「但是我現在只想喝酒,你如果覺得不痛快或是無聊,大可以離開。」他並不需要她的陪伴。
「我……」露露還想說什麼,可見他板著一張臉,只好改口,「我怎麼會不痛快?還心甘情願陪你喝呢。」
「那好,你也喝吧。」他面無表情地為她倒滿酒。
露露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對了,葛風,今天我去逛街,看到一組很漂亮的鑽戒。」
「那就買呀。」他不是不懂她的意思,只要他心情好,對女人他是絕對不會小器的。
梆風雖然名為一間設計公司的廣告總監,事實上在日本尚有他們葛家龐大的家族事業,只是他對做生意沒興趣,再加上父母親非常熱愛他們胼手胝足打拚起來的事業,如今仍全心全意地在工作上,他自然樂得輕松,可以為了他的興趣多玩個幾年。
「真的,你願意買給我?」露露展現笑容。
梆風勾唇一笑,看著這樣的她,不禁想起另一個小女人。
她向來天真率直,從沒有對他做出任何要求,難道他與她之間真的只能在朋友、哥兒們的關系上打轉嗎?
老天,他到底在想什麼?什麼時候他也會為了一個女人弄得魂不守舍?
「都記在我帳下,我要回去了。」他無心繼續在這兒待下。
「等等。」她趕緊喊住他,只想再多留他一會兒,「你酒還沒喝完呢。」
「醉了我就回不去了,你忘了我的堅持嗎?我向來不在女人的地方過夜。」他微微勾起了笑,拎起外套往肩上一披,快步走出燈火輝煌的酒店。
開著車子,他望著眼前閃閃霓虹,心底卻有著從未有過的空虛。
想他離開日本只身前來台灣發展,這些年來沒有一件事不是充滿自信的完美完成,再加上他獨特的魅力,在女人堆里可以呼風喚雨,從沒想過也會有一天他對生活充滿乏味感。
都是封韻這個女人害的,什麼靈媒,看來她是打算為自己作媒,跟那個前世情夫大談一場戀愛吧?
想著,他一個不專心,差點與前面的轎車來個熱吻,他猛地敲了下方向盤大聲咒罵了聲,「見鬼了!」
發狠地瞪著前面那輛車,其實他心底埋怨的是自己。
為什麼他會淪落到這樣的情緒中呢?
接著,他便超起車來,一路往前狂飆,夜里車輛並未減少,但是他熟知這段路的路線,很快的就抄著小路回到住處。
一進家門,他情不自禁地看向封韻的房間,目光飽含挫折。
撇嘴一笑,他冷著心走回自己房間,可他卻不知道自從他出門後封韻便沒睡著,她躺在床上等著他,直到听見他回來的聲響,才疲倦的閉上眼,慢慢睡去。
第二天封韻因為睡眠不足顯得兩眼惺忪,在去公司的途中頻頻打著瞌睡,如今下班回家了,她依舊臉色憔悴,沒有一點精神。
「你怎麼了?一整天都這麼累。」葛風轉過臉問。
「我昨晚沒睡好。」她仔細打量著他。
真是奇怪了,他也是天快亮才回來的,為何他臉上都看不到疲累,莫非他已習慣這樣的生活?
「沒睡好?」葛風眯起眸,接著淡淡一笑,「該不會在想男人吧?」
「啊!」她臉兒一紅。奇怪,他怎麼知道她的想法?
「被我猜對了?」他的嗓音而轉沉,語氣冰冷如霜,「原來你所說不想談感情是騙人的嘛。」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封韻以為他根本不屑她的思念或是害怕她的糾纏,為了賭氣,她沖口而出,「我又不是想你,關你什麼事?」
「是,不關我的事,但你得記住,能幫你解除思念的唯有我。」只有他夜夜留在她身邊,他才可能變成江昊。
「你愈說我愈不明白了。」她當真听不懂。
「我想你心里有數。」他不相信她不明白。
「不說就算了,我才不理你呢。」封韻噘起嘴,看向窗外,不再理會他。
回到住處,她一下車,就听見他說︰「你先進去吧。」
「那你呢?」
「我……有約會。」葛風眉一揚,扯唇一笑。
「你又有約會!」她皺著眉,「又是跟那個……叫露露的?」
他得意地撇開嘴,搖搖頭,「我一個月內從不會跟同一個女人約會。」
聞言,封韻吸了口氣,又重重吐了出來,跟著點點頭,「是呀,你厲害,盡避去約會吧!」說完,她氣得旋身走進屋內。
梆風看著她要小脾氣的模樣,心里竟染上一絲快意。
不知道她是不是為他吃味?
唉……算了,昨晚已在外頭混了一晚,今天他不想找女人也不想喝酒,更不想在外頭當一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還是進屋吧。
將車子停好後,他也走了進去,卻看見封韻賭氣坐在沙發上看著他。
「怎麼了?我很帥嗎?這麼看我。」他雙臂抱胸望著她一臉怨氣。
「你不是要去約會嗎?干嘛還回來?」她鼓起腮,語氣不滿的道。
「我剛剛給了她一通電話,說我累了,不想過去,只想陪陪一個愛發脾氣的小女人。」他坐到她面前,瞧著那張沒有軟化的小臉。
「誰要你陪!」她站起身,大步走進廚房,從櫃子里拿出泡面,逕自泡了起來。
「替我泡一碗!」葛風大聲對她叫道。
「要吃請你自己買,那是我買來的。」她是個很容易餓的人,往往半夜餓醒後沒東西吃,只好靠這些泡面墊肚子。
「別這麼小器,餓壞我,你不怕見不到他?」葛風走上前趴在吧台前瞄著她忙碌的身影。
「誰?」她頓住動作,疑惑地望著他。
「那個江昊啊。」他冷哼。
「拜托,你就是他耶,干嘛一副恨死他的樣子?」睨了他一眼,她又泡了一碗面,「這碗你的,算我請你吧。」
她偷偷一笑,捧著香噴噴的泡面走了出來,坐在沙發上大快朵頤。
看著那碗冒著煙的面,江昊胸間不禁泛起一絲暖意,看來她還是舍不得餓著他。
端起面,他也跟著走到客廳,吃了幾口,才說︰「就算他是前世的我,但我一點想認識他的意思都沒有,他只會擾得我沒辦法好好睡覺,只會一直在我耳朵旁逼我殺你,難道你也要我听他的話嗎?」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殺我。」她甜甜笑著,抬頭看著他那張性格、吸引人的臉孔。
難怪他可以引起那麼多女人的追逐,就連她都……都有點無法把持住自己的心了。
他一定不知道,他每晚出去逍遙快活的時候她的心有多麼沉重,壓在胸口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因而失眠整夜。
「對了,昨晚……你們談了些什麼?」記得當時她居然把自己鎖在房間,連理都不理他。
听了他的問題,她吃面的動作驀然一滯,「他……他讓我想起我上輩子和他初識的片段,我能感受到他心底的痛,可卻幫不上忙。」
「你很關心他?」他撇撇嘴,又大口吃了面。
「我當然關心,因為他——」因為他就是你呀。不過這句話她沒說出口,怕讓他取笑她已失心於他了。
梆風心生醋意,重重的將碗擱在桌上,「我飽了,想去休息一下。」
「你怎麼了?」她看著還剩大半碗的泡面,忍不住抱怨,「原來你不希罕吃這種廉價食物,早說嘛!」
「我不是因為它的關系,而是——」
望著她那雙無辜的大眼,他又怎能將心中不滿遷怒於她?
「算了,隨你怎麼想吧。」說著,他便大步走進自己的房間。
看著他孤傲的背影,她覺得好委屈,連食欲也跟著沒了,索性她把桌面收了收,也回到房間。
可是當她坐在桌前打算把在公司沒做好的底稿拿出來畫時,突然覺得一股睡意重重襲來,她猛搖著頭想撐住,但眼皮愈來愈重,最後她受不了,只好安慰自己她只是先小憩一會兒。
可是她才躺上床,睡著不久,竟又出現了昨天未作完的夢境。
「江昊,你一直把我困在這間木屋也不是辦法,已經五天了,放我回去吧。」翩翩緊張地蜷縮在角落。
「不,我相信歐陽俊一定會來救你。」江昊坐在桌前,沉穩地喝著茶。
「你為何這麼恨我爹?」這五天她飽受折磨,雖然他沒虐待她也沒餓著她,可是在這個完全陌生的環境里她有的只是膽戰心驚。
「殺父之仇,你認為我能不恨嗎?」他眸光凌厲。
「殺父?!」她眼露錯愕,「這怎麼可能?」
「你是他的女兒自然為他說話,我不會意外,但是請你不要再加入任何意見。」他眯起眸,冷著嗓說。
「不,這不光是我的意見,也是所有人的意見,大家都知道我爹是最善良的,這鎮上幾次買糧濟貧、修橋鋪路,我爹從沒缺席過。」
「你歐陽家有的是銀子,花點錢建立人民心目中的好印象,不也值得?」她的話燎起他心中的熾火,眼瞳焚出強大的恨意。
「不是的!」她激動的從角落站起身,大膽地走近他,「我了解我爹,他不可能殺你爹的……對了,你爹是?」
「江南巡撫。」江昊咬著牙說。
「巡撫大人?!」她眉宇一揚,「是江伯伯?」
「你見過我爹?」他猛抬起頭凝睇著她。
「對,我爹和巡撫大人是舊識,兩人感情不錯,這麼一來是更不可能了。」翩翩非常老實地說出她的想法。
「哈……就是因為是舊識,我爹才不會防他!」江昊激狂地冷聲道。
這個打擊太重,幾乎令她難以承受,「不……不可能,絕絕對對不可能……」
「你知道什麼?」他用力拽住她的手。
「好痛……你放開我……我沒說錯……」她的小手被他擰紅了,可她仍堅持自己的想法。
「你……你這個女人!」當瞧見她眼中的淚霧,他的心驀然一沉,下一步用力以唇攫住她的小嘴。
她嚇了一跳,頓時一股被羞辱的委屈涌上心間,讓她的淚水急流而下。
吮到她咸濕的淚水,他的心更恨了,因而唇上的力道也變劇,長舌猛地竄進她口中,霸道的佔有。
好半晌後,他撤了身,翩翩又羞又怒的推開他。
「你好過分!」
「沒想到歐陽俊的女兒滋味還不錯嘛。」
他話里的譏諷讓翩翩羞愧難當,直想死了算了。
「你簡直跟人渣沒兩樣!」她大聲罵道。
「人渣!」她的話再度激怒了他,雙眼已蒙上層層寒霜,「告訴你,我就算是人渣,也比你父親那個凶手要強多了!」
「別說了!別再說了!」她捂著耳朵,不想再听見他毀謗她爹的話。
「那我還是人渣嗎?」他冷冷笑問。
「你當然是,你是我見過最沒用的人渣!」雖然膽怯,但為了爹的名聲她也要大膽回駁。
「好,你居然那麼強硬,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他的笑容轉為吊詭。
「什麼?」她驚駭地望著他。
「既然你爹沒種來救你,那麼我就拿你來代替吧。」此刻,他俊美的臉孔猶似魔鬼般懾人心魂。
「你要殺我?」翩翩撫著疾速跳動的心口。
「殺你!哈……」他激烈狂笑著,「那太便宜你了!」
隨即他猛力地抱起她往床上一擲。
「啊!」驚人的駭意攫住她心頭,嚇得她頻頻後退。
下一瞬間江昊躍上床,牢牢地擒住她的身子,「你知道我想做什麼嗎?」
看著他眸底閃爍的火焰,她有預感她將會……不,她不能這樣任他宰割呀!
翩翩開始拚命反抗,「放開我……放開我……」
「好,等會兒就拿出你的蠻勁吧。」
他用力撕碎她的衣襟,極盡挑逗之能事地撫遍她全身,最後以最火熱的一擊,徹底要了她。
「啊!」身子一僵,如今的她比死還痛苦。
當他發泄出滿腔熱欲後,仍不肯退開,直盯著她的淚眸,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想死呀?」
「畜生!」她咬著唇。
他眸光一眯,瞬間化為更猖狂的笑容,「很好,我佩服你,從今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做我一輩子的禁臠。」
翩翩委屈的流下淚水,沒再做任何反應,看著這樣的她,江昊說不出為什麼心間會突然染上一絲疼痛。
不,他不該對仇人之女心疼!
退出她的身子,他低首看著他的男性沾著處子的血漬,眸子因而變得更深邃了,但令他想不到的是就在他起身著衣時,翩翩卻趁這空檔跳下床,用力朝木牆撞了下去。
「你!」
就在這一剎那,江昊完全怔忡住了,當清醒後他立即沖向她,抱起她快馬加鞭的趕到鎮上找大夫。
一路上他心里直喊著︰你不能死,我的仇還沒報夠,怎麼能讓你這麼輕易的解月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