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恩經過幾日的思考,決定將公司的決定權收回來,不再讓心儀有執行和接觸財務的機會。
所以今天一早,他就到公司去,召集所有主管開會。
當心儀來到公司時,會議已經結束了。
「總經理,粱先生請你一來就到辦公室去,他在你的辦公室內等你。」她一進公司,櫃台小姐就對她說。
「粱先生?哪位梁先生?」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梁紹恩先生啊!」他們不是夫妻嗎?櫃台小姐一臉疑惑。
「哦,我知道了。」心儀尷尬的快步走入電梯。
她的心情瞬間跌入谷底。那個男人這麼早找她做什麼?他不是除了公事之外,從不找她嗎?
倏地,心儀的心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一進辦公室,她就開門見山的問︰「你找我有事?」
他干嘛自己的辦公室不待,跑來搶她的?
紹恩從滿桌的公文堆拾起頭來,睨了她一眼後又埋首在公文堆。「我正在審查這五年來的所有計畫書和財務報表。」
「計畫書和財務報表?這跟你的業務部有什麼關系?」她不可思議的問,走過去翻閱桌上的文件。
「你這是……」不等她問完,辦公室的門被敲了兩下後打開,會計主任和業務主管捧著另一疊文件走進來。
「經理,這些是……」一看到心儀也在場,他們愣了一下,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們把東西放下之後就出去吧!」紹恩抬起頭來吩咐。
「是,經理。」他們快速的將文件放在桌上後離開。
「你這樣做是什麼意思?是想取代我的職位嗎?」心儀拍著桌子問。
他大概忘了公司這幾年是誰在撐的,以為領導方向和經營理念還跟五年前一樣嗎?
「有何不可?」紹恩放下手中疾書的筆,抬起頭來反問。「這段日子我每天在公司加班,為的就是趕上這幾年的腳步,如今我已經完全熟悉公司的方針跟運作了,還不能收回公司的掌控權嗎?」
原來他早有預謀,一切都是有計畫的。
「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在家搶了房間,現在又到公司搶辦公室,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是嗎?我倒不覺得,我只知道拿回我的東西,盡我的責任而已,如果這樣會造成你的不便,我很抱歉。」
抱歉?一點誠意都沒有。
「你覺得我的工作能力有問題嗎?」
「有沒有問題要看過這些才知道。」他揚著手中的資料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留下來跟我共用一間辦公室,或者是……你想搬到另外一個地方辦公?」
又是這種專斷獨行的態度!「我不會跟你共處一間辦公室。」她賭氣的吼道。
「那是說你有更好的去處?」他揚眉。
他的話氣得心儀渾身發顫,緊握的拳頭貼在腿旁,克制著不要揮出去。
「或許你可以考慮放個長假,跟你的追求者一起出去玩玩。」他眯細眼楮,意有所指的說。「你的追求者不少,真不知道你為什麼還要賴在梁家不走。」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他的話像針一樣,句句扎著她的心。
她生氣的轉身走向門口。
「你喜歡這間辦公室就讓給你吧!我先跟我的秘書一塊。」她頭也不回的重重甩門離去。
再跟他待在同一個辦公室,她會瘋掉。
在這場辦公室爭奪戰獲得勝利,並沒有讓紹恩感到一絲高興,反而有種沉郁的苦澀,因為他知道,自己在兩人間又劃下一道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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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儀和紹恩的關系降到冰點,在家時兩人避不見面,用餐也是低著頭各吃各的互不說話,就連到了公司也一樣,除非必要,心儀幾乎正眼都不看紹恩一眼。
這樣的情形看在梁啟任的眼十分緊張,可是偏偏兩人的個性又同樣倔強,任憑他好說歹勸,他們就是不說話。
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只有乾著急的份。
但希雅不同,兩人交惡對她來說是很開心的一件事,她每天笑逐顏開的,活像中了億萬樂透彩一樣。
下班後,玉菁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正準備回家,但看到窗戶旁邊愣然出神的心儀,又不放心的放下皮包走了過去。
「心儀,怎麼了,不準備下班嗎?」她關心的問。
淡淡的收回凝視窗外的眼眸,心儀回以一個不太有精神的笑。「你先走吧,我還有事。」
「剛剛是方于鎮打電話給你?」
心儀點點頭。「他約我六點半在樓下見面。」
「你答應了?」
再次點頭,她無奈的一笑。「反正我也沒事。」
決策權被紹恩拿走之後,她就像公司的一個廢人,閑得可以捉蚊子數幾只了。
「跟他去走走也好。」玉菁舉雙手贊成。那小子人雖不怎麼精明,不過夠痴心也夠老實,比起梁紹恩那個絕情的家伙好多了,只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心儀就是這麼死心眼,「要不要我留下來陪你一起等?」
「不用了,你親愛的老公不是在樓下等你了嗎?擔心讓他等太久,他又要亂吃飛醋,亂發脾氣了。」
她一提醒,玉菁趕忙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經下班很久,樓下那頭豹子一定發飆了。
「還有半小時,你真的不要我陪你?」
說真的,要不是她那煩人的老公盯得緊,她真想留下來好好陪心儀談談。
「放心,我真的沒事。」心儀笑著送她到門口,拍拍她的肩膀。「有事我一定會找你商量。」
話雖如此,但她知道玉菁是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還是別拿太多不愉快的事情煩她。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勉強。」玉菁聳聳肩。
心儀就是這麼善解人意,縱使自己受了委屈,也不輕易訴苦,除非真的走投無路了,才會找好朋友幫忙。
電梯的門打開,玉菁走進去,朝她揮揮手後下樓。
玉菁走後,整個公司變得空蕩蕩的,她更加顯得寂寞。
她這時候最不想要的就是這種孤獨感,因此,沒有多加猶豫,她轉身回辦公室收拾皮包,準備到一樓去等方于鎮。
「你這麼急著下班想到哪去?」倏地,一道低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心儀嚇一跳,轉過身捂住胸口。
「你到我的辦公室來干嘛?」一看是紹恩,她驚懼的臉馬上一沉。
他不是下午就走了嗎?什麼時候又回來了?
白天他的形影像鬼魅般在她的腦海糾纏,現在又不放過她,他究竟想干什麼?能不能給她一個喘息的空間,好好撫平傷口呢?
「你的辦公室?」他挪揄的一笑,「你好像忘了整間公司都是我們梁家的。」
他自大的態度教她受不了。
「我以為你早在五年前就不要了。」她譏諷地說。
「不過我現在又想要了。」他說得理所當然。
「我還有事先走了。」跟這種人講話簡直是慢性自殺,會氣得新陳代謝失調。
她拿起皮包往外走。
「你有約會?」紹恩微攏著眉問。
「不關你的事。」見他跟了出來,她氣憤的反身問︰「你跟著我做什麼?」
「你跟誰有約?是方于鎮嗎?」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但話就是急切的說出口。
心儀納悶的瞪著他。「沒錯,是他,你有意見嗎?」
他都可以帶希雅回家了,她當然也可以跟別的男人約會。
一股怒意不由得自他心中冒起。「如果我要你現在打電話取消呢?」
真是無理取鬧。「抱歉,只怕要讓你失望了,因為我拒絕。」她不顧他慍怒的臉色,逕自進入電梯內,快速的消失在他眼前。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生氣的紹恩,冷瞪著關上的電梯門,臉上顯露出可怕的陰郁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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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送我回家。」心儀步下方子鎮的寶藍色轎車。
今晚兩人游了一趟北宜公路,又到陽明山上看夜景,直到兩點多才回來。
「不客氣,需要我送你進去嗎?」關上車門,他站在車旁依依不舍的問。
「不用了,改天再請你進來坐坐。」
「是嗎?那就改天吧!」他失望的一笑。「那我走了。」
揮揮手,他轉身要坐進車內,眼角忽然瞥見二樓的窗邊有道人影,念頭一轉,他的嘴角揚起一抹笑。
他走向心儀。「我送你回來,你不跟我說一聲謝?」
她愣了一下,「謝謝。」
「這樣不夠誠意。」
他毫無預警的俯身在她頰上一吻,驚得她一愣,忘了反應。
「這樣才對。」他微笑的直起身,向窗邊的人影一笑。
「你……」心儀不知道該怎麼責備他。「算了,下次別這樣。」
方于鎮微微一笑,「對不起。」
送走方于鎮之後,她轉身開門走進屋內。所有人都睡了,所以她放輕腳步走回客房。
「原來你除了擁有一張伶牙俐齒的嘴之外,夜游的功夫也是一流。」一道冷冷的男聲突兀的在她身後響起,嚇了她一跳。
「你說話非要這樣語帶諷刺,拐彎抹角的嗎?」大受驚嚇的心儀靠著牆猛拍胸口。
「要是沒做虧心事,怎麼知道我在諷刺誰?你一整個晚上都上哪去了?」
「我有必要跟你報備嗎?」她不理會他,逕自走入客房內。
紹恩跟了進去,倚在門邊看她生氣的踢掉高跟鞋,赤著腳踩在淺藍色的地毯上。那白玉般的縴足看來細致而美麗,猶如藝術中的極品。
「身為你法律上的丈夫,你跟別的男人幽會,不需要跟我說一聲嗎?」
「幽會!你說話非要這麼難听嗎?」真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先背叛的人不是他嗎?
「不是幽會?那方才的情況如何解釋?你該不會告訴我,你跟他在一起一整晚,都是在談公事。」
他倨傲的一揚眉,讓心儀把到口的解釋又吞了回去。
「原來你都看見了,想不到你除了喜歡當婚禮上的逃兵之外,還有偷窺的癖好。」她怒極反笑,雙手環胸直視著他。「一個道別的吻夠不夠?是不是看得不過癮啊?要不要更刺激一點的?」
紹恩的眼瞳危險的眯起,冷冷地道︰「你在外面如何放浪形骸我不管,但別在粱家的大門口丟臉。」
原來他當自己是梁家的恥辱!她驕傲的自尊心深深受傷。
「我跟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不關你的事。」她忿然的猛一轉身,不想再看到他的臉。「我討厭跟你說話,請你出去。」
「對那個男人,你可不是這樣的態度。說實話,你跟誰在一起與我無關,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公司有人拿錢不做事。」
他的公司!撇下公司五年不管的人可是他,現在卻敢大言不慚的說公司是他的,那她這五年的辛苦算什麼?
「身為公司的總經理,我應該有處理私務的時間吧?」
「很快就不是了。」
「什麼意思?」她回頭看著他。
「我決定解除你總經理的職務。」
「什麼?」她無法置信的睜大眼楮。「你再說一次。」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我決定把公司收回來,讓你有更多的時間和人約會,這樣夠明白了吧?」
「你太過分了!」
猛然一記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連心儀都感到意外,自己竟出手打了他。
臉上傳來熱辣辣的感覺,但他沒有表情。「如果你沒有忘記的話,應該記得博雅是誰創立的。」
「是,我答應過爸爸,只要你想要,我隨時可以把粱家的一切還給你。」
她沖出房門時,與站在門外的梁啟任目光相會,才知道他們的爭吵聲吵醒了每一個人。
「少女乃女乃跟少爺吵架了?」希雅嘴角一揚,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你……」一簇怒火竄了上來,心儀不顧一切的揚起手,想將這些日子來的怨氣一古腦兒的發泄。
但是高揚的手還未揮下,就在半空中被另一只手猛然拽住。
「不準打她。」紹恩冰冷著瞼,嚴重的警告道︰「在這個家,除非我同意,否則任何人都不許傷害她。」這是他對範倫的承諾。
「連我也不行?」她心寒地問。
「對,連你也不行。」他毫不猶豫的回答。
心儀了解的閉上眼,點了點頭,「身為一個合法妻子,我卻對一個闖入的第三者一點責備的權利都沒有?」她苦澀的笑了,笑容淒涼。「也許這才是真正的答案,她才是你想要的妻子。五年前你們就認識了?」
他微蹙了蹙眉,不知道她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錯。」
「原來如此。」她了然的一笑,這一刻,她的心掉落地上粉碎了。「原來五年前你就是因為她,才丟下我去美國的。」悲泣的她吶喊出聲。
她該怪誰、怨誰呢?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可是她卻一味的欺騙自己,告訴自己要存著一絲希望。無怪乎他會對她百般冷落,強加莫須有的罪名在她身上,原來這一切只是要逼她離開而已。
拭去頰上的淚,強忍下心中的悲痛,心儀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爸爸,對不起,我走了。」說完,她立刻拔腿下樓往屋外狂奔。
「心儀,心儀!」粱啟任叫著她,回頭生氣的怒罵紹恩。「你這小子太過分了,你知道這幾年來心儀是怎麼照顧我、怎麼支撐這個家和公司的嗎?你太對不起人家了!」他轉身要陳嫂為他準備輪椅好追她回來。
「少爺你……這次真的是你不對。」連從小看他長大的老陳也嘆著氣搖頭,跟著去找心儀。
所有人都走後,紹恩的眼瞳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撫著依然刺痛的臉頰。
難道他做錯了嗎?
不,不會,他親耳听見她與那個男人在餐廳的對話。
話中的意思再清楚不過,她會留在梁家是有目的的,她想得到梁家的財產。
一思及此,一股揪痛莫名的襲向心頭。
在內心深處,他還是忘不掉那個初出校門,一臉靦卻遭他無情傷害的女孩,他忘不掉要飛往美國的那晚,她滿臉淚痕,卻咬著唇低頭不語的模樣,那楚楚動人的倩影,五年來烙印在他的腦海,折磨著他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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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的人找了一個晚上都沒有找到心儀,因為她並沒有往下山的路走,而是一臉無神的往山路而去。
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厘清自己的思緒,了解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和紹恩鬧到這地步。
她多年來的等待為的是什麼?不就是想有獲得幸福的機會,想要等待他的道歉,兩人重新在一塊嗎?
在人前,她偽裝自己表現出堅強的一面,她不落一滴淚,不訴一句苦,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可以跟他匹配的女強人,等待他有朝一日回來,瞧見她最好的一面。
可是為什麼他回來了,她卻仿佛陷入泥沼?
她雖然以冷漠掩飾對這份感情的渴望,但是她瞞得了別人,卻欺騙不了自己的心。這段漫長的日子,她每天告訴自己留在梁家的目的是要報復他,可是內心深處,卻鎖著一個連自己都不敢承認的秘密,那就是她愛他。
打從五年前第一次見到他開始,她就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
心儀獨自一人在漆黑的山路上走著,也不知定了多久,只知道赤果的腳底傳來疼痛,抗議她的蹂躪。
口袋的手機不斷響了又斷,斷了又響,她也看了又放,放了又看,就是不想接梁家任何人的電話,直到螢幕上顯示出玉菁家的電話號碼,她才猶豫的接起。
「喂?」
另一端馬上傳來玉菁焦急的聲音,「心儀,謝天謝地,我終於找到你了!剛剛梁家的人打電話來找你,說你離家出走了,這是怎麼一回事?是不是那個梁紹恩欺侮你?要不要我去揍他一頓?你現在人在哪?我開車去接你好嗎?」
「我在梁家的後山……」
「後山!天啊,他們還以為你已經下山了,到處找你,半夜听到他們打來找你的電話,我急得睡不著呢!你留在那別動听到沒有?我馬上去接你。」
說完也不等心儀答應,玉菁就匆匆忙忙掛上電話。
看著斷線的手機,想像著玉菁慌亂的模樣,心儀不自覺的笑了,陰霾的心情總算溫暖了些。
最起碼,在她最沮喪的時候,還有一個好朋友支持著她。
心儀靜靜的坐在路旁的一塊大石頭上,等待玉菁出現。
二十分鐘過去,急驚風的她終於出現。
「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快上車。」玉菁一看到她就又急又氣的直抱著她跳。
心儀看到她眼眶還有未乾的淚水,失笑道︰「又沒什麼事,你真是大驚小敝。」
「什麼大驚小敝,現在都半夜三、四點了,你如果不是出事,會這個時候跑出來?」
「我現在不知道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到我家去睡了,難道你要我通知梁家的人接你回去?」
「不,不要。」心儀忙搖頭。「別告訴任何人我在你家,不然我就不去了。」
「知道了。」以為她那麼多話嗎?「我還想讓梁紹恩良心不安呢!」夜風讓她直打哆嗦,她趕緊推著心儀上車,驅車直奔回台北溫暖的家。
就這樣,心儀在她家過了一夜。
輾轉難眠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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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玉菁邊吃著老公浩宇買回來的燒餅油條邊催促心儀道︰「快吃吧,待會我們一塊去公司。」
「我不想去。」
「這怎麼可以,說什麼也要找他算帳,把你這五年為他們梁家做牛做馬的帳算清楚。」
「算了,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她幽幽的別開眼,看著餐桌旁的魚缸說。
「心……」
玉菁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浩宇搖頭制止。「別再煩她了,就讓她一個人好好的想一想吧。」
他拿起公事包,拉著不放心的老婆出門,把一室的靜謐留給心儀。
兩人走後,房子更顯得空曠,孤寂籠罩著她,心儀情不自禁的抱住雙臂,在單人沙發上坐下,紊亂的心思理不出一點頭緒。
「鈴——鈴——」不知過了多久,電話聲響了起來。
她從雙臂中抬起頭,瞪著它看了好一會兒,才決定接起它。
「喂?」
電話那端傳來梁啟任急迫緊張的聲音,「心儀嗎?我是爸爸,你果然在玉菁那,我找了你一個晚上,擔心死了。現在心情有沒有好一些?我叫老陳去接你回來如何?」
「爸,我不想……不想回去。」自尊不允許她回頭。
「心儀,你千萬別嚇爸爸,我知道紹恩這小子過分,爸爸已經罵過他了,他也知道錯了,你就原諒他好嗎?」
誤會已經造成,紹恩對她的成見也根深柢固,她根本不敢有任何期望。「爸,如果你真的想幫我的話,可不可以請你叫陳嫂把我的東西收拾好,讓老陳送來?」
期盼的心已死,往後她要為自己而活。
「心儀……」
「就這樣了,爸。」不想再听梁啟任的勸說,心儀匆匆的掛斷電話。
她不能再猶豫不決了,不然會永遠失去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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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啟任親自將她的行李送來,和老陳,陳嫂一同出現在玉菁家的大門。
他說什麼也不答應她的請求,紹恩不在的這幾年,心儀不僅是他的兒媳婦,他更把她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因此說什麼也不允許她離開。
「我可以沒有那個不肖子,但我不能沒有你啊。如果你是因為紹恩和那個女人的關系要離開這個家的話,我馬上趕他們走。」
「是呀,少女乃女乃,你想想,公司跟這個家都是你辛辛苦苦撐起來的,你甘心就這麼讓給別的女人嗎?」陳嫂更是站在她這邊。
「如果少女乃女乃要走的話,我們夫妻倆跟你一起走,也不要留在這看那個女人的臉色。」老陳氣憤地道。
除了紹恩跟希雅之外,梁家的人沒有一個同意她離開。
無奈的一嘆,心儀真不知道要如何跟他們解釋自己跟紹恩的情況,事情根本不如他們想像般簡單,她跟紹恩是不可能了。
「心儀,爸爸拜托你,再給紹恩一次機會,留下來好嗎?」梁啟任期望能以感情打動她。
「對不起,爸,是心儀不好,讓你傷心了。」她低眸垂首道。
「少女乃女乃……」看她這個樣子,熱心的陳嫂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好吧!你回娘家住一陣子也好,就當是給那小子一個教訓。」梁啟任決定退而求其次,先安撫她的情緒再說。「只要你氣消了,隨時說一聲,我親自去接你。」
只要回頭叫陳嫂把希雅的行李丟出去,這樣小倆口很快就會和好了吧!
還有台荻企業那小子的事也要處理一下,待會兒就打電話給他老爸,叫老家伙把自己的兒子看緊一點,別壞了他媳婦的名聲。
雖然他已不管事,但公司的風吹草動他可清楚得很,台荻那小子追心儀追了兩年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當時他心想紹恩不知何年何月才會回來,萬一永遠不回來了豈不是耽誤了心儀,因此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假裝沒看見。
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紹恩回來了,他可不能再讓那小子亂來,壞了小倆口的好事。
「爸,我回我家去了。」心儀淡淡地說,提起行李走出大門。
「你現在就要回娘家?那讓老陳送你吧。」
「可是爸你呢?」老陳送她回去,他不就沒有車子了嗎?
他呵呵一笑,「沒關系,我和陳嫂搭計程車回去就好。」
「那就麻煩老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