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吧?姐。」意外接獲季陽電話的季愷,在將她載上車後還是很意外。
前天杜承侯才跟他通過電話,告訴他姐姐會再多待一個星期,重續舊緣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怎麼今天……
「我很好,可以拄著拐杖走路了,杜醫生說應該再過一個月就可以完全康復。」季陽不想多談為什麼突然想回家,與杜承侯的一切就當和痊愈的腳疾一樣,同樣告一段落,她不想再談。
「你跟杜醫生……還好吧?」
季愷沒有遺漏剛才去接季陽時杜承侯所散發出的目光,雖然他並沒有阻止他將人帶走,但是那道冰冷的視線卻令人不寒而栗,像是要生吞活剝他一樣。現在他回想起來,或許不是要生吞活剝他,而是針對姐姐!
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既然不高興他帶走季陽,又為什麼不阻止?
「我們很好,他是個好醫生。」季陽苦笑道。
知道她的決定之後,杜承侯並沒有要求她留下來,反倒是章媽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怪她沒有及早通知就要走;章媽的眼淚沒讓她心軟,因為那道一直緊隨身後的視線冷得讓她留不下來。
也對,杜承侯為什麼要留她?畢竟她只是一個病患,或許以前像她這樣的例子很多,電影不是常上演著病房戀情嗎?這次只不過是其中一則提早結束的故事,杜承侯不會在意的。
是不該在意,畢竟誰也沒有認真面對那分奇妙的感情,杜承侯沒有告白過,更別提向她示愛了,那場纏綿的熱吻與差點失控的激情,終究只是一時的反映,不算什麼……
只是,為什麼她的心會好苦?為什麼總忘懷不了他的擁吻?難道她骨子里其實輕賤得可以?
「姐!」
失神發呆的季陽被季愷的呼喚驚醒,轉頭愣愣地看著他。
雖然強迫自己不要再想杜家的一切,但她的腦子里卻填滿著杜承侯的溫柔與憤怒,容不下其它,連季愷叫了她幾聲都沒听見。
「到家了。」季愷仔細看著失魂落魄的姐姐。老姐的神情一點都沒有大病初愈的喜悅,反倒是眉宇之間籠罩著淡淡憂愁,心事重重的。
杜承侯跟她提起什麼了嗎?老姐全身上下布滿的憂愁是為何而來呢?
「哦!」季陽尷尬地揚揚唇,這才發覺不知什麼時候季愷已經在花圃車道上停好車,而她恍然未覺。
忘了吧!忘了杜承侯在她身上施放的魔咒,將過去這十天當做一場短暫的夢。回到家,她將回復季氏企業總裁的職務,以及趙宗禹未婚妻的身份,那段月兌軌的愛情……就讓它隨風而逝吧!
季陽發現現在惟一能做的,就是不斷的對自己精神訓話,還有早點回到工作崗位讓忙碌轉移注意力。
緩緩地步出車子,她多少恢復了些正常,同時間,季家大宅里也沖出一道人影。
「小陽啊!你終于回來了,那個該死的杜承侯竟然把你關這麼久,早知道……」听見車子引擎熄火的聲音,吳媽慌忙跑出來,看到季陽,她心疼的紅了眼眶。
「吳媽!」正關上車門的季愷,听到吳媽的連珠炮,立刻不認同地斥了聲。事情還不到讓姐姐知道一切的時候,他不想讓老姐再次承受打擊。
吳媽也驚覺自己的大意。「哦!沒事、沒事,回來就好……」
「吳嬸,你認識杜醫生嗎?」
吳媽不小心發出的牢騷,還是引起了季陽的懷疑。听吳嬸的語氣,似乎認識杜承侯,而且對他的印象不怎麼好……怎麼可能,他們連面都不曾見過呢!
「不!當然不認識,是阿愷告訴我你到他家治療的事……」
「是這樣嗎?」不知怎地,季陽總覺得吳嬸的話言不由衷。
「就是這樣……」可憐的吳嬸活了一大把年紀從沒說過謊,今天竟然開了例騙這個她最疼愛的小姐,一句話說得結結巴巴的。
都是那個該死的杜承侯!當初害小姐害得那麼慘,今天又來招惹她,把她藏起來,說什麼療傷,鬼才相信!
最後,是季愷幫吳媽解了圍。「姐,我們進屋吧!吳嬸,請李伯幫我把車開進車庫。」
整個季家大概就只有季愷是向著杜承侯的,當年父親的主導,讓全天下的人都視杜承侯為摧花大盜,吳氏夫婦更是恨他入骨。
「阿愷,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季陽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吳嬸,季愷,杜承侯,對她這次開刀的反應全都不太對勁。
「姐,你別胡思亂想了,好好靜養,我和公司還有好多事情需要你的幫忙。」岔開話題,季愷決定今天就到此為止。
「阿愷……」
季愷沒再回應季陽的叫喚,默默地扶著她一步步走上樓。屬于老姐與杜承侯的往事,就讓杜承侯自己解決,他無權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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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罄無奈地看著在他辦公室里對峙的兩個男人,一股麻酥的不安感沖上腦門。
什麼跟什麼嘛!杜承侯這家伙什麼時候不來串門子,偏偏選在這時候來串門子,而且還是硬闖進來的,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完了!他的大筆生意鐵定壞在這家伙身上,搞不好嚴重一點的話,他的辦公室還會淪為社會新聞的第一現場。
因突然闖入的人影而中斷會議的趙宗禹,一抬頭,正巧迎上杜承侯投射過來的視線。
不友善!
「杜醫生,太巧了,竟然在這里遇見你,我還沒向你道謝,季陽的病情恢復得很快。」
雖然意外在這里踫見他,但趙宗禹仍不失紳士風範地對他伸出右手,畢竟他們也算「舊識」,不是嗎?
有別于趙宗禹的熱絡,杜承侯的反應簡直像個無賴,不僅連理都沒理他一句,還像根本沒他這個人存在般,徑自繞過他的面前往旁邊的沙發一坐,拿出香煙點上開始抽了起來。
趙宗禹跟魏罄就這樣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想他趙宗禹縱橫商場多年,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連虛偽應付都不屑的人類。
最尷尬的是魏罄,再怎麼說趙宗禹都是他的客人,今天更是談一宗合作計劃的場合,沒想到被突然蒞臨的杜承侯給破壞了。
「對不起,趙先生,杜醫生今天可能不太舒服,他習慣到我這里休息,我們換到會議室談好嗎?」還好他也是見過場面的人,不會就這樣被嚇呆。
「這……當然好。」趙宗禹當然也覺得尷尬,收回被當成「廢物」的右手,對杜承侯的表現實在不敢苟同。雖然對于先前杜承侯獨斷獨行將季陽轉院的行為很是不悅,但他也沒有正面與他沖突過,搞不懂為什麼他今天對他的態度會像個仇人。
他們什麼時候變成仇人了?真是個怪醫!
「等等!你們不用走。趙宗禹,我有話跟你談。」杜承侯突然熄滅手中的香煙,阻止兩人的行動,將目光又對準趙宗禹。
其實,在這里遇見趙宗禹是個意外,但他並不打算浪費這個意外。
「阿承!」
完了!魏罄的直覺是事情大條了,杜承侯的表情再明顯不過,情敵見面分外眼紅,這下子問題來了。
「不知道杜醫生想跟我談什麼?」趙宗禹不是傻子,不會看不出杜承侯滿是敵意的眼神。他真的很好奇,他倆曾經有過什麼瓜葛嗎?為什麼杜承侯會對他擺出不友善的態度。
「我不會讓你娶季陽。」很輕、很淡的告知,卻是火藥味極重的威脅,听得人毛骨悚然。
趙宗禹確實訝然,沒想到杜承侯對他的敵意竟跟季陽有關。
身為主人的魏罄,想當然耳又是做打圓場的工作。「嘿嘿!趙先生,別理他,他可能喝醉了。」
「是嗎?我看杜醫生清醒得很,他只是忘記季陽是我未婚妻的事實罷了!不然怎麼會是由你決定她該嫁誰呢?」
事到如今,趙宗禹也不再管什麼紳士風度、基本禮儀了,杜承侯擺明是來跟他搶老婆,他的修養可沒好到不當一回事。
可憐的魏罄,不僅生意沒談成,搞不好連賴以生存的辦公室都有可能變成命案現場,急得他忙賠著笑臉。
「對、對、對!趙先生說得沒錯,阿承,你搞什麼?季小姐是趙先生未婚妻的事全商場上的人都知道,你瞎攪和什麼勁?去!到里邊睡一下,我跟趙先生還有生意要談……」
沒想到這回打斷魏罄的是趙宗禹,「沒關系,魏總經理,不談生意也可以,我想今天我們就將時間留給杜醫生,听听他到底想說什麼,為什麼我不能娶我的未婚妻!」
趙宗禹不想就此打住,他早覺得杜承侯的行為怪異,有哪一位醫生會將病人帶回家治療,而且還嚴格限制探病時間,這情形太匪夷所思。難道他與季陽早就熟識?應該不會,季陽不可能隱瞞他這種事……
魏罄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商場上他是呼風喚雨的鬼才,但處理情愛這玩意,他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痴,根本不知該如何處理。兩個情敵面對面,天知道會鬧出什麼恐怖的情節出來。
這個杜承侯,擺明的就是要他好看!
就在魏罄心底開始咒罵杜承侯的同時,沒想到事情竟然又有變化了。
「我走了!」杜承侯竟然什麼話也沒說,很性格的彈掉手上的香煙,起身就要走人了。
「阿承!」
「杜醫生!」
這個結果不僅魏罄嚇了一跳,連趙宗禹也愣得不得其解。
這家伙到底搞什麼飛機?他不是想跟他談判嗎?怎麼……
罷才他一本正經的威脅他不準娶季陽,那等氣勢連他都嚇一跳,根本不像在開玩笑,現在怎麼又……
沒讓呆愣的兩人有任何反應機會,帥氣的杜醫生已經關門離去,留下滿臉無奈的魏罄以及滿月復疑惑的趙宗禹。
杜承侯跟季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在那短短十幾天的治療期間,他愛上季陽了?
不可能!依杜承侯的自傲,應該不至于會發生有一見鐘情這種事。
但是,對象如果是季陽的話……就很難說了,一直以來,從季陽身上散發出來的特殊氣質,很少男人抵擋得了,杜承侯或許就是其一。
懊死!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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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季陽早有心理準備今晚一定會踫上杜承侯,但當視線與他的視線相膠著時,她的身子還是忍不住微微顫抖,尤其看見他親熱的摟著那名熟識的企業名媛時,她的心更是莫名的一陣失落。
李伯安七十大壽,他的得意門生理當來拜壽,不是嗎?
遇見他,是意料中之事。
明明已經對自己心理建設這麼多天,她為什麼就是擺月兌不了他對她的影響力?
那些吻不代表什麼意義,他跟哪些女人之間的糾纏瓜葛也不關她的事,沒什麼好心痛的!她是趙宗禹的未婚妻,季氏企業的總裁,不該沉淪在一個輸不起的男人身上……
「怎麼了?小陽,是不是不舒服?」趙宗禹明顯感覺到未婚妻突然緊繃的身體,立刻擔憂的問著。
「沒什麼。」
悄然將自己藏至趙宗禹身後,季陽不想在還未完全鞏固好情緒之前跟杜承侯踫面。
每一次面對宗禹的體貼與關愛,她的心就更加心虛,雖然和宗禹的婚約是父親逼迫所訂下,但這幾年來,宗禹對她的無私付出與事業上的幫助,讓她非常感動,也非常珍惜。
一個女人的一生,何其有幸能遇上像宗禹這樣溫柔體貼又風度翩翩的好男人,而她竟不知足,心還懸在另一個男人身上,一個相識不到一個月的男人……
她不是個好女人!更不是個知足的女人!
趙宗禹狐疑地跟著季陽剛才的視線望去,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物讓她有此變化,當他迎上一道冷冽的目光時,大該猜出發生什麼事了。
「是杜醫生!」趙宗禹佯裝驚訝地說著。
從那天離開魏罄的辦公室,他一直被杜承侯的那句話困擾,是什麼原因讓一個應該冷靜面對萬物的權威醫生,對他說出那麼不夠冷靜的命令?又為什麼季陽一見到他會緊張的想躲起來?
這幾天,他一直想問問季陽對杜承侯這個人的看法,無奈找不到合適機會開口,或許今晚會是個好時機。
「嗯!」借著喝一口甜酒,季陽像個無事人般地應著,身子仍然躲在趙宗禹之後,沒做移動。
「來,我們過去跟他打個招呼吧!」想弄清楚事情真相,就只有直接面對。
「不要!」季陽驚訝地看著趙宗禹,似乎意外他會有此提議。
「為什麼?小陽,他醫好你的宿疾,算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們理應跟他道謝的。來,我們過去。」趙宗禹其實好恨自己的自私,為了弄清楚真相,他竟然對季陽連虛偽的謊言都會說。但是,事到如今,嫉妒讓他忘了一切修養。
「我不要!」季陽也知道在這宴會中遲早要跟杜承侯面對面,但她就是不想采取主動,至少能躲一時就躲一時。
可惜,事情不是她想躲就躲得過--
「嗨!宗禹,季陽,你們好!」一直將身體貼在杜承侯懷里的張偉雯,老遠就看見季陽和趙宗禹,迫不及待地走向兩人。
季陽一直是台北商界里最耀眼的一朵玫瑰,她的美麗永遠吸引眾多王孫公子的目光,而她在商場上犀利的經營手腕,更是各大企業爭相討好的對象。
張偉雯從不覺得自己比季陽差,論姿色,在美國時她曾當選華埠妙齡小姐第一名;論能力,要不是父親還建在,依她柏克萊企管碩士的頭餃,絕對比才大學畢業的季陽強,早足以獨撐大局。只可惜,許多的陰錯陽差讓她只能落在季陽後頭,當個陪襯。
季陽的一切掌聲只不過是因為比她早一步踏入商場,只要她急起直追,不用多久,最耀眼的玫瑰非她張偉雯莫屬。
包何況今晚她有杜承侯--台北社交圈中最有身價的單身漢、時尚雜志評選最具魅力的男人、一個比趙宗禹強過好幾倍的男伴陪在身邊,不好好炫耀一番,更待何時。
「偉雯。」趙宗禹與季陽禮貌地對她點頭,對于她的來意多少猜出端倪。
「我跟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杜承侯杜醫生,李伯伯的得意門生。承侯,這是台北商場中最令人稱羨的一對才子佳人,趙宗禹和季陽。」
「我們認識。」杜承侯淡淡說了句,一雙眼緊緊瞅著季陽不放。
一進門,他就看見趙宗禹身旁一身綻紫的她,一個星期不見,她顯然瘦了,原本縴細的身材包裹在輕柔的絲綢中,更顯得骨感。
罷才她的閃躲,也沒逃過他的眼神。難道她真的這麼討厭他?「她的宗禹」真的得到了她全部的愛嗎?
這麼多天了,他仍然無法釋懷她那天的背棄。
「你們認識?」張偉雯一臉驚訝,沒想到竟然有人比她更早認識杜承侯。
「是的,杜醫生是季陽的主治醫生,一個月前他幫季陽開刀,還替她復健。」
「真的嗎?討厭!承侯,你怎麼都沒跟我說?」
好勝的張偉雯沒想到杜承侯竟然沒把她當成無所不談的好友,與他交往半年多,連幫季陽開刀這等大事她都不曉得,這顯見他們的交情淡了不少。又讓季陽看她笑話了!
杜承侯無視于她的嬌嗔,只是直盯著季陽看。
趙宗禹佔有似的將季陽攬進懷中,挑舋地對上杜承侯的目光,冷笑道︰「杜醫生要忙的事這麼多,這種小事哪值得提起。」
他第一次遇見這樣大咧咧端詳別人未婚妻的男人,而且還是在人家未婚夫面前,這家伙的膽子確實大過常人。
不過,他也沒忘記那天在魏罄辦公室他說那句話時那副堅定的表情,言猶在耳,今天卻看見他與張偉雯親密的表現,頃刻間對他的評價又變得一文不值。
也不過是個上流社會的公子罷了!想追季陽,不自量力。
杜承侯絲毫不當趙宗禹的挑舋目光是一回事,回他同樣陰沉的笑容。「你只要記得我跟你提過的那件事就行了。」
這個上流社會的公子,竟然在手抱其它佳人之際,還重提那天的宣言!趙宗禹確實意外。這個姓杜的,臉皮厚的不簡單!
「什麼事啊?承侯,你跟宗禹提了什麼事?」趙宗禹沒回應杜承侯的再次宣告,卻引起張偉雯的好奇。
「宗禹?」連季陽也一臉迷惑地看著兩人。
從杜承侯的到來,她就強烈感覺到眼前兩個男人互相散發出來的敵意,她不懂一向斯文的宗禹為什麼會對杜承侯有敵意,更不懂杜承侯跟宗禹提過什麼。
這兩個不同行業的人會有什麼交集?他們踫過面嗎?杜承侯跟宗禹說了什麼?
「沒什麼,一個小問題罷了!」趙宗禹微笑面對未婚妻的詢問,決定不當杜承侯的挑舋一回事。
原則上他懶得理會像杜承侯這種公子說過的話,充其量也只不過是一句狗屁不通的狠嗥,他不屑在意,相信季陽也不可能喜歡像杜承侯這種濫情人類。
「到底是什麼事嘛!這麼神秘,難不成你們打算同時結婚?」張偉雯不喜歡被忽視的感覺,趙宗禹那麼疼愛未婚妻,未婚妻連問都還沒問他就忙著回答。反觀杜承侯卻對她的疑惑連理都沒理一句,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可惜,她不喜歡還是沒有用,當她自以為幽默的假設一提出,理她的還是趙宗禹,不是杜承侯。
「可能沒這麼榮幸,不過,我結婚之時,一定不會忘了杜醫生。」
「你們要結婚了?」張偉雯夸張的發出一聲尖叫。
「沒錯,就最近了。」趙宗禹一臉嚴肅的面對杜承侯,像是專門說給他听的。
「宗禹!」季陽驚訝地看著趙宗禹。怎麼她要結婚了,而身為新娘的她卻毫不知情?
「太好了!你們是該結婚了,這杯喜酒實在讓人等太久了。」張偉雯興奮的表情剛好跟季陽的訝然形成強烈對比。
季陽真的呆了。宗禹怎麼會做出這麼沖動的事?他們不是有過協議,婚期一定得由她這邊提出嗎?怎麼今天他……
在張偉雯面前提,不就等于昭告全世界?他到底怎麼了?
不!該說這兩個男人到底怎麼了?
不經意地,季陽的眼神與杜承侯相會,那道殺氣騰騰的目光瞪得她全身發麻……
天啊!誰來告訴她這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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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談什麼談得這麼高興?」
遠遠地,季愷就嗅到這四人圈子里有不尋常氣氛,三個表情異常的人類,讓他不用問就猜得到大概發生什麼事。
「季愷,你來得正好,你實在太不夠意思了,姐姐要結婚,竟然不先透漏點風聲,虧我們還是好同學!」不知為何,季陽要結婚的消息讓張偉雯十分興奮,如此一來,台北商界最有身價的第一女主角將非她莫屬。
「我姐要結婚?」雖說在來之前季愷大略猜到可能是哪一方面的問題,但听到張偉雯的答案,還是令他也愣住了。他怎麼毫無所悉?
「是啊!宗禹說的。」張偉雯笑道。
「趙大哥?」這下子,不僅季陽嚇到,連季愷都受到不小的震撼。
趙宗禹不是個會擅作主張的男人,跟姐姐訂婚這兩年多來一直尊重姐姐的決定,在季氏企業還未完全移交到他手上時,他同意絕不談婚期,為什麼會在今天突然提出婚訊?難道跟杜承侯有關?
季愷忍不住將目光投向杜承侯,想從那尊冷漠的表情中判讀出些許答案,可惜未能得逞。
還是說趙宗禹知道了些什麼事,所以決定快刀斬亂麻?這三個人之間到底糾結到什麼地步?
「好令人羨慕喔!承侯,我看你也得加加油了,不然好女人會越來越少喔!」一群人中惟一正常的張偉雯繼續她的驚訝,故意意有所指地對杜承侯發出昭告,絲毫沒發覺大伙兒的臉色越來越差。
最尷尬的是季陽,因為她發覺,杜承侯從頭到尾視線從沒離開她,而摟著她的趙宗禹手上的力道不知何時加重許多,一張斯文的臉孔更是變得嚴厲不已,較勁意味十足,似乎擺明了要用行動擊退杜承侯的目光。
天啊!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我看!我們該去向李伯伯祝壽了。」還是季愷反應快,迅速在窒息的氣氛中灌入一些清新空氣。
只可惜,這些新鮮的空氣還是來不及讓某些人清醒。
在眾人還搞不清楚狀況時,杜承侯突然拉過趙宗禹懷中的季陽,開始往外走,離去前只對季愷撂下一串話--
「季愷,麻煩你送張小姐回去,並跟李教授說一聲我跟季陽有事先走了。」話說完,人也出了門。
「小陽!」這時才回過神的趙宗禹,氣急敗壞的追了出去。
「承侯!」隨即,張偉雯也對莫名其妙棄她而去的男伴發出抗議。
只有季愷一臉冷靜的面對這個突發狀況,還及時拉住趙宗禹,示意他別追。
「阿愷!」趙宗禹不解地瞪著季愷,不懂這個小舅子為什麼要阻止他。
「我會找個時間跟你說明的。」季愷對趙宗禹露出歉然一笑,抓住他的手絲毫沒放松。
「阿愷!」望著已經消失的身影,趙宗禹的表情沉到極點,他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未婚妻被擄走,卻一籌莫展。阿愷到底在做什麼?
季愷還是只用抱歉的微笑安撫著盛怒中的「姐夫」。
或許是該公布秘密的時候了,老姐這幾天的心不在焉、郁郁寡歡,證明她正承受某種感情上的折磨,經過八年時間,沒想到仍然逃月兌不了跟杜承侯的情緣。
短短十天的相處,卻興起了比和趙宗禹交往兩年多還要大的波瀾,這意味著什麼?再笨的人都猜得出所以然。
杜承侯會在大庭廣眾下帶走老姐,想必他已經沒有等待的耐心;老姐的心結,就由杜承侯來解吧!
宗禹大哥這邊--
唉!希望他季愷不會因為這樣而挨太多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