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愛定你 第十章
作者︰靳嵐

醫院的病房內,角落的鮮花散發出陣陣幽香。

季涵卿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除去胸部微微起伏之外,幾乎看不出其他生命跡象。

黃昏的陽光暖暖地在窗邊灑落一方金黃,關穎棠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握著季涵卿的手,祈禱他快點蘇醒。

她昨夜幾乎沒合過眼,今天早上又忙著對公司內部說明情況,接下來就被一堆記者追著跑,到了傍晚,才好不容易擺月兌眾人,溜到醫院來。

凝視著季涵卿沉睡的俊顏,關穎棠心中泛疼。

她何其幸運,讓這樣一個出色的男人為她傾心至此,甚至不惜以命相護。

「涵卿,求求你快點醒來。」她拉起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

必穎棠趴在床緣,一手還緊握著他的手。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對不對?我今天又忘記吃早餐了,如果你不醒,誰來給我送早餐?」一顆淚珠從眼眶滑落。

必穎棠咽回一個呵欠,覺得自己的眼皮愈來愈重。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你自己說過的,可不能食言。」她閉上眼楮,呢喃道。

莫名席卷而來的倦意讓她難以抵抗,于是她就這樣趴在床邊,沉沉睡去。

季涵卿緩緩張開眼楮,盯著白色的天花板,一時之間不知道身在何方。左邊背後感覺悶悶的、腫腫的,還有些隱隱作痛。

接著,他想起發生什麼事。

他試圖移動身子,卻發現有人握著他的手。

稍稍轉動頭部,看見熟睡中的關穎棠,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這傻丫頭,那樣趴著睡多難過啊!

很費力地,他往旁邊挪開一些,想讓她睡得舒適點。但這小小的動作,卻讓他背上的悶痛轉成撕裂般的疼痛。

必穎棠被他的移動驚醒,猛地抬起頭,在看見他的同時,雙眸驚喜地亮起。

「涵卿,你醒啦!」她站起來,想要松開他的手,幫他蓋好有些滑落的被單。

可是,她的手卻被他扣留在掌心。

「關關,看你一臉憔悴,躺上來好好睡一覺吧!」季涵卿仔細地打量她,輕輕將她拉向自己。

「那怎麼行?你受傷了,要好好休養。」關穎棠拒絕道,但還是順著他的力量,往床上靠去。

「就當是陪我好不好?這張病床夠大,旁邊又有護欄,你不用擔心把我擠下床。」季涵卿用一種令人無法拒絕的懇求眼神看她。「你難道這麼狠心,連病人的小小要求都不答應?」

必穎棠拗不過他,月兌下高跟鞋,躺上床。「要是給別人看到了,成何體統?」她忍不住嘀咕。

「那有什麼關系?我是病人,我想抱著我心愛的人一起睡,犯法啊?」

說罷,他伸手欲環住她,不料扯動傷口,引來一聲悶哼。

「怎麼了?是不是動到傷口?」關穎棠一听見他的悶哼,連忙從床上坐起,側身檢查他的傷口。

幸好!紗布還是白的,應該沒有流血才對。

「我很好,別擔心。」看見她一臉驚嚇的模樣,季涵卿既高興又心疼。「只要你乖乖躺到我身邊,我就不會亂動,也不會扯到傷口。來,睡一會兒吧!」

必穎棠無可奈何地看他一眼,又乖乖地躺回去。

好一陣子,她一點動靜也沒有。

正當季涵卿以為她已經睡著的時候,懷中的佳人忽然開口︰「涵卿,以後你要做傻事之前,請先想想我愛你,如果你發生什麼事,要我怎麼辦?」說到最後,她的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一般,不斷滑落眼眶。

季涵卿聞言,身軀一震,也不顧身上的傷,激動地看著縮在他懷中的關穎棠。

「關關,噓,別哭。」他伸手拭去她頰上的淚,安撫道。「再說一次,好不好?」

「我愛你,縱使在我以為你背叛我時,我仍然愛你,只是不願對自己承認而已。」關穎棠淚眼婆娑地說道。

季涵卿忍著痛,側身勾起她不小心自衣領滑出來的心形墜煉,說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當時,是這麼說的吧?」

「嗯。」關穎棠點頭。

「既然你還戴著它,是否代表你願意與我白頭偕老呢?」他深深凝視著她,黑眸中盡是溫柔。

「你把我的心偷走了,若不緊跟著你,我要去哪兒討回我的心?」關穎棠又哭又笑地說。

「關關……我的關關,以後,再也不要不告而別,好不好?」季涵卿摟著她,呢喃道。

「好。」關穎棠靠著他溫暖的胸膛,感到無比的安心。「我以後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其他的都不多求了。」她口齒不清地低喃,很快地進入夢鄉。

季涵卿因為失血過多,體力不濟,經過剛才一番折騰後,也沉沉睡去。

最後一絲陽光漸漸沒入地平線下,不願干擾相擁而眠的兩人。連前來探視的護士小姐見狀,也不禁會心一笑,安靜地為他們拉上簾子。

兩個孤獨已久的靈魂,終于又重新回到彼此的懷抱,尋得永遠的歸宿。

———

「嗨!涵卿……」路堯之捧著一束花,滿臉笑容地走進病房,在見到他們相擁而眠的的時候,連忙噤聲。

可是他們兩人還是被他給吵醒。

「堯之。」季涵卿睜著惺忪的睡眼招呼道。「隨便找個地方坐吧!」

而關穎棠則俏臉微紅,不好意思地從床上坐起來。

「關關,我是叫他找地方坐,可沒要讓你離開。」季涵卿的手臂攬住她的腰。

雖然他沒有用太大的力氣,但是關穎棠怕他又動到傷口,所以還是乖乖地留在床上。

「看來你們盡釋前嫌了嘛!還累得我在茫茫人海中把亞棻給找出來。」路堯之取笑道,眼中有著釋然。

「亞棻,她人在這里?」季涵卿驚訝地問。

「沒有,她只寫了一封信要我交給穎棠,她說她很抱歉造成穎棠的痛苦,希望穎棠也能像她一樣,找到自己的幸福。」路堯之從襯衫口袋里拿出一封信交給關穎棠。

必穎棠看也沒看,就把它塞進床頭櫃上的皮包里。

「你不看看?」季涵卿說。

「不用看了。」關穎棠回他一個燦爛的笑顏。「我相信你,不需要其他人幫你證明。」

「喂!穎棠,那你怎麼不早說?害我浪費那麼多力氣找她。」路堯之自嘲地苦笑。「她看見我出現在她家門口時,還以為我要跟她再續前緣呢!」

「堯之學長,謝謝你。」關穎棠誠心地向他道謝。

「別放在心上。畢竟,是因為我的關系,你們之間才會產生這麼大的誤會,我是該負這些責任的。」路堯之笑道。「對了,听說你繼母那個案子,過幾天就要開庭了,你會出庭應訊嗎?」

「會,我要她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關穎棠冷下眼眸,說道。「涵卿,你上次說有證據可以證明是她害死爸爸,那些證據現在在哪兒?」

「當然是在我們路大偵探那邊。」季涵卿說道。「起初我本來只是請他調查你過去五年的生活,沒想到卻意外牽扯出這個線索,因為事關重大,所以堯之就繼續調查下去。」

「當初我就覺得奇怪,既然朱玉隻背著爸爸偷人,為什麼不把爸爸送到醫院里,這樣一來,她不就可以更加肆無忌憚了。原來,是因為她要在爸爸的飲食里下毒。」關穎棠微泛淚光的眸子燃起恨意。「堯之學長,你可不可以把那些證據給我?」

「當然可以。那些東西本來就是要給你的。」路堯之很干脆地說道。「而且,我也很願意做你的證人。」

必穎棠一時感動得紅了眼眶。

當她以為天下人都背棄她時,其實還有那麼多的人在關心她、幫助她。

「關關,到時我來當你的律師吧!」季涵卿說道。

「不行!」關穎棠斷然拒絕,使另外兩人同感錯愕地看著她。

「關關,你可能沒有搞清楚,別人可是拿著大把大把的鈔票,請我去幫他們辯護欸!」季涵卿說道。

「那又如何?天底下律師多的是,但我只有你一個親人,所以我要你乖乖在這邊養傷,等傷好了,就可以開始籌備婚禮。」說到後來,她的臉又紅了起來。

「哇塞!涵卿,我們關總經理是不是在跟你求婚啊?」路堯之在一旁惡作劇地興風作浪。「喔!實在太浪漫了!我感動得都快昏倒了!」他以手撫心,做出昏厥狀。

「堯之,通常一般人看見這種情形,都會很識相地閃人,省得當電燈泡。」季涵卿的黑眸緊鎖著關穎棠,對好友說道。

「是、是,我立刻就閃。」路堯之擺擺手,表示了解季涵卿的逐客令。當他即將踏出病房時,忽然回頭對關穎棠眨眨眼,說道︰「穎棠,加油!我支持你。」

接著,才替他們把門關上。

「堯之學長的個性,怎麼還是一個樣兒啊?」關穎棠哭笑不得地對季涵卿說道。

「那是他的優點,隨時隨地都可以自娛娛人。」季涵卿拉著她躺回床上。「別提他了。關關,你剛剛說要我趕緊籌備婚禮,是認真的?」

「當然。」關穎棠把臉縮在他的臂彎里,小聲地說道。「我像是會拿婚姻開玩笑的人嗎?」

季涵卿偏過頭,在她的頭頂印下一吻。「我只是太高興,難以相信這是真的。現在我終于體會到美夢成真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必穎棠更加偎近他,享受被他體溫包圍的舒適與安全感。

「涵卿,以後我在你的事務所幫你好不好?」她忽然說道。

「幫我?你是「費希科技」的總經理,我可請不起你。」季涵卿先是吃了一驚,接著失笑道。

「等朱玉隻的案子結束,我就不會繼續待在「費希科技」了。」關穎棠說道。「當初我和瑞格叔叔約定好,一旦等我收回「關氏企業」,就把「費希科技」的台灣分公司還給他們,自己獨立經營「關氏企業」。」

「那現在為什麼又改變主意?」

「因為現在我有你啦!我們會組成一個家庭。我不想像爸爸那樣,因為經營公司而犧牲掉家庭的溫暖。所以,我決定把「關氏企業」變成「費希科技」的子公司,交由費希企業經營,也算是報答瑞格叔叔這些年的栽培。」關穎棠說道,顯然是仔細思考過。

季涵卿露出微笑。

一個家……多棒的想法啊!自從他父母去世後,他終于能再擁有一個家了。

「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季涵卿的臉頰貼著她的額際。「雖然讓你屈就在事務所是大才小用,但是我很願意和你一起工作。關關,我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我是多麼以你為榮。」

「我愛你。」關穎棠在他懷中輕輕逸出一聲嘆息。

有他這句話,她還有什麼好求的呢?她所愛的男人愛她、欣賞她、尊重她,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也不過如此了吧?

她抬起手臂,輕輕環住他的腰。

靶謝老天賜給她這樣一個男人。

這一生,她再也別無所求了。

———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關穎棠順利取回「關氏企業」的經營權,也依約將「關氏企業一並入「費希科技」,從此交由費希企業經營。

而季涵卿經過這段日子的休養,也已痊愈出院,和關穎棠開始籌備婚禮。

正當他們甜甜蜜蜜地打理一切結婚事宜時,卻驚傳朱玉隻在監守所發瘋,自殺未果的消息。

「關關,你還要繼續告下去嗎?」季涵卿陪著關穎棠從醫院走出來。

他們剛才去看了朱玉隻,想知道她是否在裝瘋賣傻。

不過,就他們親眼所見的情況來看,朱玉隻肯定是精神有問題。一向愛美的她用筆把自己的臉涂得亂七八糟,見到人時,一下像潑婦般尖叫,一下又好似飽受驚嚇地抱住自己縮在角落。

「現在告她,還有什麼意義?算了,她變成這個樣子,也可以說是報應了。」關穎棠說道。

其實,要她放手,她真的很不甘願,她恨她太久了,而且她還是害死爸爸的凶手。但是,方才見到她那模樣,又覺得讓她一輩子瘋下去,或許就是對她最大的懲罰了。

「關關,既然你做了這樣的決定,那就讓過去的事情過去,別再心存怨恨,好不好?」季涵卿怎會不了解她的心情,于是說道。

「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不是那麼一回事。」關穎棠捏捏他的手,擠出微笑。「但是我盡量,好嗎?」

季涵卿綻出微笑,伸手摟住她的腰,當街就俯下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喂!你做什麼!」關穎棠羞窘地拚命閃躲,輕輕捶打他的胸膛。「這里是大街呀!」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欸!我在街上親親我未來的老婆,有什麼關系?」季涵卿理直氣壯地說。

「我的臉皮可沒你那麼厚!」關穎棠伸出縴指,在他的臉皮上刮兩下,然後一溜煙地跑回車上。

季涵卿笑著模模自己的臉頰,表情難掩喜悅。

他終于等到他的關關了。

———

他們兩人的婚禮簡單隆重,只請了路堯之、費希父子等至親好友,低調地完成終身大事。

「我終于可以不用背負拆散你們的罪名了。」席間,墨瑞對新娘、新郎笑道,還不忘對季涵卿眨眼。

「墨瑞,你是不是背著我對涵卿說過什麼?」關穎棠看見墨瑞對季涵卿眨眼,懷疑地問。

「哪有?我只是促成一對有情人而已。」他無辜地說道。

「San,你真的不再考慮接手「關氏企業」?那是你花了許多心血才拿回來的。」費希先生插入他們的話題,解救兒子免于被關穎棠繼續逼問。

「不,叔叔,我很感謝你這些年的照顧,你就像我另一個父親。」關穎棠握住費希先生的手,誠心地說。「可是,我不想和爸爸一樣,為了事業犧牲家庭,我找到自己的幸福,並且想好好珍惜它。」

說罷,她朝季涵卿露出一個美麗動人的笑容,笑意里盡是滿足與眷戀。

「唉!看到他們甜蜜的樣子,連我也想去找個女人來愛了。」墨瑞有感而發地說。「路先生,你說呢?」

「我?」正在埋頭猛吃的路堯之听見自己被點名,一臉無辜地抬起頭,吞下口中的食物後,才說︰「我還好啦!我大學時代就看過他們卿卿我我的樣子,早就免疫了。」

他的心智與毅力都比不上這兩個人,可消受不起這種愛得死去活來的愛情。

他現在一個人不也過得挺好?

「墨瑞,既然你有這個想法,回紐約就趕緊找個好女孩定下來,我想叔叔一定早就想抱孫子了。」關穎棠笑道。

「是啊!到時候只要你通知一聲,我們兩個一定到美國參加你的婚禮。」季涵卿也幫腔道。

喜宴就在這樣輕松愉快的氣氛下度過。

———

在送走大家之後,關穎棠拎著她不多的家當,和季涵卿一起駕車回他家,不,現在應該說是「他們」的家。

車子停在一棟華廈的地下室,他們相偕走進電梯,季涵卿按下五樓的按鈕。

電梯很快地抵達五樓,季涵卿帶著她走到家門口。他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大門。

必穎棠一踏入屋內,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讓她驚呼的不是寬敞的空間,也不是典雅舒適的裝潢,而是鋪滿室內的粉紅色玫瑰花。成千上萬的粉紅色玫瑰布滿整個屋子,散發出的香氣濃郁誘人。

「你怎麼有時間布置?」季涵卿今天一整天都和她在一起,而這些花又都是新鮮的,他是怎麼辦到的?

「喜歡嗎?」他微笑地看著她驚喜的表情。這年頭,只要有錢,沒什麼是辦不到的。

「嗯!」關穎棠用力地點頭,眼眶隱隱發酸。

「以前我的經濟能力只能容許我偶爾送一朵玫瑰給你,那時我就在想,等以後有能力了,我要為你鋪滿一室的玫瑰花。」季涵卿把她的行李箱放到牆角,關上門,從她的身後抱住她,把臉埋在她的秀發中。

必穎棠轉過身子緊緊抱住他。

季涵卿擁著她一會兒後,驀地把她打橫抱起,又惹來她一聲驚呼。

「涵卿,放我下來!這樣好可怕!」關穎棠死命地摟著他的脖子。

「今天,是我們的新婚夜呢!」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際,讓她涌上一股莫名的燥熱。

必穎棠緊摟著他的脖子,沒有作聲,任由他將她抱到房內。

進房間後,季涵卿把她放到柔軟的大床上,在她閉起的眼楮上輕輕一吻。

「關關,別緊張,我雖然很想要你,但還不至于到獸性大發的地步。」季涵卿看到她僵硬的模樣,忍不住取笑道。「你要不要先去沖個澡?」

必穎棠睜開眼楮,滿臉通紅地點頭。「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就是會緊張嘛!」

她從床上站起來,往房內的浴室走去。

真是奇怪,她到底在緊張什麼?關穎棠自問。以前他們也袒裎相對過,只不過,今天要踏出最後一步而已。

「書上說,第一次總是會緊張的。」她一邊自言自語地安慰自己,一邊關上浴室的門。

第一次……季涵卿听見她的自言自語,忍不住綻開一抹溫柔的笑。

其實,他並不在乎這五年間,她是否有其他男人,但在听見她說「第一次」時,卻滿足了他的男性虛榮心。

季涵卿從抽屜拿出他的換洗衣物到另一間浴室沖澡。

當關穎棠從浴室出來時,房內的燈已全部關上,只有床頭櫃上點著兩盞精油蠟燭,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流瀉室內。

而季涵卿則半果著身子,斜倚在房間中央的大床上,展現出他完美的體魄。

某種騷動在關穎棠體內擴散,她一步步朝著對她微笑的季涵卿走去。

當她走到床邊時,季涵卿一把攬住她的腰,半拖半抱地把她拉上床,手肘撐在她頭部的兩邊,低頭給她一個溫柔綿密的吻。

他的唇在她柔女敕的紅唇上輾轉流連,然後滑至她的頸窩,在她白皙的頸項上留下一道濕熱的痕跡。

「關關……我的關關……我愛你。」他在她耳邊呢喃。

必穎棠被他吻得渾身發熱,再次感受到多年以前他曾經讓她體驗過的酥麻感。

而她也知道今天他是絕對不會停下來了。

必穎棠閉上眼,感受他在她身體上所施的魔法。

她心甘情願呵……心甘情願把自己給他,心甘情願愛他一生一世。

雲雨初收,關穎棠慵懶地枕在季涵卿的胸前,嫣紅的雙頰與披散的發絲,不難看出才被恣意愛憐的痕跡。

「關關,還好嗎?」季涵卿摟著她,輕柔地問。

「嗯。」關穎棠有些不好意思地應道。

他在她額際上輕啄一下,翻身到床邊,打開床頭櫃的抽屜。

「你做什麼?」關穎棠不明就里地看著他。

「送你一樣結婚禮物。」季涵卿拿出一個不算小的紙盒,遞給關穎棠。

「這是什麼?還挺重的呢!」關穎棠不得不用兩只手捧著。她還以為那些玫瑰花就是結婚禮物了。

必穎棠打開盒子,里面是一疊疊的信紙,總共有五疊。

她抬頭望向季涵卿。

「這些是過去五年我寫給你的信,我每天都寫信給你,假裝你一直在我身邊。心想等找到你之後,可以把這些信給你看,讓你知道我們分離時我所過的生活。」季涵卿說道。

必穎棠心頭像梗著什麼東西,她不舍地撫模他的臉頰,說道︰「我一定會把它們看完,每一封信,仔仔細細地看完。以後你再也不必寫信給我了,因為我們會一起度過未來的每一天。」

她把紙盒小心翼翼地蓋起,放到床頭櫃上。

然後趴到季涵卿的胸膛上,細細地吻了起來。

「關關,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嗎?」季涵卿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我在學著挑逗你啊!」她抬頭對他展露嬌媚的笑,又繼續她笨拙的挑逗。

季涵卿在忍無可忍之下,帶著她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登時,挑逗者變成被挑逗的人。

夜已深,房內又掀起一室纏綿。

幸福在空氣中飄蕩……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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