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來這一招!」睜開雙眼,巽廷澤手里擒著一只憤懣的縴手。
「我要你死!」繆心如被徹底蹂躪過後的脖子上,處處可見他烙印下的痕跡。
「恐怕不能如你所願!」他扳過她的手,握在她手里的刀了掉落在床單上。
他拿起那把刀子,置放在床頭櫃上。
心愛的佳人猶如毒蜘蛛,每回的舉刀,總是讓他的心狠狠的抽痛著。
他那顆深情的心,她總是看不到。
繆心如見行動又失敗,彈身而起迅速的遠離他,深怕又遭魔手的侵犯。
她簡直無法原諒自己的心總是與身體背道而馳,那兩種不同的聲音,回蕩在她的心里,總是引起她激烈的反抗。
巽廷澤揚唇譏笑自己,看著她的脖子、身體處處都是他的吻痕,這原本應該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但是她的舉動卻一而再的傷害他。
「何必避我如山林野獸,該做的我都已經做了。」她眼里的反抗,只會引起他想給她更多的傷害。
她認為沒有理由繼續跟他耗下去,那只會讓自己更難堪。
「把你的衣服穿好,滾出去我的房間!」
「我會的,但你要有心理準備,每天晚上我都會過來陪你。」
「你——我不會讓你再得逞!」目前只要遠離這個禽獸,她可以以後再找機會殺了他。
「沒有什麼比朝夕相處,以取得一個人的性命更簡單,如果你想殺了我,離開這里不是上上之策!」像是看穿她心里的想法,巽廷澤譏笑的道。
她嘴硬的說︰「我有說我要離開嗎?」
「你的眼楮從來不會說謊。」就是這雙美麗的冷眸,觸動了他的心和潛藏的,才會引發出這一連串的事情。
「哼!」繆心如冷哼一聲後離開。
既然如此,這次殺不成他,還有下一次、下下一次,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取了她的性命!
「這女人怎麼那麼笨呢?」看著房門砰然一聲的闔上,巽廷澤無奈的嘆息聲,縈繞整個房間,久久不散……
???
午夜時分,一抹黑影迅速竄入繆心如的房間。
繆心如一張沉靜睡相,清楚的映入那人的眼簾。
蒙著面露出的雙眸,頓時露出一股殺意。
只手拿著槍,他瞄準繆心如的太陽穴,正當他要射出致命的一槍,躲在窗簾後的巽廷澤,由那人身後迅捷的將槍口轉向他處。
繆心如也頓時睜開雙眼,趁他愕然之際,迅速的奪走他手上的槍,反將槍口瞄準他。
「你們……」來人的聲音顯得沙啞、驚惶失措,腳步悄悄的挪移。
「很訝異吧!」巽廷澤露出詭異的一笑。
「你們早就知道我會來?」
「你認為呢?」他揚唇,那掛在唇邊如撒旦般的笑容,讓人如臨地獄般。
來人的腳步已緩緩地轉向陽台。
巽廷澤卻先一步的挺身擋住他,和他只有三步之距。
「誰派你來的?」
來人雙眼閃爍不停,瞄著四周,找尋逃離路線。
「別想逃,還是乖乖的說出是誰派你來的。」巽廷澤向前一步,給予他極大的壓迫感。
來人見自己處于月復背受敵之境,念頭一動,取出褲管下的刀子,身影一動,在繆心如還未來得及反應之際,取走她手里的槍,脖了上還多架上一把刀子。
銳利的刀刃在她脖子,畫下淺淺的血痕。
巽廷澤見狀,雙眼頓時燃起一把火。
「放開她!」可惡,他竟然敢在自己的面前,威脅要取繆心如的生命!
「我知道你的身份,巽廷澤,我的任務就是殺了她,干脆你我各退一步,我保證你不會有事。」
來人一手拿刀架著繆心如的脖子,一手則拿著槍瞄準巽廷澤,兩人的生命,如同燃燒殆盡的蠟燭般,受到猛烈的威脅。
「你以為我是這麼好說話的嗎?」巽廷澤狠狠的瞪他一眼,「她是我的女人,誰也取不了她的命,包括天皇老子都一樣!」
「為了一個女人賠上自己的命,根本不值得!」沒想到黑鷹竟是這樣難商量之人,看來繆心如對他相當的重要。
他得好好利用這個機會好離開這里。
面臨危及性命的危險,繆心如卻一點恐慌也沒有。
「起來。」拖著她起身,他打開房門,兩人雙雙地往後退出去。
巽廷澤跟著向前,始終不肯放過任何可能救人的機會。
「你要是再向前,別怪我對你開槍!」他只要取繆心如的性命,根本不想惹上巽廷澤背後那龐大的組織。
「我不敢!」巽廷澤相當有自信的譏刺他的能力。「放了她,把幕後主使者供出來,我可以饒了你一命!」
「不可能!」
「那你就等著亡命天涯!」退到客廳,繆心如脖子上鮮紅的血色,引起巽廷澤嗜血的憤怒。
躲在黑暗處,一直奉命保護繆心如的阿虎,從背後悄然接近,奪走黑衣人的刀子,繆心如見機不可失,長腿往後揚踢,踢掉他手上的槍枝,再彎身撿起。
她迅速的挪移自己的身影,與巽廷澤並肩而站。
兩件利器在瞬間全然消失,失去防身之寶,黑衣人頓失斗志,臉上只有面臨著死亡的驚恐。
雙手被阿虎縛住的他,雙膝一軟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最後再問你一次,誰派你來的?」
像是有了必死的決心,他仰起頭,直視著巽廷澤,「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一向都是他主動找我,我的妻兒都落在他的手中,我不得不听命行事。」
「是你殺了心如的雙親?」
「沒錯!」死到臨頭,他也沒什麼好隱瞞。
「你必須為你奪去的兩條人命付出代價!」
「惹上你黑鷹,我早就有心理準備,我死不足惜,但是我有一個請求,請你一定要答應我!」
巽廷澤凝睇著他,全身散發危險的陰森。
是什麼原因,讓這個人以為他會答應他臨死的要求?未免也太天真了!
「請你一定要把我的妻兒救出!」唯一讓他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老婆及兒子。
「你的妻兒?」
「我的妻兒落在他的手上,其實當我知道自己惹上鶩鷹會後,就明白下場一定是死路一條,但為了我的老婆及兒子,我不得不再做出傷害繆心如的事,請你一定要答應我,救他們出來……」
巽廷澤問著身邊的她,「你有什麼話要說?」
繆心如搖頭,內心所受的震撼,遠比知道事實真相還要叫人難受!
知道他欲求死的決心,允了他,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我會把你的妻兒救出。」
巽廷澤給了黑衣人承諾,他聞言含笑以對,掙開阿虎的鉗制,從腰間拿出一顆小藥丸,丟進嘴里。
不到幾秒,他一副掙扎的慘狀,活生生的上演一出名為死亡的戲碼。
隨即他斷氣而亡。
「麻煩你。」巽廷澤瞄向阿虎,指示他把尸體處理掉。
阿虎領命,扛著尸體迅速的消失在巽廷澤的眼前。
繆心如默默無言的看向巽廷澤,眼中充滿了懊悔……
???
粉女敕的雙頰,露出一絲窘態,繆心如不敢直視巽廷澤深情的凝視。
那人的話,證實了她對巽廷澤的認知完全是誤會,而他竟然什麼辯解都不說,任由她無理取鬧的每每試圖取他性命,讓他的生命猶如風中的燭火,岌岌可危。
巽廷澤見她久久不語,一顆心懸掛在她脖了上的傷口。
「你先坐下,我幫你敷藥。」那鮮紅的血痕,令他惱怒自己的無能為力。
竟然讓人在他面前傷了她,他真是窩囊!
斯文的臉上,出現極為懊惱的神情。
繆心如不敢造次,乖乖的坐在沙發上,但一顆頭仍是垂得低低的。
巽廷澤拿來藥箱,走到她的面前蹲了下來,抬起她的頭,細心的為她消毒敷藥。
「我真恨自己的無能。」
「不,這不能怪你,一切都怪我!」
他愕然的對上她滿是悔意的雙眸,「怪你?!」他不懂她這話的含意。
「我知道凶手不是你了。」
他那有著厚繭的雙手觸模著她的臉頰,「我很高興,你終于看清楚。」
「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在我誤會你是凶手之際,你大可一走了之,我不懂你到底是為了什麼這麼做?」真正的幕後凶手還未現身,他和她在一起或許也有危險,就像方才一樣。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她清澈的雙眸對上他,她是真的尚未理解他的用心。
「唉,算了,如果我再不說,只怕過了幾十年,你還是一樣,對感情永遠是這麼的遲鈍!」
酡紅頓時染上雙頰,完全襯出她的尷尬。
「早在第一眼見到你時,我就愛上你!」
「什麼……」她猛然一驚,整個人彈跳了起來。
巽廷澤極為耐心的壓下她的身子,「我就知道你會有這樣的反應。」他先前的付出,她根本完全無感覺。
「我不相信,你對我……」
「如果不是因為愛你,我根本不會這麼多事,決心幫你查出凶手,希望你雙親含笑九泉。」
「但是……這怎麼可能呢?」她不自在的避開他滿是柔情的眼楮。
「真的不可能嗎?」不再多說什麼,他的大手柔情似水的觸模她的雙頰,藉此傳達內心的深情。
繆心如瞅著他,「我該怎麼回報你呢?」
「我不求你的回報,但如果你能愛上我,那是再好不過了。」他笑著道。
知道她已經完全信任他的為人,他的一顆心不禁雀躍不已。
「我……我會的。」
一向冷冽、無情的她,竟也能發出這麼嬌怯的聲音,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有了她的保證,巽廷澤喜上眉梢的吻著她的眉、眼,最後將興奮之情藉由吻傳達至她的心里。
頭一次,繆心如主動的圈住他的脖子,對他有了反應……
???
烏雲密布,下過一場大雷雨之後,展現眼前的是一片大好的湛藍天空。
丁煜凡瞅著終于現身的巽廷烈,且身旁還多了一個女人,兩人看起來是那麼的登對,他不禁笑得極為開心,一雙賊賊的眸子,對上巽廷澤及巽廷璿。
「嘖,你們這兩個做兄長的,竟然落後廷烈一步,真是……唉……」丁煜凡搖頭嘆氣,一口氣調侃了兩個大男人。
巽廷澤用著一點也不在乎的口氣回答,「我沒啥關系,倒是廷璿那娘們跟心如比起來,比較叫人擔心。」
瞧他,說得多自大,好似已經敗倒在他的褲管下。巽廷璿翻翻白眼。
「哦,听你這麼說,你對冬似乎已經非常的有把握,兩人的關系又更進一步了?」他撇嘴說道,語氣充滿不屑。
「冬?你們是在說冬嗎?」關靜茹一臉疑惑的瞅著他們。
從大家的眼里,她看出了些許不尋常。
「冬的名字是繆心如。」
「那麼你剛才的意思是說,冬現在跟他是一對……哦,老天,希望我說得沒錯!」
「不必太訝異,確實是這樣。」巽廷烈拉出一張椅子,要她坐下,隨即跟著坐在她的身旁。
「我簡直難以相信,你大哥竟然跟冬有一腿!」關靜茹口快的說。
「小姐,別把我跟心如之間的關系說得這麼難听!」巽廷澤不悅的蹙眉糾正。
「哦,抱歉,我只是太訝異,我糾正,應該說你跟冬兩人情投意合,雙雙墜入愛河。」
「這樣還差不多。」
「言歸正傳吧!」巽婷裳開口導回正題。
「如婷裳所言,大家言歸正傳。」丁煜凡沖著有些不耐煩的巽婷裳一笑。
「那個人叫吳興,有正當的職業,但那只是方便他隱藏真實的身份,他其實是一名殺手,身手不凡,六年前收了不知名的人物一筆錢財,殺了繆家夫妻,奉命毀掉繆家的天倫之樂。」阿虎站在一旁,以渾厚的聲音說出他的調查。
「跟他會頭的人,可有頭緒?」巽廷璿深思的問道,一雙眸子慧黠的轉動著。
「沒有,誠如吳興所說,幕後指使者一向主動與他聯絡,想循線找出來,簡直是大海撈針!」
「這麼說來,吳興一死,線索全斷!」
「可以這麼說。」
「這一來事情可就難辦了,事情拖得愈久,繆心如的性命就愈危險!」丁煜凡與巽廷璿對看一眼,眉頭深鎖。
「你們……」關靜茹憂慮的瞅著他們由開玩笑的嘴臉轉為正經、嚴肅的表情,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而且這關系到她好友的生命,「冬是不是有危險?誰要殺她?」
「我會保護她,你放心。」巽廷澤瞅了她一眼,「在吳興臨死之前,曾托我救出他的妻兒。」
「你答應了?」
巽廷澤點頭,「他會再次攻擊心如,也是迫于無奈,因為那人擒住他的妻兒要脅他就範。」惻隱之心,人皆有之,他只不過是應了死人生前的請求。
「就算是功德一件。」丁煜凡了解的點頭,然後轉向阿虎交代,「你繼續調查下去,婷裳,你在一旁協助阿虎的調查,務必要查出與吳興接洽的人究竟是誰!」
她面容凝肅的點頭,「四季的頭頭已經離開日本,我查不出她的行蹤。」
「什麼?!」巽廷澤錯愕的眼對上巽婷裳。「糟了,她一定是親自來帶回心如,我得回去一趟!」顧不得眾多人在場,巽廷澤驚惶失措的離開。
「我們也先走一步。」關靜茹拉起巽廷烈,也想跟隨巽廷澤去。
丁煜凡瞅了一眼巽廷烈,點頭。「談好之後,回來一趟,我有話對你說。」
得到首肯,關靜茹拖著巽廷烈的身子,飛也似的離開。
「就只剩下我們幾個人,廷璿你留下來,婷裳你跟阿虎去忙你們的任務,一有消息要馬上通知,千萬別輕舉妄動,下去吧!」
巽婷裳與阿虎眼神交會,「我們辦事,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