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落地, 當一聲,發出巨大聲響一一江少衡中了麻藥,發不出太大的聲音,所以他摔碎花瓶,果然立刻引來外頭護衛的注意。
「王爺!王爺!您可還好?」
「進來……」
門被推開,立即進來兩名護衛,一見狀,驚訝之余,一人上前扶起王爺,另一人拿劍抵著虞寶兒的脖子。
「大膽!竟敢傷害王爺,這可是死罪!」
「不準傷她,本王要她好好的,先軟禁她,叫大夫來。」
說完後,江少衡人倒下,終究敵不過藥力,昏過去。
虞寶兒被留在王府中,雖然暫時逃過一劫,可是等到江少衡醒來後,不曉得會怎麼整治她。
這軟筋散不算什麼,她可以自行解毒,也已服下解藥,估計再過一刻,便能恢復體力,可她傷腦筋的是雙腕和雙腳上的鐵環。
江少衡下令軟禁她,但不能傷她,這些手下便將她關在客房中,還在她手腳上了鐵環,腳上的鐵環連著鐵鏈,這鐵鏈的另一頭,牢牢扣在牆上的鐵鎖,那鐵鎖嵌入牆里,牢不可拔。
她心中著急,如此一來,就算她軟筋散解了,也對那些人下藥,卻無法離去,還不是白搭。
本以為易了容,能在柳城里過上平安舒心的日子,卻沒想到最後還是落入了男人的手中,她怎麼就這麼倒霉。
桃花運好,有什麼用
喜歡的,對她不好,不喜歡的,強著逼她,好不容易想過點平凡日子,看上的,又訂了親,江少衡雖然長得俊又是個稱霸一方的親王,可是她素來自在慣了,最恨人家強逼她,所以江少衡在她心中,那地位已經跌到谷底。
她軟軟地側躺在榻上,難不成自己這次真完了
她不相信江少衡會娶她當正妻,她也不屑,看他那種像獵人盯上獵物的眼神,八成只想讓她成為寵奴或禁臠吧
他或許會寵她、疼她,但是終有厭倦的一天,一年?兩年?十幾年?她可等不了他厭倦自己,只要逮著機會,她總有機會逃的。
一想到逃走之後,這柳城也待不下了,又要另擇生路,不但要躲避閻九的眼線,再加上一個靖親王,可真夠悲哀的。
想著想著,不知怎麼著,她想起了段長淵,他怎麼就不來逮她呢
那個無情無義的家伙,好歹自己也是他的小妾呀
想起在青玉山莊的那段日子,他也曾經對自己好過,還有大小姐段青靈,始終站著自己,就像親姊妹一樣,還有其他人,雖然一開始不待見她,可在人治愈好舊疾之後,他們也是懂得感恩的人,視她為自己人。
她發現,她挺懷念他們的,可是一想到段長淵當時的狠心,有了櫻雪容那大美人,就置自己不顧,絲毫不相信她,這讓她心灰意冷。
想著想著,眼眶一紅,眼淚無聲流下,她把自己的身子彎屈縮著,就像在娘親肚子里的胎兒一般,這時候的她,有著小嬰兒的脆弱,可這樣的脆弱,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只能自己吞下委屈,因為沒有人會救她,她也不曉得該怎麼辦。
到了隔日,有人送來早膳,她不肯吃,以示抗議。
江少衡的麻藥已退,醒來後問的第一句話便是她,在曉得她還關在客房中,他心安不少,一听到她拒食,搖頭低笑,剛抓住的馬兒,性子烈,總是會鬧脾氣的,不過她不進食,他會心疼的,便親自過來。
「你不吃,我自有辦法讓你吃,本王這輩子還沒親自哺喂過女人,你是我心中所愛,我願意親口哺喂你。」
虞寶兒听了,臉色刷成了蒼白,她沒有說話,而是自動拿起筷子,乖乖的吃了。
江少衡見狀,抿唇含笑,她鬧性子,他覺得她夠味,她識時務,他也覺得她很可愛。
他在一旁摟著她,在她發上印了幾個吻,她自始至終都沒說話,神情冷淡地吃著,明明眼前準備的都是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可她卻味如嚼蠟,她投降,不過是怕他真的用嘴喂她,一想到就讓她全身起雞皮疙瘩。
她不回應,態度冷淡,他也不以為意,只要人在他手中,多的是時間慢慢說服她,看著她吃東西也是一番享受,他五指成梳,溫柔地梳著她一頭青絲,低低地對她訴說,她想要什麼,他都會給她。
他說,會為她建一座院子,請來最好的工匠師父,建一座獨一無二的亭台樓閣,雕粱上嵌入南國進貢的夜明珠,引進西山的溫泉水,地上鋪著西疆傳入的地毯,據說那地毯織工精細,毛絨絨的踩在上頭,不必穿鞋就很保暖。
他還說,要在回廊上設琴磚,踩上去時會奏出美妙的樂曲,花園里會養著各種珍禽異獸來讓她玩。
他說得開心,虞寶兒卻听得煩心。
「人工雕琢的美,怎比得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珍禽異獸被圈養起來,就跟貓狗一樣,失去了野性,有何意思?我寧可以天為幕,以地為席,也好過被人關在金絲籠里。」
她這話無異是打了江少衡一巴掌,完全不給他面子,但他的臉色只是沉了一下,想到今後美人人懷,哪里也去不得,他好不容易抓到她,讓她發發牢騷也無妨,不管如何,她都是他的。
昨日被她迷暈,無法成就好事,今日絕不能錯過,一想到她將是他的人了,他心中歡快無比,耐心也特別多。
虞寶兒感覺得到,他的手不規矩,怕是等不及要吃她了,她豈能遂了他的願,所以當江少衡試圖踫她的,再度著了她的道,只見他全身發癢,身上肌膚還冒出紅疼子,什麼事都不能做。
逼不得已,他只能狼狽地找人解毒,看到王爺被整得這麼慘,大總管豈能見堂堂王爺被她一個江湖女子欺成這樣,想找她問罪,又被江少衡制止,下令不準任何人動她分毫。
雖然不能傷她,但是解藥還是必須拿到的,于是幾名武功高強的婢女,在大總管的命令下,制住了虞寶兒,並且用點穴之法來拷問她,被點住痛穴的虞寶兒,痛得額冒冷汗,霎時全身如針刺。
這些婢女對她可不會憐香惜玉,她們的榮華富貴都在王爺身上,若是王爺出事,她們的小命也不保了,這點穴的拷刑,雖讓人痛不欲生,卻不會讓她受傷,只是受疼痛之苦罷了。
虞寶兒熬不過疼,交出了解藥,而且這些手下深怕她再傷害王爺,為了讓王爺順利得到美人,索性將她衣服全月兌了,丟進浴池,省得她身上藏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毒。
虞寶兒雖是下毒高手,可是一旦被剝了衣服、綁了手腳,讓人近了身,也莫可奈何。
她像一只被拔毛的雞,月兌光光泡在浴池里,被婢女七手八腳地逼著從頭到腳洗干淨,甚至她們還不放過她的嘴,知道她嘴里藏了毒,把她的嘴里也給洗了一邊,連十根手指和腳指的指甲也剪了,避免她抓傷王爺。
虞寶兒眼角含淚,咬著唇,恨透了這些人,她感到屈辱,卻無法抵抗。
這些人在把她洗干諍後,甚至也不給她衣裳遮身,用被毯包著,直接送回床榻上,就像那些宮妃被點名侍寢時,全身一絲不掛地送到皇帝寢殿里,等著讓皇上享用。
她躺在床上,全身動彈不得,如果她們打暈她就算了,偏偏只點了穴,讓她清醒著。
一想到江少衡將要佔了她的身子,而她卻只能承受,她就寧可被打暈了。
其實她也不是處子了,大不了忍忍就過去,但她不甘心呀!若不是自願的,就算對方長得再英俊瀟灑,權勢滔天,她也不可能屈服的。
如果江少衡踫了她,那麼也等于她與段長淵今世的緣分,就真的結束了……
一想到她與他的緣分走到盡頭,她心中突然感到空虛,這感覺與那一日,她決絕地離去是不同的,至少那是她的選擇,而一旦她被第二個男人踫了身子,那就是被迫再也不能回到段長淵身邊了……
想到這里,她苦笑,原來自己還是想念他的,雖然離開了青玉山莊,可是那段日子,卻已讓她一部分的心遺落在山莊,一直沒有收回來,到此刻才發現自己的情意,可惜已經慢了。
她想哭,接著又咒罵自己哭什麼,打一開始,那段長淵就溫喜歡過她,他甚至連她的真實姓名和相貌都不知道,就算後山湖邊那一回,讓他瞧見了自己的真貌,但他當時目光冰冷,根本無動于衷,他看上的,是櫻雪容那種虛偽的女人。
既然他從來就沒喜歡過自己,她又有何好傷心的,她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想著想著,被掀簾進來的聲音給拉回思緒。
當江少衡一雙眼緊緊鎖住她時,她的心漸漸冷了,看來今日是逃不過江少衡的狼爪了。
江少衡就站在那里盯著她,直盯了一會兒,才緩緩走上前,坐在床榻邊,打從他一進來,視線就沒離開她身上過,雖然她身上還蓋著毯子,還是被他盯得起了雞皮疙瘩。
江少衡的呼吸變重,氣息逐漸逼近,她忍不住把臉轉開,不想與他對視。
「寶兒……」
他的聲音低啞,感覺得出在壓抑情動,還有吞口水的聲音,而他灼熱的氣息,攜上她耳邊的發絲,更帶給她一種逃不過的壓力。
「你放心,我會寵你、疼你的,你給了我,我必不負你。」
江少衡一邊說,一邊大掌放在毯子上,隔著毯子撫模她的曲線,她神經更是緊繃,感覺到那大掌的熱度,透過毯子侍到肌膚上,而且大掌沿著毯子一路模到脖子處,就要把毯子掀開。
她閉上眼,已有認命的覺悟了,卻在此時,門外傳來僕人的聲音。
「稟王爺,三王爺來了!」
三哥?
江少衡動作一停,皺眉,三哥來做什麼?他與三哥,一向不對盤。
「讓他等著,說本王有要事在身,正忙著。」他不想這時候離開美人,這是他垂涎許久的女人,他等不及。
門外的僕人不死心,聲音有些急迫。
「王爺,三王爺是帶著青玉山莊莊主來的,說有急事,一刻都不能耽擱,那莊主還說,若王爺不立刻見他們,他們就要動手包圍王府了。」
「什麼?!」江少衡震怒道。「他當真這麼說?!」
「三王爺也說,他們來是討公道的,還請王爺立刻去前院相見。」
江少衡憤怒起身,他倒是沒料到,他堂堂靖王府,居然被一個江湖人找上門來,那青玉山莊莊主的名聲在江湖上的確響亮,但那是在江湖,不是在朝廷上,竟敢包圍他的王府?那人眼中還有沒有王法
「豈有此理,本王立刻就去,倒要看看他們存的是什麼心!」他說完,甩袖大步而去,臨走時,命婢女好生看著虞寶兒。
床上的虞寶兒,在听到「青玉山莊莊主」幾個字後,眼楮就震驚地睜開了。
莊主?哪一個?是大莊主還是二莊主?三莊主?
此刻她的心情是激動的,不會這麼巧吧?是段長淵來找她嗎?
不,不可能,他怎麼可能知道自己在靖王府里?更何況,他不是不腰疼了嗎?
他喜歡的是櫻雪容,她不會忘記候,他是如何護著櫻雪容,對自己卻是連一眼都不看的。
即使如此,虞寶兒心中卻涌起了希望,她多麼希望有人來救她出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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