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鈺有過許多女人,但從沒有像和許初晴有了關系後真正得到滿足。
女人之于他只是發泄的工具,他未曾在女人身上付出任何心力,就連在床上也是,除了她,許初晴。
昨晚,他付出了從未有過的溫柔。
他不懂為什麼自己會對她那麼溫柔,而今,他仍對昨夜的一切感到驚嘆不已。他和她的身體是那般契合,讓他恨不得現在再和她纏綿一番。
也許,他可以考慮待會再要她一次。
暗忖著,宋清鈺不由得淡淡一笑,他的靈魂仿佛自許初晴的身體獲得了洗滌,清爽得叫他吃驚。
她現在好嗎?
宋清鈺突然想起被他留在房間的許初晴,眼光瞬間轉柔。
原本,他是想留在房里陪她的,但由于他還有公事沒處理完,只好先起來處理。沒能見到她醒來,看她面對他的畫面真是可惜啊。
在這一刻,他忘了許初晴是多麼令他憎恨,也忘了得到她只是他復仇的一個手段罷了。
他完全沉溺在她帶給他的震撼。
「表哥,我不要去日本。」
柔美的聲音響起,喚醒了宋清鈺,他定眼瞅住冷翡優,語氣不由得嚴厲,「你沒有選擇的余地,除非你想和我斷絕關系。」
他太寵翡優了,一向任由她予取予求慣了,所以她才會有膽子對許初晴下毒手。
也因如此,她必須遠離他的羽翼,學會成熟。
「是因為許初晴的關系嗎?我知道我不該對她做出這種事,可是,你也不能就這麼把我一個人丟在日本啊!」冷翡優絕美的容顏十分蒼白,激動的說。九年前她還是個孤兒,要不是宋清鈺認她當妹妹,她恐怕不
能獨活到現在;而今,他竟然要她到日本留學,這是不是代表他不管她了?
「我承認你派人去暗殺許初晴這件事,我非常不諒解,但是我知道你只是一時沖動,所以我只要求你到日本留學。」宋清鈺嘆了口氣,又接著說︰「翡優,要不是我寵你這個妹妹,恐怕我對你的要求不僅如此。
陽處九年,你應該很清楚我的脾氣。」
「我當然清楚,許初晴是你的仇人之女,你居然為她負傷,我比誰都清楚許初晴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冷翡優嘶喊,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你誤會了。」宋清鈺先是皺眉,然後斬釘截鐵道。
「誤會?鈺哥,你可以騙別人,卻騙不了我。」
被說中了心事,他的口氣變得十分火爆,「隨便你怎麼想,反正日本一行你是去定了,我已經幫你安排好學校和住宿方面的問題,到那邊,你會很快就能適應。」
「表哥,你不可以不尊重我的意見。」
「我就是給了你太多自由你才會這麼任性。」
「原來我在你心目中只是個任性的妹妹,你可知道我對你……」冷翡優頓了下,搖了搖頭悲笑起來,「不說也罷,反正我對你而言,根本不算什麼,是不?」
「翡優,你冷靜點。」他甚少見到這樣的冷翡優。
「你叫我怎麼冷靜,你真正的妹妹都找到了!」說完,冷翡優激動的跑了出去。
宋清鈺依然坐著,表情不慍不火。
沒錯,他真正的妹妹宋清酬確實找到了,就是樓渠風幫他鑒定的聖心育幼院的那個女孩,但,這不代表他自此對冷翡優漠不關心。
他只是不希望他對她的保護阻擋了她的成長,她該學習獨立、成熟。
但,她明白嗎?
密需齬
昨晚被宋清鈺折騰得太累的許初晴,一早清醒見他不在身邊了,也不在乎,只想繼續待在床上睡個飽,好補日昨晚用盡的力氣。
直到睡飽了,她才心甘情願的下床,豈知昨晚的「過度運動」,害她一下床兩腿間便酸痛得讓她差點尖叫。
懊死的宋清鈺!
許初晴咒罵著,不經意看見床單上明顯歡愛後的紅痕,一幕幕昨晚的恩愛如影片般在她腦海中放映,她紅著臉趕緊換下床單,丟至浴室中,打算晚一點再來處理這個棘手的問題。
她不知道宋清鈺心里會怎麼想。
昨晚是她的第一次,她就這麼獻給她最愛的男人;而他呢,對于她獻出的純真,是珍惜,抑或純屬復仇的第一步?
不管了,她寧願把昨晚的一切當成他也是愛她的,因為昨晚的他異常的溫柔……暗忖著,許初晴又精神百倍。
人啊,只要懷著幻想,心情就會很好。
「呵,肚子餓了。」她笑道,連忙換上簡單的家居服,走出房間。
可她第一個想去的地方不是廚房,而是宋清鈺的書房。在宋家住了一段時間,她很清楚宋清鈺除了公司,最常窩的地方便是書房。
當她走近書房時,一個縴縴人影自書房內沖了出來,接著擋在她的面前,冷不防地打了她一巴掌,「都是你害的!」
許初晴完全沒有預料到她會遭此橫禍,在這、一刻,她只感到臉頰火熱,頭一陣昏。
天啊,她是招誰惹誰?
一抬眼,她直沖著冷翡優示威,「上次是你要殺我,這次是打我一巴掌。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
以為冷翡優會反擊,沒想到見到的竟是她滿臉相痕的模樣,許初晴頓時傻眼。
「你怎麼了?」
「不用你管!」冷翡優轉身跑了開。
怎麼搞的,奇怪的女人!
許初晴撫著吃痛的臉頰,走入書房內。
宋清鈺見她有點怪,皺著眉的快步走到她面前,扯下她的手,她白皙的臉頰上印了個五指印,他隨即猜到是冷翡優的杰作。
「她竟敢傷害你!」
「一定是你做了什麼好事,否則她怎麼會把氣出在我身上。」許初晴皮笑肉不笑的說。
他的眼神掠過一絲心疼,手撫上她紅腫的臉頰,嘴角漾著澀笑,「很疼嗎?」
他熾熱的手心叫她心緒有點混亂,她吞了口口水,掩飾的道︰「哼,你去讓她打一巴掌看看。」
宋清鈺仍是帶著笑,「翡優太任性了,我安排她到日本剛好可以磨磨她的稚氣。」
「日本,她一個十八歲的小女生?你有沒有問題?現在凶殺案、綁架案這麼多,獨身處在人生地不熟的日本,要是她有個萬一……」許初晴不假思索的月兌口。
「你有異議?」他撫模著她的臉,眼神銳利,「她差點殺了你,你竟然還想替她說話!」
「我…」她此時才想到這件事,隨即又開口,「我只是就事論事,才沒有替她說話。」
他意味深長的開口,「你好像真的沒有存心恨過一個人。」
「誰說我沒有恨過……」許初晴突地停口,因為她發覺了一件事。
她的恨意似乎只停留在兒時那場火災、眼前這個狂傲,她原本該恨之入骨的男人,如今卻叫她愛得無法自拔。
而且不管他的用意為何,他終究為她擋了一槍,而這一槍,讓她愛他愛得更深了。
「怎麼,說不出口?」宋清鈺撇了撇嘴角。
「我才不想花時間去恨人,這樣好費力,我真想不透你為什麼要沉溺在仇恨中?」
「你不是我,你一輩子也無法承受我的痛苦。」開口的同時,宋清鈺的眉宇之間上了陰霾。
「而我也該一輩子承受你的恨意,昨晚是第一步吧?」許初晴接下他的話,心情無比沉重的說。
懊死的女人,她非得強調他恨她這個事實嗎?
她非得讓他想起昨晚的他有多麼溫柔嗎?
其實,他根本無法欺騙自己,昨晚他在她身上得到的並不是復仇的快感,而是歡愛後真正的滿足。
什麼時候,他開始有了恨她以外的感覺?
不,這似乎是不該發生的。
「對,要了你的身子只是第一步。」宋清鈺咬牙的說,放在她頰上的手力道加重。他以為這樣說,他會想起之前的他是多麼憎恨她。
「接下來呢?你又會怎樣殘酷的掠奪我的心?」許初晴苦笑。至少,她有權利知道她的下場吧。
他神色恍惚了下,隨即勾起淡笑,「容我現在還不想告訴你,有些事必須保持神秘才有趣,不是嗎?」他的手開始帶挑逗的她的臉。
氣氛變得有點暖昧,許初晴顯得失措,她推開他,喃喃道︰「你沒救了。」一個旋身準備離開,不想和他糾纏。
宋清鈺強悍的拉住她的柔美,不許她臨陣月兌逃,「有沒有救也是我的事,你是我的女人,只要滿足我的需要極可。」
「我不是妓女。」听聞他這話,許初晴忿忿的說。
「你確實不是妓女,你是我宋清鈺的女人。」他懷著佔有欲的宣告。
說得好听,他的女人,其實和妓女相差無幾。
「隨便你怎麼說,現在我不想見到你。」
她的話激得他狂妄的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倒在辦公桌上,以泰山壓頂之姿佔據她的視線,「很可惜,身為我的女人.你必須隨時隨地伺候我的需求。
「宋清鈺,你別太過分!」許初晴擰緊雙眉,在心中暗忖,男人,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很可惜,我就是這麼過分。」宋清鈺邪笑,湊近她的臉龐,性感的唇在她櫻唇前開啟,「我要你。」
「我不要你。」許初晴撇過臉,她心跳如擂鼓,又想起昨晚的激情。」是嗎?我記得你在床上的樣子,你的臉好紅,心跳好快……就像現在,你還敢說你不要我嗎?」說完,他傾,身子緊貼著她,他的舌齒攻掠著她胸前的鈕扣。
「宋清鈺,你瘋了,這里隨時會有人進來。」許初晴掙扎著。
他仍是我行我素的繼續攻勢,直到她為他綻放挺立。「你不是不要我嗎?為什麼我感覺到你的反應和我如此契合?」
「你下流!」許初晴咬牙的說。無法否認,他的挑弄在她體內制造了強烈熱流.叫她顫抖不已。
「對,我是下流,我倒要看看你能矜持到什麼時候。」宋清鈺伸手至她的背後。
「住手!」她幾乎是求饒的開口,她怕再這麼下去她真會臣服于他的惡意調情。
「兩位的確是該住手了。」門不知何時被打開,樓渠風神情曖昧的倚在門邊。他還在想說為什麼宋清鈺人明明在里面,他敲了幾次門卻沒有回應,原來是在努力做人啊!
聲音響起的同時,宋清鈺如黑豹般迅速起身,以健碩的身體掩住了許初晴半泄的春光,不讓任何人偷窺她的身子。
「有何貴事?」他恍若無事般開口,叫人看不出方才他正激烈的挑弄著許初晴。
噴,瞧他的舉動,他豈會看不出來他有多寶貝他的女人。
「大事。宋清剛大駕光臨了。」樓渠風暗暗吃笑,能看到這一幕真希奇,看來,他跑來通報是對的。
梧需翁
許初晴永遠都想不到當初和她同在花心坊工作的小酬,居然是宋清鈺失蹤長達十三年的妹妹宋清酬。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捉弄人,之前她一直都知道小酬是個孤兒,只是從未聯想過她居然和宋清鈺有血緣關系;而今,她竟然成了小酬,不,宋清酬的嫂子,這一切真是讓她措手不及。
不過,由于之前的熟識,她很快便將和宋清酬的同事之情轉換成姑嫂之情。
只是,她一直很在意,不知道宋清鈺有沒有告訴宋清酬,她是他兩兄妹的仇人之女。
她怕,要是宋清酬以為她真是宋清鈺口中的仇人,她會仇視她。
不管她的父親是否毀了宋清鈺兄妹的家,她就是不喜歡被仇視的感覺,她在乎的人這麼對她,她會受不了的。
尤其是他……
許初晴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晴姐,鈺哥哥竟送你一台跑車耶,他對你真好。」宋清酬指著前庭草坪上的一台火紅跑車說。其實,她應該叫許初晴—聲嫂子的,但因為過去把晴姐兩個字叫得太習慣,一時改不了口。
她的聲音讓許初晴從冥想中回神,她瞥向眼前的跑車,才愕然憶起宋清鈺曾說要送一台車給她,當時她第一個直覺便是,他又在污辱她了。
因為,她一直忘不了,他送她雞血石玫瑰項鏈時說的話
沒有為什麼,純粹是想送給你,當作你方才陪我玩的代價。
而這次又是為了什麼?因為她陪他上了床,所以他才會送跑車作為代價?
不,她不希望他把她想得這般廉價。
「晴姐,你有心事?」粗線條的宋清酬難得的發現許初晴的不對勁。
許初晴笑了笑,沒有應答。
「晴姐,你一定又在為鈺哥哥的事煩惱了吧。」宋清酬對她眨了眨眼。
「你別亂猜。」頭一次,她發現宋清酬還挺精明的。
「晴姐,其實我知道鈺哥哥是為了報仇才和你結婚的。」
「你都知道了……」許初晴顯得不安。
「是都知道,那又如何?」是樓渠風跟她說,她才知道的。
「你不恨我嗎?」她僵硬的指著自己。
「恨?那時我才幾歲,哪懂得什麼叫作恨,我甚至連我爸媽的樣子都想不起來,坦白說,我只記得我在育幼院里的生活。對于樓渠風說的一切,我依舊感到茫然;對于害死我父母那件事,大概因為對方是你的案母,所以,我恨不了。」
許初晴對于她所說的話感到驚訝,「你真的不恨我嗎?如果沒有我父親,你也不用待在育幼院……」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晴姐,你真的認為你父親殺了人嗎?」宋清酬反問。
她愣住了,緩緩搖頭,「不,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像晴姐這麼好的人,你父親怎麼可能是個壞人。」宋清酬俏皮的吐了吐舌。
「可是,我不確定我父親有沒有做出這種天理不容韻事,宋清鈺的指證讓我無力反駁。表面上我維持著高傲不認輸,實際上,我卻感到快要窒息。」許初晴澀笑,痛苦的問︰「小酬,我該怎麼辦?」
宋清酬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只希望鈺哥哥不要恨許初晴。
「晴姐,我們出去玩吧。」她突然開口。
許初晴愕然的抬頭望她。
「先拋開這些惱人的事,以後……總會想出什麼法子吧。」宋清酬干笑。
許初晴點點頭,就用宋清鈺送她的那輛車載她出游。
十八歲時,她便考上了汽車駕照,不過,因為她平常幾乎沒在開車,技術並沒有因歲月而增進,因此,宋清酬被她載得有驚無險,大喊刺激。
還好這一路行來沒出什麼大岔子,她和宋清酬逛了陽明山,還到宋清酬自小生長的聖心育幼院走走。
在回宋家的途中,宋清酬笑說,她是奇跡的小孩,因為當時的她奄奄一息的掛在懸崖邊的樹枝上,正巧被一個登山的人發現,救了她將她送到醫院,沒有醫生敢確保她能存活。
最後,她活下來了,滿身的傷現在僅剩淡淡的痕。
而由于她當時年紀還小,說不出自己的親人與住處,救了她的人只好把她送到聖心育幼院。
在那里她和其他小朋友一起成長,憑著天生的樂觀,走出了那場車禍受傷的陰影。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有親人,這是多麼令人驚訝的事!
當院長告訴她,也許她還有個哥哥時,她幾乎不敢置信。
終于,憑著一個個相吻合的狀況,還有她身上的一塊小金片上的酬字,加上DNA的檢驗,她終于被確定是宋清鈺失蹤的親生妹妹。
她竟還有個哥哥啊,她樂得好幾天都睡不著覺。
到現在,她仍是好高興好高興,不過,在得知她的父母是被陷害後,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凶手是晴姐的父親這,分明是讓她為難嘛!
「晴姐,關于你和我鈺哥哥之間的事,你想出什麼法子了嗎?」宋清酬問著專心開車的許初晴。她替她想了好久好久,還是想不出什麼所以然。
「法子?」許初晴頓了下,揚唇一笑,「你說呢?」復仇者與被報復者,征服者與被征服者,她和宋清鈺這輩子是注定誓不兩立了。
「你愛鈺哥哥吧?」
「那又怎樣?」他對她只有恨吧。
「其實,只要是真心相愛,什麼仇啊恨啊,根本不必去在意,不過當年我爸媽慘死是個事實,鈺哥哥是不可能這麼容易解開心結的。但是,那真的是事實嗎?警方調查的結果真的是最後的真相嗎?這些都讓我感到很疑惑,也許是我推理小說看多了,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啊,到家了!」
眼見宋家到了,許初晴閉了閉眼,深吸口氣,像是下了某種決定的說︰「小酬,你先進去,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她將車子停下來。
宋清酬心中起了疑問,但看見許初晴臉色緊繃,便未多問的下車。
許初晴一個轉彎,往宋家的反方向快速奔馳。
此刻,有一種想法漸漸在她腦海里發酵。
她的父親到底有沒有毀了宋清鈺的家人?
她的心情惶惶不安。姐果她的父親是無辜的,她還可以大聲地告訴宋清鈺,但,若事實真如宋清鈺所說的,她又該如何自處?
她不知道。她理當以自己所有的一切賠償,可她的自尊卻無法承受。
當車子終于開到許家時,她的心猛烈跳動著。
相信自己,爸爸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的。
許初晴一邊告訴自己,一邊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和警衛打了招呼,將車子駛入,停好車,邁開步伐緩緩走向洋樓。當她走近洋樓前的大門,她深吸了口氣,將皮包裹的鑰匙取出開門。
進了屋子,她往樓梯走去,暗忖,這個時候,小叔叔應該在工作室才對。
「小晴,你怎麼回來了?事情辦得如何?」突然間,低啞的男性嗓音自樓梯下傳出。
有點措手不及,許初晴連忙握住扶把,平穩身子。「小叔叔,我……」他害她嚇了一跳。
「下樓再談。」
許初晴松了手,緩緩的下樓,隨著腳步的落下,她的心情就愈激越,心髒似快爆開般。
當她和許文德面對面直視時,她緊張的咽了下口水,腦子不停轉動著。該如何問呢?
「小晴,我正打算去找你呢,沒有想到你就先來找我了。」許文德噙著斯文的笑,眼中卻閃過一抹貪婪。
「小叔叔,我還沒到手。」許初晴囁嚅的說。她只顧著想和宋清鈺之間的事,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
「什麼?」許文德臉上閃過錯愕和……凶狠。
「對不起,小叔叔我……」總不能說她被宋清鈺捉到了吧。
許文德沉默了下才開口,「算了,也不能怪你,宋清鈺一向很精明,所以外界才會稱他為譎色紳士,你再試看看。」他充分的表現出度量,可卻遮蔽不住那雙森冷的眼。
「小叔叔……」
「什麼事?」
「我想問你,我爸爸真的害死宋清鈺的家人嗎?」許初晴微顫的開口。她想知道過去的一切,不要再猜疑下去了。
許文德臉色立即變得沉重,眼光閃過猙獰,「誰告訴你的?宋清鈺?」他兩手倏地捉緊她的柔荑。
「小叔叔,確實是他告訴我的,可是我不相信。」小叔叔的樣子好奇怪。
「是真的。」許文德突然松開她的手,正色道。
他的話如青天霹靂,許初晴宛如實身在狂風暴雨中,雙眸圓瞪著,仿佛在訴說著她多麼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是真的,只是小叔叔覺得當年你太小,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所以,才會對你有所隱瞞。」
「不可能……」她低哺著,表情呆滯。爸爸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
「當年你父親和宋清鈺的父親是很要好的朋友,所以他們立下指月復為婚的婚約。但是,好景不常,因為一些生意的爭執,他們漸漸互相仇視,你父親甚至起了殺機,空口宋清鈺的家人死亡、失蹤。後來,他受
不了良心上的譴責,雙雙和你母親引火自焚,還差一點波及到你…」說著,許文德腳步不著痕跡的往她身後移,凶狠的眸子閃爍著,似乎隱藏著陰謀。
天啊,宋清鈺說的全是事實,沒有誤會!
許初晴腦袋中一片混亂。
為什麼要發生這種事?為什麼當年不讓她死了算了?為什麼她就得背負宋清鈺的仇恨?
許初晴,你欠了宋清鈺兩條人命啊!
她要怎麼還?這輩子都給他夠嗎?
不夠、不夠、不夠……
冷不防地,她的後腦勺被重物擊中,眼前霎時一黑,她虛軟的身子如落葉般無力的倒下。
許文德伸手接住她的身子。
他陰邪的咯咯笑起來,而他手上瞬間落下的竟是——一把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