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特別叮囑小宇要听葉藜干媽的話之後,陳嘉憐就依依不舍地離開了服飾店。
司機見她上車,問了句︰「小姐,你沒買到合意的東西?」
陳嘉憐心情沒來由地有點沉重,就不甚在意地點點頭。
司機識相地閉上嘴,繼續平穩地開車將陳嘉憐送回別墅。
這一天,邢墨深沒有按時回來吃飯,獨自吃完飯後,陳嘉憐就百無聊賴地待在房間里,心里想念著可愛懂事的小宇。
十點半過了,他還沒回來,陳嘉憐覺得今天有點累,就徑自洗個澡後躺在床上。
睡得朦朦朧朧的時候,感覺身後有人貼過來了,然後耳垂一陣的濕熱,顯然被什麼東西含住了;陳嘉憐在睡夢中皺起眉,小手不耐煩地揮了揮,想擺月兌這擾人清夢的東西。
可身後的人卻不願配合,細碎的吻不斷地在她耳後落下;陳嘉憐被那酥酥麻麻的感覺弄得身子一顫,終于醒了過來。
「不要弄……」他昨晚跟她滾床單滾了一晚,今天又想要?到底有完沒完!重欲的男人真可怕!
「你真是不乖呢!想讓我怎樣懲罰你好,嗯?」在她耳邊低語,呼出的氣息讓她覺得癢癢像只佣懶的小貓,陳嘉憐縮了縮肩膀,身子蜷縮成一團。
「你到底想怎樣……」她喃喃著,還是好想睡啊……
「那孩子真是可愛,叫什麼名字?」他狀似不經意地問。
陳嘉憐猛地睜大了眼,整個人完全清醒過來,她迅速地從床上坐起來,非常防備地望著他,「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的。」邢墨深冷冷地望著她。
「小宇……這不關你的事!」陳嘉憐緊張地說。
「你盡避繼續說謊,或者能考驗一下我的耐心底限。」他那射向她的眼神非常銳利。邢墨深當初听到她提出要出去逛街,就知道有什麼不妥,因此特意吩咐司機去看好她;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女人居然這麼大膽,偷偷模模地去見的就是他們的孩子!
天殺的,如果她不去跟小宇見面,邢墨深還不知道當年她替他生了個兒子!
那孩子今晚被他從葉藜那里接回到邢家大宅,他的母親,甚至是跟他不對盤的父親,一見到孩子都歡喜得不得了,直呼那孩子活月兌月兌就是邢墨深小時候的樣子。
這孩子毫無疑問是他的兒子,邢墨深真的暴怒了,她的膽子真的比天大!
「我、不要搶走我的小宇,我不能沒有他……」陳嘉憐惶然地看著他,泫然欲泣的樣子。
「我說過只要你乖乖的,我是不會難為你的;但你的膽子也蠻大的嘛!你說,讓我怎麼懲罰你好呢?」伸手捏著她的下巴,他猶如惡魔一般邪惡地說。
「我求求你,不要將小宇從我身邊帶走,你說什麼我都會乖乖听話的,好不好?」陳嘉憐哀求地拉著他的衣服。
「很好,記住你現在說過的話!如果你再有任何事情瞞著我,你就作好這輩子都別想見到兒子的準備吧!」惡狠狠地扔下這句威脅的話,他就轉身離開了房間。
陳嘉憐整個人軟倒在床上,心中一片哀戚。
邢墨深這晚沒有留在別墅里,而是駕車回到了邢家大宅;握著方向盤的指節發白,他心中暗暗地決定,六年了,她跟兒子的生活中都沒有他的存在;但從今天開始,她下半輩子都得有他的參與!不管她的心里有沒有他,至少他能抓牢她的人!
返回到邢家大宅,邢墨深一進大廳,就看到父母正坐在沙發上陪小宇玩。
兩老對這小宇可是寵愛到不行,即使小宇想騎到他們頭上,他們恐怕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的。
見到邢墨深進來,小宇停下了游戲的動作,圓圓的大眼直直地看著邢墨深,眼神中有興奮、有期待,又有點害怕。
因為小宇記得邢墨深說過他是爸爸;爸爸耶,以後學校的同學都不能說他沒有爸爸了!但爸爸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媽咪說要听干媽的話,但後來干媽又說要听爸爸的話,反正就是要听話就行了。
小宇乖乖地端正坐姿,小鹿般的眼楮一直看著邢墨深。
邢墨深輕輕地揉了揉他的頭發,「你平時都幾點睡?」
「十點。」小宇誠實地回答。
邢墨深看看大廳牆上掛的鐘,「現在已經超過了十點,讓管家伯伯先帶你去房間休息了,好嗎?」邢墨深看著小宇的目光是很柔和的。
小宇點點頭後,就讓管家伯伯牽著手,上樓睡覺去了。
笑呵呵地送走了小宇,邢媽媽就正色對邢墨深說︰「你坐下來,有事要問你呢!」一早就準備好被「審問」,邢墨深坐下了。
「小宇的媽媽是誰,怎麼小宇的事之前從沒听你提過?」
一問到這個,邢墨深心頭就升起一股怒氣,「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真是諷刺啊,他之前可真的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個兒子。
「這到底是什麼回事?」邢媽媽覺得很奇怪,明明自己兒子也不是濫情的人,絕對不是會亂搞男女關系的個性;這許多年來,甚至連花邊新聞都沒有過,害她還一度懷疑兒子的性取向;但現在這情況也未免太跳躍了,兒子突然就帶了自己的乖孫回來,令人一頭霧水。
邢墨深揉揉額角,不太想解釋,只好盡量推搪過去了,「小宇母親在我外面的別墅里住著,過兩、三天,我會帶小宇去別墅過夜的。」
「住在外面的別墅啊?這多不方便,你有空就直接帶那女孩子回來住嘛!好讓我們直接照顧她;還有,千萬不能怠慢人家……不行、不行,我看啊,你還是明天就把那女孩帶回來吧!」
邢媽媽已經知道兒子對小宇的媽媽是認真的,知子莫若母,如果兒子對那女孩沒有感覺,怎麼可能會讓她住進那棟別墅?邢媽媽可沒有見過有其他女孩住進去過。
「現在還不是時候,我自有打算了。」邢墨深的回答避重就輕,想要快速地結束話題。
「哼,你這種硬性子,到時不要把人家給逼走了,到時哭都沒用。」邢父看不過他這副樣子,涼涼地打擊道。
邢墨深的臉沉下來,「我自有主張。」說完,他直接結束話題,上樓去了。
什麼都沒有打听出來,邢媽媽只能嘆氣。
「你看看,你教的兒子,都成什麼樣子了?」邢父生氣地說。
「對、對,教兒子沒你的份!都不知道你們怎麼回事,總是貼錯門神似的爭鋒相對,真是沒完沒了!」邢媽媽輕哼。
邢父听了又繼續反駁過去,于是大廳里,兩個都過半百歲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吵著,但大宅里的僕人們都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這可是兩位老人家夫妻間的情趣呢!
「小宇!」
「媽咪!」一大一小的兩人抱在一起,每次分開過後再見都會這樣。
用力地親了兒子一口,陳嘉憐覺得自己真是太想念他了!
「進去再說。」邢墨深站在一旁提醒道;陳嘉憐這才反應過來,他們還站在別墅門口。
牽著小宇的小手,陳嘉憐跟小宇走進別墅;跟在後面的邢墨深望著他們的身影,臉上不自覺地勾出一抹笑,整個臉部表情都變得溫和了。
「有沒有乖乖的听話?」陳嘉憐抱住小宇問。
「有啊!」媽咪說每時每刻都要有禮貌、要听大人的話,他都記得的。
「真是乖小宇。」
想當初,一個人帶著小宇六年,還要代替爸爸的部份教導他,不能說不辛苦;六年前,外公的逝世、加上邢墨深的變心,讓她幾乎感到絕望而撐不下去時,卻發現自己懷了小宇,所以小宇是她所有的希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