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工作一天下來,進度非常快速地進行著,封韻和葛風也撇開早上怪異的感覺,只談工作,頓時許多點子冒了出來,給了他們不少的激勵。
見葛風居然可以和一個女孩子相處得這麼融洽,江達生以及其他員工直覺不可思議。
這麼說並非葛風不擅與女人相處,而是過去和他在一塊的女人多是他的臨時女友居多,等玩夠了,給了對方想要的金錢財物之後就一拍兩散,可是他和封韻,卻出乎意料之外的有話聊,像極了一對無話不說的好友。
就算兩人因為某個觀念不合,爭執到激動處,最後仍可以用專業的角度做出最好的決定。
就見辦公室內一會兒發出吵鬧聲,一會兒又是笑鬧聲,讓外頭的人直想窺探他們是不是吃錯藥了。
「就這樣吧,誰要你是前輩,我依你了。」封韻拍起桌子,很阿莎力的表示。
「你依我?你怎麼不算算我依你幾次了?」
「喂,你這男人怎麼就不會寵一下女人?」她睨了他一眼。
「寵女人?」他哼笑兩聲,「你別開玩笑了,一來是你說要我拿你當兄弟看,二來我從你身上也找不到一點女人的柔弱,這種事對你我做不出來。」
「什麼嘛!」她噘起小嘴,「就算我不像女人但總也有女人的身體結構吧,你是故意要把我氣出女人病來嗎?」
「女人病?」葛風眉頭一皺,「沒听過。」
「沒听過?就是生理不順、經期痛啦!」她大剌剌的跟他談論。
「沒想到女人的麻煩病還真多呀。」葛風撇撇嘴,嘲諷地說︰「可我見你好好的,生龍活虎似的。」
「那是我裝出來的,其實我已經累得手腳發軟呢。」她噘起小嘴戲演戲。
「那你究竟要什麼呢?」
「嗯……你別忘了,你要陪我吃晚飯的。」這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居然忘了答應她的事。
「好,那就現在走吧。」葛風笑著穿上外套,與她一塊離開辦公室,在車上封韻打了通電話給小莉,然後和他去大吃大暍。
到了餐廳,封韻舉起酒杯,一直要灌他酒。
「喂,喝酒。」
梆風是個非常沉著的人,在女人面前他不會喝醉,免得酒後亂性送上把柄讓她們握在手中。
「不喝算了,我喝。」她仰首喝了幾口。
「你不該喝這麼多。」他伸手擋下她的酒。
「是我請客耶,別這麼小器好嗎?」她揚起嘴角,盯著他正經八百的臉孔。
「我不是小器,而是擔心你明天一早睡過頭了。」他搖頭輕笑。
「睡過頭又如何,我就請假一天。」她舉起杯子,大聲吆喝了聲又喝下肚。
梆風搖搖頭,搶下她手上的酒杯,順勢扶起她,「我送你回去了。」
「我還沒喝……」
「不能再喝了。」走到櫃台,他看看她那副醉樣,知道要她付帳不可能,於是他掏出金卡付了帳後便回到車上。
一坐進車中,她迷迷糊糊地說︰「我好像忘了付錢。」
「改天吧。」
他笑著發動車子,正要踩下油門卻見她的小臉愈來愈湊近他。
「喂,兄弟,你別搞錯對象了。」葛風皺著眉往後一仰。
「你……你好像很恨我,為什麼?」她的手輕輕舉起,按在他的眉間,「我感覺得出來你恨了我好久好久。」
「我沒有——」葛風才要說話,突然一道煙霧浮上他腦海,讓他想說的話竟說不出來,反而說︰「對,我恨你,你……你該死!」
「我該死?!」封韻閉上眼,隨著一道輕煙的帶領,思緒飄得好遠好遠。
一個像是古代的場景,一間偌大的府邸。
而後她看見一排神射手拿著弓箭,直往前方射擊,一個背對她的男人身上扎滿箭,最後滿懷恨意地倒在她面前。
「不!」封韻大叫了聲,隨即驚醒,然後她看見葛風同樣汗濕的臉孔。「怎麼搞的,我到底是怎麼了?」
她抓緊自己的衣服,身子還控制不住地顫抖著。
梆風搖著腦袋,本放在油門上的腳突然往下一踩,車子竟在這一瞬間朝前方疾速沖去。
「啊!你在干嘛?」封韻大吃一驚,趕緊搶身過去,推開他踩下煞車。
吱……車子發出一聲很長的煞車聲,將葛風震醒,他愕然地看向她。
「我剛剛怎麼了?」
「你想帶著我自殺。」封韻指著前面滿是車子的大馬路。
「我是怎麼搞的?」他揉揉太陽穴。
「我突然有個想法。」封韻抱緊自己。
「什麼想法?」閉上眼,他重重吐著氣。
「我們晚上不能在一塊。」她的腦海里還浮現著那簇簇火光,「只要我們在一塊,你很容易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
「我能想到的只有這個形容詞了。」封韻搖搖頭,「以後下班後,我們還是乖乖回去吧。」
「你想逃避?」
「不是逃避,我怕我會害了你。你想,剛剛若不是我及時清醒喚醒你,你不是會因為我而死在車禍中嗎?」她抓緊雙臂,酒精還侵蝕著她的腦袋,但剛剛那個刺激太可怕,讓她的腦子渾沌不已。
「你乾脆搬來跟我住好了,看看夜里我們會不會相互廝殺。」葛風快被那靈逼瘋了,決定勇於面對。
「什麼?」她喊道︰「你該不會喝醉了吧?」
「我沒說醉話,就看你敢不敢。」他炯眸對視著她。
「我……我……我醉了,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她不想示弱,可是要她冒死搬去跟他住,她也沒這麼想不開呀。
「不敢就直說。」他冷冷一哼。
「我才不是不敢呢,而是……而是我還沒弄清楚你在想什麼,為什麼要我跟你住?男女授受不——」
「你我是哥兒們,你忘了?」他一句話就堵住她的胡思亂想。
「呃……」她啞口無言了。
「好吧,既然你不敢我也不好勉強,以後你可以為保命離我遠一點,我不會介意的。」說著,他便將車開上大馬路。
封韻眉頭緊蹙,一路上都下說話,直到了小莉家門外,她下車之前才轉頭對他說︰「你剛剛說的不是開玩笑?」
「除非你認為是個玩笑。」葛風表情嚴肅。
「那你不會跟我要房租吧?」條件得事先說清楚呀。
「不但不會,還供你吃,如何?」這女人還真精打細算,像個歐巴桑。
「好,就這麼說定,今晚我包袱收收明天就跟你走,看你怎麼養我。不過,我想我得去保個高額險了。」深吸一口氣,她開玩笑的說。
「記得替我也保一個。」
「干嘛?他要殺的是我耶。」她斜瞪了她一眼。
「若是像今天的事再發生,那我不是白死了。」想起方才,還真是余悸猶存呀。
「沒問題,不過我會將受益人寫我的名字。」抿唇笑了笑,她便推開車門,可才剛踏在地上,竟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沒想到她還真醉了!會不會剛剛兩人的協議也只是她的幻覺呀!
一進家門,發覺樓下沒燈光,封韻慢慢朝樓上走,腦子微眩的她一推開房門就按下大燈,接著在床底下找著她的皮箱。
「奇怪了,我的皮箱呢?怎麼不見了……」她喃喃自語著。
躺在床上的小莉被聲響震醒了,她猛地坐起,發現有人在翻她床底時,嚇得驚聲尖叫。
「啊!」
封韻被她這一吼震得坐在地上,她抬頭盯著小莉,「你……你怎麼睡我床上?」
「我睡你床上?拜托,這是我的房間好不好?」
「你的房間?」封韻張著雙大眼瞧著她,又看看四周的擺設,「真的耶,是你房間。對不起,我這就出去,你繼續睡。」
辛苦地爬了起來,她腳步不穩地走了出去。
小莉愈想愈不對,於是跟進她房里,就見她又趴在床邊找著床底的東西。
「你在找什麼?」小莉下解地問。
「我找我的行李箱,我要搬出去。」封韻指著外頭,「那個……葛風要我搬去跟他一塊住。」
「你說什麼?你要搬去跟……跟那個葛風一塊住?」小莉不敢相信,「瞧你滿身酒味,八成說醉話吧?」
「我沒醉,只是腦子比較沉,怕明天來不及,我……我現在就要收拾行李。」她搖搖晃晃地走向自己的衣櫃,卻覺得眼前的東西都在跳動著,很難站穩腳步。
「喂,你別急,等明天再收。」小莉將她拉到床邊坐下,「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她知道封韻雖然孩子氣些,但是做事有她的主張,不可能突然做出這樣的打算。
封韻搖搖頭,「我也說不上來,只能說我心里很不舒服。」
「不舒服?」小莉不懂了。
「從念書開始我就接觸了不少的靈類,可是就這次這個最詭怪……怪到我還以為我跟那靈認識。」她抓來枕頭,倚在上頭慢慢說。
「你們認識?怎麼個認識法?」小莉急問著。
「呃……」枕在枕頭上,好舒服喔,她不想動腦筋了。
「到底怎麼了?」
「小莉……噓……讓我睡覺……」閉上眼,她再也撐不開眼皮了,此刻她只想睡足三天三夜。
小莉搖搖頭,笑著扶她躺好,又為她月兌了鞋蓋上被,看著她那張甜美的睡顏,她不禁輕聲說︰「封韻呀,我是因為擔心才問你,難道你真要搬出去跟那個危險男人住在一塊嗎?」
第二天一早,當葛風來接封韻時,她還在睡。
小莉利用這機會提醒他,「葛先生,你能照顧封韻我真的很開心,或許你不知道封韻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而她一直很想念自己的父母,這才會走上靈媒一途,為的僅是希望能藉機與自己的父母說說話。她真的很單純,我希望你……你……」
老天,她該怎麼形容自己心底的緊張與不安呢?但又不能隨便措詞,畢竟他也挺無辜的。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不要害她嗎?」葛風替她說了。
「你既然知道我的意思,我希望你能離她遠一點。你應該不會想置她於死地吧?」
梆風眸子一緊,跟著挑眉一笑,「你說得沒錯,但你畢竟不是我,無法了解我身心所受的痛苦。」
「這……話是沒錯,但你是男人吧?」小莉見他這麼固執,只好對他說理,「你舍得讓一個女人陪你冒險嗎?」
他揠揠眉毛想了想,點點頭,「好吧,算你有道理,如果我沒遇上她,不也是要這樣走下去。」
「你能想通是最好了。」小莉笑了,沒想到自己這樣就替封韻擺月兌了一個麻煩,更想下到的是這個男人還挺講理的。
「那麼請你替我轉告封韻,她不用來公司了,她的工作全部由我接手。」說著,他便要離開。
「等等……」
可好巧不巧的,就在他要離開前封韻提著行李沖了出來,小莉一見她,差點氣得吐血。
這個封韻就不會晚個一分鐘出來嗎?
「封韻,他說已經不需要你的幫忙,你別再理他。」小莉走過去附在她耳邊輕聲說︰「要任務再找就行,不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我沒事的,你不用替我擔心。」封韻拍拍她的肩,「反正很近,有空我會回來找你的。」
接著,她走向葛風。
「瞧,我已經準備好了。」她指著自己的大皮箱,「哥兒們是不是該幫我搬箱子到車上呢?」
「算了,你把行李搬回去吧,昨天我只是隨口開個玩笑,你何必當真呢?」他率性一笑,「還有這份工作我接下,你——」
「我都不怕了,你怕什麼?」封韻以這句問話頂回了他。
「我……」他眉頭緊蹙,「我不怕我自己,只是怕傷害你。」
「哈……你什麼時候那麼夠麻吉啦?」她故作大方地拍拍他的肩,「沖著你這難得的感人話語,我決定跟你走了。」
可是他還是不回應,她很生氣地說︰「是誰說要供我吃和住的?你該不會忘了吧?」
梆風嘆口氣,不得不承認她這招激將法有效,他幫她把行李搬上車,「你不後悔就行,我壓根無所謂養只貓。」
「你說我是什麼?」她怒眉一揚。
「你除了喝酒挺大器外,平常吃東西像貓一樣,養你還不用昂貴的貓罐頭,你放心吧。」他勾唇一笑,接著上了車。
封韻趕緊回頭對小莉擺擺手,「你可以來看我哦,有空再聯絡。」
小莉望著車子隨著葛風的加速愈走愈遠,她也只能送上自己的祝福。
在車上,葛風突然問道︰「你昨晚還好吧?」
「嗯……很好啊。」就是因為太好,她才睡得太沉了。
「昨晚我難得的沒再夢見他。」想想,「他」夜夜如影隨形跟了他一個多月,突然消失,他還挺不習慣的。
「哦,那不是很好嗎?」她雙眉揚起疑惑,「可是我看你怎麼反而一副沒睡好的樣子?」
「被他吵習慣了,他一沒了聲音,我就渾身不對勁。」葛風自嘲。
听他這麼說,封韻忍不住咭咭笑出聲,「既然你那麼習慣,那我真不該幫你除掉他。」
「你除得掉嗎?」他反問。
「我也不知道。」說實在,她也沒把握。「但凡事都得盡力去做呀,不同世界的人就不該再繼續糾纏下去。」
「你不怕?」他好笑地瞅著她。
「有一點。」其實是很怕。
「那就好,我可不希望把你嚇出心髒病。」他一直以來都很好奇她的工作,「你是靈媒,是不是得經常遇到這種東西?」
「嗯……沒錯,但是它們並非全然都是不好的,有的也很善良呢。」她很認真地表示。
不過這次,居然會給她一種寒毛直豎的感覺,愈是如此,她愈覺得不能不戰而敗。
「呵,還真有你的。」他扯唇一笑,不得不佩服她。
她看著他夸張的笑臉,也只能回以乾笑,「那你要幫我哦,因為這次我完全沒把握能和『他』溝通。」
封韻那孤立無援的樣子,看在葛風眼底突然感到一陣心疼,這又是以往不曾有過的現象。
那感覺就好像……他曾經和她是一對戀人!
跋緊收回視線,他告訴自己不能再茫然了,現在可是大白天呀。
來到公司,他們都為了擺月兌心底的怪異感覺,將全副心力放在公事上,專注得連封韻都懷疑自己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潛能,甚至忙到中午都忘了吃飯。
下班後,葛風提議直接到他家,由他做他拿手的局烤飯請她時,她立刻就答應了,她怎麼也料想不到像他這樣的大男人會下廚。
頭一次踏進他住的地方,封韻一直東張西望著,對屬於他的任何事物都好奇得下得了。
屋內全是檀木地板,裝潢簡單高雅,輕輕聞了聞,還有股淡淡的木頭香味。
「你一個人住嗎?」往里頭采了探,她沒發現其他人。
「嗯,我爸媽定居日本,就我一個人留在台灣。」葛風走進廚房,從冰箱拿出一罐飲料給她。
「謝謝。」她接過手,很直爽的說︰「小莉也是耶。我想能住在這里的人不僅環境不錯,也有對很好的父母。」說到這兒,封韻不禁有點心酸。
「你……」他突然想起她那位朋友曾告訴他,她是個孤兒。
「我沒有父母。」她聳聳肩,狀似無所謂。
「那你一直住在你朋友那兒?」听她這麼說,葛風心底驀然染上一層澀意。
「不是,我一向都一個人住,是剛好……剛好之前的工作沒了,才到她那兒玩個幾天。」封韻不想將自己來自風學園的事告訴他,畢竟這對她的任務並沒有幫助。
「還好,你很開朗。」他揚唇一笑,「那等我一下,我動作非常快。」
「我幫你。」封韻跟著進入廚房,這才發現他的廚房里居然什麼樣的電器產品都有,讓她不禁好奇他是否真會廚藝。
梆風看出她的疑慮,笑說︰「怎麼,不相信我會下廚?」
「是不太相信。」
不過當她看他拿出海鮮和飯放在碗中,上頭再放上起士條與碎片,再灑上海苔粉,手法俐落地放至烤箱烘烤時,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看走了眼。
「你真行耶,」她張大眸子,興奮地說。
「待會兒你吃過後,會讓你更驚訝。」葛風非常有自信地說。
「哦,那我要開始醞釀口水羅。」
她俏皮地趴在烤箱前等待。然而接下來她根本不需醞釀,當烤箱中的香氣徐徐飄出時,她的唾液腺已經非常盡職的表達出她的饑餓。
「好餓哦,還要多久呀?」她的手指不停敲著桌面。
「我發覺,你還真不像女人耶。」瞧她那副饞樣,怎麼完全不懂得含蓄呢?
「你以為兄弟是做假的呀?我在你面前當然不做女人了。」她鼓著腮說。
「哦,听你的口氣,好像在其他男人面前你就會表現得很女人羅?」他撇撇嘴。
「當然啦!」她將鬈發輕輕一撥,露出萬種風情的笑靨。
「嘔……拜托。」葛風捂著嘴。
「你怎麼可以這樣!」封韻張大一對杏眸,「好,改天我一定要在你面前搔首弄姿,讓你憋不住。」
「憋不住?」他貼近她的小臉,「能不能告訴我,你期許我怎麼樣的憋不住?」
「啊!」她雙腮忽然脹紅,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希望我會為你意亂情迷呢?」
梆風的臉孔來到她的鼻尖,僅差盈寸,溫熱的氣息輕拂在臉上,讓封韻的身心莫名一動。
「你……你三八啦!」她用力推開他,「誰要你意亂情迷呀,只要你別殺我就行了。」她難堪的轉過臉,剛好听見烤箱發出「當」的一聲。
「哇……好了好了,可以吃了!」封韻趕緊轉移話題,直拍著桌子,做出一副垂涎樣。
梆風笑著將東西端了出來,遞到她面前,「吃吃看吧。」
「嗯。」封韻左右看了看,看到烘碗機,拿來兩副叉子和湯匙。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她快樂地跳上廚房吧台旁的高腳椅上,大啖了起來。
梆風倚在一旁,眯著眸望著她開心的吃相,向來沉寂的心靈被她這樣無拘無東的模樣逗得起了波蕩。
「你怎麼不吃呢?」
封韻抬起頭望著他,卻見他只是傻看著她。
「我怎麼了嗎?」她也低頭看看自己有沒有什麼異樣。
他沒說話,只是伸手抹了下她的嘴角,封韻一愣,看見他手指上沾了一點起司絲。
「呃……謝謝。」老天,她怎麼又在他面前丟臉了?
梆風坐到她身邊的高腳椅上,「這是我最愛吃的一道餐點,有點義大利的風味,又有我愛的味道。」
「你愛的味道?」她又吃了一口,細細咀嚼著,「什麼味道呀?我怎麼吃不出來呢?」
「傻瓜,那只是形容詞,就像我的用心。」瞧她這副憨傻樣,葛風笑著搖搖頭。
「用心?」她點點頭,「或許吧,不過我看步驟挺簡單,應該不需要用什麼心。」
「你還真會潑我冷水。」凝睇著她無邪的臉孔,他居然又一次想撫上她的臉頰,可就在將觸及的瞬間,他猛然清醒了。
天色漸漸暗了,為何他一直有種想要接近她的沖動?
封韻也愣住了,她眨著眼看著他收回的手。
罷剛他明明就要模上她了!
「你……你怎麼了?」封韻以開玩笑來撫平心底的顫悸,「該不會我還沒搔首弄姿你就已經意亂情迷了?」
「我!」聞言,他一震,只好以乾笑敷衍,「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剛才是有蒼蠅停在你發上,我好心替你揮掉。」
說著,他便低頭開始大口吃著,好掩飾隱藏在唇畔的笑意。
「蒼蠅!」她抬頭望了望,「你這兒那麼乾淨,怎麼會有蒼蠅?」
「別再找了,你如果吃飽的話,麻煩去冰箱拿梨子出來,幫我削兩個。」這女人話太多,只好打發她去做事。
「哦。」封韻跳下椅子,打開冰箱的剎那她吃了一驚,「哇塞,你冰箱還真多東西,我以為男人的冰箱永遠都是空的呢。」像風學園那幾個臭家伙房間里的小冰箱永遠找不到三樣完整的東西,不是喝了半罐的啤酒,就是啃了幾口的面包,可憐死了。
「那都是請市場的人定期幫我送來的。」他才沒有那麼多美國時間去市場選焙呢。
「原來如此,你還真會人盡其用呢。」找出兩個水梨,她走到水槽邊開始削著,心情不錯的她還哼著歌,這是小時候母親教過她而她唯一記得的兒歌。
梆風放下手中的湯匙,半眯起一雙突然染上幽晦的眼,直勾勾盯著她的背影。
情不自禁地,他起身朝她走過去,從她背後牢牢把住她的縴腰。
封韻一驚,呼吸跟著窒住,連動一下都不敢地對他說︰「你……你又怎麼了?難道我身上也有蒼蠅?」
「翩翩,別忙了,我們到外頭說話。」
他突然喊出一個讓她感到陌生卻也心悸的名字。
「你喊我什麼?」封韻雙眼圓瞠,不敢回頭看他,「我不叫翩翩。」
「傻瓜,我那麼愛你,怎麼會認錯人呢?」
他柔柔笑說,但這聲音听在封韻耳中卻顫動不已。
他是怎麼了?是不是那陰靈又開始作怪?
不行,她得遠離他,先擺月兌他再說。
她笑了笑說︰「你別摟著我的腰,我自己走。」
他點點頭,允諾放開她,就在這一剎那封韻拔腿就跑,只要先把自己鎖在其中一間房她就安全了。
當她看見最近的浴室時,不顧一切沖了進去,按下喇叭鎖。
「你以為這樣就逃得掉?」
門外的他抿唇一笑,快步走向她,說也奇怪,當他的手一模上把手,那鎖就失了效。眼看把手開始轉動,封韻的一顆心緊緊揪住,拚命向上天祈求。別讓他進來……別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