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莉不安的往沙發里跌坐進去,目光隨著門口那尊赤果天神移動,緊張得猛舌忝下唇。
「其實也沒有這麼急,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們可以明天再談。」啊,她的喉嚨好干,全身快著火似的,一直覺得熱氣四竄。
性感猛男將門闔上,移動兩條修長結實的腿,繞進客廳後方的開放式吧台,倒了一杯金色香檳,然後像一顆巨大又可口的巧克力糖走向她。
她的唾腺開始分泌,不停的吞咽,直到他停在身前,將那杯香檳遞過來,她才趕緊移開發暈的雙眼。
編了一大口香檳,幫身體降溫,她才有勇氣對上站在原地微笑的凱洛。
「需要我套件衣服嗎?」他挑起嘴角問道。
不!那她的眼楮就沒冰淇淋可嘗了!蓓莉在心中大叫。
「這里是你的房間,你決定。」她展現出客隨主便的親和力。
凱洛雙臂抱住胸膛,簡單的動作,無意間強調了二頭肌的線條,強壯又性感,蓓莉看得心跳猛加速。
再灌一口香檳,不過這回沒能降溫,淡淡的酒精反而助長了她臉上的紅暈。
「你想跟我談什麼?」凱洛嘴角往上挑高。
蓓莉強迫自己忽略那一片養眼春光,雖然很難。她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麼男人都愛看雜志,這種視覺感官上的沖擊,真的很驚人。
「我沒有同意當你的未婚妻,我們甚至連交往都談不上。」她想了想,決定先迂回地探探口風。
幾近全果的性感猛男對她挑起眉頭,她敢打賭,他只要再掛上一臉笑容,絕對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征服全世界的女人。
「蓓莉,告訴我,你相信一見鐘情嗎?」他沙啞的嗓子有著說不盡的魅惑。
「我……相信。」
實際上,這件事早就發生在她身上,只是她一直不願意去承認。
見她的神情產生一絲怔忡,凱洛順勢而為,在她身邊的空位坐下,寬敞的真皮沙發陷了一大塊,她趕緊放下杯子,想往另一邊挪去。
一道溫暖突然覆上她的手,她揚眸掃去,發現他握住她的手腕,不讓她輕舉妄動。
兩雙視線在空中交會,她被那兩顆太妃糖色的漂亮眼楮奪走呼吸,好像心髒病病發似的,不停換氣急喘。
他的長指拂過她的眼睫毛,然後順著她的鼻梁輕滑,最後停在她粉色的唇舌。
「你不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孩,但絕對是最特殊的那一個。」一個深淺交錯的呼吸過後,他用唇代替了手指。
她倒抽一口氣,大量吸進他的氣味。佛手柑揉合甜菊的味道,還有被稀釋過的雄性麝香,在一瞬間漲滿她的肺葉。
「不,不不不。」她把理智塞回大腦,盡避魂魄已經飄向他,雙手往那片光滑如絲的胸膛一按。
「為什麼不?」他只離開幾公分的距離,呼吸還是可以輕易地撩撥她每根神經。
「你根本不懂我。」她睜著一雙淘氣的美麗大眼控訴。
「何以見得?」
「等你知道我來自哪里後,你不可能還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她平靜的說。
先前有過太多例子,她不認為他會是個例外,盡避他也是一名大人物。
通常知道她家庭背景後的男人,第一個反應是小心翼翼的往後退,然後皺起眉頭,左右看一下是否有拿槍的保鏢跟在她左右。
不過凱洛接下來的話,徹底讓她大吃一驚。
「你是說,美國西岸最知名的華裔大人物是你父親的這件事嗎?」蓓莉腦袋空了幾秒才喊出聲,「你都知道?」
「當然。危險又可愛的蓓莉,難道你以為我會讓來歷不明的人,在天堂鳥酒店作威作福?」
「嘿,你這種說法太不紳士了。」驚訝之余,她不忘申訴,而且她那不叫作威作福,而是自尋樂子。
凱洛的嘴角往上一挑,眼神流露一絲白天里看不見的浪蕩,他完全放松下來,不顧身上還淌流水珠,直接往真皮沙發一靠。
那幅俊美猛男出浴圖實在太美麗,蓓莉吞咽了一下口水。明明剛才喝下肚的是香檳,涌上來的卻是伏特加才會有的後勁。
她眼底的愛慕與崇拜,太清晰了,而且毫不掩飾,真誠而清亮的瓖在那里。
凱洛長指輕撫下唇,目光垌炯地看著她。他寫定的劇本,本來就有真有假,讓她無從懷疑起,更容易陷入這場戲。
看著那雙熠熠生輝的美麗大眼,他胸腔一緊,手臂朝她探去,將她拉入懷里。
「蓓莉,我已經跟你的父親聯絡過,告知他,我想追求他的女兒,而且強行留她在天堂鳥酒店做客。」
「不,你沒有!」
倒進他赤果胸膛的紅臉精靈,還來不及害臊,就先被一這個驚人消息嚇得瞪大雙眼。
「可愛的蓓莉,放松一點,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他傾在她耳邊,發出性感的胝笑。
「這一點也不好笑,你不了解我老爸的個性。」她松了口氣,感覺到他的呼吸拂過臉頰,她整個人又繃得像一根拉緊的弦。
「你對懷特先生做了什麼虧心事嗎?」他打趣的問。
「嗯,只是撒了一個小謊。」她吐吐舌,那俏皮的模樣讓他目光一黯,毫無預警的俯身吻上她。
她發出一個細微的呻/吟,像一顆融化的糖,軟綿綿地蜷進他懷里。
黛安說的沒錯,這一切都太瘋狂了,但她卻愛死了這種瘋狂的感覺。
出乎意料的相遇,他神秘的作風,不按牌理出牌的安排,突如其來的吻,全部的全部,都令她神魂顛倒。
她討厭所有的規矩,討厭按部就班,她就喜歡下一秒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的那種驚喜。
愛情也是。
她討厭既定的交往公式,與其平淡,不如轟轟烈烈。
將雙手纏上凱洛的後頸,血液里的酒精催化了這個吻,蓓莉覺得全身發燙,體內的女性悸動不已。
凱洛的雙手往她腰間一抱,騰高然後落下,她跨坐在他腿上,酥麻的部位抵住他的硬灼,一觸即發。
她整張臉火辣辣的紅透,甜蜜的呻/吟不由自主地滾出喉嚨。
他如被召喚一般,捧住她的後腦,加深這個蜜吻。
當兩人的舌頭相纏,他一只手探入她的禮服領口,撫上小巧的飽滿,拇指刷過頂端的蓓蕾。
她蜷起十根腳趾,手心攀緊了他的後頸。
「告訴我,你有過經驗嗎?」他的唇往後退,一聲愉悅的嘆息從彼此的喉嚨滾出來,她幾乎是著迷地緊盯他的唇。
「當然有……」她心虛地垂下眼瞼,兩頰紅透。
「可愛的蓓莉,在我面前不必說謊。」他微微一笑,然後又給了她一個比蜜還甜的熱吻。
她沉迷其中,完全不想抽身,腦中憶起黛安曾跟她分享的那些床上趣事,雙手開始不安分地撫上他那片光滑的胸肌。
一聲低沉的呻/吟飄入耳內,凱洛的俊臉皺了一下,表情看上去十分痛苦,連忙按住她作亂的手。
「我想,談話時間已經結束,你應該回自己房間,洗個澡,好好睡上^覺。」凱洛將腿上那個誘人的精靈抱開。
蓓莉好錯愕,「為什麼?」她以為這會是美好的一夜,她也終于可以享受黛安所說的,那種美好的兩性關系。
「因為你值得我等。」凱洛的大手輕撫她緋紅的頰。
「等什麼?」蓓莉喪氣的看著他,懷疑他突然踩煞車,是不是跟那些交往過的男人一樣,又準備被她嚇跑。
「現在還不是時候,蓓莉寶貝。」凱洛給了她一個安撫的吻,然後牽著她的手站起身,親自送她到套房門口。
「明天醒過來,該不會你已經派人把我送回加州的家里?」她挫敗的仰頭看他。
凱洛嘴角淺淺一挑,單手扶著門框,俯吻了吻她糾皺的眉頭,口氣好笑的說︰「你應該對自己有更多信心。」
「你大概不曉得我跟前幾任男朋友是怎麼分手的。」蓓莉自嘲的撇一下嘴角。
「蓓莉,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
「什麼?」
「我喜歡你每個表情,每個出乎意料的舉動,我不在乎你父親是誰,但是我在甲你的感受。」
她被這一席話哄得心花怒放,整個人像快飄上雲霄,臉上漾開很甜的笑容。
門內的凱洛眼神一凜,又低下頭吻她一下,然後才吩咐管家送她進電梯。
目送可愛的麻煩精消失在電梯口,凱洛這才回到浴室,拉開水龍頭,重新坐回可以容納三人以上的按摩大浴白。
避家送了一杯香檳進來,放下托盤時停頓了一下,也沒立刻離開,只是退到彩繪玻璃門的外邊。
「奧立佛,想說什麼,盡避說吧。」凱洛往後一躺,仰望著天花板,雙眼慵懶的閉上,白色泡泡在雄健的胸膛滾動,能安定心神的燻衣草香味在空氣中。
「先生,那個女孩……」奧立佛吞吞吐吐。
「蓓莉。」凱洛睜開眼,那兩棵棕色寶石在水氣中氤氳,筆直的看著天花板浮雕出神。
「那個女孩不適合您,她只會制造麻煩。」奧立佛壯大膽量,將酒店所有員工的心聲如實轉告。
「我喜歡她。」凱洛說。
奧立佛替所有人嘆了一口氣。這麼懂得精打細算的老板,怎麼會喜歡上那種麻煩精?太匪夷所思了。
好吧,說起來那個麻煩精確實挺漂亮的,如果她沒動任何歪腦筋,只是乖乖坐在那里沖著大伙兒甜甜的笑,那模樣可以融化所有人的心。
老板大概是沒踫過她這樣的類型,所以一時被迷惑了。奧立佛自己推理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凱洛端起香檳含了一口,想起剛才那些個吻,蓓莉軟倒在他懷里,一雙大眼晶閃閃地凝視著他……胸口突然一悶,他能清楚感覺到從心底冒出的內疚感。
真想不到,懷特的女兒竟然會這麼單純,而且沒經歷過男女關系,就像一張純白的紙,尚未沾染上一點污垢。
如果他是懷特,確實也會為蓓莉感到焦心。
她看似鬼靈精,腦袋轉個不停,其實心腸軟得像棉花,而且善良,只要別人有難,也不管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不假思索便伸出援手。
懷特說過,蓓莉的母親在她八歲那年因車禍驟逝,她的童年太寂寞,所以喜歡熱鬧的氣氛,害怕冷清落單。
越是了解蓓莉,越是讓人喜歡她。但假使是在正常情況下認識她,或許他只會將她當成一個童心未泯的女孩看待,談不上男女之情。
然而現在,他對她的感覺越來越復雜了,他精心安排的愛情戲,已經成功一半,他卻突然升起一絲猶豫。
如果她是一個討人厭的女人,事情倒還好辦,偏偏她是這麼的討人喜歡,他無法想像,萬一有天她知道真相,她的反應會是如何?
扁是想像那雙裝滿快樂的亮晶晶大眼,失去光彩的看著他,他的胸口又是一悶,感覺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