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鴨,你跑到哪里去了?烤鴨,快出來啊!」桑妮撥弄著草叢,滿臉都是焦急的神情。
懊死的!才第一次帶它踏出龍門社大樓以外的地方來散步而已,它就興奮的到處亂跑亂晃,害她一個不及,回過頭轉過身就不見它的蹤影,真是急死人了!
忽然,桑妮隱隱約約的听見前方不遠之處,有一陣小小的、細微的叫聲,她以為是烤鴨,所以不疑有他的就走了過去。
循著細微的聲音,來到了一處黑暗的小巷口,她的眼楮不知不覺地被前面的環境所吸引,看著附近大都已經廢棄的屋子,一股與生俱來的好奇心油然而生,她的眼神也因發現了新的事物而顯得晶瑩明亮,讓她忘了來這里的目的,是為了尋找烤鴨。
桑妮忘我的看著一間間古老斑駁的破舊屋子,這里與她自從來到二十世紀後所看到的世界,是那麼的完全不相像;不過,很顯然的,這里給人的感覺並不是非常舒服,有點陰森森的、有點冷涼涼的,就像是恐怖片里的鬼屋給人的戰悚感一樣。
就在她漫不經心的巡視著四周時,在不遠的地方,一群人以極小心的姿態,無聲無息的進入了一間老舊沒有燈光的破倉庫。
眼一流轉,桑妮也好奇的跟在他們身後,不聲不響的進入破倉庫。
這些人到底在做什麼呢?桑妮的腦中升起一道道疑問,拍電影嗎?上次听雷杰說他們這時代為了尋求逼真,時常利用一些空屋作為道具背景,以利拍攝出更好的場景。可是她仔細的看了下,只見他們分做兩批人馬,手中都各拿著一包包白色粉狀的東西,以極低的聲音交談著,根本不像是在拍電影的樣子,也許是她搞錯了也說不定。
然而,不知道是為何原因,就在桑妮準備離去時,他們雙方的人馬突然起了爭執,每個人皆快速的掏出預藏在腰部的家伙,刀槍相向,一時之間,天雷地動,槍聲四響,震耳欲聾。
看到了這情況,桑妮又躲回了原來的地方,並睜著一雙大眼,既興奮又好奇的看著,哈!這下她確定了,他們肯定是在拍電影沒錯,而且還是一部槍戰片,好熱鬧又好刺激哦!她幾乎都要為此而拍手叫好了。
為了能夠看得更清楚一點,她躡手躡腳的接近槍戰地點,找了一個足夠掩護她的地方蹲了下來,雙手並支在膝蓋上,看得一臉津津有味,恨不得自己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分子,能夠實際參與這場摹擬拍攝。
「哇塞!簡直就好像是來真的。」桑妮搖頭輕嘆,一對眼珠子也忙著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著雙方人馬。
一邊是以一個長得瘦瘦高高,但表情卻是十分猙獰,讓人看了就沒好胃口的中年男子為首;另一邊則是以一個身材矮胖,但卻紅光滿面的年輕男子為瞻,雙方人馬交戰得非常激烈。
不知為什麼,桑妮好希望最後的結果是那個矮胖的年輕人獲得勝利,而不是那個陰險的中年男子。
不過,依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是令人討厭的中年男子那一方漸漸有擊垮年輕男子這一方的趨勢。
丙不出所料,不到半晌的時間,年輕男子那一方的人馬,死的死、傷的傷,還有抱頭鼠竄的,只剩下年輕男子和兩名僅存的手下並肩作戰。
年輕男子的體力漸漸不支,陰狠惡毒的中年男子不放過機會,趁著他與手下的人廝殺時,卑鄙的由他的背後開了一槍。
桑妮見狀,心中不忍地大喊出「小心」想提醒他時,已經來不及了,那名年輕的男子已經中槍緩緩倒地,正值青春年華的生命,就這樣慢慢的逝去。
看到這情況,桑妮的心里才不自覺的毛了起來,直覺的認為這根本不是在拍電影,而是真實情況,她竟然親眼目睹了一場血淋淋的槍戰?!
「什麼人?」听見了叫聲,中年男子那一群人,個個都警覺了起來。
桑妮這時才大嘆不妙,腦子里才剛領悟到的危機意識,正迅速的督促她逃離現場。
當她準備偷偷的由來時路想溜走時,不料卻被人發現了。
「江老大,有個女孩子躲在那里。」中年男子身旁的一名小嘍羅,眼尖的發現了她的藏身之處。
「除掉她,絕對不能留下任何活口。」江坤宏陰冷的下達著命令。
「是!」江坤宏的手下之一舉槍瞄準。
但桑妮可不想這麼早認命,就在她準備做最後的搏命——跑時,從天而降的一顆七彩煙幕彈在江坤宏的那一眾人中間爆開。
機不可失,桑妮二話不說的抽起了腿,卯足了勁的飛快奔跑,想來這輩子她還沒有跑得如此迅速過。
不到一會兒的工夫,她就已經逃過了那一批人的追殺,來到了一處陰暗的草叢里,並靠在牆壁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著。
當桑妮正想坐下來喘口氣,歇息一會兒時,倏地,一只突如其來的巨大手掌從背後捂住了她的嘴巴。
「不要尖叫。」像是預知她下一步動作似的,一個低沉有力的男嗓音,冷冷的在她的耳邊低聲警告道。
她為什麼要听命于他,不準出聲尖叫?桑妮暗忖道,他以為他是誰啊!
真不知該說是她倒楣呢?還是說今天是她的十三號星期五?否則怎麼才剛剛逃過了生死的一劫而已,現在又讓她踫上這等勒索綁架的事。
不過,要她乖乖的不反抗是不可能的,她又不是白痴,怎可能等著讓他任意擺布。
因此,桑妮使出全身吃女乃的力量,用力的掙扎,雙腿不斷的向後大力踢踹;可是攻擊者似乎略勝一籌,他使勁的抓住桑妮,絲毫不肯放松,也不讓她有掙扎的余地。
「拜托,我是要救你,不是要傷害你的,你不要那麼笨好不好?」「冥星」黑影低聲的冷吼著,真不曉得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怎麼會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去踫到這個雖未曾跟她正式打照面過,但卻暗中看過並早已有耳聞的麻煩人物。
雖說「彗星」藍風自從上次見過她一面以後,便對她大大欣賞有加,並且不時的在他和「流星」夏雲的面前對她稱贊不已,但是依今晚的情況看來,他不禁要對藍風的話產生莫大的懷疑。
她可是未來二十三世紀里,鼎鼎有名的天才女科學家桑妮耶!竟敢罵她笨?哼!真是給天借膽,好,今天要是不給他一點顏色瞧瞧,她就把桑妮兩個字倒過來寫!
嗯!說做就做,桑妮不僅用力的後踢他的膝蓋,給他一陣驚人的疼痛,還用尖利的牙齒狠狠的咬住他的手不放,哼!非咬掉他一層皮不可。
「見鬼的!」黑影咒了聲,面無表情的臉首度露出了一抹痛苦,他趕緊抽開腳,並用口袋中的手帕代替捂住她嘴巴的手,順勢拿起系在腰間的繩索。
就這樣,不到兩分鐘,桑妮的雙手雙腳,就被人用麻繩緊緊的綁住,並且不能動彈。
黑影此時方能重重的松了口氣,幸好他有隨身攜帶這些東西以備不時之需的怪異習慣,否則,今晚肯定會被她給抓、給咬、給踢得面目全非,不能出去見人了。
「唔……晤……」被手帕捂住嘴的桑妮,心中縱使留有剛才第一眼看到他漂亮的臉孔時的驚愕,但仍是睜著一雙惡狠狠的大眼死盯著他,恨不得將他干刀萬剮。
黑影也知道她此刻心里的想法,只不過,事已至此,又是非常時期,他也只能如此了,目前最重要的是將她安全的送回龍揚的住處,並向他報告這一次江坤宏的一切行動。
因此,黑影冷著一張陰柔得漂亮的臉,扛起仍在掙扎的桑妮,絲毫不敢拖延的將她放進深藏在暗處的一部黑色跑車的後座,然後自己坐上駕駛座。
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車子「噗」的一聲,消失在這寂靜的夜色中……
寂靜!是的,寂靜得沒有任何人發覺就在剛才桑妮掙扎不止的地方,有一個顯然是不小心掙扎月兌落的手腕型控制器,正一閃一閃的發出紅色的詭異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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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詭譎的氣氛。
位于龍門社大樓裝潢得富麗高雅的頂樓內,坐著六個表情嚴肅沉重的男子,和一個絕美如天使般的女孩。
「龍,所有的詳細情形就是這樣。」黑影深深的吐了口氣結束報告,目光深沉的倚入椅背深處。
听完了黑影的報告,龍揚俊美的臉上,此刻的表情是非常嚴厲沉重的,一雙淡漠冷酷的眸子,像極了暴風雨欲來前的陰霾,冰冷的、陰沉的緊盯著坐在對面的桑妮不放。
「桑妮,以後我不準你再這麼好奇,這麼莽撞。」龍揚終于冷冷的開口,平淡的聲調里包含著再明顯不過的寒氣。
桑妮聞言有些賭氣,「為什麼?」她眼楮直視著他,反抗的問,好奇本來就是她的天性,憑什麼要地改掉。
龍揚像是發飆似的,倏地站了起來,動作之快,連坐在他周圍的白皓然、雷杰以及三星組等人,都為之一驚。
「為什麼?你居然敢問我為什麼?」龍揚顯然很努力的在克制著自己的怒氣,可是失敗了,「該死的!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在擔心你,你知不知道?」他狂怒的咆哮。
不知道該說是桑妮已經習慣了他憤怒的面孔,還是她至今仍不知死活,居然大刺刺的朝著龍揚扮了個鬼臉,輕聲說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龍揚臉上露出一股想殺人的寒光,嘴角一直不斷抽搐著,很顯然的是他正壓抑另一波更大、更危險、更恐怖的狂怒。
害得坐在—旁的白皓然等人,都不禁為桑妮捏了把冷汗,也對她的勇氣感到欽佩不巳。
「咳!咳!」見狀,「流星」夏雲急忙清了清喉嚨,要是再沒有人出來緩沖一下這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待會兒肯定他們全都會被龍揚的怒火給活活澆死。
「桑妮,我想你可能不清楚整件事情的嚴重性。今晚你不僅看到了一項十分大宗的白粉交易情形,更是親眼目睹了整個殺人的過程。你不但被發現,而且你的臉又被江坤宏那一伙人看到,雖說到目前為止他們一切的行動都已經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但是依江坤宏這個人心狠手辣,他一定會派手下嚴密調查你的來歷、行蹤,絕不可能會放過你的。」
夏雲十分嚴肅的看著她,雖然這是他第一次跟桑妮打照面,但其實暗中他已經見過她許多次,只是沒讓她發覺而已。
「那又如何?」桑妮狀似輕松的說,還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龍揚不是跟這個叫江坤宏和方永升的人有殺父之仇嗎?我們倒不如趁此機會跟他們來場黑社會的大火拚,我想一定會很刺激很好玩的。」她愈說愈興奮,眼楮一閃一閃的發亮,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人因她的話,臉色變得更加陰沉、森冷了。
而在另一邊听得又是拍額申吟,又是輕聲低笑的白皓然、雷杰及三星組等人,雖然對她把這種黑社會大火拚的話,拿來當游戲看而感到非常驚訝,但若有所思的眼神中,也無不對她異于一般女子的膽大行為露出欣賞之色。
「你們怎麼了?」桑妮帶笑的看著他們,臉上一副無辜的表情,
自從知道了綁架她的人是三星組的成員之一,也是她最渴望一見的冥星時,對于他今晚膽敢對她五花大綁的行為,早巳釋懷不計較了。
眾人對她詢問的話不予以置評,決定把這個發言權留給他們的龍頭老大龍揚。
「桑妮,」心里在想著另外一件事的龍揚,眼神嚴厲的注視著她,出口的語氣竟是冷得讓人幾乎凍結的冰冷寒意,「你怎麼會知道我跟方永升和江坤宏有仇的這件事?」這話一問出口,不止他,就連白皓然等人也都到現在才訝異的發現,他們一時粗心忽略了的疑問。
桑妮無辜的眨眨大眼楮,「咦!奇怪,不是剛才流星說的嗎?」她暗自對自己吐了吐舌頭,其實這件事說起來還真是巧。
打從她知道了龍揚他們有事情瞞著她的那一天起,她就無不時時刻刻在暗中觀察他們,並注意他們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雖說他們也一直隱瞞得很好,但是百密總有一疏,直到前天終于皇天不負苦心人,還是讓她發現了放在龍揚私人檔案櫃里,
龍揚委托偵查公司調查的資料,她這才明白了整作事情的來籮去脈。
「有嗎?流星這家伙剛才有說到這事嗎?」白皓然不相信,滿臉疑惑。
「是啊!他有說過嗎?」雷杰也是十分懷疑。
「當然有啊!否則我怎麼知道。」桑妮沒好氣的白了他們一眼,這兩個家伙每次都只會跟她作對,不反過來擺他們—道怎麼行,「我想啊!八成是你們兩個去得了什麼老年痴呆癥的,不然,怎麼會把剛剛才听過的話忘得那麼快,你們說是不是啊?」她笑盈盈的反將了他們一軍。
接著,不理會他們兩個哭笑不得的臉,得意的轉過頭,卻看見三星組一個個臉上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桑妮朝他們扮了個鬼臉,果然是跟她興味相投的同伙人,嗯!值得深入交往。
將她所有表情看在眼底的龍揚,則輕皺起眉頭,直覺的很不喜歡桑妮與三星組之間互相凝視的那種相知相惜的表情,不只很不喜歡,而且也很不是滋味。
「龍!」雷杰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龍揚,皺眉低叫道,「那這件事你準備怎麼處理,還要不要按照原定計畫。」
龍揚陰沉沉的眼沖中閃過一絲復雜,嘴角淡淡扯出一個沒有笑意的笑容,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明天再說吧!我跟桑妮還有帳要算,目前不想談這些,你們全都先去休息吧!」他冷冷的下著逐客令。
此話一出,除了桑妮之外,在座的五個人聞言全都面面相覷。
「龍!」他們不禁擔心的看著他。
誰教龍揚今晚的臉色實在是太嚇人了,連他們這五個大男人看了都有些怕,更何況如果讓桑妮一個人留在這里的話,真不曉得明天還看不看得到她。
「沒听見我的話嗎?」站在落地窗前的龍揚,眼神陰冷銳利的射向他們,聲音又冷又硬,寒得讓人起顫。
白皓然等五人只好朝桑妮眨眨眼,丟給她一個自行保重的眼神後,便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大廳里。
他們一離開後,廳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好安靜,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仿佛听得見。
見龍揚半晌都不吭聲,原本坐在沙發上的桑妮,這時才覺得心里漸漸升起一陣陣冷意,她怯怯的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英俊臉龐,心里的感覺是五味雜陳的。
「龍揚……」桑妮緩步來到他的跟前,輕聲細語的試探著,剛才朝他扮鬼臉時的勇氣全都沒了。
龍揚的臉色仍舊陰沉得可怕,始終不發一語的緊盯著她看。
桑妮撒嬌的拉住他冰冷的手,「龍揚,你不要都不說話嘛!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哪有人生氣生這麼久的?
「該死的!你知不知道你今晚差點就沒命了?」龍揚下巴一緊,大聲的怒吼道,頸上的血管也急速的抽動著。
「知道。」她趕緊說,誰曉得烤鴨會被恰巧辦完事回來的雷杰發現,因此便把它帶了回來,難怪她怎麼找也找不到。
「好,很好!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還不懂得照顧自己,讓自己陷入那種危險的處境?」龍揚黑著臉,狂怒的暴吼,「當我看見雷杰抱著烤鴨回來的時候,我還以為你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知不知道?」他凶暴的表情,像是恨不得把她抓起來搖晃似的。
「我……我……」桑妮一時被他那猶如撒旦死神的恐怖模樣給嚇住了,全身驚愕得不能動彈,不知該作何反應。
突然,就只見龍揚低吼了一聲,一把將桑妮猛地往懷里拉。
「你見鬼的該死!」他梗著破碎的聲音低吼道,嘴巴狠狠的、不留情的封住了桑妮那紅艷的嘴唇。
這是龍揚第一次完全失去控制,他止不住的顫抖著,身體也跟她一樣燃燒得火熱,貪婪的吻著她,舌尖探入她幽香甘甜的嘴中纏綿著。
黑影還沒帶她回來之前,他的心就一直痛苦的忐忑不安著,腦子里全是一片空白。生平第一次他驚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直到現在接觸到地柔女敕芳香的唇,深深擁抱她在懷中,這才總算有了真實感,—顆懸吊已久的心,到此時才如釋重負的放了下來。
龍揚的心不斷的痙攣著,他深刻的體認到,這輩子桑妮是休想再離開他的身邊半步了!他絕對不會再放過她了。
愛戀的凝視著她嫣紅絕美的臉龐,龍揚呼吸益加沉重的加深這個吻,欲火很快的被點燃了,他佔有欲十足的吻過她的小臉、喉嚨,慢慢的移向她的胸口,用濕潤的唇親吻著它、著它,做了一遍又—遍愛的巡禮,彷佛她是他所崇拜的,也是他珍藏的寶石。
這種心中溢滿了歡欣的感覺真好,桑妮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被他既饑渴又不失溫柔的吻給融化了,她急促的吸著氣,攀著他,用所有的熱情回報他。閉上眼楮,她緊緊的依偎在他深情的懷抱里,感受到他的呼吸猛然加速,也回應著他幾乎要吞噬了她的吻。
夜深人靜,夜幕低垂,此時此刻,一對熱情繾綣中的情侶,就這樣將他們所有的思緒都化作一雙愛的羽翼,載著兩人飛向那白雲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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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是桑妮第一百零一聲的嘆息,也是她打從前天發生江坤宏的那件事情以來,每天必做的一件人生大事。
不想還好,—想就嘔!原以為睡了一覺之後,龍揚會忘了要跟她算帳這一同事,豈知隔天……
「什麼?要我待在頂樓這里,一步都不準踏出大門口一步?」桑妮張大了眼,不敢相信的大聲呼叫著,「見鬼的!這不就等于是禁足了嗎?」她忿忿地死瞪著坐在酒吧前的龍揚,厭惡極了他那一臉正經八百的啜著伏特加酒的模樣。
天哪!這是什麼不人道的規定?說好听一點是禁足沒錯,說難听些,那就等于是剝奪了行動自由的權利,連烤鴨都比她自由多了。
「這是你昨天太好奇的懲罰。」龍揚搖晃著手中的酒杯,不理會她憤怒的眼光,極近平靜的說道。
距離方永升和江坤宏預備從泰國走私誨洛英的日子不到一個星期了,他可不想再讓桑妮節外生枝,因為太好奇而發生什麼危及她生命的意外出現。雖說他們已做了十分萬全的防護及準備,但是,像昨天晚上那種集恐慌以及驚懼的痛苦,一輩子只要一次就夠他受的了。
「不要,不要,我絕對不要!」桑妮緊繃著一張絕美的小臉,怒氣沖沖的嚷叫道,「要我整天待在這里無事可做,我會悶得發瘋、發狂的。要是如此,那我還倒不如回二十三……」像是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似的,到口的話就這麼倏地停住了。
好險!桑妮暗自吐了吐舌頭,還好沒因一時心急口快而泄了底,否則,後果可就慘了!
「你以為到現在還有讓你說不要的余地嗎?」龍揚略扯了一下嘴角,眼神變幻莫測的直視著她。
「腳長在我身上,你認為呢?」桑妮嗤之以鼻,為了自由,她非跟他抗爭到底不可。
「看來,你是非逼得我把你鎖在房間里頭不可了。」龍揚陰沉的說,臉色十分冷峻。
「你敢!」桑妮听了從沙發上跳起來哇哇大叫。
龍揚眼楮銳利的盯著她,「要不要試試看?」
桑妮聞言,一時氣炸了,她撇了撇嘴,一雙眼楮灼熱得像是要噴出火來;但不下兩秒,她臉色一變,又冷靜了下來,好!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既然來硬的不行,那她就見風轉舵,干脆來軟的。
來到他的跟前,拿掉他手中的酒杯放在一旁,然後,她撒嬌的偎進他懷里。
「龍揚,不要這樣嘛!你也知道我是一個靜不下來的人,要我整天待在這里無所事事,我一定會發瘋的,我想你一定不忍心看見我變成那樣對不對?」桑妮偎在他的胸前,可憐兮兮的說著。
龍揚顯些噴笑出來,他啼笑皆非的看著懷中的可人兒,這一時之間轉變得可還真快啊!怎麼剛才口氣還那麼怒沖沖,現在馬上就變得這麼甜蜜可人,教人不得不受寵若驚,難怪有人說女人是善變的,至理名言,真是一點都沒錯。
「嗯,我當然是不忍心。」龍揚好笑的看著她,順著她的話點頭附和。
桑妮美目一亮,此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她用的這招果然有效。
誰知,當她正高興的準備跳起來大叫時——
「但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也只好先關你個四天,等方永升和江坤宏的那件事告一段落之後,再放你自由。」他微笑的一口氣說完。
桑妮隨即愣住,「你說什麼?」不可能,一定是她听錯了!
龍揚搖頭輕笑道︰「我相信你听得很清楚,不需要我再重復一遍。」
「四天?」她果真沒听錯?
「對,就是四天。」龍揚口氣堅定的確定,為了她的安全,不管她怎麼說,他都不會改變心意的。
唉!事已至此,看他冷硬的表情,就算她再怎麼軟硬兼施,也無法改變被禁足的命運了!桑妮無奈的想道,只不過,忍個一天她都忍不住了,還談什麼忍四天,這豈不是要悶死她嗎?
「不能再少個一、兩天嗎?」桑妮一副打商量的語氣。
「除非你想將四天延長為一個星期,甚至是一個月。」他不在乎的說。
桑妮急忙搖頭,「不,不用了,四天就四天,你可千萬不能再改了。」有道是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處在他的地盤上,這回,就算是她認栽了。
忽然,餃下一陣細微的扯動,讓桑妮從昨天早上的冥想中回過神來,她挑了挑眉,低下頭一看。
「喔,原來是你這個小家伙啊!」坐在沙發上的桑妮彎,將繞著餃邊打轉的小狽給抱了起來,放進懷中,「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樣覺得很悶、很乏味?」桑妮無聊的說,一手輕撫著它柔順的毛,一雙眼楮直愣愣的盯著法式陽台外的淡藍天空。
真不曉得龍揚他們一大群人一早就到樓下的會議室做什麼?不過,要是她猜得沒錯的話,八成是為了明天晚上要暗中協助警方,破獲他們布署已久的方永升和江坤宏那件海洛英毒品走私案。
說真格的,她還真想看看前天在舊倉庫時,所看到的那個叫江坤宏的人被逮捕時的模樣;可是,只要一想到龍揚那副有時千年寒冰、有時火山爆發的面孔時,她滿腔的熱血就不得不冷卻下來。
「唉!」桑呢嘆了口氣,將盯著窗外的視線移了回來,「真的好無聊哦!」她一別無精打彩、提不起勁的模樣。
這時,她突然有點開始想家了,唔……不知道身在二十三世紀的老爸和老媽最近好不好?還有一向非常疼愛她、寵溺她的大哥桑磊,不知道他已經發現她不見了沒有。
唉!真的好想馬上回二十三世紀去看看,只是礙于時光轉換機來回一趟所需要的能源太大,讓她不得不稍作考慮,因為,上次來這里的時候,幾乎已經用掉一半的能源,這次要是再回去的話,勢必得將時光轉換機充電個兩年,才能夠再做一趟時空之旅,而她又不想跟籠揚分開這麼久……
唉!真的是好為難哦!桑妮嘆著嘆著,一只手習慣性的又模向了另一手腕上的控制器,頓時一驚,空的!她臉色霎時刷白。
怎麼會呢?她看著空無一物的手腕,慘白著臉,怎麼會這樣呢?沒有控制器,她就永遠不能回二十三世紀去了。
想到永遠不能再看到老爸、老媽和大哥時,桑妮整個人就不知所措了起來,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她紅著眼,淚水直淌,前天早上明明還利用控制器跟二十三世紀里的電腦主機聯絡的,怎麼會現在就不見了呢?地整個思緒全都亂了起來,輕咬著下唇,該不會是她不小心掉在房間的哪一個角落了吧?一定是的!
就這麼一想,桑妮迅速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也不管小狽被她嚇得汪汪直叫,一古腦兒的直往她的房間里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