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大俠,你確定所說的‘故人’真的在百鬼堡里嗎?」貪心地啃了好大一口肉包子,將小嘴塞得滿滿,凌幻兒口齒不清的問。
她發現百鬼堡的廚子手藝挺不錯,連肉包子都做得這麼好吃。
「我很確定。」
「我們需要去見他嗎?」
「不用,我們只要靜觀其變,她自己會送上門來。」
「你就這麼篤定?」吃完手中的包子,凌幻兒再拿一個。
「當然,因為我很了解她,她耐不住性子的。」
「說了半天,我還是不知道他是誰?」噘起小嘴,凌幻兒不滿意的嘀咕。
「只是一個多年朋友。」司徒君燁將書信交給僕役,請他轉交給在渡船口等待的熊碩。當他回過頭看見桌上那只剩一顆肉包的盤子時,不免小小吃了一驚。
早知道凌幻兒食量不小,但也沒想到在他短短修書的時間,她竟可以吃下五顆大肉包。
「男的?」
「女人。」司徒君燁沒發覺她臉色微變,拿起一顆包子,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一個認識多年的女子,知道你來後就熱情款待……」凌幻兒喃喃念著,胸口開始冒起酸泡泡。
他倆究竟是什麼樣的關系?!而且從司徒君燁的態度來判斷,他們肯定交、情、匪、淺!
「她美嗎?」凌幻兒小嘴噘高,突然間沒了胃口,把剩下的一半肉包子放回盤子。
「應該算是清秀吧!」那女人美不美不是重點,她像狐狸般狡猾的心性才讓人印象深刻。
能從冷淡的司徒君燁嘴里說出「清秀」兩個字,肯定是大美人了!凌幻兒明眸眯細,醋壇打翻。
「她不會剛好是你未過門的妻子吧?」她悶悶出聲。
說書都是這樣說的,俠女和大俠產生感情後才發現大俠早有婚配,可憐的俠女最後只好傷心地離開,從此浪跡天涯……
司徒君燁這個負心漢,早就有個紅粉知己,結果還說喜歡她,太可惡了!
察覺她胡思亂想的小腦袋不知想到哪兒去了,司徒君燁輕彈她額面一記,俊顏微沉。「當然不是。」
他像那種四處留情的男人嗎?他向來潔身自愛,對感情有潔癖的。
「那她到底是誰?」凌幻兒吃痛的揉揉額頭,表情委屈。
「藥王南宮穎。」怕她繼續亂想,他索性說了。
咦?!
「藥王南宮穎是女人?」凌幻兒大吃一驚,像是得知天大的秘密,忽然間頭不疼了。「她、她、她不是——」
「發蒼蒼齒牙動搖的老人家?不!她並不是。」司徒君燁淡淡幫她接話,對這種不實的江湖傳言厭煩至極。
「昨天駱管事看見我卻未露驚訝,我就確定南宮穎在這里了。」他緩緩解釋。
照理說,對方應該要非常驚訝才對。
「我說司徒大俠,你一路追南宮穎而來,現在好不容易讓你找到人了,你該會是想……」凌幻兒話還沒說完,只是眨著那雙水靈透亮的大眼楮,比出抹脖子可怕手勢。
「我有說要殺她嗎?」司徒君燁濃眉輕挑。
「不然你死追著人家不放,總不會是要找人家泡茶聊天吧!」她嘀咕。
「我跟南宮穎不是這種關系,我跟她也沒有外傳的深仇大恨。」
「可你死追著人家……」
「我跟她是競爭對手,說好每年比試一場,輸家要退隱一年,誰知道她去年偷偷動手腳贏得不光明……」
「那是因為我已經不想再比下去,這場意氣之爭毫無意義。」房門外,輕柔悅耳的女聲插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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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南宮穎,凌幻兒簡直驚為天人。她從沒想過和毒皇一較長短的藥王,竟是名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我已經不想再比下去了,所以去年我在藥材里動了手腳。」南宮穎緩步走了進來,沒好氣地瞪了司徒君燁一眼。「誰知道有人不死心,一路追到百鬼堡。」
「既然是你開的頭,自然就得玩下去。」見到是她進門,司徒君燁眼也未抬,毫不驚訝。
他故意房門未關,就是要請君入甕。
「司徒君燁,你老實說,你怎麼知道我在百鬼堡?」她來百鬼堡的一路上十分隱密,要不是半年前救了百鬼堡三堡主天邪鬼,她也不會躲到這兒來。
「你向來養尊處優,就算逃難也會挑個好地方投靠,百鬼堡是最佳選擇。」司徒君燁言簡意賅。
「……」呿!這男人倒是把她的習性模得一清二楚。南宮穎負氣坐了下來,她看著凌幻兒,輕咦一聲。
「小泵娘,你的耳珠上……」南宮穎明眸乍亮,發現好東西。
「這是司徒——」凌幻兒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一只大手冷不防摟住她的縴腰,轉眼間人已坐在司徒君燁腿上。
「我勸你別跟南宮穎走得太近,她不像表現出來那樣溫柔無害,太美的花是毒的。別忘了,她可是跟我齊名的藥王,也是用毒于無形的高手。」司徒君燁不冷不熱地道。
聞言,凌幻兒看向笑容微僵的南宮穎,似乎不信。
「別把我形容的那樣壞,我只是看你的丫鬟可愛,想親近親近。」南宮穎一哼。
聞言,凌幻兒頓時腮幫子又氣得鼓鼓。
怎麼每個人一見她都說是司徒君燁的丫鬟?難不成她天生丫鬢相嗎?!
「免。你少接近幻兒,以免她染上你歹毒狡猾的習性。」司徒君燁拒絕的很干脆。
當然保持距離為妙,誰知道老嚷著說不比試的南宮穎,會不會又心血來潮在幻兒身上下毒來讓他傷腦筋。
女人心海底針,尤其是她南宮穎。
「鼎鼎大名的毒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真是太讓人難過了。」南宮穎故作無辜地看著自己縴縴五指。「我只是見你丫鬟所戴的耳飾十分眼熟,所以想問問。」
「你沒看錯,那是騰龍。」司徒君燁鳳眸懶懶睇她,警告意味濃厚。「南宮穎,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不需要我多做解釋。」
他言下之意明顯。凌幻兒是他的女人,要她少動歪腦筋。
「喲!居然是騰龍呢!」南宮穎掩唇輕笑,笑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也笑得更加可疑。「啥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司徒君燁也會把騰龍給人了。」
抬頭看看面無表情的司徒君燁,又回頭瞧瞧笑得花枝亂顫的南宮穎,凌幻兒听得一頭霧水。
「小泵娘,你大概不知道吧?在司徒家,誰戴上騰龍耳飾,誰就是司徒家的少夫人。」南宮穎笑著解釋。
「咦?」凌幻兒睜圓美眸,吃驚地看著司徒君燁,而後者則是高深莫測地回看她。
她還以為騰龍耳飾只是司徒家的象征,沒想到代表的竟是……凌幻兒粉頰頓時紅透。
「穎兒,你在哪兒?穎兒?」房門外,天邪鬼擔憂的呼喊聲打斷他們的談話,南宮穎眨了眨美眸。「看來越來越熱鬧了呢!我家相公也來了。」
「相公?」听見從南宮穎嘴里吐出相公兩個字,司徒君燁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你成親了?」
對于這名敢娶南宮穎過門的男人,他奉上萬分敬意。
「司徒君燁,你那是什麼表情?要不是為了避你,我也不會向天邪鬼逼婚!」結果自以為完美無缺的計畫卻不小心假戲真做。
但也挺好,她現在和天邪鬼非常幸福甜蜜。
「天邪鬼?百鬼堡堡主之一?」司徒君燁更驚訝了。
南宮穎尚不及回答他的話,天邪鬼已飛快踏進房內,高壯身形頓時讓空間變小不少,原以為會看見劍拔弩張的緊張場面,卻發現全然不是這麼回事。
「邪鬼,我來幫你介紹,這位就是毒皇司徒君燁,而他身旁的則是他未過門的小妻子。」南宮穎見到他,笑容溫柔如水,和方才心機的笑有如天壤之別。
「司徒君燁?」天邪鬼皺了濃眉,破壞了他陽剛俊美的五官。
「三堡主,我來百鬼堡並無惡意,只是來請求幫忙的。」看出天邪鬼的疑惑,司徒君燁挑明來意。
「幫忙?」
「我半路遭仇人襲擊,暫時需要休息養傷的地方。」
「憑你的武功,誰能傷你?」南宮穎不信。
「當然,只有我一個人的話,項問之的確難動我分毫,不過還有幻兒,我必須保護她的安全。」
听見項問之三個字,南宮穎神情突然變得有些不自在,她心虛地別開目光。
「這個人情,我應該能討吧?」見她不答,司徒君燁濃眉輕挑。
「……當然可以。」深吸口氣,南宮穎咬牙回答。
听見這個人,她還能說不嗎?這是她唯一的敗筆啊!
「可項問之不是死了三年?怎還能傷你?」天邪鬼搓搓光潔的下巴,越听越疑惑。
「三年前他落入我手中,理該死卻沒死,是有人救了他。」司徒君燁徐緩的解釋,鳳眸有意無意瞥向突然賞起花瓶來的南宮穎。
「項問之是無惡不作的大壞蛋,誰會救他?」天邪鬼狐疑反問。
誰?!這個問題問得好。
司徒君燁笑而不答,只是盯著南宮穎瞧。
「那不能怪我。」發現丈夫挑眉看著自己,南宮穎眨著水汪汪的美眸,表情委屈。
「是你救了項問之?」
「我和司徒君燁之間有個意氣之爭,只要是他想殺的人,我說什麼也要救回。所以當我發現項問之中了蠱惑銀針的時候,我並不知道他的身分,只是單純要跟司徒君燁唱反調……」南宮穎咬咬唇,絕美臉龐浮現惱怒神色。「救了項問之,我很後悔,他才剛能下床走動,就殺了一整村無辜居民,就只為一吐怨氣。也因為此,我打定主意再也不出手救人。」
因為她的意氣之爭害了太多條無辜人命,她也很愧疚。
「原來如此。」听了南宮穎的解釋,天邪鬼明了的點點頭,他就是受害者之一。難怪當初他躺在河里都快一命嗚呼了,南宮穎還沒有動手救人的打算。
「南宮穎,人是你救活的。」司徒君燁淡然提醒。
「我知道,我在想辦法補償了。」她咬牙回答。
她當然知道自己做了蠢事,所以這一兩年才會躲著司徒君燁。
「項問之現在投靠了李尚書,手下嘍眾多,我帶著幻兒行動不方便,打算把幻兒寄放在這里,由你負責她的安全,等我解決項問之後再來領回。」司徒君燁切入正題,直接說出目的。
咦?要把她留在這里?
「我不要!」凌幻兒拒絕。她又不是貨品,哪有先寄放再領回的!
「你打算自己一個人對付項問之?」沒有人理會她的抗議,他們三人認真討論起對付項問之的對策。
「我一個人對付他綽綽有余,只要沒有人礙手礙腳……」司徒君燁平靜回答,鳳眸有意無意瞥向凌幻兒。
他口中說礙手礙腳的人該不會是在說她吧?!凌幻兒不服氣地眯細水眸,凶很地瞪著司徒君燁。
「項問之為人歹毒狡猾,詭計多端,你一個人對付他很容易吃虧的,百鬼堡可以幫你。」天邪鬼豪氣地拍拍胸口。
「三堡主的好意我心領了,這是我跟他之間的恩怨,我自己解決。」司徒君燁委婉拒絕。
「就你一個人,難道不會太吃力了?你不是說他身邊嘍眾多?」
「不只我,還有熊碩。我已經托人送口信給他。」
「若你執意如此,我也不再勸你。你放心,我會照顧幻兒。」明白司徒君燁一旦打定主意就極難改變,南宮穎說道。
「麻煩兩位了。」司徒君燁輕輕一揖。
「我不要待在百鬼堡,我要跟你一塊兒去!別忘了我也是當事人之一,項問之要我的人頭耶!」三人中間冒出小小的抗議聲,可惜依舊被忽略。
「司徒公子明日再走,我先幫你設宴接風洗塵。」天邪鬼笑說。
「多謝三堡主。」
眼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完畢,凌幻兒氣惱不已。
吼∼∼到底有沒有人听她說話?!她不要被寄放在這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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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司徒大俠,你有沒有在听我說話?我不要一個人留在百鬼堡。」
「……」
「司徒大俠,我不管!我也要跟你一塊兒去,我是當事人之一,你要尊重我的決定!」像只嘈雜煩人的蒼蠅,凌幻兒在司徒君燁身邊晃來晃去。
「司徒君燁,我在跟你說話呢!你听見沒有?我、不、要、留、在、百、鬼、堡!」見他還是不吭聲,她在他耳畔用力吼,最好把他吼到聾掉。
可惡!這樣還不理她!
「臭司徒大豬,你若真把我留在百鬼堡,我發誓一輩子都不跟你說話了!」眼看自己怎麼糾纏抗議都無效,凌幻兒氣惱跺足。
听見她一輩子不想跟他說話,司徒君燁總算有了反應,他放下手中書卷,抬眸。
「把你留在百鬼堡是為你好。」她果然很吵哪!
「我不懂究竟哪里好?」凌幻兒反問。
「百鬼堡究竟不是普通地方,你待在這里項問之動不了你。而且有藥王南宮在此,我更沒什麼好擔心。」
說來說去,就是把她丟在這里。
「司徒大俠,記不記得在溫泉池那天,你跟我說過什麼?」她倏然眯細水眸。
「那天我說了很多話。」即使故意裝傻,司徒君燁仍擺出冷然表情。
「你說過生死與共的!你懂生死與共的意思嗎?」凌幻兒認真的解釋。「所謂的生死與共就是活著待在一起,死了埋在一起!」
司徒君燁輕輕攢了眉心。
「幻兒,我不會死,我把你留在這里,只是要你更安全。」
「我自己就能負責自己的安全。」
「幻兒——」
「要不是因為我偷了李尚書的龍紋玉璧,你不會再遇見項問之,更不會負傷,所以真正的罪魁禍首是我,我更應該跟你一起去,而不是把麻煩都推給你!」天塌下有人扛固然好,可她不放心他一個人涉險。
「幻兒,我跟項問之的恩怨與你無關,你只是一個起火點罷了。早在你之前我跟項問之已經結下仇怨。」司徒君燁將她拉到跟前,幽深似海的眸子望住她的。
「真的?」凌幻兒不信。
「你應該听過我拿人試蠱的江湖傳言吧?」見她點點頭,司徒君燁挑眉續道,「這是真的。」
咦?!
「你曾模仿過我的蠱惑銀針,應該明白蠱惑多變復雜的毒性,我不斷鑽研、不斷改良,當作惡多端的項問之落入我手,我自然拿他試蠱毒。」司徒君燁說這句話時語氣平靜,完全不像在討論人命。「只不過他命大,遇見南宮穎僥幸活下來,從此之後他恨我入骨,發誓要加倍討回來。」
凝望他染上血腥的鳳眸,凌幻兒皺眉。
明知道司徒君燁絕不可能傷害自己,但有時候,她總會覺得司徒君燁好可怕,不像她所熟悉的那個人。
靶覺上,天下人,他只對她好。
「所以我擔心你的安危,他會不擇手段對付我,包括傷害你。」司徒君燁垂眸,濃密長睫掩去他的心思。「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
曾幾何時,她已變成他最致命的弱點。
「可是要我留在這里等你,我更擔心受怕。」咬住唇,凌幻兒低語,眼眶先紅了半圈。
她很怕等人的,很怕很怕……
當初爹娘賣掉她的時候,就是要她在後廳等,她等了很久很久,等到天都黑了,爹娘都沒有來接她;空空師父病重的時候,也是要她乖乖在京城等,說他會安然無恙地回來,結果從此再也見不到師父……
所以她很怕等人,那會讓她很不安,很害怕。
「幻兒,別哭。」有時她的性子剛烈,真有女俠頂天立地的豪氣;有時又覺她楚楚可憐,她的淚水總是輕易地擰疼他的心。
「我可不可以跟你一道走?我保證會乖乖的,不會成為你的負擔。」揚起淚眸,凌幻兒輕聲問。
她好不容易又有了幸福的感覺,好怕又會失去。
「幻兒。」低頭吻住她的唇瓣,司徒君燁心疼地將她摟進胸懷,在她嘴里,他嘗到帶有苦澀的咸味。
「能不能別丟下我?」把頭整個埋入他胸口,她難得表現得像只溫馴的小貓。
垂眸看著她發心,司徒君燁無聲輕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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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星沉,萬籟俱寂。
一抹修長身影輕輕帶上房門,夜色里,他的眼眸顯得格外深沉燦亮。
「你真的就這樣走了?不怕小泵娘哭到心碎腸斷?」冷不防,他身後響起清脆女聲,話聲充滿調侃。
冷冷回頭,司徒君燁清冷如水的嗓音在黑夜里回蕩。「三更半夜不回房睡覺,你還有時間管人家的閑事?」
對他的冷言冷語,南宮穎不甚在意的聳了聳肩。「我是因為看那小泵娘喜歡才多問兩句,換作別人,我才懶得多事。」
天寒地凍的,躲在丈夫懷抱里撒嬌多好,誰會喜歡站在這里吹冷風!
「我不出十天就會回來,這些日子,幻兒就交給你了。」頓了下,司徒君燁開口道。
「過分!你不是答應不會丟下她?」南宮穎為凌幻兒抱不平。
「我沒有丟下她。」司徒君燁語氣微冷。「把她留在百鬼堡是為她好,真正要她項上人頭的不是項問之而是李尚書。就算項問之死了,李尚書還可以派千千萬萬個項問之過來……」
「言下之意,你打算一不做二不休了?」司徒君燁的意思極為明顯,除掉項問之只是其一,他打算連李尚書一並解決。
「嗯。」輕輕一個字,暗藏殺機無限。
「別忘了,對方可是朝廷命官。你動手殺了他,未來會很麻煩的。」
「我不怕。」劍眉微挑,司徒君燁淡淡答道。
南宮穎偷偷翻個白眼。
她當然知道他不怕,他司徒君燁啥時怕過誰來著?只不過解決事情的方法很多,犯不著用最血淋淋的那一種來解決吧?
「或許你覺得把她留在百鬼堡對她最好,但或許她不覺得,你應該要尊重她的意願。」南宮穎意有所指地道。
「她真的很怕你丟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