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混得不錯。」齊磊不看她,刻意將視線落在辦公室的四周。「這間公司,是哪個凱子付出的分手代價?」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不是傻瓜,不會看不出來他對她的鄙視。
他……是特意來嘲諷她的嗎?
自從被他的花言巧語所騙之後,她再也無法相信他所說的任何一句話。
當年,她一直以為自己是他唯一的女人,沒想到,那是再天真不過的想法……
「什麼意思?!」他冷哼一聲。「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你沒拿那兩百萬吧?」
「什麼兩百萬?」她一臉茫然。
「你果然健忘。」齊磊一步步地逼近她,眼神里充滿著對她的不屑和鄙夷。
「或許是你交往的對象太多,記不得拿了誰的錢、騙了誰的感情?」他同時在心里恨著自己,竟然還會為她的無辜神情動心?
「我沒有。」
倪想想被他逼至沙發,狼狽地跌坐在上頭,被迫仰著頭看他。
那模樣,就像他是她頭頂上的一片天,一片陰暗的天。
「沒有?!哼,鬼才相信!不過,我可不是來听你解釋的。」齊磊依然冷淡。
「你——」他從來不曾這樣冷漠的對她說話、不曾用如此無情的眸光看她……倪想想的心一個勁兒的揪緊、扭轉著。
她還記得當年他的輕聲細語、蜜語甜言,可現在他卻以最冷淡的態度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並且說了一堆尖銳的話語,仿佛一切全都是她的錯……
當初根本就是他自己花心,關她什麼事?!
「別忘了貴公司已經接受我的委托,同意由你當我的保鑣。」
「我沒答應。何況你的經紀人一定替你找了不少高手,何必找上我?」
「你是我私下找的,和他們無關……再說,你不答應也不行,我手里有貴公司的合約書,要是你想違約的話,那就等著打官司吧!」他惡意地露出陰冷的微笑。
「不過容我提醒你,我有雄厚的資本和勢力,如果真的打起官司,你除了敗訴之外,沒有第二條路。」
「你——」她憤怒地瞪著他,壓根兒沒想到他會變得這麼不講道理。「你真是惡劣。」
「惡劣?!炳,這都是拜你所賜。」他大笑,但究竟是因為開心還是因為痛苦,連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她望著他,一時怔忡了。
他真的變了!變得和她以前所認識的齊磊完全不同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如此咄咄逼人,難道就因為我們分手嗎?」她忍不住地問出口。
「分手?!我們有交往過嗎?」
齊磊明知故問的態度敦倪想想難以忍受,好似他們曾經擁有過的甜蜜歲月都是她在幻想一般。
「既然我們沒有交往過,那你現在找我干麼?我們又不熟。」倪想想賭氣道,心里更是打定主意,從此絕口不提過去的一切。
齊磊皺起眉,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回答他。
沉吟了一會兒,他找出最佳的答案。「貴公司負責保護我的安全,而我指定的保鑣是你。」
「我不懂。你明明已經有那麼多人保護你了,為什麼還要指定我?」
「你說呢?」
她不語,只是看著他。
「好吧!看來你是真的不懂。」齊磊一副寬容的模樣替她解答。「你也知道,我不欠能干的保鑣,可就算這些保鑣再怎麼有能力,也無法解決我的——生理需要。」
他說得夠明白了。
倪想想聞言,雙手無法抑制的握緊,渾身氣憤得直發抖。「你要我做你的、保鑣,是因為、因為……」
「因為我有正常的需要,而我又不想在床上被人殺死。」齊磊替她接了下去。那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就像他在買豬肉一般,只要是肉,不管是黑豬還是白豬都沒關系。
「你、你……」倪想想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她想像過無數次重逢的畫面,也曾幻想過他為自己的花心行徑解釋的畫面,就是沒想過他一點懺悔之意也沒有的來「買春」!
齊磊見她隱忍著怒氣,似乎很開心。
「我記得你雙唇的柔軟,還有口中的芳香……甚至,我還記得你身上的味道……」說話的同時,他夸張地深吸了口氣,好似真的聞到了她的體香。
倪想想芙顏一紅,匆匆地撇過頭去。
「我雖然憎恨你的行為,但不可否認的,我的身體要你。」他捏起她的下巴,不讓她有回避的機會。
「你……下流!」他已經不是當年的齊磊了。
「是嗎?可我怎麼記得有個女孩對我說她愛我?原來她愛的是下流的我呀!」齊磊笑得更邪氣了。
他還記得!
倪想想驚愣地看著他,不過卻沒有捕捉到他眸底一閃即逝的苦痛,只看到了他乖戾的表情。
「那是一場惡夢!」想起他的無情,她自認他是最沒有資格說「愛」的人。
「是呀!你的確是我的惡夢。」他還擊。
「既然是惡夢,結束它不是很好嗎?為什麼又要來找我?」
「我說過,我的身體需要你,若不是如此,我何必來?」齊磊眯起眼望著她。
她不是無知的女孩、也很危險,當年他就受過教訓了,但是,雖然明知不可以踫,他還是……自投羅網。
猶如撲火飛蛾般,明知道愈靠近火源死得愈快,他還是不顧一切的撲上前。
「我總有選擇的權利吧?我拒絕接受這次的委托。」
「你錯了,你並沒有選擇的權利。」他警告道。「現在,付點訂金吧!」他俯下頭,作勢要吻她。
倪想想急忙退開,但是向來機靈的身手,卻因為他的出現而亂了陣腳,並且還被他緊緊鉗制在懷中。
「何必掙扎呢?我對矯情的女人特別有一套,你要不要試試?」說完,便不由分說地吻住她。
這一個熱烈的吻,讓記憶中的美好全涌回腦中。
他唇瓣的熱度熨上她,她溫潤的觸感貼著他,那種令人窒息的熱情親吻,教他們將所有的恩怨與思緒拋開,只留下一片綺麗。
「嗯……齊磊!」倪想想忘情的呼喊,想汲取包多。
但她這聲叫喚,卻將齊磊狠狠地打醒。
「該死!」他猛地推開她,並咒罵著自己。
那本該是對她的折磨,卻意外將他帶入萬劫不復的深淵——真是該死!
「齊磊……」一臉迷醉的倪想想為這個親吻而暈眩,完全忘了他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齊磊了。
「我不是你的囊中物,懂嗎?」他揉著兩側的額角,聲明道。
「什麼?」他說得好像她時常在獵艷般……花心的那個人明明是他,不是她!
「別以為我還是從前的那個齊磊,我不會再被你佯裝出來的天真無邪所騙!」
「我、騙、你?你是說——我騙你?!」明明就是他騙了她的感情,還派菲力出面打發她,現在居然還好意思反控她?
「不是嗎?用不著裝出那副無辜的樣子,我早就看多了。」在演藝圈里,什麼樣的女孩沒見過,差別只在于,她是唯一騙過他感情的女孩。
「你!既然認為我裝模作樣,何必指名要我?你就不怕你的愛人會吃醋?」她可沒求他賞口飯吃。
「這你就不用管了。總之,你準備好了就到這里找我。」他咳了聲,佯裝無事地遞出名片,隨即連再見也沒說就揚長而去。
倪想想連回應的時間也沒有,她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離開自己的視線。
方才的那個吻,教她更加迷惘了……
她究竟該不該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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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倪想想還是決定去了。
不論齊磊需不需要她的保護,合約既然已經簽好了,就沒有理由說不去,況且她也很想知道,齊磊是不是真的那般花心?
她還保留著當初的那張照片,也記得他在向她提出分手之後的種種——
他如她所願的沒來找她,並且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和某位演藝圈名女人交往,由于女人年紀比他大上許多,因此當時的八卦新聞里總是有許多精彩的版本。
她既心痛又認真的看著每一篇報導,甚至還存著一個痴傻的念頭,期待他會回心轉意。
可是就在緋聞傳得正熱時,他去當兵了,將那猶如連續劇般的泡沫愛情丟給好事的人們,瀟灑離開。
他當兵時是在藝工隊,由于有手段高明的菲力在幕後操作,所以報章雜志上還是時常有他的消息,而他也在歌迷們尚未遺忘他之前退伍了,順利重返演藝圈,再度創造屬于他的精彩王國。
在退伍之後,原本俊逸的五官添了抹成熟和陽剛,頎長的身形卻依舊予人有堅實可靠的感覺,深邃的眸子更是多了一抹深意,教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他變了,變得更有魅力,也讓更多女孩為之瘋狂,他的花邊新聞幾乎不斷……但是這又如何?
倪想想在心底苦笑著,她終究還是擺月兌不了他的掌握;一旦動了感情,他們之間就不可能像一般主雇那麼簡單。
「想想,你和齊磊早就認識了?你怎麼不早說呀!」楊戀婉好奇地問。
「過去的事沒什麼好說的。」不理楊戀婉,她把工作交代給高丞華。
「過去式?你和他有過什麼精彩的往日戀情嗎?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楊戀婉不死心的繼續追著她問。
倪想想無奈地回頭看她。
小婉就是太好奇了,才會落得一個八卦妹的臭名,要不是看在她對公司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她真想勸她去做某雜志的記者。
「是不是我不說,你就在我耳邊念個沒完?」
「是呀!怎麼,你要說了嗎?」楊戀婉動作迅速的找了個位子坐下。
「好吧!版訴你也無妨,讓你記取教訓,免得日後識人不清。」她放下手邊的工作,在楊戀婉的對面坐下。「在我十九歲那年,我在我爸所開的電機廠人事部幫忙打字、整理資料,有一天,他穿著不算整齊的服裝來應徽——」
「小姐,我要應征工讀生,麻煩給我一張履歷表好嗎?」
「你要應征工作竟然沒帶履歷表?會不會太隨便了呀!」人事部的小姐有點不悅,認為這個年輕人沒有誠意。
「不好意思,我是在門口看到征人啟事,臨時決定進來的,所以沒有準備。」他實話實說。
「什麼?!原來是瞎子模大象呀!去去去,我們公司不歡迎你。」人事小姐開始趕人。
「我不是瞎子,我是真的很需要工作,能不能……」
「等你準備好履歷表再來。」
「詹小姐,你何必刁難他呢?」倪想想出聲幫忙。
她覺得他說話的態度很真誠,而且現在和她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子多半都在飆車、玩樂,很少人會像他一樣,想當一個工讀生……光是這兩點,就足夠讓她幫他了。
「可是他連履歷表都沒帶。」詹小姐解釋道。
「他不是說了嗎?他是臨時起意。如果換成是你,你會隨身攜帶履歷表嗎?還是你隨時都有走人的準備?」倪想想的架勢就像個小老板,而事實上也沒錯,她遲早都會成為這間工廠的接班人。
「不……」詹小姐被她的話堵得啞口無言,只有按下怒氣,轉身去印一張空白的履歷表。
原來,她是連影印這個動作都懶啊……倪想想心里已有了底。
「小姐,謝謝你。」
齊磊雖然不知道她是誰,但是看那個年紀較大的女人真的去印了張履歷表,不需多想也知道眼前女孩的位階肯定比那女人高。
「不客氣,希望你能順利錄取。」她甜甜一笑,臉上的誠摯說明了她是真心希望他可以錄取的,一點兒也不作假。
「謝謝。」齊磊投給她一個感激的笑。
頓時,她的心像被什麼重物撞擊般,咚地一聲,失落了。
緊張地撇開視線,她隨意找了個借口離開人事室……
「……後來呢?他是不是被錄取了?」楊戀婉急切地問,將她的思緒由遙遠的時光拉扯回來。
「當然。」她點頭。
如果那時他沒有進工廠上班,或許,後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那後來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
倪想想咀嚼著苦澀的回憶。「那年的冬天來得很早——」
那一天,還不到六點,天色就已經暗下了,她收拾妤資料後,準備騎著摩托車回家。
由于電機廠是在小型工業區的後方,旁邊則是交流道的入口,所以要騎車回家時,必須先經過彎彎曲曲的田間小徑。
她曾听說這里「不太干淨」,因此入夜之後,這里根本不會有人進出。
由于今天她忙過了頭,沒注意到下班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這時候工廠的員工大部分也都走光了。
「不怕不怕……南無阿彌陀佛……」她嘴里邊喃喃念著邊催油門。
後方突然傳來很大的引擎聲,正當她納悶的想要看看後視鏡之際,一部摩托車飛快地由她耳邊呼嘯而過,順道扯走了她背在身上的皮包。
搶劫!
「把皮包還給我,里面沒有錢的。」被無預警的拉扯而摔倒在地的她立刻大叫,因為皮包里面有幾張重要的磁片千萬不能遺失。
「誰理你!」搶匪回頭應了聲,加速離開。
她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忙不迭地爬起,試圖把機車扶起再追——
「你待在這兒別動,我去追。」
一陣男音及時響起,她頓時愣住;等到她從驚愕中回神,那人已經騎著他的車子追了上去。
原來是齊磊!
「他怎麼會在這里?」沒時間遲疑了,她奮力地扶起機車,可惜機車重得不可思議,加上她又有點驚嚇過度而渾身發軟,因此盡避她已經滿頭大汗了,依然沒辦法搬動機車。
這時,齊磊騎著車回來了。
「齊磊,你怎麼樣?沒事吧?」他的頭發有些凌亂,顯然是經過一番拉扯。
「沒事,喏!皮包。你看看錢有沒有少?」
「不會少的,錢沒在皮包里,磁片比較重要……」如果磁片丟了,今天就是做白工了。
「什麼磁片比較重要?!你是笨蛋還是白痴?任何事都比不上你的命重要!」齊磊突然生氣地朝她吼道。
他氣她不重視自己的生命,而他之所以這麼激動的原因,不知是不是就叫做「在乎」?!
「我……」她被他吼出了眼淚。「我本來是想說里面又沒放錢,應該不會有人想搶這個皮包……」
「誰知道你皮包里沒錢?今天好在你只是被搶,要是……」他哼了聲,說不下去了。
「要是怎樣?」
「要是被斷掌的話,看你怎麼辦!」齊磊氣悶,轉過頭去不說話。
要不是他正好因為有事情耽擱,才會比較晚離開工廠,真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更可怕的事情。
「齊磊,別這樣……這又不是我願意的。」她才是被害者,為什麼要這麼低聲下氣呢?
「算了,你趕快回家去吧!」八成是察覺到自己的語氣過于嚴肅,齊磊軟了聲調。「我想他們的車子八成也是偷來的,報案也沒用,總之人平安就好。」扶起她的機車,並替她發動。
「齊磊,你今天不用上課嗎?為什麼這麼晚還在工廠?」
「溫書假。你要我送你回去嗎?」他是應該這麼做的,不過,他並不知道她是不是願意?
「不用了,但是我想請你吃飯,可以嗎?」倪想想並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真正的身分,因為她怕他知道了以後,就不願真誠的親近自己了。
雖然從他來這里工作之後,她就知道他不是那種會曲意奉承的人,可她就是不想和他有距離……
「你有錢?」齊磊挑起眉,剛才她不是才說皮包里沒錢嗎?
「有啊!」她掏出藏在牛仔褲里的千元大鈔。「喏,這不是?」
「算你還有點常識,沒把大鈔放在皮包里。」齊磊這才緩了臉色。「不過,你一個女生出門在外,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她主動地牽起他的手。「走吧!我們去吃飯。」
這種備受關懷的感覺,是只懂得做生意的父親沒辦法給她的,生平第一次,她感受到不一樣的溫暖。
那股異樣的感覺,讓她很快地陷入他的柔情里——
後來在齊磊開學後沒幾天,他興沖沖地跑來告訴她,他寄去參加歌唱比賽的作品被錄取了,主辦單位要他即刻到電台去報到,並洽談有關簽約的事宜。
「你要去嗎?」
「當然要去,這可是天大的好機會,我不但有機會替爸爸還債,還可以再用這雙手彈鋼琴,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可能會錯過?」
他說話的同時,眼里充滿激動和狂熱的光芒,她完全被這道光彩給眩惑了。
早知道他修長的手不是做工的料,他那獨特的氣質和修養,永遠也無法隱藏,他總有一天要飛出去的!
「那……你要辭職?」
「嗯。如果電台願意花錢捧我、替我做廣告,我很快就能賺錢了。」齊磊的整顆心都被這個好消息給佔滿了,他壓根兒沒有注意到倪想想的異常安靜。「等我還清債務之後就再也沒有後顧之憂,到時候我再上你家提親,你覺得怎麼樣?」
「齊磊……」聞言,她羞紅了臉。
他怎麼跟她講這種事?他們還那麼年輕,他甚至還沒有當兵……
「我不管,就這麼說定了!」他不容拒絕地說道,臉上有著掩飾不了的愉悅神情。「哈,想不到我竟然能夠入選……」
倪想想依然記得他當時說話的神情,還有她听完他心願後的感動與甜蜜,可是……到頭來,他終究騙了她……
「哇,真棒!原來是英雄救美,你的芳心被王子給擄獲了!」楊戀婉下了注解,同時也打斷了倪想想的思緒。「那你現在還會想他嗎?」
「才沒有。」倪想想紅著臉否認,並趕緊轉移話題。「不過,在和他分手之後,我為了學著堅強獨立,去報名學了跆拳道,並且在指導教練的介紹下,來到這間保全公司工作,後來才會在四年前出資頂下這間公司。」
但,楊戀婉才不會上當。
「別騙我了,你現在這副樣子說沒有想,騙誰呀?幾歲了還會臉紅!你們那時候為什麼會分開?我記得齊磊才出道沒多久就紅啦……對了,好像那時候他有緋聞,你們該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分手的吧?!」楊戀婉回想著當年的新聞。
倪想想聳肩。「總之,他人紅了,心也變了。」
「什麼?他是那種會忘恩負義的人?!難道他忘了當時要不是你的幫忙,他哪來的工作機會?」
倪想想苦笑。「小婉,你以為那個小小的應征機會就能讓他沒齒難忘嗎?比起他後來的事業,那不過是段小小的插曲。」一點小恩小惠就要別人記住一輩子,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更何況是花心、眼里只有名利的他呢?
「那怎麼能說是小插曲?別忘了,沒有你哪來的他?」楊戀婉一臉壯士斷腕的表情。「原來他是這樣的人……好吧!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迷他了!」
「少你一個不算少,他的迷很多的。」
「那我就號召眾姊妹,大家一起罷看他的電影、罷听他的歌……」
倪想想搖頭失笑。
隨便吧!反正他的一切都與她無關,眼下她只要把分內的事做妤,等到他離開的時候,兩人就再也沒有交集了……
可是,為什麼她的心會因此覺得難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