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飛機前,為霖就打電話請實寶到機場接她,待兩人一見了面,立刻興奮得又抱又跳,完全不顧淑女的形象。
湯寶寶首先發難,「我還以為你準備待在日本當日本婆子了呢!快告訴我,有沒有艷遇?」
「你少三八,那麼愛听艷遇,不會自己去找一個!」
為霖雙眸含春帶嗔,嬌美得讓寶寶驚叫︰「快點告訴我,你去日本洗哪個溫泉?居然變這麼漂亮!」
為霖雙手叉腰,「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很丑羅?」
「也不是這樣說,你以前美則美矣,卻少了一份嬌柔,現在剛柔並濟,像發光體!」
沒錯,機場大廳中經過她們身邊的人,不管是男是女,總會回頭多瞧為霖一眼。
「那我們還不快走,在這里免費讓人看多吃虧!」為霖拉著寶寶的手沖出去。
在回台北的路上,交通依舊擁擠得讓她想跳車。幸好司機有開冷氣,多少減了著氣。
「日本好不好玩?」
為霖隱藏不住喜悅,眉開眼笑,「當然好玩,我有買禮物給你,回去我拿給你。」
寶寶見為霖現在心情好,便支支吾吾的道︰「為霖,你父親他剛從夏威夷回來」她還在思索怎麼講才好。
「他還知道家在哪啊!我還以為我得去警局報案找尋他的下落。」為霖不在意的聳聳肩,寶寶想說的事,她大概可以猜得出來,「你是不是想說我父親帶個夏威夷美女回來,兩人卿卿我我,狀似夫婦?」
寶寶咽口口水,忙不連迭的點頭,崇拜的看著她,眼神像在說︰你好聰明哦!
為霖哂笑︰「一個銅板敲不響,既然有人肯當冤大頭」眨眨眼,表示她也不予置評。
「可是,伯父好像很認真,他還帶那個叫娜妲的女子出席前些日子的慈善晚會,這件事還上了報。」
為霖這下可不得不正視其嚴重性,畢竟她父親風流歸風流,多少會顧忌她的感受,還不敢太過于明目張膽,可是這次難道他真的動凡心了?
「事情總是得到最後關頭才曉得結果,如果他真能覓得第二春,我也祝他幸福。最好那位姑娘能治好他的花心,免得更多女孩子受害倒楣。」
寶寶發現為霖成熟許多,一趟日本行居然能讓她改變那麼多,難道她真的有艷遇?
「小姐,天母到了。」司機回頭說。
「在前面的街口停車。」為霖指著前方。
岸了車錢,為霖提著大包小包下了車,一部分交由寶實拿。
為霖打開大門,才踏進玄關,一陣喧鬧笑語傅來,聲音之大,想裝作沒听到都不行。
「達令,在這里!我在這里,捉到我就賞一個吻!」嬌媚的女聲喊著。
然後,為霖听到父親的嗓音,「小心羅!大野狼來了!」
她繞過扇形的彩繪玻璃,就看見父親衣衫不整地與那叫娜妲的女人糾纏在一起。看見為霖的剎耶,李克勤漲紅了臉,尷尬的將衣服穿好,娜妲也感受到屋子里的氣氛驟變,卻仍神色自若的幫他整理領子。
餅了一會兒,娜妲似乎穩定了自己的情緒,綻開熱情的笑容,拉著為霖的手道︰「這位可人兒一定就是為霖吧!你爸拿給我看的照片都沒本人漂亮。你叫我娜妲就好了。我專程帶了份里物給你,我上去拿。」
為霖在心里為她下了評語︰明艷照人,處事圓滑。也難怪父親會看上她。但還沒跟她相處之前,她不會隨便評定她的好壞,畢竟白雪公主是童話故事。
「爸,我回來了。」她還是懂得做女兒的分寸的。
「嗯。」李克勤點點頭,臉上有絲忐忑,「她我們」
「她是你的女朋友,我巳經知道了。我跟寶如上樓,你們可以繼續。」沒有嘲諷的口氣,只是他們父女太久沒有促膝長談,彼此間的鴻溝太深了。她瞥見父親松口氣的神色,無奈地一笑。
在樓梯口踫著娜妲,為霖也不客氣的接過她的澧物,禮貌的道謝,便偕同寶寶上樓。
一踏進為霖的房間,寶實將蓮足上的涼鞋一踢,率性的往地上一坐,下巴靠在膝蓋上。
「你對你父親越來越冷淡了。」
「雖然同住一個屋檐下,可是我們連面都踫不著,就算踫了面也說不上幾句話,干脆避不見面,日子還過得自在些。」為霖聳聳肩,她也不曉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連早安、晚安都省略了。
「如果你父規再娶,你在這個家的地位」寶寶有些擔心。
「寶寶,你以為每個後母都是從白雪公主、灰姑娘的故事里跑出來的不成!」
「不能這樣講,那個叫娜妲的,看起來就是精明能干,儼然一副女強人的模樣。何況,你不犯人又不代表人就不犯你。」所以她說為霖思想簡單,根本是得過且過、只管今天不管明天的實行者。
「大不了嫁人,反正女大當嫁!」
寶寶捶為霖一記,「你還真是唉呀!我也不會講。」真不知道該講她與世無爭,還是胸無大志,嫁人?多無趣的志向啊!
「女人的平均壽命有七十六點二歲,其中有三分之二的時間必須跟另一半生活,如果有好的男人,我干嘛不嫁!」
「我都不曉得你什麼時候開始以嫁人為生活的主要目標!」為霖一趟日本行回來,似乎變得成熟,也開朗多了。
為霖惡作劇的偷笑,故意傷感的嘆氣︰「唉!我在這個家快要變成惹人嫌一號了,再不識相點收拾包袱走人,等人趕就不好看了。」
寶寶被為霖言語中的自哀自憐給感動,差點淚濕衣襟,「為霖,你別看輕自己,有我支持你!你可以來我家住嘛,我媽咪那麼疼你」隨著為霖低垂的臉,她的臉也跟著低垂,「李為霖,你騙我!」她看見為霖的嘴角噙著笑。
兩人笑鬧的追逐起來。
「不要跑」
「不跑的是傻子!」
晚上七點,為霖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抱著粉色的抱枕,守在電話旁。
七點整,電話響了。為霖不假思索的拿起電話,「阿雅!」不等對方開口,為霖率先喊出擱在心底的名字。
慵懶、低沉、充滿磁性的男性嗓音里有掩不住的笑意,「小為霖想我是嗎?」這等戲謔的口吻,除了雅各還會有誰。
「不是,鬼才想你!」她口是心非的壞習慣又犯了。
「說謊話鼻子會長長的像大象哦!」雅各調侃的聲音倏轉,沙啞的聲音充滿誘惑力,「我好想你,想你的唇、想你軟聲耳語,你真的不想我嗎?」
為霖的嘴巴不受腦神經控制,笑得合不攏嘴,黑溜溜的眼楮亮得像天上的星子,手指下意識地滑過自己的唇。討厭!害人家心生綺想,她居然有點期待。李為霖啊!你巳經被同化了。
「少甜言蜜語。我不在你身邊不是正好,你現在是不是左擁右抱啊?」
「是啊!左擁著企書書,右抱著乏味的財務報表。」
為霖憋笑,可以想見他委屈的模樣,故意惡聲惡氣的說︰「你可要為我守住身子哦!你若是不守‘夫德’,我就把你休了!」
「人家的清白都給了你,你怎麼可以懷疑我!而且,你把我的胃口養刁了,不是絕美如你、善良如你,我還看不上眼。」
為霖得意的嬌笑,之後,眼波流轉,軟聲訴說相思之告。
「阿雅,你要趕快辦完事,人家好想你。」她的大眼蒙上一層水霧。
在海的另一邊,雅各似乎也能感受到她的無助,他有些著急與擔心,恨不得長對翅膀飛越海洋來安慰她。
「我知道。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嗎?」雅各敏銳的察覺到為霖的不對勁。
「我沒有事。越洋電話很貴,我要掛電話了。」吸吸鼻子,她要再不掛電話,肯定會把家里的事告訴雅各,她不想他在背負自己的重擔時,還得承受她的,更不想讓他操心。
「李為霖,你千萬不能瞞我,有事要告訴我!」他收起嘻笑,正經八百的問。
「我沒有瞞你什麼,你別疑神疑鬼。」
「好好照顧自己,可別餓著或冷著——」雅各還有一大堆事要跟這迷糊蛋交代,卻遭她打斷。
「我都知道,bye!」為霖不等他回答就掛上電話。她要不先掛斷,恐怕半小時以後,雅各還在羅唆。
把抱枕丟到角落,同雅各講過話後,她心情變得暢快,他就像她的鎮諍劑——要是她把這個形容詞告訴雅各,不曉得他會有什麼反應十之八久是把她吻得七葷八素,強迫她說他是她的達令!
心情一放松,瞌睡蟲就上門打招呼了。她打了個大呵欠,粉女敕的臉蛋習慣性的磨蹭著柔軟的絲被,漸入夢鄉。夢中,雅各對著她唱情歌,一直唱到她感動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