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偉不到三分鐘就走出浴室。
他洗的是戰斗澡嗎?也不知道有沒有洗干淨?
「該你了。」
連偉拿著毛巾擦拭著頭發,身上還是一絲不掛,不過那條大毛巾很剛好的將他的重要部位遮住。
鄭秀苓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匆匆的走進浴室。
直到現在她心中才升起後悔之意。怎麼辦?就為了不願意讓他看扁,隨便的就進了人家的房間,等一下怎麼也逃不掉了。
或者……她想到個好方法了!
鄭秀苓足足在浴室待了五十分鐘還不出來。
連偉當然知道她退縮了,但是他滿腔的欲火難消,不是說停就停得了的。
他走進浴室,把早就梳洗完畢,圍著一條大毛巾坐在馬桶上的鄭秀苓拉了出來。
「如果你害怕就說一聲,我可以去沖冷水。」他擺出一副瞧不起她的眼神。
「誰說我害怕?只是覺得沒氣氛。」說她不害怕是騙人的,但是剛剛自己答應的那麼爽快,現在卻又後悔,這不像她的作風。
好吧,如果清醒的她如此別扭,那麼就灌醉她吧!
「會喝酒嗎?」連偉拿出一瓶XO倒了兩杯。
「不會,而且我滴酒不沾。」鄭秀苓看著杯中晃動的液體,聞著飄出來的酒香,已經是半醉了。
太好了,這一杯喝下去大概就差不多了。
「喝掉它!」他以極為霸道的口吻說︰「酒可以營造氣氛。」
「真的嗎?」人家說酒後亂性,喝了不就亂了?
「還是我喂你喝?」
「喂我喝?」鄭秀苓還不清楚他的意思,連偉的唇就覆上她的唇。
連偉壓抑不住心中那股莫名的饑渴,不但封住了她的唇,還將口中的酒哺進了她的口中。
這個吻的味道……嗯,很特別!
唇齒之間充斥著一股醇酒的香氣,更添一份親吻的香甜誘惑。
待她吞下口中的酒,連偉探出舌,勾引著她的柔軟一同嬉戲。
連偉的唇挑起了她心中尚未開發、沉潛的,點燃了她方才吞下的酒精,讓深入她體內的酒液在這一個吻之間發酵。
鄭秀苓從來不知道接吻的滋味是這般的甜美,讓她意猶未盡。
當連偉稍稍離開她的唇,還給彼此一個呼吸的空間時,鄭秀苓忍不住自喉間逸出一聲申吟。
她大大的喘了一口氣,然後紅著一張臉,主動的湊上自己的櫻唇吻住他。
她的渴望讓連偉低笑了兩聲,震動了胸膛。
鄭秀苓的兩只小手放在他的胸前,感受到他嘲諷的笑聲,她不禁伸出小手抓緊他的手臂,學著他的動作,非常生澀的用舌挑開他的唇瓣,探進他的口中勾引他。
她的生澀讓他是既得意又好笑,為了避免她泄氣,連偉好心的助她一臂之力,化被動為主動,熱切的唇辦狠狠的吸吮住她的兩瓣菱唇,用足以讓她神魂顛倒的狂野姿態吻著她。
鄭秀苓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連偉放開她,她則靠在他的胸前,大口大口急切的喘氣。
連偉驚訝的凝視著她一臉粉暈,他沒有料到,這樣一個生澀的吻竟然會讓他失控,他太小看她驚人的潛藏魅力了。
鄭秀苓也一樣,這個吻使她飄飄然的,她一樣沒想到他的一個吻就能讓她全然失控,熱情全然被他點燃,甚至想更進一步。
「喜歡我的吻嗎?」連偉的聲音略微沙啞,胸膛因為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你呢,是否也滿意我的表現?」她一樣不斷的喘氣,醉醺醺的反問。
「你該先回答我。」
「男人不是喜歡講究女士優先?」她急于知道自己的表現,顯得有些霸道。
不過連偉能夠體諒她,因為現在她不但醉了,而且還亂了性,所有的反常表現他全部都能包容,畢竟自己才是罪魁禍首。
「你的表現令男人瘋狂。」他的黑眸像兩簇火焰。「你呢?喜歡嗎?」
現在的鄭秀苓,極度的渴望解放自己。
也許女人都必須經過男人的洗禮,才會成熟嫵媚,才更懂得堅強。
「我在等你的後續動作。」
「真的?」他從來不是個矯情的男人,對送上門的美色也從來不會有遲疑,但是鄭秀苓的反應一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你懷疑?」這不像是傳聞中的連偉。
他不是懷疑,而是……不相信她的反應,她不應該是這樣的人。
「你確定你沒喝醉?」連偉邊問邊暗罵自己,人家都答應了,那就趕快出擊,干嘛還羅哩八嗦的問一大堆。
雖然鄭秀苓不知道怎麼開始,但知道要做這種事得先月兌掉身上的障礙物——
***
鄭秀苓輕輕拉開圍在身上的大浴巾,在浴巾掉落的那一剎那,連偉的眼楮都直了。
她不是沒見過好身材的女人,但那些女人的身材全都是餓出來的,身上的肌膚不夠光澤,肌肉不夠緊實,是那種只能看不能模的排骨女。
但是鄭秀苓不同,她的皮膚光滑細致,模起來的觸感如凝脂,她的肌肉結實緊密有彈性,身材勻稱得讓他為之瘋狂。
連偉再也忍不住誘惑,修長的手指撫上了她的鎖骨,然後往下移至她的酥胸。
探索的手指四處點火,厚實的手掌覆住了豐盈圓潤的。
鄭秀苓一陣輕顫,僵著身子,她驚覺連偉的手指在她的身上造成可怕駭人的非凡魔力,讓她忍不住抽氣。
「放輕松點,這是美好的事,別緊張。」他出奇有耐性的安撫著她,一點都沒發覺他對她特別的呵護。
「嗯……」鄭秀苓應了一聲,不知道是申吟還是回答。
非常自然的,她輕輕閉上眼楮,舌忝了舌忝有些干燥的唇瓣,吞了下口水,這動作卻引來連偉更大的激情。
連偉溫柔的著她豐盈的渾圓,毫無情愛經驗的鄭秀苓無法承受這陌生又歡愉的挑逗,忍不住逸出一聲聲的申吟,雙頰更是染上層層的緋紅。
「還好嗎?我是說我要更進一步!」連偉的手指揉捏著玫瑰色的,原本軟女敕的粉蕾瞬間變得硬挺。
「嗯……感覺很好……」她無力的回答。
由他的輕輕撫模中,他感覺得到鄭秀苓的輕輕顫抖,緩緩做更深的索求,讓她得到更深的快感。
他的熱切讓鄭秀苓陷入迷亂,一波波激情的快感由他修長的流竄而出,她不知所措的抱住他,尋求一個避風港。
「我感覺你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我了……」他的唇附在她的耳邊沙啞的說。
「我……我不知道……」她只覺得歡愉的快感中似乎還缺少著些什麼。
「我知道你迫不及待——」他深呼吸了一下。「再忍忍,我不想弄疼你,雖然疼痛是免不了,可是我會把疼痛減到最低。」
但是鄭秀苓受不了那折磨人的滋味,忽然拱起身子,迎向那巨大……
瞬間,她覺得自己快被撐破了!
那疼痛難以言喻,她的指甲深深陷入連偉的肉里,藉著使力減輕自己的疼痛。
受不了鄭秀苓主動且激烈的引誘,連偉再也忍不住的律動起來,這又引來她疼痛的申吟……
但是鄭秀苓沒有退縮,這比起她所受過的傷,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何況這疼痛中還帶著無以言喻的歡愉。
世界上有什麼能在疼痛中又同時矛盾的產生快感?
只有處子的第一次男女交歡……
連偉激情的吻住她緊咬的唇,覆住她一聲聲的申吟。
她抗議的低吟了一聲,他放開她的唇,他以更有力的律動和粗濁的喘息聲回應她的吟哦。
「呃……」
鄭秀苓在痛楚退去後,懂得如何承受他給予的歡愉,所以她弓起身子,熱切的迎接他越來越強而有力的沖刺。
隨著連偉的灼熱在她體內反復的進出律動,歡愉席卷而來,她的申吟也越來越沙啞。
在昏黃的燈光下,那狂野的節奏令她銷魂。
「你那些情趣用品都是擺著好看的嗎?」怎麼他一樣也沒拿出來用?
「你想試那些東西?」他優雅精壯的身軀猶如一只黑豹,糾結的肌理和狂妄的神情又像是一只凶猛的公獅。
她沒有回答,卻一臉好奇。
「今天不合適,改天吧!」
在狂野的沖刺下,他帶著她上天堂……
連偉在瀕臨瘋狂的顛峰,深深的在她的體內做最後一擊,灼熱的暖流竄滿她全身,兩具汗濕的身體,在達到激情沸點的瞬間,興奮的傳來一陣戰栗。
隨著他灼熱的釋放,他趴在她嬌美泛紅的嬌軀上,兩人劇烈的喘息,緊緊的擁抱著,感受歡愛之後的濃濁氣息。
鄭秀苓的腦子從開始一直空白到現在,好久、好久都無法從激情中回復……***
有過親密關系後,並不代表鄭秀苓和連偉會有更深一層的關系。
鄭秀苓的表現,仿佛就像這件事從未發生過一樣,對連偉擺出一樣的職業笑容、一樣的工作態度、一樣的認真照顧他的兒子,和致力于調查危害白虎幫的幕後主使者……可惜調查一直沒有進展。
面對鄭秀苓的平靜無波、船過水無痕的表現,老實說,連偉有點挫敗。因此,他找更多的女人來填補自己心里的空虛,但似乎都沒什麼效用,那些女人只能讓他發泄,卻激不起他的興趣。
他忽然覺得他的日子過得很無聊,有時甚至會認為自己像個男妓,每天不辭辛勞地往返市區的每個角落,以滿足每一個需索無度的女人。
他甚至有個沖動,想問問鄭秀苓,想不想再和他做一次愛做的事?
很愚蠢是不是?當初信誓旦旦說自己不可能投入的,現在竟然一頭栽了進去,還會去懷念那個自大的女人的生澀表現。
可是他就是想知道,她是否也和他一樣懷念那一夜的激情?
他覺得日子越久,他就越不了解鄭秀苓,也許他從來都不曾想認識真正的她吧;然而現在,他卻有著極強烈的想了解她。
如果讓鄭秀苓游戲人間,她一定會是個比他更高竿的調情聖手。
這樣的心緒不寧讓他無法專心幫務,他按了內線電話請鄭秀苓進來辦公室。
沒有開場白、沒有客套,他怕自己一遲疑,就再也無法將這些話問出口。
「你願意再和我發生一次性關系嗎?」他眼楮直愣愣的,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的反應,期待她臉上出現一絲的驚愕。
鄭秀苓確實有一瞬間的呆滯,但隨即恢復平靜。
為什麼他不說上床、?而是用學術名稱形容男女關系?難道想向她表示,他認為這是很神聖的一件事?
她不相信連偉會因為和她上過一次床就變得尊重女性,他這麼做的原因,無非是認為她不買他的帳,所以令他的男性自尊受了傷。
他認為她該像他所擁有過的女人一樣,撲倒在他的西裝褲下,拉著他的褲管,求他不要甩掉她。
但是她沒有,而且還像是躲瘟疫一般,躲得遠遠的,更在他受傷的男性自尊上撒鹽巴,所以他必須讓她臣服。
也許他認為感性的人就是隨著情緒飄流的人,但是隨情緒飄流的人其實最殘酷,他不在乎他人的想法與看法,只在乎他不得不抒發的情緒。也許他是那種上一秒戀你如狂,卻可以在下一秒恨你人骨的人。
那樣的潛意識太可怕,他只懂得戀、懂得恨,卻不懂愛!
「你期待我給你什麼樣的答案?」其實她也很想再試一次,畢竟誰能抗拒帶來的迷人滋味?但是她寧願忍受帶來的痛苦,因為她發現連偉似乎認真起來了,她不願意玩真的,因為她承受不起被拋棄的痛苦。她要不起那樣的他!
和他發生一夜是一回事,被他收編在羽翼下又是一回事,她無法忍受那種與別人共享一個男人的感覺。
「男女的歡愛應該是一種感覺,我無法在沒有感覺、沒有氣氛的情形下回答你。」鄭秀苓盡可能的不提及有損傷于他的言語。
他已經盡可能避開讓人覺得羞辱的用詞,而她還是有辦法讓他抓狂!
鄭秀苓回答的樣子就像在問候他今天吃了幾碗飯,完全不像是在談論一件非常隱私的事。
看著他吃驚、迷惘的表情,鄭秀苓覺得男人很可悲,終其一生也只是個愛冒險的賭徒。
「你覺得我配不上你嗎?」可惡!白虎曾幾何時這麼對人低聲下氣過,居然還遭到她這麼無情的拒絕?
可憐的男人,求歡被拒,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
「愛情沒有配不配的問題,只有適不適合,而我不適合你。」她很認真的回答,但是讓人看不出情緒的眼楮卻射出兩道寒意迫人的銳利眼光。
「適不適合由我決定!」連偉大吼著。
老虎抓狂了!
「我不想成為你的附屬品。」
她如此一針見血的戳破他的內心想法,連偉的臉上頓時出現一種無所遁形的困窘,仿佛臉上的假面其突然被揭開一樣。
對男人而言,跟女人就像在女人的群體中做「個體選擇」,只要看對眼,和哪一個女人在一起都無所謂。
很不幸的,連偉就是那種人!
鄭秀苓當然不會笨到去做利他族群中的一員。
他的風流韻事成千上萬,基于她與生俱來的遠見,保護自己最大的長期利益,首要之務便是遠離自私、貪婪的雄性動物。
「我絕對沒那個意思。」他又氣得想摔東西。
有沒有的取決在于她,所以連偉的抗辯無效。
在萬花叢中打滾那麼久,難道他還認為愛情需要海誓山盟、轟轟烈烈、刻骨銘心?難道生活可以用浪漫來追求、用天長地久做不朽的架構?
她敢說,連偉人在情中,卻不在愛里。
他一定常常在沒有愛的地方找愛,而所找到的愛,唯一的用處就是解決他的生理需求,而所得到的永遠是憤怒、嫉妒、眷戀、羨慕、哀愁、痛苦、焦慮、狂喜、狂悲……然後他會放任自己在情緒的漩渦中沉溺,即使最後能月兌逃,也只能繼續飄流,不能自己也無力自拔,接著用欺瞞來騙自己,他正沐浴在愛當中。
可憐多情的他,受這麼多情緒的牽制而不自知;無辜任性的他,冤枉地在情緒之河中浮沉而不能自拔;最後他將成為不能自己的濫情者,讓自己在愛的狂濤駭浪中掙扎。
「如果我向你求婚呢?」才說出口,他就有些後悔了。
他都還沒搞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對她情有獨鐘呢?
是因為男人的征服欲?還是自我的成就感?
「我們真的不適合,你太火爆、我太平淡;你太霸道、我太堅持,我們兩個永遠無法找出一個平衡點,怎麼在一起生活?」她不慌不忙的說完連自己听了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話。
如果他是個能听諫言的人,她一定會據實以告,說他只是一個擁有一些勢力、有幾個臭錢、長得還可以看的男人。
鄭秀苓說的話似乎有點道理,但他從她的眼里卻看不出有任何的誠意,就像在念別人寫好的稿子,只是為了應付他。
「想不想試試你的定力和我的耐力?」他對她的話絲毫不以為忤,剛才猶豫的想法已不復存在,他決定杠上她。
鄭秀苓沒想到自己這番真誠感人的分析沒有打動他,反而替自己惹來麻煩。
「我不想試,我有自知之明,我不適合黑幫腥風血雨的生活,如果沒事,我出去了。」對付連偉最好的方法是以不變應萬變。
鄭秀苓優雅的走出辦公室後,里頭又傳來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
唉,佣人又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