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的另類王妃 第6章(2)
作者︰夏衣

「我以為你會不放心我與太子的關系,我以為你會再防備我一段時間。」一吻結束,張馨萸仍握著應停的手。

她很開心,應停終于把她當作妻子對待,也許是進展太順利了,她想來想去又覺得有點不安,不知道有沒有辦法能看透他的心,知道他的所有想法?

也許在完全了解他之後,她的不安才會少一點,對他的在意也許也可以少一點點,那樣她就不會時時刻刻因他而彷徨了。

「你和他還有聯系嗎?」

「沒有。」

「那你們還有什麼關系?」

張馨萸失笑,「是沒有關系,不過你不是總覺得我放棄太子,選擇了你很可疑嗎?現在你就不再懷疑我的動機了嗎?」

「應仁那家伙跟爺比起來,就像是毛都還長齊的小雞,你放棄他,選擇爺,是再英明不過的決定,有腦子的女人都會那麼做,你叫爺還懷疑什麼,你沒腦子嗎?」

張馨萸愕然,盯著應停充滿自信的表情,過了半晌她才明白,他是真的這麼想;她苦笑,提起無力的拳頭輕捶著他的胸口,「爺,妾身被您迷得……神魂顛倒。」

「這話說得語調不夠有力,很虛假。」

張馨萸猛地抬頭,親了他的嘴一下——這樣夠有力了吧?

接住她近乎「挑釁」的目光,應停邪邪一笑,將人壓到身下,滿懷興致的再度汲取她的滋味。

喝過藥的她,嘴里有點苦澀的藥味,吮吸久了,苦味慢慢轉為甘甜,就像兩人最初並不美好的開始,過渡至今終于有了甜蜜的結果。

張馨萸破碎的申吟從嘴邊逸出,有點承受不住他充滿佔有欲的力道,感覺到他愈來愈猛烈的,她只覺得又羞又怯。

從接連不斷的親吻和隨心所欲的擁抱中,他們的關系每時每刻都更為緊密,她發現彼此對肌膚之親的向往也逐漸的急迫起來。

唇舌被逗得開始有了酸疼感,身上單薄的衣裳不知幾時已被剝掉,滿是熱汗的肌膚在他的掌心觸踫之下益加火熱。

「應停……」她輕呼,人很難受,需要他的幫助,可又不好意思;抬頭一看,他的雙眸如濃稠的墨黑,眼瞳上的一點光像是火焰般在燃燒著。

她窒息了,害怕的閉上眼,抱緊他強壯的身軀。

「別怕。」應停忽然繃緊身體停滯不動,調整呼吸後翻身躺平。「你的身體還很虛弱,我不會動你。」

張馨萸的身子震了震,張開充滿水光的眼眸,深深的凝視躺在身旁的男子,心中熱潮涌動,沒來由的直想哭。

她听說過他是如何寵愛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不是她,她曾嫉妒、心酸得快要發狂,現在被他呵護著,終于體驗到他的寵愛,她開心得好想大哭一場。

「哭什麼?身子難受嗎?」眼一轉,看見她的淚水滑過臉龐,應停有些驚訝。

張馨萸搖頭,被他抱著,听他用關切的語調不斷詢問著她的感受,她的眼淚愈掉愈多,心中的喜悅與愛戀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她只能抱住他的手臂,整個人投入他的懷里,以奉獻出身心的姿態向他傳達內心的情感。

應停不能明白張馨萸的想法,只能無措的抱著她,見淚水不停從她的眼眶落下,他只覺得心慌意亂,笨手笨腳的安撫聲在她的耳邊飄蕩。

寂靜的船艙內,慢慢的只剩下兩人寧靜的心跳聲。

許久,張馨萸的淚水不再流,呼吸也變得平穩了。

應停仍默默凝視著她濕潤的臉,後知後覺的發現她已睡著,雖然眼角仍掛著淚滴,嘴角卻揚起一抹滿足的笑。

這個女人是喜愛他的,至少這一點是真真切切的,哪怕她心中藏著多麼復雜的心思,這份感情絕對不假!

當初,他確實懷疑過她嫁過來的動機,而不能接納她;但她的表現讓他清楚的明白,她是真的想對他好,沒有別的企圖。

斌為皇子,從小到大,他接觸過各式各樣的人,他分辨得出什麼是好的,什麼是壞的——當年愛上荔瑩,更多的是他單方面的熱情,其實那時候他自己也有察覺到對方的愛並不單純,只是他太驕傲了,不相信荔瑩會背叛他。

如今,他的驕傲仍在,而張馨萸卻不是荔瑩,她的愛是這麼的純粹,為了配合他的脾氣,她放段,時常在他面前裝柔弱,這些小心機,他其實都知道。

他也知道她有多麼的驕傲,為他做到這個地步有多麼的不容易,她的付出並不只是為了所謂的償還,她是希望他能回應她的心意吧?

應停不自覺的微笑,輕輕的又親了熟睡的妻子一下,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力,這一次,他相信自己不會再受傷。

***

海風拂面,商船在一個盛產香料的海島小柄停留了三天,也留下了應停與張馨萸這對剛剛墜入愛河的夫妻。

所有人都看出他們不一樣了——夫妻倆在交談間,目光交會時,很容易陷入彼此、沒有旁人的小天地。

夫妻倆的小情趣對外人來說沒什麼奇怪的,倒是應停的心月復手下們感觸良多,他們了解這對夫妻做到今天所經歷過的一切,也知道這兩人決定相戀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

當應停接納了張馨萸的同時,也是王府內所有人都認同這個王妃的時候。

終于她不再是有名無實的女主人,隨著應停的態度轉變,他的心月復手下們也改變了對張馨萸的看法。

于是她發現,他的手下也開始變得尊重她,會看她的眼色;唯一沒變的是大剌剌的寶珠,整天東奔西跑,還跟人去學怎麼開船。

「今天學得怎麼樣?」看著滿頭大汗的寶珠跟著應停回到驛站,張馨萸放下手中的物品,取了手帕遞給他們。

她每天都關在房間,花時間認識這個國家所產的香料,為今後的通商計劃做好準備。

而應停已用光大部分的錢,買了艘不大不小的船,最近正帶人去學開船以及了解海上航行的知識。

「差不多了,過幾天就可以走了。」應停卷起袖子,露出結實的手臂。「以後就可以開著自己的船到處跑了。」

這幾天,告別了再度遠行的商船,留在陌生的海島上,沒有人認識他們,他們徹底放心,像平常人那樣的到處游玩,不必顧忌自己的身份,過得十分輕松。

「可惜,這樣的機會不多。」張馨萸倒好茶放在桌上,「回去之後,要忙的事情多得數不過來。」

他們還有一大片正在興建的領地,需要耗費心神去打理。

「終會有逍遙的一天,等有了孩子,就可以把事情丟給下一代。」應停坐到她身邊,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張馨萸一听,羞得答不出話,正在拿點心的手一抖,幾塊點心掉到地上,寶珠見了忙不迭的哀叫。

「別叫了,去。」應停將一包點心丟給他,把人趕走。

靜下來之後,他邊喝茶邊看張馨萸明艷動人的臉,怎麼看都不會厭倦。

喜歡上一個人之後,她的什麼表情都是美麗的,他覺得眼中的人兒每天都比前一天更漂亮,隨便一個眼神就能令他心馳神蕩,不能自己。

可是他不想在異國的簡陋旅店內佔有他的妻子,只能每天辛苦的忍住奔騰的,計劃早日回家……

「若是我們出海後又遇上海盜怎麼辦?」張馨萸費了些功夫調整心態,若無其事的和他交談,忙亂的腦子里卻已在想著將來的孩子會生得怎樣?

「我問了當地的人,他們說,通常天氣不太好的時候,海盜是不會出海打劫的,我們就挑這種日子開船回去;這次帶太少人出來了,沒辦法,有麻煩只能避開。」

載他們過來的商船被打劫了一點貨物,損失不大,但死在凶殘海盜手里的船工卻不少,遇見這種要錢也要命的惡徒是很可怕的事。

應停本身倒不害怕,但他瞥了張馨萸一眼,有她在,他卻是得害怕一下。

「天氣不好的話,船在海上行駛也是會有危險的。」張馨萸掉進海里吃過苦頭,遇上海盜卻沒受傷,相比之下,她覺得海上氣候的風險更大。

「我會游水,船要翻了、沉了,大不了,我抱你游回家。」應停戲言。

他的想法與張馨萸正好相反——他還記得遇見的海盜們用下流的眼光盯著他的妻子像是盯肥肉般,若是再遇見,他們不一定有那麼好的運氣能月兌身。

他倒不怕死,怕就怕她被搶走……比起跟人斗,他寧可與天斗。

「別怕,我會保護你。」握住張馨萸的手,應停低聲承諾。

曾經愛過一個人,狂熱又盲目,被狠狠的傷害以後,他以為自己不會再愛上什麼人了,但現在,他正嘗試去愛他的妻子,他的感情一點點的積累起來,雖沒當初出愛得那麼熱烈,但他感覺到自己的心又有了歸屬,不再陰郁暴躁,不像受傷後的那段日子,總是悶悶不樂,總想著去傷害誰才會開心……

應停凝視著因為她而變得安定下來,他決定保護她、愛護她,成為她所需要的、滿意的夫婿。

至于過去的恩怨,就隨著這次的遠行,徹底埋藏到深深的大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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