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最近海藍姐很甜蜜喔!春風滿面的。」午休時間,三名OL裝扮的都會女子坐在托斯卡尼大飯店玫瑰長廊邊用餐,啃著隻果的巧倩一副很羨慕的口吻。
「哪有!你可別胡說。」沒想到話題會落在自己身上,童海藍不自在地瞥了兩人一眼,極力否認。
「海藍姐別害羞了,大家都看得出來,很多人私底下都在討論海藍姐變漂亮羅!」子芳煞有其事地說。
「咦?有嗎?」童海藍感到很驚訝。
「戀愛果然會讓人變美,我也好想談戀愛喔!」巧倩重重嘆氣。「我的真命天子到底在哪里?」
「就算要談戀愛也要找個好對象,海藍姐的對象就超好∼∼」子芳嘀咕。
她怎麼沒遇見帥氣又溫柔的男人?
「其實桀勛沒有你們想像中那麼好,別看他長得不錯,其實他很孩子氣,很不好伺候……」童海藍急急解釋。
「以上的話听起來有些刺耳,」子芳故意裝作沒听見,她掏掏耳朵,朝巧倩開口。「是炫耀嗎?」
「是的,」巧倩用力點頭。「那是炫耀,特地刺激我們兩個。」
從沒想過自己有被排擠的一天,童海藍覺得好氣又好笑。「你們……」
「太幸福了!幸福到刺眼的程度。」子芳搖頭晃腦。
「對呀!我的眼楮被幸福的光芒刺傷了,誰來救救我!」巧倩干脆演起來了。
「阿呆!」童海藍被她們夸張的語氣逗笑,白了她們一眼,心里頭卻是甜甜的。
其實她也覺得很幸福喔!
「海藍姐,你的手機在響。」子芳指指她的皮包。
「抱歉,我接個電話。」童海藍接起手機,發現身旁兩個小女生已經先一步把耳朵湊過來。
「海藍,是我,吃過飯了嗎?」是尚桀勛低沉溫柔的嗓音。
「正在吃。」童海藍粉頰微紅,起身避開湊過來的小耳朵。
「吼,又開始情話綿綿!」子芳很故意地嚷嚷出聲。「不公平啦!我也要好男人。」
「是誰嚷著要男人?」尚桀勛低笑出聲。
「是子芳,她想要好男人,你有沒有好男人可以介紹一下?」童海藍忍住笑。
「沒有了,唯一的好男人已經被你拐走了。」他笑咪咪的,沒一句正經。
「油嘴滑舌!」心頭微跳,童海藍輕哼,「怎麼?找我有事?」
「今天阿瓏要虐待我加班,不能陪你去看電影了。」他的聲音好委屈。
「既然阿瓏這麼說,你就乖乖加班。」
「他一定是嫉妒我們感情太好,所以故意拆散我們。」他咬牙切齒地抱怨,听得出不甘不願。「他是見不得人家好的怪老頭!」
他們感情直線加溫,正是如膠似漆的甜蜜期,臭阿瓏這時要他加班擺明嫉妒,哼!
話筒另一頭突然傳來兩個男人碎碎念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尚桀勛和阿瓏在斗嘴,童海藍笑著勸哄。「你乖乖加班,我會去找你。」
「真的,你要過來DarkBar?」尚桀勛精神一振。
「嗯,我會過去。」
「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加班吧!」就像討到糖吃的小孩,他終于讓步。
「嗯,晚點見。」童海藍笑著收線。
和桀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幸福,幸福到有些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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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童海藍推開DarkBar的玻璃門,熟悉的景物映入眼簾,只不過如今吧邊多了一群衣著清涼的辣妹,這是之前不曾發生的情景。
「晚安,海藍姐。」阿瓏第一個眼尖的發現她,微笑的和她打招呼。「來找桀?」
「嗯,听說他今天被迫加班,我過來看看。」童海藍笑著解釋,在老位子坐下來。
「真是愛告狀。」阿瓏一副很鄙視的撇撇唇。
「桀勛呢?我怎麼沒看見他?」
「他就在那群花痴女中間,她們已經連續來五、六天了,都是沖著桀來的,若是沒見到桀就會一直來煩我,所以我才會叫桀今天無論如何也要來店里。」
尚桀勛八百年才來店里一次,說什麼也得利用徹底,幫店里多賺些白花花的銀子。
「哦!」童海藍點點頭,眸光落在那些年輕辣妹身上。
清一色是短到不能再短的短褲、短裙,細肩帶小背心露出大半春光,年輕就是本錢,不用上妝也很漂亮,只見她們全擠在吧邊,仿佛听見尚桀勛說了什麼有趣的事,一個個笑得花枝亂顫。
忽地,心里隱隱像有根刺,扎得她很不舒服。
一時間她忽然有種錯覺,這里不是屬于她的地方,她和桀勛顯得……
榜格不入。
「海藍姐,你別想太多,桀不會喜歡那些女孩子,都是她們主動黏過去的。」阿瓏見她神情有些飄匆,體貼地說。
雖然桀愛玩,對女人還是挺挑剔,那些姿色普通、穿著俗氣的女孩子還入不了桀的眼。
「嗯。」笑了笑,阿瓏的話並沒有給她多少安慰,反而勾起她另一個隱憂。
桀勛年輕俊逸,個性像陽光般開朗,肯定會吸引很多女孩子,未來像她們這樣主動靠近他的女人可能不計其數,桀勛會永遠不心動嗎?
畢竟她們比她年輕太多,若干年後她已是年過三十的熟女,而她們卻是二十四、五歲正值花樣年華,到時桀勛還會愛她多久?
念及此,童海藍心口微揪,滿滿的幸福感漸漸消融……
「海藍,」尚桀勛好不容易有機會擺月兌眾花痴女,笑顏燦燦地靠過來,漂亮的黑眸里異芒閃動。「你真的來看我了。」
「我答應的事一定做到。」童海藍勉強揚起笑容回應。
「海藍,你今天不舒服嗎?你的臉色好蒼白。」尚桀勛皺眉問。
「沒有,可能太累了。」童海藍搖搖頭。看著他溫柔的笑顏,總覺得心中的不確定感更甚。
「早知道你很累,今天就不讓你過來,」尚桀勛不舍地說,猛地回頭,「都是阿瓏,沒事要我加什麼班!」
阿瓏听見他的碎碎抱怨,送他一枚大白眼。
「海藍,我送你回家。」尚桀勛放柔音調。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沒關系,我送你回去。」他堅持。再怎麼說他也是DarkBar的半個老板,老板送女友回家應該沒人敢有意見吧?
「桀!」倏地,眾花痴女中傳出清甜的女聲,她黑亮如緞的長發及腰,仔細描繪過的煙燻美眸勾魂攝魄,看向童海藍的目光充滿敵意。「我們還在等你呢!」
「我有事要離開一下,送我女朋友回去。」尚桀勛擺出抱歉的手勢,話倒是說得很坦然。
「女朋友」三個宇引起軒然大波,幾乎所有女人的注意力全落在童海藍身上,有嫉妒、有錯愕,就是沒有善意。
听見這句話,驚訝的人不只她們,還有童海藍,她揚眸望向尚桀勛。
「她是你女朋友?」黑發美女冷冷重復,語氣有些諷刺。「桀,我沒想到你喜歡姐姐型的女人,你不覺得她對你而言太老嗎?」
這句話說得很傷人,童海藍還不及反應,尚桀勛已先出聲。
「Aurora,我喜歡哪種型的女人需要和你報備嗎?」他臉色微沉。
雖然他平時笑容滿面,不代表他脾氣好,他的女人不是可以任人欺侮的。
「你——」沒想到他會反駁,Aurora當場氣黑臉。
「海藍,我們走。」尚桀勛溫柔地牽住童海藍的手往門外走,不再理會眾花痴女,當場轉頭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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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命運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當你自認遺忘的時候,偏偏它又毫不留情的撞進你的心房,讓你連最基本的招架能力都沒有。
童海藍怔怔看著眼前兩年不見的俊逸男子,仿佛渾身血液都涼透了,天地間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
歐賢夫,以為永遠不會再見面的男人,如今竟活生生出現在她面前,用如此不經意的方式……
被背叛的痛楚再次排山倒海而來,是如此的深刻、清晰,她終于明白原來自己一刻也不曾忘記過。
「海藍。」相對于她的震驚,歐賢夫顯得自然多了,他驚訝地走近兩步。「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
「真巧,不是嗎?」童海藍勉強笑了笑,硬是從緊澀的喉間擠出聲音。
「好久不見了,我結婚那天你也缺席,」歐賢夫垂眸望她,低沉的嗓音極富磁性。「你過得好嗎?」
你過得好嗎?這句話從背叛她的男人口中說出來多麼諷刺?!
她怎麼可能會好?當她親眼看見他和別的女人在床上廝混,她怎麼可能好得起來引
歐賢夫沒錯過她倔強的神情,他輕輕嘆氣。「這些年來我一直想見你,但是你一直不肯給我機會。」
「我不認為我們有見面的必要。」童海藍別開臉,身子微顫。她的目光在人海里搜尋。
桀勛呢?他不是去買吃的?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她無法一個人面對歐賢夫,那會讓她覺得很不堪。
她需要一個能支撐她的力量。
「因為我想跟你說聲對不起。」歐賢夫低沉地說。
「對不起?」還以為他要說些什麼好听的借口,沒想到只是一句簡短的道歉,童海藍心頭一震,揚眸望向自己曾經深愛過的男人。
的確,他是欠她一句道歉。
「我知道無論什麼理由都不能否認我偷腥的事實,但是我還是想跟你說聲對不起。」他真摯地說。
餅往種種飛快閃過眼前,有快樂、有悲傷,此時的童海藍完全陷入回憶里,他的話在她心底激起漣漪,她不禁失神。
「那時的我真的太寂寞了,你全心全意投注在工作上,我們常常一個月也踫不著一次面,那時小君出現,對我百般體貼溫柔,我才會……」
「就算如此,你也不應該偷腥,不管你的理由是什麼,那就是背叛!」尚桀勛不知何時出現在童海藍身後,他俊顏微沉,說出來的話字字像冰。「我若是你,無論什麼原因都不會背叛自己心愛的女人,就算相隔兩地也不會!」
「桀勛?」童海藍聞聲回頭。
「若是我猜得沒錯,你就是她的前男友?」眸光一接觸到她泫然欲泣的表情,尚桀勛更氣了。
他不是笨蛋,當然明白恨多深、愛多深的道理,童海藍此時悲傷的模樣在在證明她對他多少還是有感情的!
他只不過到前方買串烤魷魚回來,為什麼天地就變色了?
「他是……」歐賢夫怔住,沒想到半途竟會殺出這個年輕小伙子。
「尚桀勛。」尚桀勛伸手攬過童海藍的肩,提醒對方他是現在進行式,而他只是過去式。
既然已經過去,就不該再出現!
「原來如此。」歐賢夫毫不掩飾黯然的表情。原來海藍身旁已有護花使者,他的確沒有資格多說什麼,是他自己先放棄她的。「海藍,我先走了。」
「嗯。」童海藍垂下頭,不再多看他的背影一眼,就連再見都沒說。
對不起……這些年來他不斷試著聯絡她,為的就是這句話嗎?
一時間,童海藍千頭萬緒,好多好多感情復雜交錯,一時竟找不到出口。
「其實你還是愛著他吧!」忽地,尚桀勛悶悶的聲音響起,「從你的表情里就看得出來。」
「沒有,」童海藍嚇了一跳,用力搖頭。「我不愛他,早就不愛了。」
就算愛,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若不愛他,為什麼你的表情會如此哀傷?又為什麼掉淚?」他咬牙問,拳頭在身旁緊握。
二十四年來都是女人為他爭風吃醋,他僅是笑著做壁上觀,他第一回嘗到吃醋的滋味,竟是如此的酸澀。
「我只是……只是有些感慨。」在路上巧遇曾經深愛過的男人,論誰心里都會有些感覺,她只是需要一些時間整理心情而已。
「感慨什麼?感慨歐夫人不是你?還是感慨你們沒有在一起?」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很有當醋壇子的天分,他也不想去深究,總而言之,醋壇子一旦被打翻就是沒完沒了。
他要她的心里只有他一個人,要她滿滿的感覺都是為他,這樣的要求會太苛刻嗎?他不懂她為何要為一個拋棄她、傷害她的人掉淚,這讓他無法忍受!
她讓他懷疑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付出算什麼?!他尚桀勛還沒有悲哀到當替代品的地步!
「桀勛,我沒有這樣想!」被他尖銳的話給傷到了,童海藍生氣地反駁。
餅去就是過去了,僅此而已。
她只是需要一個小小的角落,收拾百感交集的情緒,難道他就不能稍微體諒?這無關愛不愛,每個人都會有這種時刻。
「不然你是怎麼想?我一回來就看見你楚楚可憐、欲語還休地看著他,你希望我怎麼想?」他生氣地反問,明知自己反應過度,但因為太愛她了,令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
童海藍惱怒地瞪他。她何時楚楚可憐、欲語還休了?他根本是無理取鬧!
「如果再見他讓你很有感覺,我們可以分手!」咬著牙,他撂下狠話。
她讓他太不安,忽熱忽冷、忽近忽遠,在她身上他找不到屬于情人的安定感,仿佛他們隨時會SAYBYEBYE!
「你現在跟我說分手?!」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童海藍又氣又受傷地反問。
在這種時候,身為男人的他應該抱抱她、安慰她,說一切都已經過去了,而不是說分手吧!
「我要你說現在心里只有我一個人,你說得出口嗎?」狠下心腸裝作沒看見她受傷的神情,尚桀勛逼問。
他要的只是一份確定!
「我——」話到嘴邊頓住,童海藍凝睇他冷漠的俊顏,這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陌生表情。
「看樣子你說不出來。」薄唇勾起冰冷的笑弧,尚桀勛扭頭便走,一股氣悶得他快吐血。
他真的很氣、很氣,向來隨心所欲的他,從來不曾追求一個女人如此辛苦,他甚至連她愛不愛他都無法確定。
她就這麼愛歐賢夫,就這麼不愛他?!
難得抽空的假日約會,到此草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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苞年紀比自己小的男孩子交往,就是有這點不好!任性!孩子氣!無法體會她的心情,只會莫名其妙的發脾氣,在半路巧遇舊情人,他居然還質疑她舊情難忘!
童海藍心浮氣躁地將公文夾扔在辦公桌上,回想起那天的爭執,她又有滿肚子委屈。
她真的不愛歐賢夫了,她敢對天發誓。但和歐賢夫見面比起來,尚桀勛的態度更讓她受傷。深深吸口氣,童海藍明白再把自己關在狹小的房間里,只會更崩潰而已,她需要呼吸一些新鮮空氣。
走出托斯卡尼大飯店,直接右轉往街角的咖啡店走去,這時候喝杯咖啡最能有效沉澱她的心情。
只顧著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童海藍,沒注意到身旁有輛黑色轎車緩緩行駛,車窗慢慢放了下來……
「童小姐。」充滿成熟魅力的中年男子喚她。
「……總裁?」聞聲回頭,童海藍怔怔地望著車窗內的熟悉俊顏。
「我正想出去用餐,你吃過飯沒有?」尚誠如微笑問道。
「沒……沒有。」粉頰微紅,童海藍受寵若驚。
「既然如此,我有這個榮幸邀你一塊兒用餐嗎?」尚誠如含笑邀約。
「不太好吧!總裁那麼忙……」
「不礙事,和美女共餐是我的榮幸。」不愧在英國待了十年,尚誠如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種紳士風範,他下車為她開車門。
「謝謝。」知道無法推卻,童海藍只好硬著頭皮上車。
這是怎麼回事?她最近桃花朵朵開嗎?只可惜都是些爛桃花。
不遠處,尚桀勛正冷眼瞧著這一切,他俊顏微沉,薄唇緊抿成一條線,手中的巧克力花束丟人旁邊的垃圾箱。
他是來道歉的,他知道那天說的話太傷人,無論再不滿,都不該將分手兩個字輕易說出口,但現在看起來……
雹耿于懷的人只有他一個嘛!海藍完全像個沒事人,甚至還坐上他老爸的車,這算什麼?!大小通吃嗎?
咬咬牙,尚桀勛轉頭閃人,漂亮的黑眸蒙上幽光。
原本就不甚穩固的愛情,崩裂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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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中午去哪兒了?」回到飯店,童海藍接起電話,傳來尚桀勛冷冽如冰的聲音。
這算什麼?打電話來不是跟她道歉,而是追問起她的行蹤?童海藍沒吭聲,生起悶氣。
「為什麼不說話?」尚桀勛聲音更冷,兩人之間的氣氛僵住。
「你要我說什麼?」童海藍悶悶回答。
「你中午去哪里了?」他再問一逼。
討厭!好討厭這樣的感覺,像個犯人般被審問。
「去吃飯。」她還能去哪兒?童海藍不禁負氣地想。
「跟誰?」吃飯不是重點,跟誰在一起才重要。尚桀勛黑眸微眯,想起父親慣用的把妹招式,胸口一把怒火熊熊燃起。
「尚桀勛,我不是犯人,你在審問我嗎?」沉下嬌顏,童海藍不悅地問。
「怎麼?要你回答跟誰一起吃飯,你回答不出來?」她的回答讓他更氣,分明是有作賊心虛的嫌疑。
「尚桀勛,你越來越不可理喻!」這是當初那份甜蜜的愛情嗎?她怎麼感受不出來,反而覺得苦澀難咽。
他們究竟怎麼了?就因為歐賢夫的出現,他們的愛情就出現裂痕嗎?若是如此,他們的愛情會不會太不堪一擊了?!
「和尚誠如一起用餐的事實,就讓你這麼難說出口嗎?」咬咬牙,尚桀勛嘲諷。
他的父親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怕是沒人能比他更清楚,他風流成性,視女人為玩物,而他現在居然將腦筋動到海藍身上!
听見直接他說出總裁的名字,童海藍足足愣了三秒才回過神,惱怒地反問︰「你跟蹤我?」
「如此卑劣的事情我還做不出來,」尚桀勛冷笑。「我只是踫巧看見而已,怎麼?老羞成怒?」
尚桀勛的話深深激怒童海藍,她討厭他意有所指的說話方式,好似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一樣。「你胡說什麼?」
「有錢多金的男人對你來說就這麼有吸引力?前一個歐賢夫,現在又是尚誠如,你到底把我放在哪里?我可不是你養的小狼狗!」尚桀勛怒答。
「你當然不是我養的小狼狗,因為沒有一只狗會像你不分青紅皂白的亂咬!」
「童海藍,你——」
「總而言之,我和總裁一點關系也沒有,信不信隨便你!」對于他莫名其妙的指控,童海藍已經氣得不想辯解。
一份連信任都沒有的愛情,還要它干嘛?
「若是沒有關系,你為什麼要上他的車,難道你不是看上尚誠如的錢?」不能怪他疑心病重,他看過太多女人前僕後繼想爬上他父親的床,作著豪門貴婦夢。
「錢當然很重要,但我還不至于出賣自己。」按住狠狠抽疼的太陽穴,童海藍犀利的反駁。「只是你有沒有想過,沒有錢的話,難道兩個人要一起喝西北風?」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尚桀勛陡然沉下音調。
「你真以為憑那份酒保工作,我們會有什麼美好的未來?你有沒有好好想過?我只是假裝看不見而已。」童海藍氣極,口不擇言。
她已經二十八歲了,想要的是一份安定的愛情。為了愛他,她說服自己愛情比面包更重要,她知道他愛玩、率性而為的個性,所以她不想用現實綁住他,只是強迫自己忽略這個問題,而他既然提出來,她當然要跟他說個明白。
她沒有重來的機會,卻選擇和他在一起,這樣的心情他到底懂不懂?
而他現在卻一直因為小事傷害她,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簡直欺人太甚。
「你嫌棄我是個……窮小子?」真不知該怒該笑,身為托斯卡尼的少東,他是第一回被人瞧低。
「我沒有嫌棄你,我只是說出現實面。」她若嫌棄他,還會接受他嗎?白痴問題!
但是她好累,累得沒有力氣和他爭執,就由他去說吧!她想當個備受呵護的小女人,而不是哄小男人的媽媽。
「你總算說出真心話。」沉默三秒,尚桀勛淡淡接口。
不能否認,他也有受傷的感覺。
「隨便你怎麼想吧!是好是壞,是分是合,你自己決定吧!」童海藍掛下電話,捂住唇,任淚水無聲無息地滾出眼眶,滿月復委屈。
玩玩的心態?這話听來真可笑。
已經逼近熟女年齡的她,哪有資格玩一玩?又憑什麼玩,一旦她下定決心,她就是全心全意的投入,他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透,讓她好受傷。
她只是想找個能疼她、了解她、照顧她的男人,難道就這麼難嗎?
我喜歡你,不管未來結果如何,我都想跟你在一起,保護你、照顧你,這樣夠清楚沒有?
桀勛所說的話她還深深記在心上,交往不到一個月,兩人感情卻已變質,看來她當初的決定真的是錯的……
仰頭望向天花板,童海藍將淚眨回眼底,故作無事地走出辦公室。她手邊還有好多事要忙,連傷心的時間都沒有,當感情路坎坎坷坷時,唯一可靠的就是工作。
如果這就是桀勛所說的保護她、照顧她的方式,她只能說她無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