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嫌棄他是個窮小子?!
這真是史上無敵大笑話,身為托斯卡尼集團少東,身價破百億,她居然嫌棄他是一窮二白的窮小子!
尚桀勛捻熄第N根煙,像頭發怒的獅子來回踱步,胸臆間滿溢的怒火不知該如何發泄!
「阿瓏,當初你對我說的話,你還記得嗎?」沉默許久的尚桀勛忽然開口。
「我勸你別跟海藍姐在一起,她不是你的對象。」阿瓏平靜地回答。
「你說這場游戲不該玩、不能玩,因為海藍玩不起,我覺得你說錯了,玩不起的人是我。」
「桀……」
「你說我不懂認真,所以我很認真的投入,誰知到頭來是我入戲太深。」尚桀勛黑眸浮現冷意。
他很認真的喜歡、很認真的付出,他第一次很認真的想跟一個人在一起,結果卻是如此可笑。
愛情是要雙方面付出的,這場愛情里,只有他剃頭擔子一頭熱,難道要海藍愛他真這麼難嗎?
他好氣,真的好氣,到底該如何做才能讓海藍愛他?
「……」靜靜看著好友沉怒陰鷥的俊顏,阿瓏選擇沉默不語。
這一切的危機他早看到了,也曾警告過他們。桀像火,燦爛燃燒的火是感覺不到水的沉靜深遠,桀還太年輕,還不能成為保護海藍姐的男人。
唉∼∼他們兩人對這場戀愛都談得很認真,卻愛得沒有交集。
「既然她愛錢,我就回去當我有錢的少爺!」忽地,尚桀勛自嘲的聲音傳來。「這樣一來,她就會認真看我了吧!」
「桀,海藍姐不是這個意思!」阿瓏嘆氣。「她不是見錢眼開的女人。」
「那麼你告訴我,她到底要什麼……」尚桀勛冷冷地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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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童經理還挺行的嘛!真人不露相。」身後忽地傳來朱能家嘲諷的聲音,正在和子芳討論公事的童海藍狐疑地回頭。
「總經理,你在說什麼?」子芳皺眉。
「失蹤兩個多月的少東回來了,你們該不會沒听說吧?」朱能家輕佻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童海藍一回。
「听說了,但不懂與我有何關系。」童海藍頭也沒抬,淡淡回應。
自從那天爭執過後,尚桀勛就像人間蒸發一般,她心里悶,卻也拉不下臉去找人。
總而言之,她現在的情緒糟糕透頂。
情侶吵架是常有的事,避不見面卻是最惡劣的做法。
「大家本來正好奇少東這兩個月是跑到哪兒去了?誰知道少東就直接明說了,原來是跟女人廝混在一起。」朱能家挑挑眉,瞧童海藍的目光詭譎。
「我對少東的感情史一點興趣也沒有,」童海藍面無表情地轉身。「總經理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和子芳還要忙……」
「別裝出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樣,巴上少東的人不就是你嗎?」朱能家鄙夷地撇唇。「少東人現在跟總裁在一起,他把什麼事都說了,你真了不起,讓父子倆為你爭執,要不是爆出這件事,我還不曉得童經理這麼有魅力。」
「朱經理,你在胡說什麼!我不認識什麼少東!」脾氣瀕臨爆發的臨界點,童海藍很忍耐地說。
「你撇得倒干淨,少東听了不知道會有多傷心呢!」朱能家諷刺。
「總經理,你到底想說什麼!」
「尚桀勛你總認識吧?別說你不認識喔!人家少東一回來就指名要見你呢!」朱能家語氣充滿嫉妒。
不管他工作多卒苦,為托斯卡尼大飯店付出多少心力,但這些女人只要釣上一名金龜婿,勝過他做得要死要活。
所以他在職場上瞧不起女人,她們全是投機取巧的可惡物種。
「桀勛?」童海藍震驚地回望他,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消息。
桀勛是托斯卡尼集團少東?怎麼可能?他不就是一般愛玩的大男孩嗎?
不過話說回來,總裁也姓尚,和桀勛同姓,雖然機率不大,但也不無可能……從頭到尾,他都在耍她嗎?無聊少東找樂子,專挑女職員下手,作為他調劑生活的娛樂?
「在DarkBar工作的帥哥酒保是少東?騙人!」無法相信的人不只童海藍,子芳也是一臉錯愕,她低呼出聲。
尚桀勛玩世不恭的模樣,和托斯卡尼集團少東的形象相差太遠,讓人無法想像。
「怎麼?說出名字就有印象了?你裝得還真像,」朱能家輕哼。「好像你不是故意巴上少東,想嫁入豪門似的。」
他的態度讓童海藍覺得受辱,她抿唇不語。
她本來就不是故意巴上尚桀勛,事實上,她一開始還避之唯恐不及,這樣的結果出乎她意料之外。
「只可惜咱們少東是有名的敗家子,整天游手好閑、不務正業,讓總裁頭疼得緊,你想當少女乃女乃,再等個十年八年吧!包何況,說不定人家也是玩玩而已。」
「你怎麼說我沒關系,你這麼批評少東,不怕傳到他耳里嗎?」童海藍冷冷反問。
她的心情已經夠悶,他千萬別再自討沒趣。
沒想到竟會踫個軟釘子,朱能家臉上有些掛不住,話說得極酸。「我不想再和你浪費口舌,如果有天你成為托斯卡尼集團的少女乃女乃,可別忘記我這個曾經照顧過你的總經理啊!現在……少東在十六樓的總統套房等著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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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玩累了,終于知道要回來?」尚誠如冷眼望著和自己極度相仿的年輕臉龐,薄唇抿成譏誚的弧度。「上回因為你一走了之,你可知道我後來花了多大的功夫善後?」
「……」
「為何你不能幫我分擔一些事業?托斯卡尼集團遲早由你繼承,你這樣率性而為教我如何放心交棒給你?」尚誠如輕哼。
「我很早以前就說過,我不想當你的傀儡。」雙手在身旁緊握成拳,尚桀勛冷冷回答。
「我從來沒把你當傀儡,是你自己有這種想法!」要他認真工作就算傀儡嗎?真是……
「……」
「你想走就走,想回來就回來,就算回來也只是為了一個女人,我真不知道你的腦袋里在想什麼!」
「我只是想回來告訴你,童海藍不是你可以踫的女人。」尚桀勛面無表情的回答。
真可笑,他居然要跟老爸搶女人,傳出去真是會笑掉人家的大牙!
「怎麼?你喜歡童海藍?」尚誠如挑了挑眉。
「是的,我喜歡她。」咬咬牙,尚桀勛很不甘願的承認。
「童海藍呀!她的確是個好女人,聰明慧黠,工作能力強又不失女人味,我也很欣賞她。」仿佛很故意的,尚誠如閑涼的接口。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尚桀勛眯細黑眸。
「你喜歡童海藍,人家未必喜歡你,你對她而言,只是個一事無成的人罷了,你真認為聰慧如她會愛上一名不務正業的男人?」尚誠如不介意藉童海藍的名義下重藥。
玉不琢不成器,說的就是這個混帳小子!
因為從小生活優渥又聰明,慢慢養成他的混帳性子,沒經過挫折,是不會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
「我不是回來听你說教的,我只是想提醒你,別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尚桀勛回答。
「只要你一天不長大,就一天無法帶給她幸福,就算我不打她主意,你以為你們之間就沒有其他阻礙嗎?我不看上她,也會有別的男人喜歡她,你能阻止我,總不能阻止其他人吧?」尚誠如犀利地說。
「我和她之間的事用不著你管!」真是氣死他了,被深深踩中痛處。
「與其來阻止我,倒不如想想該如何才能留住童海藍。」尚誠如中肯地建議。
「我會想的。」可惡,又被說教了。
「你啊!還是像從前一樣任性,你的脾氣若不改,遲早有一天會吃到苦頭。」尚誠如冷嗤。
想?他就不信這小子有認真想過。
「……」
「看來你非得等到失去最重要的東西才會清醒。」挑了挑眉,尚誠如冷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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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房門傳來兩聲輕敲。
「進來。」
童海藍依言推門而入,背窗而立的男人沒來由地讓她心口一緊。
眼前的尚桀勛不再是她平常所見到的簡單裝扮,合身筆挺的西裝襯托出他與生俱來的貴公子氣息,當然也更凸顯她和他之間的差距。
「童經理,在這里見到我,你驚訝嗎?」尚桀勛的語氣很輕,有種風雨欲來的味道。
輕輕吸口氣,童海藍面無表情,語氣平靜。「少東找我來有何吩咐?」
她疏遠冷淡的口吻徹底激怒尚桀勛,他痛恨她永遠這麼冷靜自持,仿佛只有他一個人傷神在乎。
「童海藍,你行,你了不起。」頓了頓,他突然冷笑出聲。
他惱怒的語氣讓她驚訝,她不明所以地揚眸。
「我自以為情場老手,到現在才發現你技高一籌,我簡直被你玩弄在掌心里。」偏偏他就是想和她在一起。不知從何時開始,他早已深陷不能自拔。
「……」
「我從來不曾想要過一個女人,你是唯一的例外,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房子、珠寶、金錢,只要求你留在我的身邊,認真的看看我。」他咬牙說。
「在你心里我是這樣的女人?」真不知該氣還是該笑,沒想到在他眼里,她童海藍是個唯利是圖的女人,用房子、珠寶、金錢就能得到她的愛?!
他會不會太抬舉她了!
「只要你想要的東西,我全部都給你。」尚桀勛冷冷地說。
他不惜任何代價,只要她能夠愛他。很卑微、很可笑,但他豁出去了。
「你給的那些東西,我都不要,」他看她的方式讓她很受傷,童海藍怒極,唇瓣卻揚起一抹絕美的笑花,一時眩惑他的眼。「我要的東西,你給不起。」
「這世上沒有東西是我給不起的!」尚桀勛惱怒地眯細黑眸。「只要你開出條件,我就給得起。」他不再是從前灑月兌不在乎的尚桀勛,他要她!
「可笑,這世上很多東西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童海藍靜靜回望他。「至少買不到我童海藍。」
閉閉眸,尚桀勛從來不曾像現在這般無力過。「說的好听,你不是要錢?不是怕跟我在一起吃苦?你盡避放一百二十個心,身為托斯卡尼集團少東,我絕對供得起你。」
雖然鄙視她的拜金,但只要能留她在身邊,他可以裝作看不見。
「不是,我不怕跟你吃苦。」斂下美眸,童海藍輕聲回答。他誤會她了。
她那句話的意思,是要他收起玩心、認真負責,成為能讓她依靠的男人,她的要求就是如此。錢再多再富有又有何用?金山銀山也禁不起一個敗家子。
「那麼你究竟要什麼?!」見她什麼都不要,尚桀勛挫敗的低吼。
「我要的東西很簡單!」但她要他自己想通,而不是因為她要而去做,這樣就沒有意義了。
只有一個人在努力的感情會很累的。
「童海藍,你在玩弄我嗎?」再也隱藏不住怒氣,他一個箭步逼近她面前,黑眸里是她不會錯看的受傷情緒。
他的表情令她不舍,但是童海藍強迫自己硬起心腸。倘若他不能想通,他們永遠也不可能幸福。
「我沒有。」她只能這樣說,她不是那種女人。
「還是你心底還深深愛著歐賢夫,所以無論我如何做,你都不會滿意?」停頓三秒,尚桀勛問出最不想問的問題。
他害怕答案太過殘忍。
「我不愛歐賢夫,一點都不愛。」童海藍毫不猶豫地回答。「相信我。」
靶情是要互信的,他必須要學著信任她。
望著她美麗堅定的嬌顏,尚桀勛別開目光,對她,他已經無計可施。
對一個什麼都不要的女人,他不懂還能談什麼?或許——
他該放棄,該承認這世上還有他尚桀勛得不到的東西。
見他倔強沉默的側顏,一時間,童海藍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又拉得更遠了。
「其實……」無聲嘆口氣,童海藍終于說出心底話。「我只是想要一個能依靠的男人而已。」一個天塌下來有他扛著,能讓她放心依賴、撒嬌,就是這樣簡單……
沒有一個女人喜歡當女強人,是因為找不到能依賴的對象,只好強迫自己堅強。
很可悲,但就是如此。地球上將近一半的人口是男人,但能讓女人依靠的,卻不到四分之一。
垂眸望著落地窗外,尚桀勛沒有回答。
總統套房內好靜,靜得快教人窒息。童海藍深深看他一眼,最後,她悄然關門離開。
這段感情,到底會走到什麼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