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淺一臉難過的看著那件被糟蹋的禮服,這麼高檔的禮服,竟然淪落到給狗用的睡墊!其實她很想挽救這件禮服,奈何此時她最好低調,畢竟剛才惹到眼前這位陰晴不定的男人。
尤然忽而站起來,準備上樓去,沈淺看著他要離開,立刻光著腳丫追了幾步,喊道︰「尤先生!」
尤然驀然轉身,見沈淺穿著松垮垮的大襯衫,下面露出筆直雪白的大腿,正無措地看著他。尤然腦海中想起一個畫面。
那年是深夏,枝頭上的知了已經埋進土里,蟄伏起來。天氣總是多風,有一陣微涼。還是這棟房子,不過還是老裝修,由紅木為主,空氣中都能聞到來自大自然滲出木質清香。一位少年穿著白色T恤休閑褲,背上背著軍綠色畫板朝這間屋子走來。
雨後的下午,微暖的陽光打在茂密的梧桐樹上,落下參差不齊的光斑,少年走在樹下,手里提著一袋橙子。當他剛開啟門,里面便傳來腳踩木板「登登」地聲音,還在他未反應過來,一團白影沖向他,雙腳夾住他的腰肢,死死抱住他。他條件反射的反抱她,懷里的人撒嬌道︰「老公,我聞到橙子的香氣了。」
「我還以為你聞到我身上的味道呢。」少年呵呵一笑。
少女把手環在他的脖子後面,對他笑說︰「你身上的味道充滿了橙子味。」
少年這才發現少女身上穿著他的襯衫,她的身型很小,撐不起來,松垮垮的耷拉在身上,然而妙齡女子曼妙的身形卻若隱若現,加上剛剛沐浴完身上殘留著沐浴露彌留下來的清香,帶著致命的誘惑。
少年紅著臉,微微側臉地說︰「乖,下來。」
少女跳下來,迫不及待地拿起少年手里的袋子,數了數里面的橙子,興奮地小臉蛋紅撲撲的,倒讓少年看得愣了一愣。
包讓他錯愕的是,少女光著腳丫,下面毫無遮物的露出雪白的長腿,長發披散在一側……
少女拉著少年,略帶失望地說,「你房間里好多畫哦,怎麼一副我的都沒有?」
「我不畫人物。」
「那你幫我畫個嘛,走啦。」少女把少年拉上樓,進入臥室以後,坐在床上,雙腿盤上,一副要靜坐的模樣,「老公,你慢慢畫。」
少女說著,便又開始剝自己的橙子。
「我幫你拿水果刀,別這麼剝,太費勁了。」少年剛準備站起來,少女立即按下他,坐在他身上,把剝好的橙子塞在他的嘴里,「橙子剝出來的才有味道。」說著有塞一瓣給他。
「你辛苦剝的,全給我吃啊?」
少女晃了晃手中剩下的橙子,塞到自己嘴里,「哪能這麼便宜你?」
少年忽然把嘴湊過來,「就要便宜我。」說著搶露在外面一半的橙子,少女應急的吞咽了那橙子,「我吃完了,哈哈∼」
少年不氣餒,「我還有的吃。」說罷,端起她的臉,吻了上去。
少女仍由少年吻著,直到自己也被沉浸在里面,雙手環起在他脖子後面,回吻著他的熱情。情到濃處,兩人不自禁地雙雙倒在床上……
少年說︰「淺淺,我會負責的。」
少女笑︰「到底是誰吃誰啊?」
少年紅著臉,靦腆笑得很羞澀。
尤然閉起眼,想鎖去這段畫面,然而那段記憶歷歷在目。他凝望著眼前的她,三步並兩步走在她面前。沈淺縮身後退兩步,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沈小姐,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沈淺更是模不著頭腦,難得尤然回變成斯文樣,只是他著上身,讓她這位看電視里接吻戲都臉紅的人來說,著實是不小的壓力。
「你有喜歡的人嗎?」
「嚇?」
尤然保持著他慣有的「春風拂面」,淡笑不語。沈淺的心則七上八下了,好端端地問她這個問題干什麼?難道是為剛才非禮的事?要是有喜歡的人,他該不是找那個人像他道歉吧?雖然這事比較扯,但以眼前這男人的言行舉止,總會有那麼點可能。
自從知道這位「裝瞎」先生騙了她這麼久,好了也不跟她打聲招呼,想起來這幾天那些事,她就暴躁。
于是沈淺斟酌了很久,也不敢貿然給尤然答案。尤然性子有個優點,他很有耐心,他就一直站在她面前,一動不動,貌似非要知道原因才行。
沈淺被這種狀態有點毛了,她輕輕咳嗽,潤潤喉嚨,一副很正派凜然的樣子,「有。」
尤然听後,臉上依舊保持著他慣有的微笑,那笑容美的如罌粟,風中搖曳,如痴如醉,他忽而輕飄飄地說,「難為有人被沈小姐你這樣的人喜歡。」
「什麼意思?」沈淺覺得尤然此時的嘴很臭,他這話含沙射影是在說她這種人,很不堪嗎?
尤然笑而不答,輕輕捏了捏呃角,自言自語,眉毛擰成一團,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看來我喝醉了。」
「你本來就醉了。」沈淺嘀咕了一下,還帶著一絲絲抱怨,剛才被吃豆腐,還念念不忘呢。尤然忽而伸手,把她撈進懷里,把她更緊貼著他的身體。
沈淺雙手抵在他的胸口,渾身不禁哆嗦。他的胸肌很緊繃也很滑,那有力的心跳一直抨擊者沈淺那脆弱的神經,她頓時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連你也說我喝醉了,那麼……喝醉的人,是怎樣的?」
沈淺悶聲不語,陣陣酒氣沁入她的鼻息中,讓她全身緊繃,喝醉的人,沈淺想到剛才尤然對她做的事,難道還要來一次?
「尤先生、我們從長計議,不要動、動粗!」
尤然但笑不言,抬起沈淺的下巴,那雙瞳剪水脈脈注視著她,他嘴角含笑,「怎麼從‘長’計議?怎麼才算不動‘粗’?」他特意把長與粗強調一番。
沈淺想了想,說︰「不準非禮我。」
尤然失聲而笑,一會兒,收斂笑容,「沈小姐所說的是這個啊,不好意思天比較黑,我認錯人了。」他說罷,便轉身上樓,留下錯愕的沈淺。
認錯人?該不會是他那死去的女友吧?沈淺渾身冒著火,他情願他是一時色起更好過他認錯人!靠,這是對她的侮辱。
沈淺如此想,很是悶悶不樂。
她坐回沙發,瞄了一眼地板上的兩只狗,雜毛已經趴在淺淺的旁邊,耷拉著腦袋,一副慵懶的樣子。沈淺嘆息,這兩只助紂為虐的狗崽子,居然把她衣服扯掉,真是禍害。
于是,她扁著嘴,一副小媳婦受委屈的樣子,看著電視……
暈,這是午夜驚恐台,在放恐怖片!罷剛尤然看得明明很認真來著,而且面不改色。由于聲音調成靜音,減少恐怖氣氛,但那突然而至從背後伸出血盆大口,讓毫無防備的沈淺嚇得魂不守舍,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火速關了電視,飛奔上樓。
雜毛瞪著無辜的表情,看著他主人那矯健的身影,不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