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蕊在床上蜷伏到黎明,套上她的絲質睡袍,煮好一壺咖啡,然後回到床上,那是她為默可的哥哥所能做到的極限,她不打算替他做飯,她越少看見他越好。
她第二次醒來時已經是早上過了一半的時候,她打算像平常一樣的度過這一天,不去理會有一個不受歡迎的客人待在牧場上的事實。
默可臥室的門敞開著,沒有史瑞昨晚睡過的痕跡,他似乎也沒到過廚房,連一只髒的杯子也沒有,但是咖啡壺幾乎是空的,所以她無法相信他昨夜已經離去。
她重新裝水替自己煮較淡一點的咖啡,但是在她尚未加滿之前,一雙手由後面圈在她的腰上,把她拉向一個堅實的身體,光滑的下巴揉搓著她的頸子,她並沒有听到任何聲響,但是由眼角的絲光中她看見刮得干干淨淨的臉孔,她松了一口氣。
「噢,默可,你差點把我嚇死了,我以為──」
他不懷好意著,「我告訴過那並沒有差別,美人,你甚至不必閉上眼楮把我想象成他。」
她喘息著把他推開,「你!或許你長得有點像他,但是你一點也不像他,你粗魯、無恥、不講理……」
「我知道,一個真正邪惡的家伙。所以我想你應該知道最好不要惹怒我。」
「你嚇不倒我,賀先生。」
「我敢打賭,」他吹著口哨,「畢竟你還有一點膽識。」
他拉開一張椅子,跨在上面,面對著她。他刮過胡子,清洗過自己,真的和默可一模一樣,但是史瑞沒有默可孩子氣的笑容與無法抗拒的魅力,這是一個冷酷而又譏諷的男人,甚至可以說是殘忍而且沒有原則,可是……她也看過默可冰冷和沒有感情的樣子。
她背轉過身體去弄她的咖啡。
「我使你覺得不安,是不是?」
「既然你要嫁到我們家來,你會習慣我的。」
她回頭注視著他,想起了昨夜,「我來這里是要嫁給你弟弟,不是你。」
「在阿帕契族的家庭里都是一樣,當一個戰士死後,他的妻子照例要嫁給他的兄弟。」
「我不是阿帕契人,你也不是。」但是她想到他就像阿帕契人一樣的在過日子。
「你和默可怎麼認識的?他有好幾年沒回東部去了。」
她望向別處,「默可可以解釋得比我更好。」
「你和他是一見鐘情嗎?」
「賀先生!」
「別告訴我那不干我的事,畢竟他是我唯一的兄弟,也是唯一的親人。」
「我倒希望你昨夜記得這件事。」
「那是兩碼子事,正如我所說的,你們還沒有結婚。」
她早該知道要他對他可悲的行為產生悔意是無望的事。他開始走向她,她覺得和昨夜一樣的窒息感向她襲來,「不要靠近我,史瑞。」她把滾燙的咖啡捧在胸前。
「你打算和我打架嗎?你贏不了的,就算你有一把槍,也沒有差別,你懂嗎?」
他猛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強壓到櫃子上,她不得不放開她的咖啡。
「別想再試第二次,還有,今天晚上再穿那件漂亮的藍色睡衣。」
他又重又快的吻她,然後松開她,頭也不回的走出大門。
*****
「馬克?」
「在後面。」他叫道。
她在谷倉後方的大馬廄中找到馬克,她很訝異自己居然敢到這里來,但是她沒有選擇的余地,史瑞的恐嚇不是假的,如果她留下來的話,他將得到她。
默可是唯一可以保護她的人,但是要馬克去找他已經太遲了,她不能冒那個危險。
「你能替我準備一匹馬嗎?」
他懷疑的看著她,「默可提過你從來沒騎過馬。」
「沒錯,但是我要去找默可,我希望你可以帶我到他那里去。」
「別開玩笑了,他們離這里有三、四個鐘頭的馬程,而且他們扎營的地方也不一定,說不定要花上一兩天的時間才找得到他們,我不能離開牧場那麼久。」他刺探的看了她一眼,「有什麼事那麼火急,不能再等一兩天?他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
她無法解釋得完全,她的神經瀕臨崩潰的邊緣,「你只要替我準備一匹馬,求求你?」
「除非你答應先騎到鎮上替自己弄一輛馬車才行。」
她覺得快活了一些,「好!我就那麼做。」
「好吧,我替你準備莎莉,它對初次騎馬的人來說應當較為容易。」
她穿著她厚重的旅行長裙,那是唯一適合騎馬穿的衣著,它的上衣已經被她扯壞了,所以她拿了一件默可的舊襯衫穿上,袖子卷了好幾次,扣子一直扣到領口。她還找到了一更寬邊的帽子,頭發用文子緊塞進里面──哎,她從來沒有看起來如此可笑過!
「想逃走嗎,美人?」
夏蕊跳了起來,轉身面對史瑞。
「我……我只是……」
「她有事想找默可,」馬克自告奮勇的說,「我告訴她默可很快就要回來了,但是這個女孩很頑固,她想到鎮上找人帶她去找他。」
史瑞以莫測高深的表情注視著地。
「我要去那里不干他的事。」她斥責著馬克。
「為什麼?他是默可的哥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些山,他可以在日落之前就找到默可,你何不要求他帶你去?」
夏蕊蒼白著臉,猛力的搖著她的頭,「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為什麼,」史瑞問,「我沒有別的事情好做,我不介意帶你去。」
「我不會上當。」
「爭論也沒有用,哈小姐,我不能讓你一個人騎馬離開這里,當然了,你還是可以選擇留在這里等我弟弟回來。」
他的暗示非常的明顯,留下來,就是等史瑞到她的臥室去,但是他也不該她在沒有他的陪伴下離開,他一樣可以在路上履行他的威脅──那一個危險性較小呢?
他把她的沉默當作同意,走去牽出他的馬。
在馬克走到較遠的地方之後,她咬著牙齒說,「你知道我為什麼離開,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
他仿佛沒听見她所說的話,他對著馬克喊,「不必再替她準備那匹馬了,馬克,她和我一起騎。」
「我自己去準備!」
她轉身就要離去,但是他抓住她的手腕,一會兒工夫之後,她就被側放在他的馬鞍上,在她甚至還沒有想到要溜下來之前,他已經跳上馬背,並把她圈在他胸前,雙手握住韁繩。
第一次騎在馬背上,她的感覺只有一句話可以形容──恐怖。顛簸是那麼的劇烈,她的牙齒嘎嘎作響。離開牧場數哩之後,史瑞停下來,「我不在乎你把我抓得那麼緊,蜜糖,但是那真的沒有必要,我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她稍微松開她的手指和他拉開一些距離,但是她不敢完全放開他,地面似乎離她可怕的遠。
一只手臂堅實的環在她腰上,史瑞轉身從馬背上拿了一樣東西,「抬起你的臀部。」他說。
「什麼?」
他的表情一如往常的玩世不恭,「把你自己撐起來一點,我才能把這條毯子塞到你下面!前面還有很長的路這樣你或可以舒服一些。」
「噢,」這時候她才敢開口問,「你真的要帶我去找默可嗎?」
這一天剩下的時間他們就在平穩的騎程中沒有第二句話的交談,她能相信他嗎?他是不是真的帶她去找默可?
在他們騎了幾個鐘頭之後,鮮明的藍色天空中,東方已經逐漸轉為紫色,而西方則是閃亮的金橙,她開始擔憂他們是否能在光線消失之前找到默可,就在這個時候,他讓她嚇了一跳的說,「我們到了。」
「在哪里?」
眼前沒有半個人影,他們沿著山邊一條崎嶇的小徑往上爬,路的兩旁布滿了圓石與灌木叢,陡峭的岩壁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你該不會認為他們會把一群馬公然的擺在那里吧?聖卡洛保留區離這里不遠,那些不受管束的阿帕契族經常在這附近出沒。」
「那麼,我們隨時可能遇到一大隊的印地安人?」
「你害怕嗎?」
「當然。」
「用不著害怕,」他漫不經心的說,「此刻唯一在這附近的印地安人是比利。」
她左顧右盼的看著,「你怎麼知道的?他又在那里?」
「應該就在前面過去的地方。」他略過她的第一個問題,跳下馬背,把手伸給她,「來吧。」
她抓著他的馬鞍,「你怎麼知道的?他們的腳印有這麼容易跟蹤嗎?」她堅持的問。
「比利知道該怎麼掩蓋他的蹤跡,我在這些山里面住餅好一陣子,我自己也曾經抓過野馬,比利和我利用過這個地方。」
她傾身向前,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讓他把她抱到地面。但是他並沒有馬上放開她,在她尚未放下手臂前,他一把把她抱進懷里,饑渴的吻住她的唇,她無法清楚的思考,甚至在她有時間掙扎之前,她的身體就背叛了她,突然而來的熱力使她愉快的暈轉起來,她的手臂不由自主的圈住他的脖子。
他發出一聲含糊的申吟,突然放開了她,她跌靠在馬上,這一次是什麼使他停了下來呢?他的眼楮危險的閃耀著光芒,是?還是憤怒?
一言不發的,他抓著她的手腕穿過兩旁都是岩壁的信道,她無法掙月兌他的掌握,她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命運。
看到成排的馬匹被系在斷崖邊,夏蕊松了一口氣,比利盤坐在營火邊,正在烤肉,當史瑞推著夏蕊走進這塊小小的隱蔽所在時,他訝異的抬頭注視著。
比利站了起來,他的穿著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時的樣子,身上每一吋都像野人一樣。
「你把她帶到這里來什麼?」比利挑釁的問。
「她要找默可。」史瑞以平板的聲音回答。
夏蕊很快走到比利身邊,比利給她的感覺至少比史瑞好些,「默可在那里?」
「你瘋了,我們明天就回家了。」
「我怎麼知道?求求你,默可在那里?」
「那邊的什麼地方。」他指著她剛才進來的對面那個方向,「我整天都沒有看到他,他抓到了一只小馬,不太安分,必須把它和這些馬隔開,我想默可是在陪它。」
夏蕊瞪視著那條小徑,天色愈來愈暗了,默可如果整夜都不回營地呢?她遲疑的回頭瞄了史瑞一眼,發現他又以那種感興趣的深沉眼光在看她。
「我想我還是自己去找默可。」她很快的說。
「等一下,」比利攔住她,彎腰切下一大塊肉包在一張生皮里,綁緊了以後,交給她,「既然你要去,你可以把這個送去給他,省掉我的麻煩。」
「他一知道我在這里就會回來。」史瑞說,「我急著想見到他,所以別把他絆住太久,美人。」他的眼楮緊緊盯著她,「他和我有事情必須解決,我不想拖得太久。」
夏蕊幾乎是一路跑過壁間的黑暗小徑,離開了史瑞之後,她還是沒有安全感,小徑逐漸變得寬敞,但是光線幾乎完全隱沒,所有的東西都是黑漆漆的,路的另一邊是一片斷崖。
她放慢了腳步,小心的走著,當小路來了一個急轉彎時,她幾乎撞到樹上,她不斷的走走停停,然後小徑突然岔開為兩條路。
「默可?」老天爺,求求你,讓他回答,「默可?」
她屏住呼吸等待,但是根本沒有別的聲音,她轉向樹林那一條路,至少往上的話光線還稍微亮些。
但是經過一段時間之後,她仍然沒有找到他,她回頭走到原來的三叉路口,她不能回頭去找比利與史瑞,只有剩下一條路好走。
這條路顯然是通往這座山的心髒地區,但是就在她完全被黑暗包圍之後,她看見了火花,她跑向前,然後她又看見了拴在地上的馬,那里有一塊被岩石包圍的小小圓形平地,若非爬到岩石之上就不能發現。
默可就平躺在巨大的岩石上,槍口指向她,夏蕊僵在原地。
「夏蕊?你到這里來做什麼?」
他輕松的跳下岩石,走到火邊的毯子旁,把槍放回鞍袋中,他的樣子使她駐足不前,他沒穿上衣,藍色的褲子塞在及膝的黑色靴子當中,就和史瑞一樣。
「默可,是你吧?是不是?」
「這是什麼問題?」
「比你想象的更為重要。」她尖銳的說。
「你是不是和我哥哥見過面了,夏蕊。」
夏蕊,這就是她所想听到的,史瑞一向都叫她美人。
「噢,默可!」她跑向他,用手臂抱住他,不管他是否赤果著上身,「我沒有辦法告訴你我有多高興看到你!」
「我看得出來。」他喃喃的說,緊緊摟著她,「或許你最好解釋解釋。」
她抱著他,為他所給她的安全感喝釆,「很可怕,我希望你不要不高興,但是我必須告訴你我一點也不喜歡你哥哥。」
他把她推開一些,以便看清她的臉孔,「他做了什麼事?」
「他……」她停了下來,現在她已經安全了,她覺得原先的害怕幾乎是愚蠢的,如果她告訴他,他會取笑她嗎?「噢,我們一定要現在討論嗎?我想……我帶了你的晚餐給你,你看!」她把一直緊緊抓在手上的肉遞給他,「比利不知道你會不會回去他那里,所以他要我把這個帶來。」
「但是,你是怎麼到這里來的呢?」
「史瑞帶我來的。」
「你是說他在這里?為什麼你不早說?」
他走過去用沙土撲在火上。
「默可,等一等!」她叫道,「我們一定要和他們在一起嗎?他……他明天早上還會在的。」
他看起來很困惑的樣子,「你是說你想留在這里?」
「是的。」
「我只有一條毯子。」
她完全沒有把心思放在他的警告上,她只想到延緩踫面的時刻,「天氣並不冷。」她不在乎的說。
默可猶豫著,她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嗎?顯然她把對他的戒意轉移到史瑞身上,他應該感謝他哥哥才對。
「那麼你就別客氣吧,」他把肉塞回她手里,「我的鞍袋里還有一些餅干。」
夏蕊走到他的毯子邊坐下,月兌掉她的帽子,然後突然臉紅了起來,想到他可能已經發現帽子與襯衫都是他的。
「我為了到這里來,借用了幾樣你的東西,希望你不介意。」
「那件襯衫穿在你身上好看多了。」
他重新開始起火,她把食物攤開,只遲疑了片刻就吃了起來,她餓壞了。
「你現在願意告訴我了嗎?」他在她身邊坐下問,「我發誓你本來對騎馬這件事是寧死不從的。」
她實在不想告訴他,他哥哥是多麼卑鄙的人,他必定不會相信她,但是那又如何呢?
「騎馬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可怕,可是我不是自己控制韁繩的,我和史瑞同騎一匹馬。」
「我沒听錯吧?你不是在逃避史瑞嗎?怎麼又讓他帶你來這里,還只騎一匹馬?」
「默可,他不給我選擇的機會,他甚至在我措手不及的時候就把我丟上馬背。」
「史瑞就是這個樣子,他很少在做什麼事之前先征求別人的同意,你只是還不習慣他而已。」
「我不打算習慣他。」
「你這樣不是對他太嚴厲了些嗎?他沒有傷害你吧,是不是?」
「哦……沒有。」
「好吧,夏蕊,」他對她的回避感到惱怒,「告訴我史瑞到底做了什麼。」
她無法正視那雙懾人的眼楮,「他吻我。」
「只有那樣?」
「默可,」她叫道,「那還不夠嗎?他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他還是不顧一切的吻了我。」
「蜜糖,我不能怪史瑞,或許你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一個誘惑。」他坦白的說。
她把頭轉開,她原本以為他會生氣,而不是覺得有趣。她是不是反應得過于歇斯底里呢?
「我還是不喜歡他。」憤怒使她的聲音變得尖銳。
「沒有幾個人喜歡他。」他听起似乎很難過。
「對不起,你不是在生我的氣吧?如果他沒有把我弄得那麼緊張的話,我不會跑到這里來。」
「沒有關系,夏蕊,你不用擔心,他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只要我和你在一起就不會,她對著自己說,「我好高興你不像他。」她沖動的說,分不出他投給她的表情究竟是什麼意思。
*****
她沒有睡著,她一直翻來覆去的,默可躺在那里與自己交戰著,猜疑著她是怎麼了。
當她在他身邊躺下時,夏蕊曾經提出抗議,但是毯子只有一條,她不得不和他躺在一起,她甚至接受他的手臂作為枕頭,但是無疑的,她在擔心他們親密的距離,事實上,他也在為自己克制的能力感到驚奇,但是她是相信他能保護她才來投奔他,他不能再佔她的便宜。
夏蕊在和自己生氣,她一直躺在那里注視逐漸暗淡的火花,她從未睡在一個男人身邊過,不知道那是如此的難受,這就是嗎?從默可躺到毯子中那一刻開始,她就一直有這種蠢蠢欲動的感覺,這種可怕的渴望會有什麼結果呢?她差點把自己獻給東尼時也沒有這種渴望,她的朋友雪拉曾經說過,當你不是處女時,有辦法可以讓男人相信你是,但是如果反過來呢?
「夏蕊,妳睡著了嗎?」
她盡可能的保持不動的姿勢,然後才慢慢轉身面對著他,「默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夏蕊。」他只說了這句話。
他的表情,她在他眼中所看到的,告訴她他想做什麼,而親愛的上帝,她要他那麼做。
他的目光在她臉上,最後停在她的嘴唇上,然後他的唇也跟著降了下來,他的味道使她迷醉,時間一時靜止了下來,只剩下他的唇,施展著魔法,發夾從她頭上掉落,頭發像瀑布一樣的瀉了下來,他的手指插進里面撫弄著,她的手臂環上他的脖子,告訴他沒有關系,他的舌頭滑進她的牙齒間,她歡迎的逗弄著它。
他發出低低的申吟,他的唇由她臉上移到她胸前,她把他抓得更緊些,他開始月兌去她的衣服,先是她的襯衫,然後是她好幾層的裙子與襯裙,甚至是她小馬甲上的鉤子,也在他靈活的手指下很快的被解開了。
他突然拉著她站立起來,她一半的衣服都掉落在地上,他一手抱著她,一手完成剝去她剩余衣物的動作,在她還沒來得及說不之前,她已經完全赤果被他放回毯子上,他熾烈的吻抹去她最後的抗拒,她徹底的放棄了一切。
他奇妙的撫弄著她,使她因為急切的而顫抖,他突然停了下來離開了她,她幾乎叫了起來,他很快月兌掉自己的衣服又回到她身邊。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燃燒著使她催眠的激情,她知道這是最後阻止他的機會,但是她沒有說任何一句話,只有對他堅硬雄壯的體魄的禮贊,她伸手把他拉得更近些,而他只猶豫了一秒鐘,然後他把自己的重量放到她身上,他的嘴以劇力萬鈞的吻蓋上她的。
他慢慢進入她的體內,品嘗著她,但是當他壓迫在那個不應該存在的阻礙時,他的溫柔還是逐漸形成疼痛,夏蕊把他推開些,但是他繼續吻著她的,在她體內移動著,他的唇發揮了神奇的魔力,當他突然深深戳進她體內時,刺傷般的疼痛在它開始之前就已經結束。
完成了,夏蕊覺得一陣猛然的輕松,一個沉重的負擔終于解除了,他深深的充實在她體內,激起她一波又一波全新的,火焰在她下月復燃燒,很快的,隨著每一次的沖刺,除了越來越高的歡愉之外,其它的都不復存在,那種歡愉變得幾乎無法忍受,甜蜜的震撼在她體內澎湃,她只能虛弱的顫抖著,默可變得緊繃起來,緊緊抱著她做最後的沖刺,她感覺到他的悸動,一種對這個男人的溫柔感覺在她體內升起,她竭盡所有力氣緊緊抱著他。
*****
夏蕊從驚嚇中醒來,當她坐起來的時候,她的襯裙從身上滑落,那是唯一覆蓋在她身上的東西,她難為情的臉紅起來,因為一定是默可替她蓋上的。
「早安,美人。」
她倒抽一口氣,回頭面對著他,把毯子抓在胸前,「默可?」
「你是說你仍然不能確定嗎?」他笑著問。
「別叫我美人。」她咬牙切齒的說。
「但是妳真的是美人。」他走到她身邊蹲下,很快的偷了一個吻,但是就在她的心髒開始加速跳動時,他向後坐了下去,抓起一束她的頭發,看著它從手指中滑落到她的腰間,他的眼楮迎上她的,她清楚的想起昨夜的一切。
「默可?」
他搖著頭,「我一直對你頭發的長度很好奇,你為什要把它藏在發髻中呢?」
「默可,現在不是討論我的習慣的時候,如果你不介意回避一會兒的話,我想起來穿衣服了。」
「噢,這又是另外一件事,」他從一堆衣服當中拿起她的小馬甲,「你穿這種緊緊的東西做什麼?妳又不需要,西部的女人──」
「我現在不想听西部的女人怎麼穿著,默可,求求你,讓我把衣服穿上。」
「好吧,」他站起來覺得好笑的說,「我只是想要使你舒服些,如果你想梳洗一下的話,水壺里面有水,毛巾在我的袋子里,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別拖拖拉拉的,我們要花一整天的時間才能把那些馬趕回牧場,他們還在等我們一起出發呢。」
「他們」?意謂著史瑞還和比利在一起!經過了昨夜之後,她如何能夠面對他呢?他能猜出發生了什麼事嗎?
一陣臊熱一直紅到她的頸子上,幸好默可忙著收拾東西,沒有注意到她,他沒有提起昨夜的事,甚至阻止她提起它,那是她一生中最不可思議的經驗,而他表現得仿佛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突然明白他什麼話也沒說意謂著他不知道她還是處女,她是白擔心了,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不僅因為他沒發現她的謊言,他也可以不必因為奪去她貞操的愧疚而覺得有義務娶她。
她決定不再多想,趕快運用那有限的十分鐘,但是她馬上由于發現毛巾上干了的血跡而陷入束手無策的困境當中,她驚慌的丟下它,很快的把它埋進土中,然後她又立刻發現毯子上相同的印子,已經沒有時間洗掉它,她只能把毯子帶在身邊。
她剛穿上靴子,默可就來到她身邊,「都好了嗎?」
「是的。」
她很快抓起卷好的毯子,他懷疑的注視著她。
「我想我可以用它作為回程的椅墊。」
「是史瑞教你的嗎?」
「是的。」
「他很體貼,不是嗎?」
「我想是的。」她勉強的回答。
「你不會擔心再看到他吧,是不是?」他溫柔的問,摟著她的肩膀。
「我……不……只要你和我在一起。」
「很好,」他拍拍她,又去拿他的東西,「他來的時間很短又很少來,所以你永遠不必忍受他太久。」
當他們回到扎營的地方時,默可把野馬交給比利,是默可說出他們都想知道的問題,「史瑞呢?」
「你們昨晚沒有回來,他很生氣,我想你沒來看他,反而和她留在那里,使他心里很不好受。」
「他是那麼說的嗎?」默可問。
「不,是我這麼猜測的,事實上,他什麼也沒說,你也知道他不講話又不理人時的樣子,和騾子說話還來得容易些。」
「小心點,比利。」
印地安人大笑了起來,跨上他的馬,開始把馬匹趕出峽谷,夏蕊坐在遠離小徑的一塊平坦的岩石上等候,當附近只剩下默可和她兩個人的時候,他走向她,伸出一只手幫忙她站起來,他的表情使她想起史瑞,她一點也不喜歡,她覺得有必要說點什麼。「很抱歉他沒有等你,默可。」
他的表情維持不變,「真的嗎?」
她的背變得僵直,「我不是假道學,我不必再看他,我一點也不難過,但是如果他是因為我而離開的話,那麼,我很抱歉我使你沒有下來看。」
「他真的因為你才離開的嗎?或許你沒把你們之間的事全部告訴我。」
「我告訴你他想要我,而他的確給我他會因為我而和你打架的印象,或許他已經改變了主意。」
「我哥哥會因為一個女人和我打架?你到底做了什麼事,使他那麼的想要得到你?」
她深紫色的眼楮閃過憤怒,但是默可對于她的發脾氣感到有趣,用手臂圈住她,把她抗拒的身體拉向他。
「好吧,」他承認,「我想你不用做任何事,我知道被你弄得神魂顛倒是多麼容易的事,夏蕊。」
他聲音中的沙啞使她產生警覺,她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在光天化日下是她連想也不敢想的事,可是他壓在她身上的身體激起她渴望的感覺,她終于設法擠出聲音說,「默可,我們是不是……應該走了?」
他嘆了一口氣,後退一步,「我想你是在擔心你的貓?」
夏蕊很感激他替她找的借口,「是的,我從來沒有把它丟下這麼久過。」
「那麼,走吧,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說不定史瑞已經回到牧場等我們了。」
他讓她坐在他前面,和默可一起回家是多麼放心的事,是的,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那座小屋子已經開始有點像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