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時到安妮家門口報到,霍霆忽然覺得自己好乖。
竟然這麼听話?
揉揉肚子,之前被她那記左勾拳擊中的胃還有點隱隱作痛,霍霆不禁苦笑。也難怪他听話,畢竟像她這樣的凶女人還好不多,不然這個世界可能不是一個亂字可以形容了。
看看手表,再十秒就要十二點了,霍霆伸手按門鈴。雖然準時向來是他的好習慣,不過他更擔心要是他遲到的話,說不定小命危矣。
不過他倒是一點也不怕就是了。
「叮咚!」門鈴應聲響起。
「等一下!來了!」門打開,一身圍裙的安妮跑出來。「是你哦!」
不然還有誰?霍霆眉一挑,打量起這個看起來跟平時不太一樣、有點十煮婦。模樣的安妮。
雖然外表有模有樣,但還是得試過才知道。霍霆對她的手藝沒有多大的信心,畢竟安妮怎麼看也很難跟「賢淑」這兩個字畫上等號。
想了想,他覺得安妮比較像是在速食店打工的小妹。
「進來吧。」白了他一眼,安妮覺得他的目光很可惡,但她又說不上那種討厭的感覺到底是因為他,還是因為自己而來的。
為什麼有別人在的時候,他就彬彬有禮,但跟她單獨相處的時候,卻又覺得他像個痞子似的惹人嫌呢?
她覺得他是個雙面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只是她還不確定哪一個才是真正的霍霆就是了。
苞著安妮,霍霆順手關上大門,但是一進入安妮的家,他忽然有種不知所措的茫然感覺。
查理家的布置是典雅式的貴族風格,相較之下,安妮的家就只有家徒四壁可以形容了。
對著面前的景象,霍霆呆住了。
「這是你家?」愣了一會,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廢話,不然還是鬼的家呀?」安妮不客氣地頂回去。
「呃……」霍霆左看右看,都不覺得這個房子像是有人住的。
一進門就只有四面粉白的牆壁,雖然格局跟查理家一樣,但是大廳卻沒有任何桌椅陳設,空蕩蕩的,只有幾只大箱子放在牆角,而向海的落地窗,風景依然美麗,卻更顯出了這個房間的冷清寂寥。
如果說這里是空屋,他還比較相信。
「你在看什麼?」安妮問,順著他的視線左顧右盼。
「你真的住在這里?」霍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怎麼看這里都不像有人住的房子,如果說安妮剛搬來,所以家具還來不及添購倒是有可能,但是她看起來又不像新住戶。
「當然。我回美國後就一直住這里呀,你懷疑呀?」安妮覺得他的反應很奇怪。
「等等,你確定你要請我吃飯?在這里?」霍霆看著她,忽然懷疑起她的誠意來。
「當然,都煮好了。」安妮不高興地說。
不會是速食面兩碗吧?霍霆開始覺得這個可能性很高,但他還是禮貌地問道︰「那……請問我們要在哪里吃呢?」
安妮看著他,想了想,還是忍不住伸手模了模他的額頭,懷疑他腦子到底有沒有問題?
「奇怪,沒發燒呀!」
奇怪的人是你吧!霍霆下意識地向後退,以免被傳染瘋病,但還是躲不開,被她的踫觸所及,可以感覺到她的手是沁涼的、柔軟的,還帶著一種香料味道的感覺……等等,香料?
「你真的煮好了?」他還是確定一下比較好,畢竟他真的有點餓了。
「你干嘛一直問,懷疑呀?」安妮眉一挑。
「沒……沒有,只是我肚子很餓了。」霍霆覺得婉轉一點比較好,他可不想待會被人在午飯中下毒。
雖然他也不確定到底有沒有得吃。
「喔,好啦,跟我來吧,廚房在這里。」安妮領著他,經過空蕩的大廳來到隔間的另外一邊。
經過那一道粉白的牆,來到門的另外一邊,仿佛進入另外一個世界,有種教人眼花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想揉揉自己的眼楮。
怎麼會有一座溫室?
整個房間充滿各式的綠色植物,透過特殊照明,房間看起來就像花園一般,其中只有一張圓型的桌子、兩張椅子,往後再看過去是一道玻璃門,以植物覆蓋,技巧地隱藏了一間小型的廚房。
若不細看,就發覺不到設計者的巧思了。
「請坐。」安妮拉開椅子,讓霍霆落座。「等我一下。」
穿過那道開放的玻璃門,她走進隔間的小廚房,從中取出已經烹調好的食物,準備上桌。
「這是你自己設計的嗎?」隔著玻璃門,霍霆忍不住發問。
「不是,這是我妹的設計,我只是負責照顧而已。」安妮端出一大盤意大利面,再從一個看起來是花架的櫃子里取出餐具擺好。
這時霍霆才發覺,這座溫室里的植物其實不完全都是真的,有一半是彩繪的家具,而它與真正的植物巧妙地結合在一起,造成視覺上的錯覺,才會讓人以為這里全被植物包圍。
真的要仔細觀察,才能看出其中的分別。
「很棒的設計。」他不禁由衷贊美。
「謝謝,我妹會很高興听到你這麼說的。」安妮這時才露出微笑,將意大利面裝盤。「今天沒來得及出去買什麼,就用現成的材料煮一煮,不過我保證一定好吃就對了!」
「你確定這不是叫外送的嗎?」霍霆開玩笑道,眼前的菜色雖然說不上豐富,不過光聞味道還是挺香的。
「去,開玩笑,這可是我家的獨門秘方耶!外送哪有這麼好的味道。」安妮也放松地笑起來,把意大利面放到霍霆面前。「試試看,這個醬汁的味道很不錯哦,只有我才弄得出來的味道呢!」
「喲,你這麼有自信?」霍霆聞到撲鼻的香味,食欲已經被挑起,但他還是忍不住想逗她。
「試試看就知道嘍。」安妮露出自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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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要得罪女人!
會說出這句話是有原因的,霍霆哀怨地想。因篇只要讓她們不開心,那麼自己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到哪里去,尤其是在剛才跟馬桶成為結拜兄弟之後,日後他會更加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絕對、絕對不要得罪女人!
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霍霆因為月復瀉而虛月兌到沒力。向來健壯如牛的他,第一次覺得拉肚子是會要人命的。
打死他也不願意再去醫院看病了,因為那種罪受一次就夠了,他才不要再回去第三次!
待在醫院的日子不是人過的,就算再正常的人也會被逼瘋。
霍霆只能祈禱自己能撐過去!
如果下次再遇見安妮,他絕對要拜托她不要再煮飯危害世人了,他也開始對她未來的老公寄予無限的同情。不過他現在得先為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劇倒在床上默哀就是了。
胃腸也在此時跟著大聲悼起祭文來。「咕嚕嚕嚕……」
霍霆忍不住,又往廁所沖去。
「叮咚……叮咚……」就在此時,門鈴聲不斷響起。
听到這催魂也似的門鈴聲,不用想也知道來的人是誰。為了安全起見,霍霆決定不要開門。
他可不想再食物中毒了!
想起中午的食物,他就覺得自己太大意了。他怎麼會這麼容易相信她,還吃光那一盤意大利面呢?結果就變成現在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的慘狀了。
他現在終于相信在他出國之前兄弟的預言——
女難!
沒錯,原來安妮就是他的災難來源,認識她以來就沒好事。
不是摔下樓梯,就是被車撞,現在又食物中毒,他真的懷疑她是不是跟那間醫院有勾結了,不然怎麼每件事都會讓他往醫院送?要是再跟她往來,接下來他不知道又要發生什麼恐怖的事了!
不不不,免了,他還想好好地活下來,好好地回國去。
霍霆第一次覺得生命是這麼地可貴、無價,如果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在一個女人手里,真的是太冤枉了!
「叮咚……叮咚……」門鈴還是響個不停。
「可惡!你真的是來要命的嗎?」把被子蒙住頭,霍霆決定裝死到底,反正她按累了,到時自然就會停了。
丙然,一會兒之後,門鈴聲就停了。
霍霆這時才松了口氣,知道已經順利度過危險期了,只要能避開她就安全了,接下來的就是盡快找房子搬家,遠離這個是非地。再住在這里,他怕自己有一夭真的會被她給謀害了,到時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筆意忽略自己內心的抗議,他也承認自己對她有好感,但是那又如何?就算是喜歡她又怎樣?
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他真的不想死呀!
「噢……」想到這,肚子還是不住地咕嚕嚕個不停,讓他又往廁所里來回了幾次。光這樣的奔波下來,霍霆覺得他已經瘦了好幾公斤了,比去參加什麼魔鬼減肥營還要有效!
好不容易爬回床上,他連蓋被子的力氣也沒有了,直攤在床上。他知道再這樣下去,他可能真會因為一頓飯而客死異國……啊!對了!
想起自己出國前,為了以防萬一,好像準備了幾瓶隨身的成藥,里面應該有治月復瀉的藥吧?
想到這,他撐著虛弱的身體打開行李,東翻西找才找到那些成藥。
「謝天謝地!」感謝他臨行前硬塞藥給他的兄弟。出門在外,果然還是得自力自強才行,看著那些藥丸,霍霆忽然感動起來。
他好想回國哦!
在這里沒有朋友、沒有熟識的同伴,連說個話的人也沒有,孤零零的好可憐。
這里雖然有他向往已久的自由,卻也少了友情的滋潤;無牽無掛,卻也同時變成寂寞的俘虜。
原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過單獨一個人的生活了,瞬間從熱鬧的生活中抽離,這忽來的安靜讓他很不習慣。
生病丙然會令人變得脆弱,霍霆現在就深刻地體會到這一點。
「算了,別想那麼多了。」他決定讓自己好好休息,不要去想那一些有的沒有的,只要睡一覺起來,應該會好一點吧。
應該會吧?但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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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了一會,霍霆覺得有點口渴。
打開床邊的水壺,發覺已經沒有水了,于是他撐起身子,走到廚房倒了杯水,才打算回房間繼續休息,沒想到就在經過客廳的時候,听到一個微弱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救命……」
救命?好奇讓他順著聲音往外一看,結果所見到的畫面,讓霍霆差點把手里的杯子掉到地上。
偌大的落地窗外,除了原本的海景之外,竟然還額外出現了一個嬌小的人影在半空中晃來晃去。
「安妮?」霍霆只呆了幾秒,馬上動作起來。
彼不得之前信誓旦旦要和她保持距離,他放下茶杯,沖到窗邊,打開落地窗,希望能在慘劇發生之前阻止它的發生。
安妮這個白痴竟然從樓上吊著一根繩子就想吊進他家,沒想到繩子勾住了她的腳,讓她像表演特技似的倒吊在半空中。
「嗨!小霍。」安妮竟然還有心情跟他打招呼,雖然她看起來也嚇壞了。
「你等一下,撐住!別亂動!」
霍霆花了一會兒工夫,才抓住她的手,讓她離開那條纏住她的繩子。
好不容易解開繩子,在抱她下來的時候,由于剛才的月復瀉讓他體力不支,無法撐住她的體重,兩個人就這樣在陽台上跌成一堆。
不過終于平安了,他才松一口氣。
「你還好吧?」抱著她,還可以感覺到她的顫抖。
「嗯……」她只能虛弱地點點頭,讓他把自己扶起來。
確定安全落地以後,霍霆就忍不住發作了。
「你這個白痴!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呀!你不知道這樣做是很危險的嗎?」他怒道,為她愚蠢的行為生氣。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安妮白著臉,余悸猶存的她無法開口解釋她的行為。
「什麼故不故意?你根本是在玩命!你啊!真不知道怎麼說你了,先進來吧!」
看她驚魂未定的樣子,霍霆就算再生氣,也忍不下心繼續凶她,只好先把她帶離危險地帶再說。
「先坐吧。」把她安置在沙發上,霍霆把原本自己要喝的那杯水塞到她手上。「喝吧!」
「嗯。」安妮接過水,卻沒有喝,只是雙手不停地抖顫著。
她這可憐的模樣,讓霍霆的心軟了。他站了一會,覺得她這樣不行,只好先讓她冷靜下來。
坐近她,把她摟進懷里,輕輕拍著她背,溫柔地安撫她。「沒事了、沒事了,你安全了。」
安妮原本是不想哭的,但是被他這樣一哄,原本的恐懼跟驚慌一股腦地化做淚水泉涌而出,滴在他的胸膛上。「嗚……」
「別怕,我在這里,別哭了,乖。」感覺她的弱小無助,霍霆繼續安慰她,希望她能平靜下來。
他的溫柔讓她忍不住產生依賴感,下意識地就想跟他撒嬌,安妮忍不住抱著他大哭起來。
抱著她,霍霆任她的淚水浸濕他的襯衫,讓她的驚慌、恐懼好好地發泄出來,他只是靜靜地拍著她的背,希望她好過一點。
這樣的安妮,讓他覺得很可愛。
餅了一會,她的啜泣才慢慢收斂,變成有一下、沒一下的抽噎聲。
「好點沒?」霍霆問。
「謝謝……我……好多了。」安妮抽抽噎噎地說,覺得自己的反應好丟臉,不好意思地推開他。
雖然不想放開她,但是向來紳士的霍霆還是知情識趣地保持距離,坐到沙發的另外一邊去。
「還要水嗎?」霍霆問。
「不用了,謝謝。」安妮咬著下唇說,頭越發低了起來。
兩人之間忽然尷尬起來,沉默代替了啜泣的聲音。
「既然你好多了,那麼我可以發問了嗎?」過了一會,霍霆說。
「你想知道什麼?」安妮問。
兩手在胸前交叉,往沙發上一躺,下巴抬高四十五度角,霍霆這時擺出一副不耐煩的姿態,慢吞吞地開口道︰
「我想,身為你的救命恩人,我應該很有資格了解一下,為什麼你要在我家窗外表演空中吊人這種特技的原因吧?」
又是一陣鴉雀無聲的沉默。
在霍霆開始不耐煩地起身走動之後,安妮才慢吞吞地開口︰
「誰教你不開門。」
听到她的回答,原本在踱步的霍霆停下來。
「等等,你這個說法……好像是在怪我?」
「廢話,不怪你還能怪誰?」安妮瞪他道。
「小姐此言差矣,這里是我的屋子,我有不開門的權利不是嗎?難道這又犯到你了嗎?」霍霆瞪回去。
「可是你明明在家呀,為什麼不開?」安妮也站起來,不想被他看扁,不過身高差一截,瞪人還得抬頭挺胸。
「我在不在家跟你有什麼關系?」霍霆頂回去,不過看到她的表情,語氣又放軟了。「好,就算我在家,我又為什麼一定要開門?我不能睡覺、不能做我自己的事嗎?你可以給我一個我必須開門的理由嗎?」
「那我也要問你為什麼不開門,你也要給我一個不開門的理由吧?」安妮不答反問。
「我說了,我在睡覺。」霍霆說。
「你明明是清醒的!」安妮頂回去。
「你又知道了!」霍霆覺得這樣的吵架方式很幼稚,但是對安妮,只能這樣說話,不然他怕她听不懂。
「話不是這麼說的,而且你是真的沒有在睡覺呀!」安妮自知理虧,但她還是不肯認錯。
被她的態度惹毛了,霍霆也生氣了。
「我不覺得還有什麼話可說的,就算我不開門,你也不必用這種方式硬闖呀!要知道,我可以控告你未經同意,擅闖他人住宅的。」
「啊——」安妮忽然尖叫起來。「啊——」
霍霆嚇了一跳,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歇斯底里起來。只能呆呆地看著她,一時之間無法做任何反應。
叫了一會,安妮才停止,用手指戳著他的胸口開始罵起來。
「好,我承認,這件事是我不對,我錯了行不行?我說對不起可以了吧?但是我這樣關心一個朋友有錯嗎?」
「關心?」霍霆沒想到會有這種答案。
「對呀!我要不是關心你,我又何必耍白痴呢?你這個人也太小心眼了,如果你討厭我可以明講呀,何必關起門來悶聲不吭耍自閉,害我以為你發生了什麼事,嚇得我半死!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安妮生氣道。
霍爵霆被她戳得有點痛,但是也有點暖暖的感覺,由她的指尖傳達到他的心底。
慢慢地蔓延開來。
安妮沒注意到他的表情,只是生氣地繼續發飆︰「按門鈴按半天也沒反應,就算死人也會被我吵醒了,結果咧!你在家也不開門?如果你不想理我也可以開門叫我滾呀,干嘛耍我?」
「我沒有那個意思……」霍霆想解釋,不過安妮不給他機會。
「你知道嗎?我本來還想叫救護車或是報警的!因為不曉得你到底出了什麼事,但是我想你這個家伙死要面子,肯定不願再進醫院,所以我才想說自己先進來看看情況再說!」安妮說。
「這樣叫做看看情況?」霍霆不以為然。
「這叫意外!我也不知道繩子怎麼會忽然勾住我的腳,我也不是故意要騷擾你的,只是我很擔心,懂嗎?擔心!我想我們是朋友,如果你有什麼事,我卻沒有幫上忙,要是你怎麼樣了,我會良心不安一輩子的,」安妮叫道。
「我很好。」霍霆只能這麼說。天知道他虛弱到腳都軟了。
「廢話,我有眼楮不會自己看呀!你當然好,還好得很呢!所以我現在知道了,而且我現在也知道你是怎麼對待朋友的——喔,抱歉,或許我還不算是你的朋友,一切都是我一廂情願就對了!」安妮氣道。
「話不是這麼說……」霍霆想按住她,讓她冷靜下來。
不過安妮並不領情,用力甩開他的手。
「不然你想要我怎麼說?你人明明在家,卻又不想開門,你這分明就是討厭我嘛!我又不是白痴,你都做得這麼白了,我再怎麼笨也不會那麼不識相!」
「我沒有這個意思。」霍霆覺得她的推理能力真好,但是被說中心事又有點尷尬。
事實上,他現在也很後悔自己剛才的小心眼,要是他大方點開門讓她進來就沒事了。想起安妮的驚險動作,他就更覺得後悔了。幸好沒出什麼意外,不然他真的會一輩子良心不安。
「我管你什麼意思,反正也無所謂了!總而言之,朋友做到今天了!」安妮氣道,起身要離開。想了想,她又回頭道︰「如果有什麼地方是我做錯了,你可以跟我說,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那種悶聲不吭的態度;你要是討厭我,也請你明講,我是不會那麼死皮賴臉纏著你不放的,至于你說我擅闖民宅,還要告我什麼叭啦叭啦的東西,隨你高興,我等著收你的律師信!」
「安妮,等等!」霍霆叫住她。
「干嘛,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安妮瞪著他。
「我……」霍霆原本想開口,但是剛才為了救安妮用盡了剩余的體力,現在已經全部消耗殆盡,一站起身來,眼前忽然一陣天旋地轉,接下來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一片黑暗,是他昏迷之前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