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說愛我 第四章
作者︰黎采

「你怎麼了,洛克?我急死了,醒來後沒發現你,我,我還真為……」

予琴激動不已,就這麼的在水中,不住的望著這個她還以為已經失去了的同伴。

想著這一切仿如隔世,洛克當然也回以興奮,「沒有,我還好,你先起來。」

他扶著她,兩人從海水中站起。

他們一起往沙灘的方向走,「你知道我們現在在哪里嗎,洛克?這是什麼島?咦?洛克你……」

話說著之間,看到身旁的男人一跛一跛著,她停了下聲。

兩個人飽經台風與飛機失事的肆虐,外表如何狼狽,如何道遢,又何等骯髒,自是不在話下。她時髦的露肚臍襯衫,已經少了一截右手的袖子,寬松的牛仔布休閑長褲,則在褲腳的地方破損的非常嚴重,原本還趿著的運動涼鞋早巳經不見了。

洛克原本是穿著深灰貼身T恤,外罩了一件輕薄的白色夾克,米色卡其長褲與足蹬淺褐色休閑靴,但現在,完全是叫人不敢恭維……

T恤雖然還在,卻是皺,髒,破成一團,夾克早就不翼而飛;視線往下,卡其褲耐磨確實好用,但,在他大腿與膝蓋的附近破損了一個大洞,卻被干涸的血汗給染的觸目驚心。

「你都不記得了嗎?」洛克也審視了一下自己的左腿,還好,血已經凝固不再流了,「我們在飄來這個小島前的那一段過程。」

他們繼續的往前方有綠蔭的沙灘上,小心又緩慢的走著,「好,好像有那麼一點印象……」那恐怖的畫面回憶起來毫不費力,予琴很快的就想起來到這小島前一些零星的經過。

飛機失事的海域附近,發生爆炸燃燒後的那陣大浪,狠狠的將他們淹沒了,過了好久她才醒來,就開始了他們的「苦海余生記」。

所幸台風遠揚後的前後一天,天空仍未放晴,使得他叫在又餓又渴的情況下,還不至于太辛苦。只是在茫茫的太平洋上,沒有船只經過更不用說會有搜救人員發現到他們,他們想盡辦法不離失事海域太遠,無奈在洋流的推送下,他們不斷的往南飄去。

她望著洛克辛苦的高舉他的薄夾克,為兩個人遮陽,「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往南?現在東南西北哪個方向,我完全都看不出來。」

「你看我們的影子,」洛克指了一指他們投射在海洋上的影子,「現在是下午了,太陽在西方,而我們面向陽光的情況下,影子正好就落在我們的右後方,所以我斷定,我們正往南方飄去。」

他的解釋,該是已針對于他們目前沒有目標,沒有方向,更投有時間感,做了回答。

「那怎麼辦?萬一有人要來搜救我們,卻找不到我們的話……」

「我也沒辦法啊,先別想到別人來救我們,因為那對目前來講……」

「因為那對目前來講,都是被動而消極的,我們應該要先學會自救。」

予琴粗魯的打斷了他。日升日落的兩天了,他講的這些話,她都會背了,但那對他們目前有幫助嗎?「我問你,你一直說要自救?我們該如何自救?在海上飄了幾天了?我都快渴死了。」

「噓。」

洛克又得無奈的安撫她了。他自己都極需要被安撫,卻還要設法去照料她的情緒?這……「那你就別再浪費口水了,別生氣,更不要哭!」

最後一句洛克是用吼的,讓她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結果淚又掉的更凶了。

太叫人沮喪了,不但沒水沒食物,更是又髒又臭,就連解決一些簡單的生理需求時,都還得在海里解放。

「咦,予琴那是什麼?」洛克往前方與他們平行方向一起飄浮的東西一指。

忘了身體上的不適,她定楮而望,「是行李嗎?」有了能分散注意力的目標,予琴完全部忘了,剛才她還為了什麼事情而掉淚。

以浮在海面上的形狀看來還真像是行李,可是,行李怎麼會忽地又下沉?

糟!洛克意識到了一股可怕的危機,但予琴卻一點感覺都沒有,「是行李,洛克,搞不好,行李中會有我們能用到的東西。」

「不,沒有。」

洛克眯緊了眼,仿佛他能看穿隔著行李的海面下,有什麼東西似的……

「有危險!予琴,我們不能過去。」

她張口結舌,「為什麼不能過去?」

洛克沒有回答,一徑兒的煞白著一張臉,緊盯著那只行李不放。

「你怎麼了洛克?我們快想辦法過去啊!」

倏然「嘩啦「一聲,海中向上竄出的兩三條奇怪的黑影,像是要回答她的問題似的,破浪而出……

「走,快!「

洛克失聲大叫,隨即便以臂代槳,往反方向拼命的劃,「予琴別看了,走!快——」他催促著她也趕快一起盡力,將他們劃離危險。

「走?為,為什麼?」

那幾道極為快速的黑影,在洛克出聲的時候,就再度潛入了海中,其過程怕花不到五秒鐘吧,可就算是這樣,她也要知道那是什麼啊!

「是鯊魚——」

洛克一邊扳正了她的頭,一邊將她停在半空中的手抽下,教她往海中拼命的劃動著。

「真的嗎?」他的話不知有幾分的可信度,而那幾道詭異的黑影竄進又竄出的,確實叫人存疑,予琴雖然心有未甘,不能親跟目睹怪物是什麼,但卻不得不听從洛克的指揮。

「沒錯,它們來了!」

很慶幸與他一同落難的予琴,並不是那種會歇斯底里,或者是昏倒的軟弱女孩,讓他少很多麻煩。

嗄?來了?「你怎麼知那些鯊魚是食,食人……」予琴忍不住又想回頭張望,但洛克不知哪來的一支金屬鐵桿伸到了她的面前,交了給她。「這是飛機上的?」

「對。」洛克緊抓住另一片機身殘骸,當成漿,不斷的往前劃動,「快,予琴不要猶豫了,除非你要讓鯊魚追上並吃掉。」

雖然茫然、疲憊、辛苦,但,鯊魚噬人的電影畫面,立即映入腦中,予琴顫栗的跟上洛克的節奏,兩人就坐在逃生的浮椅上,像是飄在海上的螻蟻,不停的往前劃。

但,好景不常,他們的身影太過于慌亂,動作也就跟著大意,讓原本想悄悄離去的他們曝光,吸引了鯊魚的注意,忽地就往他們兩人沖來……

「怎麼辦洛克?」

鯊魚越來越接近,予琴邊劃邊回頭張望。浮沉的海面上,三三兩兩的背鰭像是死神伸出海面的那把奪命大彎刀,朝著他們破浪而來……

「專心!」

洛克斥喝一聲,喚回她的注意力。

兩個人一心一意的往前猛劃。無奈,後有鯊魚的血盆大口,前有一陣莫名其妙的大浪,讓兩人手劃的都酸掉了,卻好像還在原地打轉著,絲毫沒有能月兌離「魔口」的機會。

下一刻,鯊魚逼到了眼前,洛克驚駭的發現,能吞下予琴嬌小身體的大口,就近在眼前,倏地朝予琴一張。

「干嘛?洛……啊——」被洛克突如其來,以椅子改變方向的予琴,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抗議著。直到在一陣狂浪的襲擊之下,她目賭了洛克為了救她才轉方向,讓鯊魚對準他。

還來不及搶救洛克,她就在巨浪的覆蓋下,跌人海中,隨即合然昏去……

「後來呢?」洛克一路走來顛簸的厲害,他們走了好久才來到這個距離沙灘不到一公尺的地方,她扶著洛克坐在茂密的椰林樹下,「洛克,你不要緊吧?我實在很擔心你。」

「後來我刺死了那只鯊魚,但卻也被鯊魚攻擊,還好這座小島就在附近,加上突如其來的風浪,它們也就沒有跟來,我在你被卷上岸沒多久後,也被浪打了過來。」

為了安撫她不安的情緒,他向她伸出手,示意她也一並過來坐下,「我真的還好,你快坐下。」待她也坐下後,他又再說︰「我比你早醒了一下,醒來後,我先到了這樹林附近查看。」他們一起往身後廣茂的樹林望去,「這座小島不知在太平洋的何處,但是依島上的野生樹種看來,應該與緬甸,海南島,關島同緯度,這樣,我們在這里應該不至于太辛苦。」

洛克分析的確實很實際,好多的樹種她幾乎都曾在塞班島一帶看過,甚至現在望不盡的椰林,就在台灣的南部處處可見。

「但是,光是氣候溫暖還不夠呀,我們還得要水才行,這里有水嗎?」她不由自主的也跟著實際了起來,「而且,我們還不知道得在這里待多久,食物、飲用水……喱……」越想真叫人越是喪氣,最後連想都不敢想。

「還沒開始你就先抱怨了,唉!」洛克嘆完一口氣後,望著她,「那,我們兩個一起等死好了,既然都回不去,整架飛機也都失事了,那就不如死在這個島上吧。」

「不!」予琴霍然而立,洛克的話听來殘忍至極,卻又一針見血,但,等死?她絕不等死。「我才不要等死!」說完而已,她就轉身往密林里進去了。

「等我一下!」

洛克大聲的呼喚,接著就跟了上前。

這個小妮子真是可愛極了,若不是現在他的腿上有傷,以及身體發熱等種種的不舒服的話,那他真的會很輕松,很愉快的笑了開懷。

真的很好激,而且一激就中。洛克望著像支小火箭筒往前猛沖的小女人,心中愉快的嘆息著,同時他也在心底悄悄的祈禱著,希望別在這里待太久,否則他會愛上這個又直率又可愛的女人。

突然她停下了腳步,他立即汗毛全豎,「怎麼了,予琴?發生……」他咬緊牙關忍住痛的跛著腳,朝她趕了過去。

「喔,洛克,我都忘了你的腿傷。」予琴轉身朝他快步走了回來,「咦?你干嘛跟來呀?」停在他前面,她仰著頭先是關心後是詫異著。

老天!他捏一把冷汗。

「我還以為……」望著她精靈似的大眼,他不禁又在心底低嘆了一口氣。唉!她真的是個征信公司的負責人嗎?沒有一點該有的四平八穩,還毛躁的很。「沒什麼,你要去哪里?」

予琴上前托住洛克的臂彎,「去找水,啊,洛克!你……」正要開口解釋她想找看看有沒有湖泊河流,結果洛克身體的高溫讓她嚇了一大跳,「你正在發燒耶,洛克,你都不曉得嗎?」

她看到身後有個天然的野生樹洞,立即扶著洛克移動過去,「來!洛克,你先在這里休息。」

後知後覺的她,總算是發覺他正在發燒的事,但,那已經不再是重點了。「你呢?你想要自己去找水?」雖然發燒讓他有些渾沌,但他還是盡力撐住自己,停在樹洞外,「不行,我不能讓你去冒險。」

「唉呀,這時候還管那麼多?」她往樹洞中探頭,惟恐里頭藏了一些蛇之類的爬蟲,確定安全後,她拉扯著他龐大的身軀,但是她完全拉不動他,「怎麼啦?」轉過身,她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不是正在發燒嗎?為什麼還不趕快休息呢?予琴望著洛克堅持的靠著樹干而立,因而忽略了他在堅持些什麼。

「要找水必須我陪你去。」忍住渾身的打顫,他語帶命令的口吻說。

炳,還想跟她耍英雄?「不行,你是病人,更何況在大海飄浮的那幾天,都是你在照顧我,說什麼也該輪到我了吧?」管他三七二十一,使出吃女乃之力後,硬拖動著洛克往樹洞里鑽。

「想都別想!你……」被予琴猛拉了一把,洛克重心不穩,結果兩人雙雙的往樹洞中跌了進去。

「噢!」痛叫了一聲,洛克跌在予琴嬌小的身體上,「啊!」兩人皆發出了驚呼聲。

在他堅實的胸膛下,壓住的是兩團玲瓏的渾圓,仿佛像是兩朵精致剛冒初芽的小花在他的胸口,洛克輕輕的吐氣,惟恐再大點力就會澈底毀掉她似的。

靜止不動的兩人,首先是他撐起自己的上半身,望著身下有些傲顫的身體……

「予琴,你怎?」望著她有些驚駭的眼,洛克窒住了。

照理說,兩個都是成年的男女,在生理上或多或少的都會有些需要,這很正常,假使沒有,那才違背自然。

而,身為許多男人們「哥兒們」的她,應該更懂他身體所透露出的訊息,表現的也應該是自然的接受他,但絕不是現在這樣吧?原本迷人慧黠的大眼,蒙上了些許的駭然與慌張,嬌小的身軀不但沒有柔軟,還變得更為僵硬,甚至還打著冷顫。

基于作家的敏感天性,他解讀出了她身體所散發的訊息——她正在害怕。

懊不會是他們所在的這個樹洞中,藏了些什麼莫名其妙的小動物,正要對他們展開攻擊吧?一想到此,他隨即機靈的放眼一望……

一個天然形成的樹洞中,陽光不會直射進來,空氣也很自然的流動著,沒有蛇,沒有鼠,更不用說有其他更大,更具威脅性的動物了,那麼,她是害怕些什麼呢?

頭轉回來時,他發覺她正在看他,用一種很探索的目光望著他。

「你還好吧,予琴?」他不確定的審視著她,「發生什麼事了?」雖然他腿上被鯊魚攻擊過的傷口仍讓他炙痛,但他還是撐起了自己,準備檢視著她。

「踫!」突如其來的一推,他就這麼地被予琴給推成了仰躺狀。

「放開我,放開我!」小臉煞白地對他吼著,接著便靈巧的鑽出樹洞。

「予琴,予琴……」洛克掙扎不起,對著樹洞外奔離的身影喊著。太奇怪了,她是怎麼了?難道她害怕的是他,是個身為男人的他嗎?

這沒道理呀,她不是有成堆哥兒們的男性朋友,為什麼又還會害怕男人?是害怕他?還是……

咦?他腳上的鞋正被某個力量剝著。洛克中斷了心中的猜測,撐起自己一看。

原來是去而復反的予琴正在月兌他的鞋,「洛克,你別跟來,我去找水,鞋子我借走了。」快速月兌下他鞋,再套人她赤果的足踝後,便隨即離去。

「要小心!」來不及阻止,他只能對著那嬌小的身影提醒著。

看她縴細的小腳穿著他的大鞋,那畫面讓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甜蜜,那種甜蜜讓他有了歸屬感。以前只有在寫作中,他才能找到的安全歸屬空間,居然也出現在那位玲瓏剔透的女人身上。

「好像小孩穿大鞋……」洛克有些失神的望著那抹遠去的背影。

還好有洛克沒有掉的這雙鞋,讓予琴行走在這無人的荒島時,能格外的順利。

雖然以前讀初中的時候,童軍課幾乎都被老師借來做小考,並沒有認真的上過課,但初小曾參加過幼童軍,及上了女中後就三不五十的在寒暑假參加救國團的活動,因此多少對于大自然還有些起碼的認識。

譬如剛才,她不小心撥動了一片樹葉,正好驚動了在樹干上做窩的蜂群,一開始她有些害怕而準備拔腿就跑,但後來,她想到對付被驚嚇的蜜蜂最好的方式就是讓自己也變成一棵樹,她就站在原地不動,不敢呼吸的等著蜜蜂飛離,然後便往小徑上繼續前行。

在撥開樹叢後,看到一片野生的鳳梨,釋迦,笆蕉與甘蔗時,她幾乎要喜極而泣,立即蹲在風梨旁,拿起她剛才撿來保護自己的枯干,撥弄了一下鳳梨四周的葉子及草叢,在確定了沒有蛇鼠後,她興奮的摘下鳳梨。

「哈利路亞!」結實的風梨就在懷中,她忍不住就歡呼了起來。

但,這鳳梨皮……

「嘖。」她好渴喔,這鳳梨皮這麼厚……

啊,有了!予琴靈機一動,將鳳梨高舉過頭,「喝——呀!」然後。咚」的一聲,把鳳梨用力的往地面砸下。

「哇,真棒!」看著被她摔成一團泥似的鳳梨時,她的口水幾乎要淌下。蹲下去,就像餓了好久的餓鬼一樣,開始大快朵頤。

吃完了鳳梨她又接著吃樹上的笆蕉,這些在台灣常見的水果,口感與味道上,雖然讓她吃起來有些怪,但是對于劫後余生的人來說,全是美味。

嗝!滿肚子的水果,但,總算是止渴又飽足了。

予琴癱在地上,心滿意足的四處望著,忘了一切。良久後,直到再次瞥向天空……「啊,糟糕!」這時她才驚覺太陽已經偏西了,「洛克還傷重著呢。」

一股腦兒的,她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拿起充當她手杖的枯樹干,往前再繼續去找水了。

撥開了層層的笆蕉葉後,予琴發現了泥地上居然有些潮濕,「咦?那是什麼聲音?」她停了下來,傾听了片刻……

水聲,是淙淙的水聲。立即地,她像發了瘋似的就往前奔去。

爬過了一處丘陵之後,就在一顆睜嶸的巨石後面,予琴發現了一池的水。

「哇,水,水,水!」像個神經病的歡呼完之後,予琴朝水池奔了過去。

在樹洞里的洛克,明明全身發熱也累極了,但就是不容易入睡,一閉上眼後,海上驚魂逃生的畫面,栩栩如生的在他眼前,澎湃的幾乎快叫他窒息。

張著眼卻又疲憊不堪,如此輾轉反側許久,他才朦朧的睡去,夢里濤天的巨浪將予琴擊向食人鯊的血盆大口時,「予琴——」他發出了一聲讓他自己也被嚇醒的尖叫聲。

「這里是……」他有些茫然的望著頭頂有些怪異紋路的天花板,「哇,老天!」他以為他在鯊魚的肚中,一股腦兒的坐起後,就要往有光亮處沖……

「咚」的一聲,前額結實的撞向那恐怖漆黑的東西後,「啊!」慘叫了一聲,他立即跌了回去。不,不是鯊魚,他是在哪里?

心懷恐懼中,他強忍著痛與焦躁,強逼自己冷靜的一邊回想一邊觀察……「天,是樹洞。」

搖搖頭,洛克好笑的彎身走出樹洞,「這就是所謂的‘創傷後壓力癥侯群’嗎?」一覺醒來後,錯把馮京當馬涼,撫著被撞出了個腫包的額頭,他真是越想越好笑。

笑完了之後,他才發覺天色已黑,「咦?這小妮子……」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舉起手腕習慣性的看表,「啐,表掉啦?」真是該死,什麼東西都沒有,連時間也不知道。

但,最重要的是予琴,他還記得兩人分開的時候日正當中,可是現在?太陽早就落到了海的那邊了,恐怕已經過了七點了吧?

這一驚,讓他又全身緊繃了起來,。予琴,予琴——」邊喊著的同時他往予琴離去的方向,跛足而去。

天色已晚,這個島上到底有些什麼動物都還不清楚,也就遑論猜測有什麼危險了。洛克冷汗直淌的往前趕著,他真的會急死,到底她發生什麼事了呢?是迷路了,還是遭遇到什麼危險?

「但願是前者……」喃喃地,一個不留心,只穿了襪子的腳踩進了一團軟綿綿的東西里,突然一股水果的味道撲鼻而來,他蹲下去一看,借著滿天的星光,他看到了一堆破碎掉的野生鳳梨。

拾起來觀察後,他發現,果肉幾乎都被吃光了,只留下了七零八落的果皮。

「好哇,原來你這個小妮子已經先大快朵頤過了。」洛克笑了起來。

如果是哺乳動物吃的,那它們必定會連著果皮也不分的就全吃了下去,而這種殘跡,很明顯的是人類吃的。

放眼望去,還有不少的風梨,饑腸轆轆著,洛克也摘下了一顆已經熟透的,當他舉高了鳳梨後,他才想到予琴必定也是這樣吃鳳梨,于是他揣測了予琴的身高後,就著她的高度砸下鳳梨。

咚的一聲,風梨摔成了一團泥,「哈,真的就是你吃的。」

丙然不錯,就連「鳳梨泥」的樣子也很像。雖然他吃鳳梨會過敏,但饑餓迫使他低下了頭也開始大吃了起來。

吃完了後,他實在很想再吃一個,正伸手要去摘時,有個理智突地冒了出來——多日不曾進食,絕不能一開口就是猛吃,否則腸胃一定會遭殃。

「適可而止,再怎麼餓都要忍,況且那個小妮子還不知道在哪里呢。」洛克抹了嘴之後,便朝下面的路繼續前進了。

一路走來,洛克幾乎可以肯定予琴曾經走過這一條路,姑且不論滿地所留下的果皮,就光看茂盛的草堆被蓄意的分開過,這必定是人類才可能有此舉動。因此,他可以很確定,如果這真是一座孤島的話,那麼她必定在他前面。

「沙沙沙」的水流聲,中斷了洛克的忖想,「水?」他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靜了下來後,清晰的淙淙水聲,就回答了他沒有听錯。

「哇塞!」歡呼著,他往水聲的方向奔了去。

「嘖。」眼前這塊是什麼?洛克小心的繞過時,端詳了下,原來是一塊立著的巨石。

在崢嶸的巨石之後,就是水聲的來源,是一泓池水,還頗有些面積。水池附近有不少的棕櫚,應該是丘陵上滾落的石頭,正好停在丘陵下的這塊凹地前緣,成了天然的蓄水池。

水池?喔,不!就著星光看來,它的面積應該不是水池,而是湖泊才對,他約略的目測了一下,該有三、四個籃球場的面積。更巧妙的是,這石頭就像是一種屏障似的,擋在這條小徑的盡頭,在小湖的對面,還有個小山丘。

罷才鳳梨的酸甜味還在齒頰間,但洛克還是覺得喉間烈火般的口渴仍在,蹲下去後,雙手掬水連飲好幾口才停。

「好甜。」小湖的純淨淡水,讓他驚艷不已,于是埋首下去,繼續將湖水往臉上拍洗,「咦?那是?」在他左手邊,另一顆連接著湖水的石塊旁,湖面上有一抹粉藍色飄著……

「予琴?」他立即站起,往左邊石塊的方向走去。越是接近,他看得越清楚,不止粉藍,還有牛仔褲?!

在走近後他看得更清了,連接著粉藍色短襯衫不讓它飄走,是一只垂進湖中的粉女敕藕臂,除此之外,還有純白的及配成套的性感丁字褲。

「予琴,是你嗎?」吶喊一聲,他立即繞過了石塊。

只見予琴全身光果著趴在湖邊。

「予琴,予琴?」手伸進她的腋下把她翻轉過來後,洛克利落的抱她上岸,將她擺放到平坦干燥的岸邊後,他迅速的檢查了她一下,好查明她昏迷的原因。

心跳平穩,只是呼吸有些急促。洛克將她從頭到腳看了再看,沒有太多的外傷,或許是睡著了吧,收回目光,他望著她緊閉的眼心忖。

他得承認她確實很美,姑且不論被曬傷的部分,她原來的膚色應該是很美的象牙白色。

以欣賞中帶了些憐愛的眼光,他從她微啟的櫻唇一路看向她縴細的頸脖,薄而向兩旁削下的肩,雖然嬌小卻很堅挺的胸脯,細長卻結實的雙臂,平坦的小骯,以及神秘的三角地帶……

「Shit!」那副少女身材還真不像是三十二歲的女人……眨著眼,洛克強迫自己收回目光,雖然很難收得回,但借由收拾她散落在岸邊所有濕透的衣料,以及湖上的牛仔褲,再將它們悉數的全鋪展在岸邊石上的動作,他總算壓抑住了某種快要竄出的。

望向清澈的湖水,渾身的汗水與髒污,讓他不禁蠢動了起來,于是他走進了湖里,學起予琴在這湖中洗澡,洗頭。雖然少了現代化的潔發及沐浴清潔用品,但,能如此滌盡污穢,他已經心滿意足了。最後甚至也月兌光了身上所有衣料,在湖中痛快的洗了起來。

意猶未盡,他開始搓洗了所有的衣服。

當一切都弄好時,他將洗好的灰色T恤、內褲、長褲與襪子,也一起鋪展在石頭上。

「這個小妮子……」當他的視線一停駐在她潔白的丁字褲上時,讓他嚴重的口干舌燥。

她,任予琴穿丁字褲?!他怎麼也想像不到她居然也穿丁字褲,那,她穿著那件丁字褲時是什麼模樣?如天使般的純潔?嗯,不!洛克以食指勾起丁字褲的系帶,他古銅色長指印襯著丁字褲純白的模樣,他否認著,「絕對是誘人的魔女……」

誘人?她要誘誰?她的那些「男性友人」,不都全是她的哥兒們嗎?

「夠了,米洛克!」撇了一撇嘴後,他放下丁字褲。他發覺,剛才他好像是一個吃醋的男友或是丈夫,問題是他吃誰的醋?她?還是她的那群「哥兒們」?

噗通一聲響起,他才意識到自己投身人湖了。

沒有,沒有吃醋,他沒有吃醋!她中午怕他怕成那副模樣,他才不要踫她呢。

洛克來來回回的在湖中游了好幾回後,才忘了一切,當他疲倦的再也游不動時,才搖搖擺擺的爬上岸,咚的一聲,就趴倒在岸邊。

好輕松,好自在,這是長久在都市生活的他們所享受不到的呀!

轉過了身體他望著星空,望著一臂之遙嬌小的她,洛克感到一股從小到大從不曾嘗到過的愜意;滿天的繁星,在孤島上,與一名和他同文同種的女子,無拘無束的赤果共躺著。

「這就是世外桃源嗎?」不知不覺中,在如此靜謐舒適的環境下,以地為席,以天為被,緩緩的睡著了。

不知睡了有多久,洛克又醒來,放眼望去,仍是星光滿天,黎明還未來臨;耳邊蚊蟲嗡嗡作響,頸邊的搔癢讓他轉頭一望,這才發覺小妮子不知何時已睡進了他的臂彎里。

「嗯……」很輕的一聲嚶嚀聲從她的小口吐出後,她就往他的果胸貼去,柔軟的芳唇居然正好吻住了他的。

「予琴,予琴……」連叫了好幾聲都叫不醒,于是他伸手去推——

觸電的感覺,立即竄向他的四肢百骸;她的肩膀看來雖然骨感,模起來卻若有若無的柔軟極了,他指月復下的肌膚,就像是上好的綢緞,誘惑著他的手往下,順著她的縴臂,來到了她的腰上。

這一刻,洛克幾乎要窒息了!

什麼叫雙手合抱燕柳腰,他總算明白了,但卻還不足以形容出予琴的縴巧,因為他只需一掌就能環住,如此玲瓏嬌小……

「噢?!」怕會捏碎她而想要收手;結果被含在她檀口中的,竟遭她出奇不意的一嚙。

這一咬,讓他立即有反應且敏感了起采,在外的雄性不能自已的硬挺了起來,渾身上下燥熱難當,「予,予琴?予琴……」咬緊牙關,他就是叫不醒她。

棒不開她芬芳的櫻唇,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爬上自己叫身體,「醒醒予琴,你醒了嗎?予琴?噢……」望著她緊閉的眼,卻還能有意識的在他身體上蠕動著,他不禁迷惑申吟了。

「要……我要……」沒有答案,只有她柔軟滑膩的唇緊抵著他的唇低喃著。

雖然唯一清醒的人是他,能阻止一切,有力挽狂瀾的人也只有他;冒著可能會捏碎她的危險,洛克奮力的推開了她。

「別,人家要……」申吟著,她仍沒有醒,且還能卷土重來,即使他已經背對著她了,但她還是像只八爪魚般的攀住了他。

縱使有再多的疑惑,洛克也定住自己不敢再動了。

她柔軟的小手已經來到了他的雄性所在,有魔力的手握住了他之後,開始抽動了起來。

他全身像被火焚燒似的難奈,顫栗著,他淪陷了,任由她擺子了他後,還由著她再爬回他的身體。

「老天!」當她跨開白晰的大腿,往他已經灼長的男性上坐下時,那景象差點就要他當場「一瀉萬里」,他只能認命的體悟到一件事,一切都再也不能回頭了。

下一瞬,當她坐下後,他戳穿了什麼他都還不大確定,直到她忽然發出了聲痛楚的尖叫,他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處女?她還是處女?「啊?噢,痛……」予琴無法回答他只是瞪大了眼,無助的喘息著。

他幾乎要昏倒了,剛剛他刺穿的是什麼?處女膜?天?!「乖,予,予琴別亂動。」他仰望著她睜開了迷惑的眼,勸阻安撫著她。她怎麼還會是處女?什麼時代了,新世紀不是已經開始幾年了,她居然還沒有過?

「噢,噢,噢……」仍舊是沒有答案,只有激喘,與她含淚的雙跟。

「乖!別動了。」下一個動作,洛克後悔了;他想要舉起跨坐在他下月復間的她時,她緊窄的幽穴與他的男性親膩的磨擦著——

「啊?」這一驚,讓他力道用錯,反而又將她放回了他的下月復部。

「我……喔?!噢……」她像是痛醒了,俯撐在他的果胸上,好像想解釋些什麼,但卻讓他弓身向她,讓她破碎的申吟听來像是一種催情劑,在她一坐一起間,誘惑著他……

洛克想要主導一切,畢竟她初嘗雲雨,生女敕的動作雖然讓他更加興奮,但,那只是更弄疼她自己;他在她的小手、柔白的大腿下,竟不能翻身帶領她,只能眼睜睜的讓她生澀的加速要他的動作。

他們越來越快,最後在他激射出他一切的菁液時,他看著她仰頭在已經破曉的星空下尖叫出聲,在這座無人島上,造成了一聲聲的回響。

喔,老天!與那麼多的女友上過床,這居然是他第一次的高潮,而且還是跟位處女,三十二歲的處女?他沒有搞錯,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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