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的不只婢女們,還有余小桃。
他哪根筋抽了嗎?!
居然要她片刻不離身的照顧他?!
莊主身前的大丫鬟碧兒忙開口勸阻,「莊主——」
「莊主,這樣不好!」余小桃搶先在碧兒勸阻之前開了口,提出堅決反對。
段長淵揚了眉,「喔,有什麼不好?」
「莊主的病癥重在休養,並不需要妾身隨時看顧,妾身只擅長熬藥診脈,這樣隨身照顧,還是貼身丫鬟們來得細心體貼。」
開什麼玩笑,叫她片刻不離身的照顧他,那她還怎麼偷溜出去快活呢
不知這個段長淵發什麼神經?白天被他罰站就已經夠嗆的了,連晚上也不叫她安生
「既是我的妾,日夜不離的照顧,不是應該的嗎?」
「莊主,妾身不是不願意,是不擅長。」也不想
段長淵打量她,雙目微微眯起,開口道︰「如果本莊主沒記錯的話,你做本莊主的妾有兩個月了吧?」
「是。」余小桃心中一跳,不明白段長淵這時候提這個做什麼
「身為本莊主的妾,本該負起伺侯之責,但這兩個月來,你不但疏于請安,也未盡伺侯之責,本莊主沒怪罪于你,如今身染怪癥,而你有醫術,又是本莊主的小妾,就該負起照顧主責,卻再三推拖,光是這一點,本莊主就該責罰你貪懶之罪。」
余小桃驚愕地瞪著段長淵,他在說什麼鬼話?貪懶之罪?是他不想看到她,才把她關在後院,形同軟禁好不好
他居然說是她疏于請安,不如說他是不想看她太清閑。
段長淵很高興看到她那張悠哉的表情,多了一抹不安,他雖然將她軟禁在後院,卻不代表他沒注意她的事,這莊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必須掌控在他手上。
這兩個月來,負責看管她的婢女都有定期向他匯報,她每天好吃、好喝、好睡,不是在屋里閉門不出,就是偶爾偷溜到後山玩耍,不任意走出後院,也不提出任何要求。
他開始懷疑,她不是貪慕他的人,因為她到山莊來,像是專門來白吃白喝兼白住似的。
她很聰慧,下人對她暗里做的事,全被她擋了回去,一點虧也吃不到,若她真的只是想找個地方白吃白喝白住,並不一定要挑中他的山莊,以她的聰明才智,可以找到其他更適合的地方,不需要在他這里受委屈。
說是為了名利,他可不曾听說她有任何炫耀行為,這種形同軟禁的日子,一點也不舒適。
他懷疑,她另有企圖。
在段長淵莫測高深的盯視下,余小桃有不好的預感。
「莊主,妾身可沒有貪懶,妾身一切都是按照莊主的吩咐,乖乖待在後院,妾身知道莊主不想看到妾身,所以才不敢待在您面前,以免礙了您的眼。」
她表現得十分敬畏,在這山莊里,段長淵最大,在恢復武功之前,她還需要青玉山莊的保護。
「喔?你不想礙了我的眼,而我卻叫你來伺候,倒是本莊主的不是了。」
「不敢。」她把頭壓得更低了。
「既然不敢,本莊主便給你一個表觀的機會,好歹你是我的妾,吃我的、用我的,總該付出一點回饋,本莊不養米蟲,今晚,你就留房值夜吧!」
啊?!
余小桃心下一驚,留房值夜,他真把她當奴才了,明明不想看到她,卻又不讓她好過,余小桃氣得臉都紅了。
偏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如她所料,這男人根本把她當成了婢女,不對,比婢女還不如,變相地開始奴役她。
清晨,在他醒來之前,她就得在一旁等著遞藥,等他喝完了藥,凝神打坐時,她只能乖乖待在一旁。
段長淵處理公務時,理也不理她,只是將她了在一旁,她就開始罰站一整日,他要她待著,她就不能走,他不喊她,她就絕不能說話,而當他開口時,就是她被奴役的時候了。
端茶遞水,送巾磨墨嗎
不,這些根本輪不到她。水灑到地上,她擦;藥弄髒了地毯,她洗,凡是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全都交給她,最可惡的是,他居然命她去倒恭桶
有沒有搞錯!他居然讓她去做這種粗賤的活
余小桃簡直快氣炸了,恨不得再下幾副藥折磨段長淵,但是這麼做的後果,是她必須照顧他更久,她不能這麼做。
不但不能對他下藥,還得讓他好得更快,她硬是把十五日的期限壓縮成十日,她早就可以將他盡快治好了,只不過她心眼小,不想讓他好過,現在為了不委屈自己,把壓箱藥都用上了。
他問她,為什麼這麼快就康復了?她說,全賴莊主身強力壯,有好的武功底子,加上她的藥效驚人,所以好得快,而且她當初說了答應在十五日之內治好他,十日就是十五日之內,並沒有說一定要用到十五日呀。
段長淵又在盯著她看了,她把自己的身段壓得很低、很卑微,從頭到腳都表現得很有誠意,段長淵卻覺得,這女人肯定不簡單,她似乎藏了一手,他越來越覺得,這女人根本不喜歡他,因為他感覺到她身上的疏離和謹慎,讓他越來越在意。
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她似乎沒那麼丑了,加上相處時間越久,越是發現她有點鬼靈精的性子,還挺逗人的,當她眼珠子在轉動時,似乎在打著什麼俏皮的鬼主意,那閃動的慧芒很迷人。
她以為他沒看到,他其實比她更精,他都注意到了,因為他可是背後長了眼楮的男人。
她越想找理由躲開,他就越想奴役她,每當看到她偷偷咬牙切齒,他就挺舒心的,明明她臉上遮著面紗,可他就是能從她細微的小動作中,察覺她的喜怒,見她吃癟時,他的嘴角也會似有若無的彎起。
余小桃以為治好了段長淵,就是她結東被奴役的苦日子,他卻又有新的任務給她。
「你跟我來。」他轉身朝山莊正堂走去,而她只能忐忑不安的跟著他,不知道人在打什麼主意。
在她的照顧下,段長淵身上不再有紅疹,而原本被抓破的傷口也已結痂,充足的休養,加上她加重藥效,果然讓他好得很快。
她應該可以月兌離苦海了,是吧?是吧
山莊正堂,是她當初會見段長淵的地方,也是山莊的議事堂,里頭已經有眾人等著,全是莊里的人。
當段長淵跨進門檻,眾人談論的聲音突然肅靜,人人露出恭敬的態度,紛紛向莊主見禮。
余小桃跟著段長淵狐疑地進了正堂,而她的出現,也讓所有人的目光紛紛落在她身上,耳邊還听到有人竊竊私語。
「就是她?那個不知羞恥用手段當了莊主小妾的女人?」
「是呀,就是她。」
「她為何臉上罩著面紗?」
「因為她相貌丑陋呀!」
「原來如此,居然丑到必須遮住臉,難怪她需要用手段來要脅莊主。」
「可不是,莊主愛妹心切呀!為了救大小姐,不得不答應她。」
那些對她不滿的私語傳入余小桃耳中,射來的目光有不屑的、打量的、好奇的,她都不理不睬,挺直腰背,在行進中,她看見了大小姐段青靈,她也在,兩人目光交會,段青靈還朝她眨眨眼。
余小桃對這位大小姐是有好感的,在這山莊里,只有這位大小姐對她釋出善意。
她知道段長淵雖不待見她。可是只要自己一天是他的小妾,他就必須保證她的安危的,頂多被恥笑,但不會有性命之憂,因為這男人絕不會允許別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動她,那等于是打他的臉。
這也是當初她桃上段長淵的原因,雖然這男人有點惡劣,但起碼為了江湖道義,他不會不顧他們兩人的交易。
段長淵坐上了主座,余小桃則很識相的找了個角落站著,任由眾人打量,在段長淵坐上主座後,眾人也安靜下來,莊主一個眼神,就足以威壓四方。
她低垂斂目,又變成那個卑微安靜的小妾,不理會那些輕視的目光。
段長淵掃了眾人一眼後,緩緩開口。
「讓各位擔憂了,長淵在余姨太的細心照顧之下,原本感染的奇癥已經好了,余姨太的醫術的確很高明。」
余小桃心中驚奇,這男人把她帶來,當著眾人的面贊美她,還真讓她驚訝了,他有這麼好心
「謝莊主贊。」她驚訝歸驚訝,還是福了福身。
段長淵瞧了她一眼,唇角微揚,接著開口問道︰「都到齊了嗎?」
王雄站出來,拱手回復,「稟莊主,大家都己收到消息,今日特地把家里有病癥的、身體不適的親人,全都帶來了。」
原本低垂斂目的余小桃听聞此言,心中咯 一聲,姓段的想干什麼
段長淵點點頭,似是很滿意,這時候,他轉過頭來看著余小桃,對她露出入莊以來的第一抹微笑。
「余姨太醫術高明,想必願意為莊里的人奉獻無私,我的病也差不多快復原了,余姨太又閑來無事,就幫忙把這些人給治一治吧。」
傍治一治吧
他說得比唱得好听!她卻听得如魔音穿耳,忍不住倒抽了口氣,這個殺千刀的段長淵,存心想累死她是不是?光是用目測的,這堂上就有好幾百人
她死瞪著他,而他則是談笑處之,接收了她眼中火光亂跳的目光。
「山莊不養無用之人,余姨太既身為我的小妾,就該為山莊多盡心盡力,如此才不枉你現在的身分地位,你說是嗎?」
她可不可以撒迷魂粉,直接拍拍走人?她好想在那張俊美的臉上印上一個腳印,不然,一個手印也行,
可惜她只能在心中痛踹段長淵,人在屋檐下,她忍
「余姨太,可听到我說的話?」
段長淵望著她,可以想象得出,在那面紗下的表情有多不甘願。
段長淵見她不語,只是一逕盯著他,而眾人也屏息看著他們。
他站起身,從座上走下,來到她身前,微微彎下臉,在她耳畔低聲說著一一
「你該慶幸,本莊主為人寬厚,在我受苦期間,你偷笑了那麼久,也該到了將功贖罪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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