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野蠻城市」提早在中午營業;一點不到,里頭已經十分嘈雜喧嘩。
這里是威龍保全旗下所屬的相關企業,平時誰有空就來這里坐鎮。
在門口泊車的小弟,一見到石纋磊,立刻上前接過機車。
他牢牢地鉗住範劭菁的手腕,她也不反抗,任憑他強行牽入店內。
她瞥見吧台前有個熟悉的身影,卻想不起她的名字。
「範小姐,怎麼了?你想起往事了嗎?」蘇靜儀暖昧的笑著。
真是巧,她已經八百年沒到過「野蠻城市」來,居然會踫上石纋磊發飆的樣子。
「她還沒想起任何事。」石纋磊代替她回答蘇靜儀。
「那真是可惜!你都不知道石纋磊多愛你……」
「閉嘴!」石纋磊打斷蘇靜儀的話。
蘇靜儀識趣的閉上「尊口」。
石纋磊拖著範劭菁由吧台旁的樓梯上樓。
二樓是一間窗明幾淨的大辦公室,有一片大大的玻璃牆面,能看見一樓全場的動靜。
石纋磊將兩名盯著監視器的員工趕下樓,自己則點燃一根煙,以危險略帶
閑散的眼光睇睨著她。
摘下墨鏡的眼,凝聚眾多可怕的焦源,在他莫測難懂的臉上形成復雜撲朔的網。
他那眼光,仿佛他們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可是他的表情卻像陌生人一樣的生硬。他到底想做什麼?範劭菁心中非常淒惶。
「想說什麼就說吧!」
他的眼眸在傾刻間移近,身體也在她的咫尺處,完全悄沒聲息的讓人心弦悸動。
她想說什麼?所有的事都讓他和吳志氣說完了,還能說什麼?
「想不出要說什麼?」石纋磊將她壓在辦公桌上。「我來說好了。你上班的地方是威龍保全旗下的公司,吳志氣之所以知道你的上班地點是我透露的。」
「你……」他果然是個奸詐小人。
他離開她的身上,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
「自己看!」他將文件丟給範劭菁。
「這是什麼?」
「看了不就知道了。」石纋磊用眼神示意她打開文件。
她戰戰兢兢的打開。
里面的內容讓她不能置信。
經過法醫開棺驗尸的結果,石綸琥是因為長期砷中毒才與世長辭。若說是人為,跟石纋磊一點關系也沒有,因為他是在石綸琥死後才住進石家大宅。
範劭菁驚駭的將文件丟在地上。
「我不相信!」這種病例她只在電視上看過,沒想到會活生生的發生在她身旁?
「你還是選擇逃避,寧願相信我是殺人凶手,也不願記起我是你曾經愛過的人?」裊裊煙絲充斥室內,朦朧了他的面孔,卻抵擋不住利刃般直勾勾射向她的星芒。
他的表情讓她不寒而栗,仿佛只要他高興,便能在轉瞬間掠奪她的一切,完全不計後果。
「我……什麼都忘了!」
「忘了?」
石纋磊原本不忍心逼迫她想起不堪的回憶,但卻無法接受她連他一起遺忘的事實。
石纋磊薄唇輕輕翕動,眼神比先前更冷、更硬。
「什麼都能忘,就是不準忘了我!」
「我什麼都忘了,忘了我愛過你,忘了你曾經拒絕我……」範劭菁硬生生地咽下其余的話,呆愣在原地。她怎麼會月兌口說出這些話?難道潛意識早已經蘇醒,早就想起石纋磊的一切?
「沒錯!你愛過我,我也曾經因為你的身份而拒絕你……但是你卻因此否定我。」他再次逼近她,以極為曖昧的方式貼著她。
範劭菁痛苦的閉上眼楮。
「既然如此,我們就此分開,對大家都好。」她懦弱的回避他吃人的眼光,低聲乞求就此打住。
「如果你真那麼聰明,就不該極盡逃返之能事,讓我控制不住的成為你的第一個男人。」
石纋磊以更曖昧的姿勢貼向她,雙手輕巧的解開她胸前的扣子。
範劭菁面如白紙,小手緊抓衣襟,嘴里大吼出聲︰「求你放了我!」她閉著眼楮不敢睜開。
「別怕,我會很小心,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他的口氣為什麼那麼熟悉且令她害怕?
「我會叫的……」她的掙扎因他的下一步動作而更顯得狼狽。
他一把撕開她的襯衫,撩起長裙露出修長雪白的大腿。
「你這個野獸……你不怕石纋磊找你嗎?」範劭菁已經呈現神智渙散的狀態。
一切似乎都回到那一個夜晚……
磊……她的石纋磊在哪里?為什麼不來救她?
石纋磊不打算放過她。
自古以來,以毒攻毒是最好,也是最後的治療方法,如果這樣還不能喚回她的記憶,往後他只能任由她去。
「你叫啊!最好讓石纋磊知道你是個不干淨的女人,這樣你就永遠屬于我。」他忍著痛苦刺激她,無非是想讓她回到現實。
他現在正在扮演著侵害她的那個壞蛋,希望能喚回她不願想起的記憶,雖然不知道是否有效?
他巨大的手掌在她光果滑女敕的胸口狠狠地游移,接著野蠻地除掉她的胸衣。
「放開我……」
她的威脅直如冷雨輕濺,沒有發揮任何作用,盲目的掙扎反而引來更瘋狂的掠奪,激發更猛烈的攻勢。
「你不是想呼救?你叫啊!」石纋磊扭曲著痛苦的臉,使勁地壓著她,印上一記痛苦的吻。「最好叫石纋磊來欣賞我們男歡女愛的場面。」
範劭菁听他這樣說,倏地安靜下來,不再掙扎、不再吼叫。
「就算你得到我的身體,我也不會讓你如願……」
他不知道以毒攻毒的作法是否能喚起她的記憶?但是他能肯定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
他決定不再隱藏自己的,反正在範劭菁心里,他已經是個十惡不赦之徒,尊重她變得多余。
他強迫她的雙手環向他,而他則動手褪去她的衣物。
「不……」
石纋磊不讓她有反對的機會,冰冷的嘴唇堵上她的唇。
「嗯……」
他的吻驚心動魄,幾乎嚇壞了她,那近乎粗暴的掠奪,害她呼吸急促而紊亂。
她無法阻止他在身體周遭點燃的火炬,他不住地扇風、加柴,讓火源熊熊燃向她的最後防線。
激情和在體內迅速燃燒,她非但抵擋不住他的深情誘惑,還自動放棄抵抗的權利,由著他拿著火炬將她焚燒殆盡。
她甚至忘了全身的衣物他是怎麼褪去的,只依稀記得令人臉紅的部分情節,在他完全貼合自己時,她的身子感到銷魂蝕骨的激蕩……
激情中,她喊著石纋磊的名字。
「磊,愛我,別離開我……」
範劭菁再次昏厥,在激情中……
? ? ?
天地一片雪白,干淨的蒼白,仿佛有人用大量的清潔劑洗去所有的色彩。
她不配待在這里。
她是一個不干淨的軀體!雖然片片段段阻礙她的拼湊能力,但她確實想起了一些不堪的事。
範劭菁掙扎著起來,荏弱的身體卻不听使喚的跌倒在地。
石纋磊听到聲響走進來,彎腰抱著她放在床上。
「沒事了。」
範劭菁避開他深情款款的眼神。
事情才開始,怎麼會沒事呢?
在夢中,她似乎又遭到侵犯,但卻沒有惡心的感覺,她懷疑自己有的因子,這樣的她怎麼與他匹配?
之前她以完璧之身許他,他都不願和她共效于飛,如今這殘花敗柳的身子,他還會要嗎?
「我想回家。」
石纋磊接過下人拿進來的雞湯。
「先喝完再說。」
「我沒病,不想待在醫院。」雖然沒有刺鼻的藥水味,但這一室的白,除了醫院還會是哪里?
「這不是醫院,是我的住處。」
範劭菁環顧四周,床的正對面有一幅二十寸的大素描,一個穿著白紗的新娘,臉部的輪廓模糊……
那……畫中的白紗像極了她所穿過的那一件。
她疑惑的抬頭望著石纋磊。
他難為情的紅了臉。
「那是我夢中的情人。」
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
也難怪!石纋磊那麼俊逸、瀟灑,雖然冷了點,但也一定會有一大堆愛慕者。
她不再說話,乖乖地喝完湯。
「我可以回家了嗎?」
「你暫時住在這里,伯父母和你的弟妹都出國旅游了。」
為了不讓她的家人受到傷害,他決定讓她的家人到國外避開一段時間。
「那送我回套房。」她還有個窩。
「套房退租了。」石纋磊面無表情。
「你怎麼可以……」
他以為女人失去了清白,連尊嚴也失去了嗎?
「覺得我霸道?」
她曾經給過他太多機會,是他不珍惜。這次不會了,即使她會因此而恨他,他都決心不放她走。
「你想綁架我?」
她思索著用什麼言語威脅他。
「我可以告你擄人、妨害自由……」
石纋磊的嘴角勾起一抹濃濃的笑意。
「不知道法官會判這個擄妻子的男人什麼罪?」
「誰是你的妻子,我們早就離婚了。」這回範劭菁學乖了,蜷曲著身子免得遭他襲擊。
「哦?我們什麼時候離婚的?」他笑得好詭魅。
「我在離婚協議書上蓋章了。」
石纋磊從口袋里拿出一份離婚協議書。
「是這份嗎?麻煩你看清楚內容。」
當時的範劭菁氣憤填膺,根本沒有細看內容就連蓋好幾個章。
她打開,是一份離婚協議書沒錯,但是她和石綸琥的離婚協議書。
「你耍詐?」
石纋磊笑意盈滿眼。
「想不想再看另外一份?」
他拿出另一份表皮燙金,一個大大的喜字瓖在中間的結婚證書。
範劭菁跪著走到床沿,一把搶過來。
里頭明明白白的寫著石纋磊和她的名字。
「這……你偽造文書!」她將它撕掉,想湮滅證據。
石纋磊哈哈大笑。
「你白費力氣,這不過是影印本。」
「我要離開這里!」她跳下床,跌在地上後,爬著想出房門。
「我不準!」石纋磊長臂一伸,迅速的將她撈到手,丟上床後,反手將房門鎖上。「好好休息,別再做無謂的抗爭,對你沒好處。」
良久,她逐漸平息下來,飄散的理智被一一拎回。
明著她根本無法與他對抗,看來必須找機會離開。
? ? ?
石纋磊已經兩個月未曾出現在她的面前。
罷開始,她整天說要分手,而石纋磊堅持不肯放手,總是扯著嘴角說他會融化她。
她非常訝異!
和他初見面時,他顯得非常冷酷,如今仿佛換了個人似的,仿佛他從來不認識從前冷酷的自己,讓他們之間重新回到起點,于是她放棄和他溝通。
她想盡辦法想離開這里,但是屋子的外圍有無數的人馬站崗,就算她跳樓恐怕也摔不死,因為她隨便往下一跳,都有可能壓死下面站崗的人。
之後她就放棄逃跑的念頭,反正他沒再出現過。
他不再出現的日子並不如她想像中的愜意。在許多不成眠的夜,她開始摧肝折肺的思念著他。
屋子里時常到處插著向日葵,她就對著這些向日葵傻傻地看著,仿佛自己是為了石纋磊而活。
向日葵就像石纋磊手中的彩筆,隨著每天不同時間的出現,而在她生命中添上不同的色彩;無論彩繪上什麼顏色,她都因此過得多采多姿,不同的顏色、不同的鏡頭,交織出令她心醉又心碎的記憶。
唉!她就像愛上一個不會愛她的人,卻牢牢地記住那人的一舉手、一投足,一個眼神就足夠讓她心馳神晃。
但是,她的感情可有未來可言?
散播在空中的能量顯示,情愛只是游戲,誓言、海誓山盟和天荒地老已經是過去式,她根本無須在乎。
純情的真心與存在變成一種思想性的出軌,情色男女應該嗤之以鼻,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握有花棄不盡的青春本錢;愛,以玩為前提,如火如荼的擴散出來。柏拉圖式的真心愛戀
早已掉進落伍的圈套中,被情色放逐于世紀邊緣中流浪,徘徊在所有的輿論中……
童話里的純情唯美也沉淪了,絕潔的眼眸滴出的淚珠,晶瑩剔透的倒映出她的污穢……
她該覺醒了!霓虹艷麗,與之虛榮心的活躍高漲,舞得奪目四射,但卻不是為她而舞。
「太太,先生請你出來用餐。」煮飯的阿婆敲著門。
說她不高興是騙人的,但她不想讓他擁有更多握著她不放的借口。
沒有刻意換裝,她就端著素淨的臉下樓。
飯廳內熱鬧極了,她隱約記得那兩位女賓客,季冰心與蘇靜儀。
她沒有打招呼,存心氣死石纋磊似的靜靜入座。
「坐這里。」
石纋磊伸手拉她回到女主人的位置上。而所有的眼楮似乎對石纋磊的一舉一動非常有興趣。
石纋磊沒被她激怒。
她實在太不了解他了,這個樣子的她更合他的胃口。
他一一為她介紹過威龍保全的成員。
長方形的餐桌上擺滿了十道色香味具全的佳肴,有肥美的蟹、新鮮的魚,和各式各樣的山產。
範劭菁一陣惡心,油膩腥羶的味道讓她反胃。
「對不起,失陪一下!」她幾乎是用沖的躲進化妝室。
石纋磊隨後趕到,敲著門。「怎麼了?」
範劭菁虛弱的走出來。
石纋磊攙扶著她回餐桌。
季冰心眼楮瞪得大大的,手肘踫踫蘇諭,要他說句話。
蘇諭為難的開口︰「老婆,這種事還是讓你處理比較妥當。」
對喔!她都忘了這種事應該由女人開口比較妥當。
「劭菁,你的月事多久沒來了?」
範劭菁張著翦水瞳眸瞪了瞪季冰心。
當著四個大男人的面問這件事?她有病啊!
听見季冰心如此直接的問話方式,四個大男人低頭直扒飯。
「干嘛?你們都是不識情滋味的少年啊?」季冰心被他們惹得很火大。「別吃了。石纋磊,你帶劭菁上醫院檢查;蘇諭,由你去訂定宴客名單;大哥則去打點宴客場地。」
「謝謝你的好意,我不想嫁給他。」範劭菁婉拒石冰心的安排。
就算有孩子,她也不想因此絆住石纋磊。即使她有強烈的佔有欲,卻還沒傻到想抓住風。
石纋磊盯著她沒有血色的容顏。
「你希望孩子變成私生子?」
「是不是私生子都與你無關。」
她的月事確實兩個月沒來了。那麼兩個多月前的夢境是真的?而她卻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誰是孩子的爸?
是強行要了她的人,還是石纋磊?
天哪!為什麼要如此折磨她?
「我是孩子的爸爸,為什麼和我無關?」他眯起危險的眼。
「你不必將所有的事攬在身上,我不會感激你的。」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是不是瘋了?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無法拼湊起來?
「孩子確實是我的,我有權利決定他的將來……」
「孩子在我的肚子里,我都不知道是誰的,你為什麼如些肯定?」範劭菁激動的打斷他的話。
「你——」
電話選在最難堪的時候響起。
「太太,找你的。」煮飯的阿婆道。
「喂……」
是航空公司打來的,範家夫婦在出國前,保險單上的受益人是她。
漫長的靜謐和肅穆使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不舒服。
哪有人拿著電話筒半天也不吭一聲?
飛機失事了!
範劭菁面無表情,她不相信會發生這種事!
一家四口全都罹難了?
這是一場什麼樣的戲?
所有的悲苦全發生在她的身上。
放下話筒,沒有招呼,仿佛一縷飄蕩的游魂轉身進房。
石纋磊不放心的跟上去,見她取出旅行箱,將衣物一樣一樣往里頭塞。
「不準你離開!」他用力搶過皮箱往衣櫥里丟。
「我不是你的禁臠,就算我欠你什麼,就沖著我為石綸琥做的事也該一筆勾消了。」
「說來說去還是綸琥!你就不能忘了他嗎?」石纋磊將她按在床上,以強悍的身軀壓得她動彈不得。
她用力推擠他。
「起來,你壓得我很不舒服。」
「是不是壓住胎兒了?」石纋磊手忙腳亂的扶著她坐起來。
範劭菁苦笑著。
「孩子未必是你的,何必緊張?」
他沒有回應。
他承認這兩個月疏忽她了。但是他有他的理由。
經過檢調單位鍥而不舍的追查,石綸琥的死因確定為長期使用含砷的藥物,以致重金屬含量過高而亡。
吳志氣除了涉嫌下毒之外,還有可能雇用殺手想刺殺範劭菁。
另外,他將隕石集團的一半股份交給石夫人和吳蓮池,另一半納入威龍保全贊助的中途之家,以求幫助更多孤苦無依的孩子。
良久——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懷孕的事?」他給了她行動電話的號碼,雖然他很忙,可是卻會為她隨傳隨到。
但是她卻倔強的不肯和他聯絡。
「我說了不知道孩子是誰的?」
「別說了!」他快被她搞瘋了。
這棟房子四周部署了密密麻麻的人手,他不相信誰有通天本領,敢進來踫他的女人?
他走近她,湊近臉頰與她廝磨。
「走開!找你的夢中情人去!」範劭菁豁出去了,就算他動粗也不怕。
出乎她意料之外,他並沒有生氣,也沒有對她動粗,反而縱聲大笑,一把抓住她,溫柔的在她唇上親吻,往她的頸項游走。
他的撥弄讓她麻癢難擋,心神跟著飄飄蕩蕩。
「我有夢中情人,你呢?不是也有一個自己塑造的幻影在心中?我願一生一世忠于我的夢中情人。你是否願意奉獻純潔的靈魂和熾熱的身體,無怨無海的給予你心里的幻影?」
他在說些什麼?
既然是各自追求,兩條平行線又何來交叉點?
石纋磊聞著她身上的香味,被挑起的需要她來解救。他動手解開絲質襯衫上的鈕扣,小心翼翼的不去驚動肚子里的小不點兒。
「客人還在樓下。」範劭菁意亂情迷中還記得樓下那一堆人。
「他們都是個中翹楚,知道什麼時候該離開。」他的手順著胸部往下滑,停在她還是平坦的小骯上輕輕撫模。
「我要定這個小孩。」
範劭菁盯著他。
「既然你要孩子,就放我自由。」
他蟄猛的抬眼,看著她不帶感情的提出條件。
「我對你的容忍已經是極限了,不要企圖激怒我!」
曾幾何時,他需要生活在飽受威脅中?
「總之讓你二選一,沒得商量。」
範劭菁的冷漠讓他面無血色。
她不要成為他的夢中情人的替身,任何一個正常的女人都想擁有男人的全部,偏偏男人太博愛。
石纋磊深邃的星芒突然飄得好遠、好遠……
「我答應你。不過在小孩出生前,你必須寸步不離的待在我身邊。」
一聲悶雷急速敲上她的心頭,痛得她全身顫抖。
他要孩子不要她?
「一言為定!」範劭菁披著一件黑色外衣,蹣跚的走向房外。
「你要去哪里?」他緊張的樣子就像她要逃獄一般。
「去機場處理家人的後事。」空氣中浮動著無情的冷漠,吹干了她欲流的淚。
她面無表情的將航空公司說的話敘述一遍。
「不要去!」那種血肉模糊的場面,他怕她受不了。「我讓人去處理。」
「不!這是我為家人盡心的最後機會,我不想這麼錯過而後悔一生。」
範劭菁堅持的神情打動石纋磊。
「我送你去。」
她沒有拒絕。她的確需要一雙有力的臂膀支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