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能這麼草率的把她的初夜奪走?沒有藍天白雲,沒有木屋海灘,也沒有香檳蠟燭,只有宿醉留下的頭疼!
她的眼淚驅散了蘇維良不少的得意感,他不去看她的眼淚,硬下心說出預計的台詞,「上個月你過了十八歲的生日,而且昨晚你是自願的。」
彼瀟瀟月兌口罵說︰「我怎麼會是自願的!」她的腦子又沒有秀逗。
蘇維良聳肩,一指地上的空酒瓶,「這可都是你喝的。」
彼瀟瀟噎住,看著滿地的酒瓶連眨了幾下眼,零星的記憶一點點的閃回到腦子里,令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蘇維良說的好像沒錯,昨晚的她並沒有反抗,這個事實又給了顧瀟瀟重重的一擊,失去童貞的打擊讓她滿心的委屈和恐懼,但現在卻得知這件事也有自己的責任,這種恐慌無處發泄,只憋得她渾身顫抖。
這一定是蘇維良的詭計,可是她又知道自己肯定說不過蘇維良,而且昨晚的事何美麗也有分,這其中是不是也有老爸的授意?看來家人真是費盡心機的要讓她嫁入豪門,那麼她再鬧又能怎樣,根本沒人會幫她。
彼瀟瀟越想越委屈,眼淚落得更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蘇維良看她這樣子不免心頭更躁,忍不住說︰「不要哭了,我又不是不會對你負責。」
「誰稀罕你負責!」一直十分安靜的顧瀟瀟出其不意的反駁了一句。
蘇維良被她吼得一驚,也有些動怒,「那你想要誰負責?和你上床的人是我,誰敢負責!」
彼瀟瀟撇著嘴,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她卻還是仰著脖子,臉頰漲紅,「我、我……」蘇維良的吼聲令她有些害怕,但一想到自己才被他奪了童貞,他還這麼凶巴巴的,顧瀟瀟就覺得自己更委屈了,忍不住閉著眼喊回去,「我就是讓小豬、小狽負責,也不讓你負責!」
蘇維良再一次被顧瀟瀟赤果果的拒絕了,他站起身來,指著顧瀟瀟問︰「你再說一次試試。」
彼瀟瀟看著他的手指,哭聲瞬間停了停,紅著眼楮怔怔的看著他,像是真被他的威脅鎮住了。
就在蘇維良以為她被嚇到而微微心生不忍的時候,就見顧瀟瀟抽噎了幾下,然後嘴唇顫了幾下,而後扯出一個毫不優雅的弧度來,「哇,嗚嗚嗚嗚嗚……」她開始很沒形象的號啕大哭,一邊哭還一邊用手去抹眼楮。
蘇維良被她哭傻了,站在原地半天沒反應過來,隔了一會後才挪過來,擰著眉說︰「不要哭了,好像我欺負你似的。」
彼瀟瀟的哭聲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蘇維良咬了咬牙,又往前湊了湊,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顧瀟瀟的肩膀,「喂,夠了啊,我也沒說什麼,好吧,昨晚的事我也是有那麼一丁點的責任,我不說你就是了。」
彼瀟瀟繼續哭,「嗚嗚嗚嗚……」
蘇維良罵︰「沒完沒了啊,不準哭了顧瀟瀟!」
彼瀟瀟說︰「你還吼我?哇哇哇哇啊……」
蘇維良嚇了一跳,連忙閃開一步,下意識的說︰「好好,我不吼你了。」
彼瀟瀟睜開桃核般的腫眼楮瞪了他一眼,一抹鼻子繼續哭。
蘇維良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弱,氣得走上前,卻又怕惹她哭得更厲害,于是只好在她身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晃了半天,滿臉著急的在她眼前打轉,就這麼等了好久,顧瀟瀟的哭聲終于漸漸弱了,她似乎是哭累了,開始有氣無力的抽泣,看起來可憐極了。
等她似乎不再那麼激動的時候,蘇維良終于開口。
他在她身邊坐下,斜著眼楮小心的問她,「喂,要不要吃冰淇淋?」
彼瀟瀟吸著鼻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轉過頭,「要。」
蘇維良一愣,然後點了點頭,立刻出去幫她尋覓冰淇淋了,可是當他回來的時候只看見一張空蕩蕩的床,他叫了幾聲沒得到回應,就又端著冰淇淋到走廊里喊了幾聲,接著又去樓下找了找,可是當他手里的冰淇淋都化了,還是沒有找到顧瀟瀟。
難道說顧瀟瀟她……跑了?
蘇維良氣得狠狠的將手里的冰淇淋扔到了地上,他的腦子里閃過了無數個教訓顧瀟瀟的方法,但卻萬萬沒料到顧瀟瀟這一跑就是四年。
◎◎◎
四年之後,蘇維良住在一棟由褐石蓋成的豪華別墅里,別墅共有三層樓、一個地下室外加獨立車庫。
一樓的天花板直通到二樓,一個碩大的水晶吊燈垂在二樓的半截鏤空欄桿邊,左手邊是客廳和視听室,正對面是待客用的起居室,地板上鋪著素雅的東方地毯,與客廳之間以一條厚厚的天鵝絨簾子相隔。
而壁爐邊是兩人高的整排書架,書架與壁爐間擺放著一把老橡木的大椅子。
右手邊是廚房,除了齊全又華麗的廚具之外,還擺放了一個寬大的餐桌。
而現在,蘇家的兩位少爺就在餐桌前相對而坐。
蘇維良的眼前擺著一杯冰淇淋,五彩繽紛的冰淇淋球和美味的榛果餅干填滿了造型別致的玻璃杯,被餐廳的燈光一照更令人垂涎欲滴。
四年之前,顧瀟瀟消失之前,蘇維良就幫她準備了這樣一份冰淇淋,可惜最後都化掉了,現在蘇維良每每想起四年前的恥辱,就會讓佣人弄上這麼一杯,然後一口都不吃,全部都倒掉,不過今天還沒來得及倒掉,蘇維康就來了。
蘇維良撥弄一下冰淇淋上的條形餅干,漫不經心的說︰「是,我確實說要和那個姓麥的結婚。」
對面的蘇維康始終維持著相同的表情,高深莫測的盯著他,听他又強調了一遍之後,眸底不禁閃過了一絲疑惑,然後目光沉沉的問︰「怎麼忽然改變主意了?」
雖然他以前很不能理解蘇維良為什麼非要死纏著這麼一個平凡的女孩不放手,她沒有哪不好,但又說不上哪里特別優秀,但纏了這麼多年,又忽然放手去娶別人的行為同樣令他疑惑。
蘇維良把餅干折斷,「要娶別人就是改變主意了?」
蘇維康眯了眯眼,再度睜開時已經是滿眼了然,「你是為了騙她。」
蘇維良抬眼,打了個響指,「賓果!」
要不然他還能有什麼辦法?那個女人是鐵了心的要逃跑,四年前偷跑到挪威上大學不說,對他還能躲就躲,害他連跑了幾次挪威都沒能找到她,就連……就連兩年半前顧叔叔忽然過世,她回來吊唁都是躲著他的,等他反應過來時,顧瀟瀟已經飛回了挪威。
蘇維良就不信了,他一定要搞定這個女人,明道不行,就走暗路。
于是在顧瀟瀟畢業這年,他出了這個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