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昊?」眉峰迅速聚攏,楊瀚微思索著這個陌生的名字。
「嗯!他是……」
「他是新來的,也是這檔猛男秀的主角。楊老板,你剛回來,所以不知道。」
倏地傳來的嬌柔嗓音,截斷童玉觀正要回答楊瀚的問話,卻突兀得令人生厭。
而隨著話聲剛落,一個蓬松著亂發、身上只圍一條大浴巾的女人,正款款生姿的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夢露?」童玉觀的語氣滿是訝異。「你怎麼也在這里?」
「我為什麼不在這里?」夢露輕鄙的眼神里,全都是對童玉觀的挑釁,「告訴你,我不只現在在這里,昨夜更是大老板的伴。」
「你怎麼還沒走?」
楊瀚平緩地道,沒人听得出喜惡。尤其自以為是的夢露,更不可能將它想成惡意。
「我怎麼能走呢?楊瀚,我要是早走了,誰來告訴你,你的小情人幾天前還在冷君昊的房里待了一整夜?」
挨著楊瀚的身邊坐下,夢露得意的打著小報告,一雙小手更是沒閑著的在他的身上摩挲著。
童玉觀又是一怔。不是因為夢露對楊瀚的挑逗舉止令人看了臉紅,而是因為夢露剛才所說的小情人三個字,讓她大受震撼。
怎麼會這樣?姐姐跟楊瀚?
「夢露,你先回去!」
楊瀚不怒而威的聲調,讓人驚顫,偏偏自認得寵的夢露不予理會。
「楊瀚——」
拖長的尾音,是夢露自創的嬌嗔,只可惜太過做作的姿態,讓人全身雞皮疙瘩掉個不完。
「回去!」楊瀚再度喝令,語氣變得教人難堪。
聞言,夢露的臉為之扭曲,只是她怨怪的對象不敢是楊瀚,反而是站在一旁還搞不清狀況的童玉觀。
「都是你啦!掃把星,你干嘛不干脆死在外面不要回來算了,每次都破壞我的幸福。」
對著童玉觀,夢露橫眉豎目的指責她;但轉身面對楊瀚時,卻已是哭哭啼啼、哀怨得教人不同情都難。
「楊瀚,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床上的表現如果有什麼讓你不滿意的,你盡避說,我可以改。我發誓,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楊瀚沒有說話,也沒見他有什麼指示;但房間的另一側,已走出一名光頭大佬,滿身肌肉虯結,一看就知道是個底子不錯的練家子。
只見他大步跨近,在通過楊瀚身側時微微頷首,而微恭的身子還未立直,左手已迅捷的一抄;夢露還未來得及驚喊出聲,人已被丟至門外,楊瀚甚至沒命人送還她的衣服,只任由她狼狽的緊抓住胸前快要掉落的浴巾,無措得不知該怎麼反應才好。
「楊瀚!」
夢露故作楚楚可憐狀,單手扶住門框,企圖對楊瀚示好乞憐,只可惜回應她的,是一聲震耳的摔門聲。
「楊老板。」看到這種尷尬場面,童玉觀本想替夢露說些什麼,不料回首卻被楊瀚面孔浮上的猙獰嚇得噤口。
「麗莎,你怎麼突然對我變得生疏了?」
楊瀚不疾不徐的說著,也不是真有責備的意思,但好似沒有溫度的冷眸,卻讓童玉觀不自覺的想要回避。
不管姐姐跟楊瀚是不是情人的關系,她都不予置評,因為那是姐姐個人的私事;只是,她現在正冒充姐姐的身分,她不知道該怎麼跟楊瀚相處,尤其她對楊瀚並沒有特別的好感,還要假意跟他相好,令她倍感無措。
「在想什麼?這麼入神。」不知道什麼時候,楊瀚的手環上童玉觀的縴腰,另一手則溫柔的撫著她的下巴,輕柔的抬起她略微低垂的螓首,沉著嗓音道︰「在怪我嗎?」
「怪你?為什麼?」童玉觀下意識的回避楊瀚的眸光,並不是怕會被他的溫柔吸引,而是怕自己會不小心泄露對他的害怕與厭惡。
「怪我和夢露在一起。」
童玉觀根本不知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情緒,只好搖搖頭。只是,如果現在換成是麗莎姐姐,她又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
溫馴的接受,還是吵鬧不休?
「真的不怪我?也沒生氣?」
「嗯!」虛應一聲,童玉觀除了本能的搖頭,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呢!
「麗莎寶貝,這麼久沒見,想我嗎?」說完話之後,楊瀚俯首欲吻上童玉觀。
「啊!」童玉觀為楊瀚這種太過親密的舉動而驚嚷迭退,接下來的推諉之辭就說得結巴了︰「楊……楊老板,不知道你找我來有……有什麼事?」
「哈哈!麗莎,瞧你,還說你沒生氣?」
「我沒……」拜托,她哪會生氣,她還巴不得他別來招惹她吶!
「不過話說回來,你今天這種欲拒還迎的態度,是不是要給我一個特別的驚喜呀?」
自以為是的接話之後,楊瀚再度把童玉觀的身子攫住,且為了避免她再次毫無預警的月兌離,他索性將她鎖緊在自己的懷里,湊唇在她的耳邊道︰
「麗莎,別再跟我拗了,好不好?放心吧!你永遠都是我楊瀚最愛的女人和最大的驚喜。」
「不、不是……我不是,不!我、我……」童玉觀心慌害怕得語無倫次。
也說不上為什麼,她總覺得楊瀚的霸氣,隱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殘酷;也就是那種「不听他的話,就絕無轉圜的余地,只有死路一條」的殘酷氣息,讓她深覺毛骨悚然。
「麗莎,別玩了,我已經等不及要你了……」
「不行!」童玉觀心急的驚嚷,雖是截斷了楊瀚的話,卻沒打斷他抱起她往房里走去的動作。
「放心,麗莎!雖然我才剛跟夢露過,但床上功夫是從不曾讓你失望的。」楊瀚志得意滿的告白。
這讓假扮麗莎的童玉觀完全不知所措。
天!她該怎麼辦?
她又不是真的麗莎,哪有可能跟他□?要她干脆一拳打扁這只大,還有可能些。
只可惜,想歸想,童玉觀根本不敢真的動粗,就怕自己的身分曝光。
「不,我……」她對楊瀚如此露骨的暗示,羞得只差沒腦充血。
包糟的是,月兌身之計還沒想到,卻被楊瀚誤認她之所以羞紅滿面,是特別挑逗他的行為。
「麗莎,來,過來我這里。」
他不過才月兌了件上衣,就被她這條滑溜的小魚給月兌逃,楊瀚只好奮力的捕魚去。
「不!楊老板,你別過來!」
忍不住在房里跟楊瀚捉迷藏似的繞著圈子,童玉觀卻是愈繞愈心慌,生怕再這樣下去,她的身分定會因此而曝光。泄露身分之後,就算能自保,但是想要再待在此地找出殺害姐姐的凶手,恐怕就不可能了。
「麗莎,還玩吶?哈哈!我就是喜歡你這個調調,永遠都保持著處子的羞澀和嬌酣。」
楊瀚快速的移動身軀,此刻的神情,大有想一口吞掉童玉觀的樣子。
童玉觀被嚇得迭聲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