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風鈴作了一個好夢。
夢里,她躺在溫暖的大草坪上,和煦的春風輕拂著她。好美的一個地方!
突然,她發現不遠處有個人,她開心地跑過去,想要看清楚是誰——
「平哥!」風鈴張開了眼楮,映人眼簾的正是這幾個月來幾乎和她形影不離的耿樂平。
雹樂平對她露出一抹傻笑。
風鈴伸個懶腰,這才發覺自己躺在耿樂平的懷里。
她微笑道︰「平哥的胸膛好溫暖。」
「呵呵……」耿樂平也跟著笑。
「咦?你換衣服了啊?」風鈐細心地發現他換了件衣裳。因為他的衣服都是她替他縫制的,所以她十分清楚。
「鈴兒說穿濕衣服會感冒,所以我就換了一件。」耿樂平認真地回答。
「哦!」風鈴漸漸地想起昏睡前所發生的事,「天亮啦?」她這才發現天已經亮了。
「嗯!鈴兒睡了一晚。」耿樂平急急地向她報告,「不過,鈴兒可以放心,今天天還沒暗,劉伯和劉嫂不會醒過來的。」
「嗯!」風鈴微笑地拍拍耿樂平的手,「平哥做得很好,你在鈴兒睡著的時候保護我,我很開心,謝謝平哥。」
「呵呵呵!」像是拿到糖吃的小孩似的,耿樂平開心地直傻笑。
風鈴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塵,抬頭環顧四周的景色。
「平哥,你趕了多久的路才到這里?這里似乎離咱們的小木屋有段距離。」
「不知道。」耿樂平回答。
咦?這里四面都是懸崖峭壁,哪來的出口?
失望全寫在風鈴臉上——
「糟了!這樣我們要怎麼出谷?’
風鈴呆呆地瞪著山壁低喃,「白高興一場……師兄他們到底是怎麼出谷的?還是這里根本就不是出谷的路?」
風鈴此刻的心情既無奈又無助,竟不自覺地落下淚來。
「鈴兒,別哭!」耿樂平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緊張地用手為她拭淚。
風鈴這才發現自己因為失望,竟不由自主地流下淚,她連忙調整情緒,止住淚水,略微羞赧地道︰「我真傻,這樣就哭了,本來應該是我照顧平哥的,現在反而要你來安慰我。」她嘆了口氣,「都怪我太笨了,都走到這兒了,卻還是沒辦法出谷。」
「出谷!出谷!」耿樂平似懂非懂地重復。
風鈴來回踱步,不停地思考著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呢?」
見她來回地走著,耿樂平覺得十分好玩,也學著她走來走去,還一邊擠眉擰眼的,玩得不亦樂乎。
「別玩了,平哥!」
突然,風鈴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傳來「啪」的一聲。
她低下頭,發現腳下有幾根枯枝被自己踩斷。
「這個……」
「樹枝!」耿樂平以為她在生氣,不敢再頑皮。
「嗯!」她彎身撿起,拿在手上仔細地瞧。
「昨晚你睡得好熟,天氣又冷,所以我去撿樹枝生火。」
「你回去撿的?」她猜測。因為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壁,哪來的樹?
她抬頭往上看,突然發現山壁上有兩排小點顧著山壁往上延伸,沒入了白霧中。
「那是什麼?」風鈴靈機一閃,興奮地叫著,「啊!就是這個!就是這個!」
風鈴突如其來的驚喜叫聲,嚇得耿樂平愣愣地直眨眼。
「真的找到了!」風鈴笑臉滿面地給耿樂平一個大擁抱,「這就是出口!師兄他們就是從這里出去的!他們就是靠這兩排挖好的凹窟窿,用輕功攀登出谷的……」說到這兒,她垮下一張俏臉,「平哥,我不會武功……這樣就上不去了。」
風鈴此時真恨自己平日不肯好好地習武!
「都怪師兄他們不督促我好好練武,如果他們跟我說,要有一身好本領才能出谷的話,再苦我也會學啊!」
不甘心的淚水從她的眼中滴滴滑落。
「鈴兒,不要哭!」耿樂平見她又哭了,不禁慌了。
「平哥!」風鈴索性投入他的懷里哭個痛快。
「不哭,我帶鈴兒上去。」耿樂平不敢亂動,傻傻地任由她抱著。
「帶我上去?」她噙著眼淚,抬起頭,滿臉疑惑地問。
「嗯!」耿樂平見她不哭,開心地在她臉上亂抹一通,為她拭淚。
「怎麼上去?」
雹樂平認真地說︰「就像背樹枝下來一樣的背鈴兒上去啊!」他頓了頓,「雖然鈴兒比較重,不過應該可以。」
比樹枝重?
風鈴疑惑地舉起手中的枯枝,「這……」
雹樂平伸手往上指,「我是到上頭檢的啊!」
「上頭?」
他傻笑地猛點頭。
「你上得去?」風鈴的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她在心中暗自祈禱。老天爺,千萬別讓她空歡喜一場啊!
「嗯!很簡單的。」耿樂平自信地說。
「真的?」
「真的。」他拍拍胸脯。
風鈴手舞足蹈地拉著耿樂平跳來跳去,「我最喜歡平哥了!」
「我也最喜歡鈴兒了!」他跟她一起跳著。
等跳累了,他們兩個像小孩子般一坐在地上,抬頭看著白霧團團。
風鈴開心地道︰「老天爺!謝謝你!雖然你今天弄得我又哭又笑的,不過,我還是會原諒你的。」
「原諒你!」耿樂平也跟著大叫。
「現在咱們要怎麼上去?」
雹樂平愣了下,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爬起來。
「用這個。」他從包袱里拉出一條繩子來。
「這怎麼用?」風鈴皺皺眉。
「這樣。」耿樂平拾起地上的兩個包袱丟給她,然後將繩子的一端系在自己的腰上,再將她拉起來,把繩子的另一頭綁在她的腰間。
風鈴拿高手中的包袱,靜靜地看著他的動作。
「好了?」
「嗯!」他轉身蹲下,讓風鈴趴在他的背上。
「可以嗎?」她擔心地問。畢竟只要有個閃失,他們兩人可是會跌斷脖子的!
雹樂平沒有回答,只是快步往崖壁走去。
風鈴感覺到他在運勁,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他已攀著凹窟窿開始向上爬。
須臾,兩人已竄上敷十丈,不多時便爬出了忘憂谷。
此時,兩人已平安地坐在忘憂谷旁。
雹樂平盤膝坐在地上,運行內力,而一旁的風鈴則為他把脈。
「胸口還疼嗎?」她關心地問。
罷爬出忘憂谷時,見他臉色發青,呼吸急促不穩,她還以為是他體內的余毒未清,勉強運功才會導致毒性擴散,把她嚇壞了。
「不會。」耿樂平好奇的打量四周。
「你是因為好久沒運功,內力尚未完全舒展開來,方才一口氣爬了數百丈,身體才會吃不消。」風鈴解釋。
「哦!」他似懂非懂。
風鈴拿出一顆天露丸,「吃下這個,它可以幫你控制體內的真氣,還可以增加體力,有益無害。」
雹樂平將之嚼碎吞下,又伸出手,「還要!」
風鈴被他的舉動逗得咯咯笑,「不苦啊?」
「不苦,好吃!」
風鈴揉揉他的頭,然後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o
「平哥,現在我們該怎麼走?」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樹木,根本看不見半個人。
「好熱!」風鈴從懷里掏出手絹拭汗。
風鈴長年住在忘憂谷中,冬暖夏涼,氣候十分舒爽,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出谷,因此對于谷外濕熱的氣候,她有些不能適應。
「該往哪兒走呢?平哥失去了記憶,我又是第一次出谷,咱倆都不知道要往哪兒走……」她低頭思索,「這樣吧!我們就邊走邊玩,管他什麼東南西北,走到哪兒就是哪兒,好不好?」她對自己想出來的這個辦法滿意得不得了。
「好!」耿樂平當然毫無異議。
「不過,離開之前……」她靈動的眸子閃過一絲淘氣,「來,學我這樣。」
風鈴將雙手圈在嘴前,傾身對著谷中喊著,「劉伯、劉嫂,我和平哥出谷了,你們不用擔心,我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我也要!」
雹樂平好玩地學樣。
「他們听得到嗎?」他傻傻地問。
「當然听不到。」風鈴笑著說。
「為什麼?」耿樂平問道。
「你忘啦?劉伯他們都還在昏睡呢!」風鈴指指天空,提醒他天色還沒暗。
「呵……」
兩人又是一陣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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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日麗,暖風徐徐,一片空曠的林地上,只見一男一女快樂地在嬉戲玩耍……
不過,老天爺似乎嫉妒他們的快樂,翻臉如翻書,天空瞬間飄來一大片烏雲,遮住了太陽,一下子,萬里晴空變成烏雲密布。
「好像要下雨了。」風鈴擔心地抬頭看看天色。
「下雨!」耿樂平重重地點頭。
「是啊!咱們得趕緊在下雨前找個地方躲雨。」
「躲雨!」耿樂平大聲地應和。
不久,豆大的雨點開始落下,這場雨來得又急又快,令人措手不及。
「快跑!」
風鈴拉著傻愣愣的耿樂平跑向不遠處的山洞避雨。
「都濕了。」風鈴甩甩衣柚,「把包袱給我。」
「包袱!」這次他倒十分靈活,馬上卸下包袱遞了過去。
風鈴利落地打開包袱,還好,里頭的東西是干的,一點都沒被淋濕。
「幸好我用油布來包,要不然沒有干的衣裳替換,咱們一定會感冒的。」
風鈴暗自慶幸,當初為了怕劉伯、劉嫂發現她在收拾行囊,隨手拉下鋪在書架上用來防雨的油布打包,沒想到今日竟派上用場。
「咱們背對背,各自把衣服換上。」風鈴將一套干衣裳遞給他,再次警告,「背對著背,不準回頭偷看喔!」
「不準偷看!」
「對!」她伸手將耿樂平的身子轉向另一邊,怕他不懂,又仔細地說了一次,「把濕的衣服月兌掉,再換上干的衣服,這樣會嗎?」
雹樂平呆呆地想了想,才說︰「會。」說完,他便開始利落地月兌衣。
風鈴盯視著他好一會兒,在他幾乎要月兌個精光時,才猛然驚覺自己的失態,她連忙紅著臉,回過頭低喃,「這樣不就變成我在偷瞧他了嗎?」
風鈴連忙拿著衣裳走人洞穴的暗處替換。
約莫一刻鐘後——
「平哥,你換好了嗎?我發現了一些枯樹枝,正巧可以生火……平哥?」她疑惑地又喚了聲。
但是,她像是在對空氣說話一般,四周安靜無比,只有淅瀝嘩啦的雨水聲。
她急忙走出暗處,只見耿樂平的衣服散落一地,有干的、也有濕的,看見這副情景,她更是著急。
就在她不顧風雨地想沖出去找人時,卻在洞口和耿樂平擅個滿懷。
「鈴兒,你要去哪兒?外面在下雨呢!」耿樂平正兒八經地問。
听他如此間話,風鈴真是又氣又好笑。
「你跑哪兒去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害我擔心的追出去。瞧你,怎麼赤果著上身跑出去淋雨?這樣是會著涼的。」風鈴連忙找了條大布巾丟給他,「快把身體擦干。」隨即拿起枯枝,快手快腳地生起火來。
忙了好一陣子,她才將火生起,霎時,火光照亮了洞穴,四周漸漸暖和。
「哎呀!你怎麼還沒換衣服?」風鈴忙憲,轉頭卻看見他依然光著上身,蹲在地上,用她剛才丟給他的布巾像是在搓揉些什麼。她佯裝生氣地道︰「你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
听見她的威脅,耿樂平這才停下動作望向她。
「鈴兒,不要生氣!」看見她的怒容,他急忙地將大布巾猛往自己的身上擦,「我穿衣服,你不要生氣……」
「等等!」在他拿開布巾後,風鈴這才發現有個毛絨絨的東西躺在耿樂平的腳邊,看來奄奄一息。她又丟了一條布巾給他,「別用那條擦,髒了。」
「哦!」耿樂平接過,快速地將自己擦干,換上干淨的衣服。
「這是什麼?」風鈴小心翼翼地用布巾將那團東西包住,抱在懷里。
「不知道。」耿樂平也走過去坐在她身邊。
「哪兒來的?」
「樹下。」
「啥?」他過于簡潔的回答令她不解。
「我剛剛听見它在叫,就跑出去看,發現它被困在枯樹底下,我就把它救出來,帶它回來。」說完,他有些擔心地問︰「它死了嗎?」
「還沒,不過有可能活不了。」風鈴苦惱地回答。
雖然她的醫術高明,可是,面對這種沒見過的動物,她也莫可奈何。
她舉起它的爪子,試著尋找它的脈門,卻找不著。
之後她又換了幾種方法,仍不得其法。
最後,她只能搖頭,「沒辦法。」
「沒辦法!」耿樂平的失望全寫在臉上,他無言地將它接過,抱入懷中。
「平哥……」風鈴不曉得要如何安慰他,只能努力地思索著有無其他醫治的方法。
餅了許久,風鈴像是想到了什麼,她伸手探入懷里,由暗袋中取出一物。
「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試試看。」
雹樂平眼楮一亮,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娘幾十年前在忘憂谷種植了一株神樹,這神樹每十年便會結顆果子,名為續命果,吃了此果不僅可以延年益壽,還有起死回生的神奇效果,只是……這幾年陸續用來救人,如今只剩下我身上的這兩顆了。」
雹樂平靜靜地听她說。
「我原先是想,咱倆獨自闖蕩江湖實在很危險,所以才會將這最後兩顆續命果帶在身邊,以防萬一,如果現在把續命果給它吃,萬一……」
風鈴考慮再三,實在拿不定主意。
就在她煩惱之時,耿樂平懷里的小動物微微地探出頭來。
它有著美麗的灰白色皮毛,那雙閃閃發亮的琥珀色眼眸看來十分無辜,令她不禁有些心軟。
風鈴伸手揉揉它身上的絨毛,感覺那溫暖的觸感。
而它對她的撫模不但不排斥,還伸出舌頭舌忝她,並靠出幼獸的嗚叫聲。
她的心霎時投降了。
「餓了嗎?」風鈴將續命果放在手心。
它狐疑地嗅了嗅,輕吼一聲以示懷疑。
「這是果子,很好吃的。」
風鈴將續命果送人它的口中,而它也十分合作地吃丁下去。
「它會好。」始終沒說話的耿樂平終于開口。
「嗯!它一定會好的。」風鈴抬頭,柔聲地道。
看見耿樂平那飛揚的劍眉和笑臉,風鈴不禁也開心起來。不知不覺中,他好像成了她生命的重心。
風鈴傾身靠了過去,將頭倚在他的肩上。
溫馨、自然的氣氛彌漫四周。
「平哥!」
「鈴兒?」
「我好像知道它是什麼了耶!」她閉上眼回憶。
「什麼?」
風鈴沒抬頭,繼續說著,「我記得小時候小伍師兄從外面帶回一只小白狗,說是可以陪我玩,沒想到我連名字都還沒幫它取,它就莫名其妙地死了,害我難過了好一陣子。我瞧它外型挺像的,也許,它也是只狗。」她頓了頓,又說︰「平哥,咱們幫它取蚌名字好不好?」
等了許久,沒听見耿樂平的響應,風鈴微微仰首,這才發現他早已靠著洞壁睡著了。
她揚起嘴角,勾出一抹微笑,起身為他披了件衣服,趁他熟睡之際,幫他把脈。
「嗯!脈象很平穩。」風鈴輕撫著他的頭發,「這幾日我瞧你說話越漸分明,便猜想你已好了三五分,再過些時日你必能完全痊愈,到時候也正是我們分手的時候了……」
此次出谷,一方面是為了幫耿樂平尋找親人,另一方面則是乘機偷溜出來玩。風鈴單純地認為,只要能幫他找到親人,而她也玩夠了,便能心甘情願地回忘憂谷.回到從前的生活,而後終老一生。
然而,漸漸彌漫她心頭的那份莫名的傷痛,又是為了什麼?
她覺得迷惑。
迷迷糊糊之際,她感到有些寒冷,不由自主地縮入耿樂平的懷里尋求溫暖。
慢慢地,風鈴也因為疲倦而閉上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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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風鈴再次醒來時,洞里黑壓壓的一片,火堆已熄,僅有些微的月光照射進來。
就著月光,風鈴再度生起火堆,將洞穴照個通明,這才發現洞里只剩她一人。
「平哥,你在哪兒?」風鈴一走出洞穴,便看見一人一獸在不遠處的草地上嬉戲。
雨不知何時停了,涼風輕拂,撩開她的發絲,露出她那張俏皮的嬌顏。
「我也要玩!」風鈴正要加入他們時,卻被天空中的一輪圓月給吸引住目光,她怔怔地瞧著。
「鈴兒?」耿樂平來到她身旁前,好奇地學她看向月亮。
「平哥,那是什麼?」
從沒離開過忘憂谷底的她,雖然也知道白天、黑夜的轉變,但是,每次一到晚上,到處都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但是——
此刻在那黑不隆咚的天上,竟有著一顆好大好圓的圓球,看似皎潔光亮,卻又有些朦朧神秘。
「好大的一顆球掛在天上……我長這麼大,今天還是第一次看見。」
風鈴一轉頭,驀然對上了耿樂平深邃的眼,她害羞地垂下眼,英名地覺得臉紅心跳。
「那是夜明珠。」耿樂平的嘴角勾勒出優美的弧形,聲音低沉溫柔。
「啊?」她不懂。
此刻的耿樂平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他的目光柔情似水,令人沉醉其中。
他伸手握住風鈴的手,帶著她往夜空中的皎月一抓。
「送你!」耿樂平攤開風鈴的雙手,作勢將虛幻的明月塞入她的手中。
「夜明珠……」風鈐開心地低哺,眼楮浮上一層霧氣,「謝謝……」她輕聲道謝,不听話的淚珠悄然滑落。
「不要哭1」耿樂平拭去她的淚,大掌輕掬起她的臉蛋。
兩人對望,眼中有著濃濃的情意。
夜風輕拂,月光就像是愛情的魔咒般,將他們兩人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