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窺這檔事平時靖媛是不屑為之的,可若是為了自己未來的老公,即使被人說是偷窺狂,她也不在乎。
靖媛一整日都守在門邊,不時地透過門上的小圓孔看門外的動靜。
要是董豫軒正好回家或是要出門,那她就可以趕緊出現,制造兩人不期而遇的假象。
可是,她等了一整天,就是沒見到他的身影,只看到那個討人厭的神經病進進出出。
正當她等到開始打瞌睡時,屋外又傳出了聲音。
她趕緊往外看,看見那穿著破牛仔衣的身影,令她大失所望。
拜托!沒事可不可以別老是走來走去的啊?她在心里抱怨曹佑擎的出現。
突然,她的肚子開始叫,她才想起自己還沒吃飯。
她早餐用二片吐司及一杯牛女乃就解決了,午餐則是吃了一碗豪華泡面,現在肚子餓得叫,她可不想繼續吃泡面裹月復。
到外面去吃好了,順便可以買一些糧食回來,這樣,她「守門待夫」的計劃才能持續地進行。
她早就已經打扮好了,所以現在她也就不必忙著換衣服,她拎起皮包打開門出去。
正當她等電梯時,她听見了關門聲,她側首一看,竟然和她最不想遇見的人相遇了。
「要出去啊?」她皮笑肉不笑地跟曹佑擎打招呼。
一看見她,他立即轉身進屋,留下一臉尷尬的她。
靖媛氣得七竅生煙,咬緊牙根要自己忍耐,別和這種沒品味的男人一般見識。哼!不理就不理,有什麼了不起啊!
她以後若是還主動跟他說話,而她就是小狽。靖媛氣得在心底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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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二天,一直都沒見到董豫軒的人,這令靖媛感到非常疑惑。
奇怪!這幾天都只有見到曹佑擎出入,卻沒有見到董豫軒,他是去哪里了?
忍到除夕夜,她終于忍不住了,她鼓起勇氣按了對面的門鈴。
「誰啊?」
當門打開時,曹佑擎和靖媛四目相望,他有點訝異她竟會來找他。
而她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可是見到是他來開門,她仍有些失望。
一見到是她,曹佑擎的表情在瞬間僵住,他不發一語地便打算把門就關上。
無緣無故來按門鈴,這其中必定有問題,而他最不喜歡和女人扯上關系了。所以,他能避就避。
「等一等!」靖媛把腳伸到門縫里,不讓他將門關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口。
她先前似乎有發過警說不再主動和他說話,如果她先開口的話,而她就是小狽。
因為這個誓言,所以她現在遲疑了,遲遲不敢開口說明來意。
「你到底想做什麼?」曹佑擎等她開口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我……」
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這是愛情發展的最佳機會,而且還遇上了情人節,這是為愛情加溫的最好時機。
唉!為了自己未來的老公,當小狽就當小狽羅!
「今天是除夕夜,我一個人過也挺無聊的,如果你們沒有特別的活動,介不介意大家一起過?」她厚著臉皮提出邀約。
听她把話說完後,曹佑擎一陣冷笑。
「我介意!」
他只想一個人好好地休息,他對除夕夜沒有多大的興趣,對她這個發花痴的女人更加沒有興趣。
有沒有他都無所謂.她只在乎能不能和董豫軒一起過除夕夜。
「那麼……豫軒在家嗎?」
「他不住在這兒。」
哼!憑她也想要高攀董豫軒,實在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只不過,癩蛤蟆是她,不是董豫軒。
「什麼?他不住在這兒!」這個答案讓她受到不小的打擊。
哎呀!她真是胡涂,竟然沒有事先查清楚,現在她既不知道董豫軒位在哪里,也不知如何聯絡他,這下子,她和他之間的聯系全斷了。
就在靖媛感到失望透頂時,她眼前的人又讓她燃起了一線生機,現在能幫她的人就只有曹佑擎了。
「你可不可以跟我說要如何和豫軒聯絡?」她一生的幸福全靠他了。
「不可以!」他才不想鏜這淌渾水。
「別這樣啦!」她裝可憐,想要博取他的同情。
他對女人向來沒有同情心,對她們的裝可憐攻勢也不會心軟,所以,她這一招用在他身上是沒用的。
「不行。」他搖頭拒絕。
「求求你。」見他如此堅決,她只好低聲下氣苦苦的哀求。
哀求也無效,因為,他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你快走吧,別再來煩我了。」他出聲趕她走。
「我真的有事想要聯絡豫軒,請你幫幫忙好不好?」她現下只差沒跪下來求他而己。
為了一張優質的長期飯票,要她沒有自尊地求人也在所不惜。
「不好!」他早就打定主意不幫她,所以即使她跪在地上求他也沒有用。
「我都已經這麼低聲下氣了,你還是不肯幫我,你究竟要我怎樣才肯幫我啊?」
「我告訴你,我永遠都不會幫你這個忙。」
「你……」
正當兩人四目相瞪,一場爭吵就要爆發時,電梯門被打開了。
「咦!你們兩個怎麼了?」董豫軒一踏出電梯就看見他們兩人瞪著對方,情勢似乎非常緊張。
曹佑擎會和靖媛說話是非常令他掠訝,但是他們似乎快吵起來了,完全沒有和平相處。
唉!他們若是繼續這樣下去,恐怕會變成怨偶,他得想想辦法。
听見第三者的聲音,他們同時轉頭望向發聲處。
「豫軒,你來了啊?」曹佑擎首先回過神來,打開門迎接他。
豫軒的突然出現,令靖感到非常意外,她在愣了三秒鐘後,立即將怒容斂下,換上了溫柔的表情,她可不想把給嚇跑。
「好久不見了,你好嗎?」她含情脈脈地瞅著董豫軒。
「才幾天而已,並沒有很久啊!」他笑著說。
他故意幾天不來,就是為了讓他們有機會了解彼此,可照這個情形看來,事情並沒有進展得很順利。
他的笑容令她迷醉,她好想獨佔他所有的笑容,只準他為她而笑,不準對其他女人露出這種笑容。
她的佔有欲現在還不是時候表現,等到她真的擁有他時,她才能放心大膽地展露出來。
「你來得正好,我想說一個人吃年夜飯有點無聊,才想要找你們一起吃,你就來了,我們還真是有默契啊!」
「對啊!我們還真是有默契。」董豫軒贊同她的話。
「不過,有一點實在是很可惜,佑警他似乎不想和我們一起吃。」
這個機會難得,她可不想多一個電燈泡來分散董豫軒對她的注意力,所以,她故意扭曲曹佑擎剛剛的話。
封于她的說法,曹佑擎覺得非常不恥。
他是不想和她一起過除夕夜,可並沒有說會讓她和董豫軒一起過。
「人多才熱鬧嘛,佑擎,一起來吧!」
要是曹佑擎沒有參與,那這個年夜飯吃起來就一點意義也沒有了。
「好啊!」他點頭應允。
「你……」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改變心意,她的如意算盤就這樣硬生生地被他給打散了。
她怒視著他,氣他的惡意破壞。
曹佑擎挑了一下眉,得意的看了她一眼。
哼!想要勾引董豫軒,她想都別想,他有義務保護董豫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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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擎哥,好久不見了。」
他們三人搭電梯到樓下後,一名身穿火紅洋裝的女孩子笑著在門口迎接他們。
「繡珊!」曹佑擎一見到她就將她抱了個滿懷。
天啊!這個冰塊臉也有這麼熱情的時候啊!靖媛看傻眼了。
在她的記憶里,她不記得有看過曹佑擎這麼熱情,他永遠冷冰冰的,不怎麼愛搭理人。
看他們的樣子,還真像是失散多年重逢的親人、朋友,或者說是情侶比較貼切一點。畢竟,男人和女人之間除了愛情之外,很難有什麼純粹的友情。
「佑擎哥,我好想你喔!」她窩在他的懷里撒嬌。
「想我也不常常回來看我。」他寵溺地捏了下她的鼻子。
世界上的女人,除了他媽之外,他能接受的也就只有這個從小便愛跟在他身後哥哥長、哥哥短的吳繡珊而已。
「你們重逢的感動應該表現夠了,我們現在就去吃飯,不然餓太久對身體不好。」董豫軒不著痕跡地分開他們,將吳繡珊摟在懷里。
「走,我們吃飯去!」吳繡珊一手拉著一個,享受被兩個男人疼愛的滋味。
看他們三個人相處得如此融治,完全沒有她可以介入的余地,靖媛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跟在他們後面。
這個女人和董豫軒似乎非常親密,憑著她女人的直覺看來,她知道她會是個強勁的情敵。
他們究竟是什麼關系?看他們的態度,比起曹佑擎來,她更像是萎豫軒的女朋友。
如果她真的是董豫軒的女朋友,那她還有機會嗎?
靖媛猶豫著,不知道自己是該上前,還是識相地轉身離去。
「靖媛,快來啊!」董豫軒轉過頭來叫她。
避它的!就算他們是男女朋友那也沒關系,只要他們沒結婚,她都還有機會。
雖然搶別人的男朋友很不道德,但是,人不為己,無誅地滅,為了自己幸福的未來,她豁出去了,就算會被說是第三者,她也沒有任何怨言。
「好。」她走在董豫軒空著的另一邊,為的是和這個紅衣女子互別苗頭。
幸好地精心打扮過,才不會一見面就被她比下去。
衡量自己各方面條件並不輸她的情況下,靖媛終于有了自信。
像她這種成熟懂事的女人,一定比一個愛撒嬌的小妹妹好上千百倍,她相信董豫軒在兩相比較後,一定會清楚哪一種女人比較適合他。
「軒,這位是?」吳繡珊終于看見靖媛,發現這個女人看董豫軒的眼神非常曖昧。
她和他是什麼關系?難不成他趁著她不在時搞外遇?
「她就是我跟你提過的,佑擎的新鄰居。」
原來她就是佑擎哥的新鄰居,還有可能是未來的的佑擎嫂,那她就放心了。
不過,她的感覺是沒錯的話……這個女人喜歡的人明明就是軒,而軒卻要把她和佑擎哥湊成一對,這真在是太奇怪了。
軒也真是的,明明就會看面相,卻沒有發現人家心中喜歡的人其實是他,真是敗給他了。
唉!會害她誤會,算來都是軒的錯,是軒沒有照她說清楚,在她還沒陷得太深時,她得想個方法讓她死心。
吳繡珊在心中盤算著該用什麼方法讓她知難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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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宣布一個好消息!」席間,吳繡珊笑著站了起來。
「什麼好消息啊?」曹佑擎好奇地問。
「登登登登!」她秀出了手指上的鑽戒。
「買一顆這麼大的鑽戒,你發財啦?」
「才不足呢!是人家送的!」她使了一下眼色,向曹佑擎暗示送戒指的人是哪一位。
「沒想到你的行情還不錯,竟然有人前送你鑽戒,只是,溫哥華竟然有沒長眼的男人敢送你鑽戒,我看他的命是不想要了。」他戲謔地說著。
「討厭啦!佑擎哥都不認真猜!」
她坐了下來,拉著董豫軒的手臂撤嬌。
看到這一幕,靖媛抖著身子,在桌下的手合掌,在心中祈求老天爺,希望事情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要是他們真的要結婚了,那對她實在太殘忍了。
她不顧顏面地糾纏董豫軒,這鐵定會成為他們茶余飯後的笑柄,而且,她故意選擇在這個時候公布,分明就是要給她難堪。
「靖媛你怎麼了?你的臉色好蒼白。」董豫軒注意到她的異樣。
「我、我沒事,我只是突然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我去洗手間一下。」
話一說完,靖媛立即沖到廁所,把自己關在里頭,試圖穩定自己的情緒。
她要自己不能傷心、不能掉淚,這只不過是她第十次追夫失敗,她早就習慣了,不該鼻頭酸酸的。
她不斷地安慰自己,卻只是讓自己更傷心,她強忍著淚水,不讓眼淚掉下來。
餅了好一會兒,她心情終于平靜了,才打開門走出來。
「還好嗎?」門外,吳繡珊早就守在那里了。
看她眼眶紅紅的,可見她受到的打擊不小,她覺得自己好壞,心中充滿了罪惡感。
既然害人家傷心,她就該負起幫人家療傷的重責大任。
「軒雖然不錯,但是若和佑擎哥比起來,佑擎哥勝過軒太多了,不管是家世、財富、人品,佑擎哥可都是上上之選。軒不過是個混飯吃的算命師,可佑擎哥就不一樣了,他可是企業家的第二代,最重要的是,軒對每個女人都太溫柔了,但佑擎哥可就不一樣了,他很討厭女人,所以,嫁給他是最放心的,不怕他會四處留情、在外頭包二女乃、養情婦。」
吳繡珊拼了命地推銷曹佑擎,就是希望靖媛能忘了董豫軒,進而發現曹佑擎的好。
听她把豫軒說得一文不名,靖媛不自覺地搖頭。
在她的眼里,董豫軒是一張優質飯票,但是在吳繡珊的眼中,他卻是一無是處的人。
她想要珍惜他,但他們卻沒有緣分,而她這麼批評他,卻能和他深守終生,老天爺的安排真在是太不公平了。
「要是曹佑擎真的如你所說的那麼好,為什麼你要嫁給董豫軒,而不是曹佑擎呢?而且,你也說他討厭女人,而我正好是他所討厭的女人,我們不可能會有末來。」
靖媛並不是故意說這些話給她難堪,她只是就事論事罷了。
「啊!」被她這麼一搶白,吳繡珊無言以對。
「我回座了,你如果想要上廁所就請慢用。」不想再和吳繡珊交談,靖媛越過她離去。
踫了一鼻子的灰,吳繡珊模了模鼻子,跟在她的後面。
氣氛變得非常尷尬,靖媛默默無語、食不知味地享用著桌上的美食。吳繡珊也諷默了,不像先前那麼活潑。
她們兩人的轉變,被兩個人男人看在眼里,他們只好負起熱場的責任。
「豫軒,你們結婚後要搬到溫哥華定居嗎?」
曹佑擎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的問話仿佛是銳利的針,再度扎上靖媛尚未復元的心。
「要我搬到溫哥華也行,不過要看那邊的人是否樂于接受我這台灣來的江湖術士。」
溫哥華的人愛不愛算命,他現在還無從得知,所以,一切都還在評估中。
「我建議你三天在溫哥華、三天在台灣,另外一天就在飛機上度過。」
「我才不做這種事,我要是當空中飛人飛來飛去,不到半年我可能就先掛了,那我下半生的幸福就完了。」
曹佑擎的這個提議很爛,他沒興趣照做。
听他們之閑聊的都是董豫軒婚後的居住問題,靖媛根本就沒有興趣。
她實在很想拿針線縫了曹佑擎的嘴,因為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讓她覺得他是在譏笑她。
「對不起!」靖媛在他們說得正興高采烈時出聲打斷他們的交談。「我的肚子還是不太舒服,我先回去休息了。」
「怎麼會不舒服呢?要不要去看醫生?」董豫軒關心地問。
「大概是今天的年夜飯太豐富了,我有點消化不良。」她語帶雙關地說。
真是一頓豐富的年夜飯,這麼突然的消息,對她而言簡直是青天霹靂,令她到現在還無法消化。
「我先走了,謝謝你們的招待。」
話一說完,不理會他們的挽留,她立即轉身離去。
「佑擎哥,你快跟上去送她回家,我怕她會發生意外。」
雖然這件事應該不至于就讓她想要尋死,但是,她並不知道她放了多少感情,要是她真的想不開,而她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吳繡珊的吩咐他不敢不听,所以即使他非常討厭這份差事,他還是听話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