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年來的軍旅訓練使得他在黎明即起。黑鷹渴望用吻喚醒身畔沉睡的女郎,他的雙臂擁著她甜美的身軀,但他不願意再見到茉莉畏縮退開。
茉莉在他身畔動了一下。她伸手拿自己的衣服,黑鷹則轉過頭去,不願她看到他眼中的絕望。今天風勢已經小很多了,但大雪依舊飄落,將大地變成了一片白銀世界。
她拒絕和他共騎,選擇坐在她的白馬上,艱困地跟著他穿山越嶺。他們走過陡峭的懸崖、潺潺的山澗,以及茂密的森林。數度茉莉對他們所在的險峻地形害怕不已,更糟的是那刺骨的寒冷。中午時她的腿已幾乎沒有感覺了,她的牙齒開始打顫。到最後,她只有咽下自尊,開口呼叫黑鷹。
「黑鷹。」她喊道。
他停下馬匹,等她趕上來。
「有什麼事嗎?」他禮貌地問道。
「我!我好冷。」她微弱地說道。「你想要什麼?」他再次平淡地重復。
她咬緊下唇。他就是拒絕讓她好過一些,是不是?「我--我想要和你共騎。」
他看著她,似乎無法決定。
「求你!」她懇求道,害怕他會拒絕。
他將她的白馬系在載貨馬匹之後,將她抱起來放在他前面。茉莉將冰冷的雙手夾在雙腿間取暖,而一會兒後,她的背部就被他的身軀的熱力弄暖了。黑鷹本來決定要冷冰冰地對待她,但她就坐在他的膝蓋上,而且每一次馬匹的震動都將她的臀部推向他的堅挺,她的銀發甜絲絲地拂在他的臉頰上,將他的血燃熱了。
黑鷹的心中浮現一幅性感的綺想畫面,使他申吟出聲。他听說阿拉伯的沙漠酋長喜歡讓他們的女人坐在馬上他們身前,然後在沙漠上一面策馬奔馳,一面。據說馬匹的震動配合男性進攻的旋律,對那名女人會是永難忘懷的經驗。
黑鷹這次真的申吟出聲了,茉莉轉身,抬頭看他。「你冷嗎?」她擔憂地問道。
「冷?」黑鷹不信地問。上帝!他的血液都要沸騰了,而且他感覺像火山一樣要爆發了。「你冷嗎?茉莉。」他問道。
「只有我的腳,但我已經沒有感覺了。」
「只有我的腳,但我已經沒有感覺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黑鷹嚴厲地問道。「馬上就扎營,我現在就把火生起來。」
「不……如果我們騎一整夜的話,或許我們明天早上就可以到達亞希山。」她說道。
他听出了她聲音中的驚慌,知道她害怕如果他們扎營了,他會和她。黑鷹在心中發誓要控制住自己的。和一個不情願的女孩有什麼樂趣可言?
火生起來之後,他拉下她的靴子,按摩她的腳。他強壯的手很快地使她溫暖起來,她腳上的麻木消失了,茉莉打了個大呵欠,她滿喜歡他按摩她的雙腿。事實上,如果她坦白承認的話,她還滿喜歡她丈夫的。她熟知他的力量及勇氣,他也比她認識的男人都更迷人。如果他不對她做「那件事」的話,她幾乎可以算是快樂的。
他再次為馬匹架了個木棚,茉莉在旁看著他毫不費力地用刀砍下樹枝。照料完了馬匹後,天色還沒有全暗。黑鷹說︰「我去看看能不能打些獵物,吃點熱食。你留在火邊不要離開,如果害怕的話,就出聲叫喊,我不會走太遠的。」
「害怕?」茉莉嗤鼻,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樹林中,有什麼好害怕的?
茉莉穿上靴子,朝著流水的聲音走過去,然後她在溪邊看見了一叢毛絨絨的小動物。「噢!你真是個可愛的小東西。」茉莉低喃道,抱起動物,想要看清楚他是山獅、雪豹或是山貓的幼子。
「黑鷹、黑鷹快來!」
黑鷹立刻自樹林中出現,手上抓著小刀。他看著茉莉抱的東西,驚訝地喊道︰「茉莉,放下她,立刻離開。」黑鷹非常憤怒,她竟讓自己置身險境。「我叫你留在火邊的,你為什麼就是不肯听我的話?」
小山貓的母親藏身在附近的一根樹枝上,準備撲擊,黑鷹走過樹下時,那頭三百磅的山中殺手同時撲向他。她的利爪撕進黑鷹的肩膀,黑鷹翻身滾開,山貓向後退,準備再度攻擊。
但黑鷹的匕首已跟著插進了她的前胸,往上挑斷了它的喉嚨。黑鷹別無選擇,只有殺了那頭山貓。
茉莉嘴唇慘白地站在一旁,驚恐地瞪著地上山貓的尸體。
「你一定得殺死每一只會動的東西嗎?」她喊道。
「該死的女人,你明知道它的死是你造成的。」
茉莉不得不承認。黑鷹抓起她懷中的小山貓,命令地說︰「回去火邊。」
「你打算做什麼?」茉莉驚慌地問道。
「我只是做我必須做的事,在這種大雪天里,這只小山貓沒有了母親一定會餓死。現在殺死她是比較人性的作法。」
「不!」茉莉喊道。「讓我留下她當寵物,求你,黑鷹!」茉莉懇求道。
「它會長成像它母親一樣的大,它會傷人的。」
「一度過這個冰冷的冬天,我就放走它。拜托,黑鷹,讓我擁有它,我要叫它‘雪兒’。」茉莉柔聲說道。
黑鷹的耐心用盡了。「我們正在逃命,你卻要帶著一整個動物園。後面的載貨馬匹上用油紙包著一個鳥籠,我的馬鞍底還塞著一只刺蝟。我打算用你的‘羽毛’來喂‘多刺’,再拿‘多刺’來喂‘雪兒’。」黑鷹發誓道。
茉莉知道怎樣說服他,就像夏娃知道怎麼樣讓亞當吃下隻果一樣。她的身子偎向他,她的小手擱在他的胸膛,她揚起一張小臉看著他,柔聲說︰「你還沒有給過我新婚禮物,黑鷹,我要雪兒做為我的禮物。」
黑鷹無法抗拒她。他可以輕易地帶領數百名士兵,卻無法對付一名小女子。茉莉看著那頭死去的山貓,淚水不禁流下了臉龐。
「不要哭了,它已經死了,再多的淚水也沒有用,把小山貓帶回營火旁吧!」
茉莉離開後,黑鷹月兌下上衣,在冰冷的河水里洗淨傷口,幸好他的鎖子甲阻擋了山貓的利爪,免遭開膛破肚之厄。傷口流著血,但他知道在這種大雪天里,血液很快就會凝結了。
茉莉趁黑鷹不在的時候,偷偷地拿自己的晚餐喂小山貓。然後她扯下一片襯裙,包住小山貓,放在一個籠子里。
第二天的一路上,黑鷹非常地為茉莉擔憂。發現茉莉在馬上打磕睡時,他將她抱到他身前,但似乎這樣仍然無法使她溫暖,而且茉莉一再地陷入昏睡。黑鷹加快腳程,知道他必須在今天以內趕到亞希山。茉莉的體力已經到盡頭了。她的臉色蒼白得嚇人,黑鷹不斷地觸模她的額頭,檢查她有沒有發高燒。他們終于馳進亞希山城堡的院子時,整個城堡的人都出來迎接他。黑鷹驚訝地發現他每一個手下都比他先回來,里面甚至還包括了一些他沒有見過的新臉孔。兩名武士走向前,意欲幫黑鷹接過茉莉。
「我的夫人累壞了,我需要一個女人來照顧她復原。」黑鷹說道。
走向前的那兩名武士齊聲說︰「瑪姬婆婆可以。」
黑鷹將茉莉遞給他們,但他人一下馬,便又立刻把她接了回來,「去找瑪姬婆婆來,我要帶茉莉到塔樓的房間。」那也是整個城堡里最安全的房間,任何想抓走茉莉的人都必須先經過樓下黑鷹這一關。
武士們爭先恐後地要為茉莉提行李上樓,茉莉在黑鷹懷中抬頭,對孿生兄弟微微一笑。塔克及高德的心一下子就被她贏過去了。
在塔樓的房間里,高德對黑鷹眨眨眼說道︰「讓你的新娘在床上躺個一星期就可以復原了。」
塔克責備他哥哥說︰「別開黃腔,你看不出這是真正的淑女嗎?」
「豬是看不出來的,」瑪姬火辣辣地進門,一開口就說道。她瞪了兩兄弟一眼。「未開化的野蠻人,」瑪姬道,然後她看見了黑鷹懷中的少女,她的母性本能立刻被喚起了。「你們兩個都給我滾出去,「他吼道。」你也必須離開,大人,她至少有一、兩個星期的時間不能分享你的床,你必須等她完全康復。「她大膽地直視她的領主。兩兄弟裝出恐懼不勝的樣子;黑鷹則忍不住微笑。
「好吧,瑪姬。對了,她還帶來了一只鳥、一只刺蝟,及一只小山貓。還有,我警告你,等她休息夠了後,我保證她的氣勢絕對不輸你,及你稱為豬的這對兄弟。」
維斯把黑鷹的臥室整理得好好的,他的盔甲擦得閃閃發亮,黑鷹甚至沒有問他們是怎樣把他的盔甲由格勞斯特搬回到這里的。
維斯說︰「我回來這兒只有幾天的時間,我在雪季開始前通過了隘口,而我發現我們的新城堡管理人辦事效率不錯。我們儲藏的糧食足夠過整個冬天,而且我們的人在兩天前還獵到了許多動物。」
黑鷹月兌下外套及斗篷。「我想換一套干淨的衣服。」他月兌下鎖子甲,維斯看見了襯衫上的血跡,但他識趣地沒有詢間。如果黑鷹想告訴他,他自然會說。黑鷹接著簡略地告訴他在格勞斯特發生的一切,以及他要派人做二十四小時的巡邏。
黑鷹舒展一下僵硬的肩膀肌肉。「上帝,我餓得可以吃下一整頭牛,連皮帶骨。」
維斯咧開嘴微笑。「廚房的烤肉架已經架到火上了,來吧,喝些酒。」
黑鷹喝了酒,拭干嘴唇。「他們有麥酒嗎?」
「我去酒窖找找。」維斯說道。
一會兒後黑鷹听到開門聲時,原以為是維斯回來了。但,來的人是摩娜及她帶來了熱水、干淨的衣服。」我不記得我有召喚你。「黑鷹說道,他的眸子深不可測。
「沒關系,」她語帶雙關地說道。「你會用到我的。」
他的目光持住她的好一晌,然後隱住了其中的厲芒。摩娜立刻走向前,為他月兌下襯衫。
黑鷹的回來是城堡中的大事。所有的烤肉架開始轉動,廚子、僕人忙碌地奔跑,城堡里爐煙四起,四處籠罩在節日的氣氛中。戰士們知道這個冬天他們是安全的,沒有敵人可以越過雪封的黑山。有漫長的數個月時間,他們只需要擦亮盔甲、狩獵食物,以及挑選一位漂亮的女僕度過冰冷的冬夜。
黑鷹的武士大多非常年輕,因此只有少數人已婚。但不管已婚或未婚,不管是孩子或老人,每個人都對堡主的新娘子好奇到了極點。大多數人從未看過她,少數幾個也只有遠處瞄過。當時的慣例是新娘會在進入夫家的隔天晚上舉行個盛宴,他們可以在那時候一睹新娘的芳容。
茉莉在近午時醒來。臥房里的帷幔全部拉了下來,害怕打擾她的睡眠,同時爐火一直燒著,確保她睡得著,確保她睡得舒服。茉莉伸了個懶腰,拉開身上蓋的毛皮。
瑪姬立刻將她按回床上。「你必須到晚上才能下床。」她堅決地說道。」但我感覺很好,瑪姬,我至少有上百件的事要學習。「茉莉說道,她知道自己對做個城堡女主人有多麼不行。」我過去一值沒受到這方面的教育,恐怕我在家事這方面非常地無知。「」你必須睡足你的美容覺,今晚的晚宴上,每雙眼楮都會盯著你瞧,他們對你的好奇心是無止盡的。今天我甚至必須強迫阻止他們進入這個房間,你無法相信他們嘗試用了哪些借口溜進來,而且男人和女人一樣地糟--哦,不應該這麼做,女人不會喜歡踫上一個比她美麗的女人。「瑪姬在她面前放下一大盤食物。」今天一整天你只能做吃和睡兩件事,你必須養足精神,面對樓下那一群鯊魚。他們會一直盯著你,並直到知道了你的內褲顏色才會滿意。「
茉莉高興地笑了。她是個道地的女人,喜歡成為男人注目的中心。她將腿伸回溫暖的毛皮內,吃著鮮美的燻魚,心里則在沉思晚上要穿哪一件禮服最出色。
茉莉已經許久不曾感到這麼快樂了,一會兒後她朦朧地睡著,卻被吵鬧聲吵醒。」上帝,瑪姬,我並沒有把她的身體及靈魂都交給你,我仍然擁有她……「黑鷹喊道。」你的用辭太差動了,柏黑鷹。「茉莉自床上喊道。」讓他進來吧,瑪姬,我需要找個傻瓜來磨利我的爪牙。「
黑鷹看見了床上的她,他眼中的怒氣霎時消失了,取代以饑渴。瑪姬退開了,但她守在門外,決定不計一切阻止黑鷹行使他做丈夫的權利。」你感覺好多了嗎?茉莉。我給你帶來了一些麥酒。「黑鷹說道,將酒遞給她。他著迷地看著她粉紅色的嘴唇舌忝吮那些酒,而且他的身軀立刻有了反應。他坐在床沿上,讓它不要太明顯。」你看起來好可口,「他低喃道。」我無法相信你能夠挨過前幾天的苦。「
她的臉一紅,別開視線不看他,但她仍然可以感受到他強烈的存在感。他捧起她的臉龐,將她的唇湊向他的,然後他的手探入床罩下,她絲一般的雙峰。」你退下去,瑪姬。「黑鷹沙嘎地說道。」不行,大人,你將她交給我,要她完全康復的。我不能讓你的榨干了她的力量。「她直截了當地說道。
黑鷹拋下一句三字經,站起身離開。他知道有瑪姬在是不可能的了。瑪姬為他打開門,眨眨眼說︰」今晚你可以愛她兩次來彌補。「瑪姬低語道。
笑容又回到了黑鷹臉上。「今晚穿白的,適合新娘。」黑鷹丟下了這麼一句話,然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