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南巽人出外散步,區雅弁著手整理他的房間,沒想到卻從床頭櫃上掉下一盒東西。
「這是什麼?」看來是南巽人小心珍藏的東西,掩不住心底好奇的她,實在很想打開來看看。
像偷兒一樣,作案前還本能地回頭看看身後有沒有人,瞧瞧南巽人是不是回來了?他人不在。而現在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此時不看更待何時?
打開來一看。
「是相簿!」
心中實在有點失望,她本以為應該是更貴重的東西,例如價值連城的傳家寶之類的東西。
不過,要不要打開看看里面是什麼呢?
區雅弁知道這麼做是不禮貌而且是不道德的,可是,她又很好奇相簿里到底放了誰的照片,讓南巽人這麼寶貝?
就在掙扎間,她的手早巳不听大腦指揮,等眼楮看到手的杰作時,已然來不及了,不過,她只看到前面空白的扉頁。
算了,既然已經打開了,她也不願假道學再合上,假裝自己沒做過這件事,索性看個過癮吧!
沒看還好,一看,里面的照片卻讓區雅弁的腦海里像被炸彈轟過般的一片空白,急急地翻閱下一頁、下一頁,再下一頁,她沒空咀嚼心里的感覺。
滿滿一本的照片全都是同一個模特兒--她,區雅弁。
南巽人怎麼會有她的照片?他從哪里拿來的?
合上相簿的同時,她嘆了口氣!
「為什麼他會有我的照片呢?」
「那是你哥區韶胤給我的。」
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一跳的區雅弁,往聲源的方向一看,卻差點沒心髒停止地昏倒!南巽人整個人半靠在門上,雙手抱胸地看著她。
「你什麼時候站在那里的?」區雅弁的手還摀著心口。
「我站在這里有一段時間了,是你自己沒發現的。」南巽人走過來,將相簿從她手里拿過來。「不要隨便翻別人的東西。」他搖搖手上的相本。
「呃,這個……那……」
「還有,要當賊之前得先將門鎖好,要不然關上也行,像這樣門開得大大的,我還沒進來就看到你在做壞事了。」
低著頭的區雅弁心虛地直絞著自己的手指頭。
「對不起!」
南巽人大笑。
「原諒你了,誰叫我對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知道區雅弁會來收拾房間,南巽人才故意將那本相簿放在床頭邊她一眼就能看得到的地方,不然他如果真要掩藏些什麼,憑她的能耐想找出他的秘密,還得再練上幾百年呢!
對于區雅弁,南巽人實在是沒有耐心再等下去了,再加上煜南出了這等攸關存亡的大事,不管結果是好是壞,他都得責無旁貸地扛下所有責任,專心于煜南的重建,到那時分身乏術的他更無暇顧及男女私情。
他可不願再重蹈一次坐失良機的覆轍;為免夜長夢多,兩人間的感情再起風波,南巽人打算趁這一段真空時期得到區雅弁的心。
「我哥哥為什麼給你我的照片?你在娉婷宴之前又沒見過我!」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他坐在她旁邊。「你對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我說的不是前世今生的玩笑。」
「沒有,我真的沒有見過你。」她再搖搖頭。「有沒有見過你這件事很重要嗎?你為什麼一問再問?」
「現在當然已經不重要了,不過,你還沒來之前我可是很期待的。」他帶笑的眼神還是沒放開她,順手從床頭櫃里拿出另一本相簿。「打開看看。」一
區雅弁遲疑著將它打開,一看,她幾乎傻了!
「看出什麼眉目了沒有?」
「這是去年夏天我去美國找我哥玩時的照片。這是我哥,這是我,其他的是我哥哥的朋友。」另外那一大票人她一筆就帶過了。「奇怪?你怎麼會有這些照片?」
「我也在里面。」
「怎麼可能?」區雅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這個玩笑也太離譜了吧!」
「你仔細看看!」看著她茫然搖頭的模樣兒,南巽人沮喪的雙肩都垮了下來,手指著站在她旁邊的人影。「這個就是我。」
「你就是那個『大胡子』?」她都是這麼叫他的。
南巽人點點頭。
「咦?怎麼可能,你們兩個長得一點兒也不像!」她看著照片又看向身旁的他,還是不信。
區雅弁實在很難想象那個滿臉胡子、頭發長及肩膀的浪人,和現在干淨清爽的南巽人是同一個人。
「頭發可以剪,胡子可以剃,剃光胡子、剪完頭發就變成我現在這個樣子啦!」南巽人好氣又好笑。
「你真的是那個外國人大胡子?」區雅弁大叫,她怎樣也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你硬要說我是外國人也沒錯,畢竟我是在美國出生的,不過我的血統可是百分之百純華人,你可別誤會了。」
這事實來得太突然,讓區雅弁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她的腦袋瓜里只轉著一個念頭。
這一來,她根本不需要大老遠地跑到美國去確認自己的心情,那個人已經在她身邊了;更離譜的是,她怎麼會認不出自己暗戀了一年的人?這下是太過怪異了嗎?
難道一年前的她,只是暗戀上南巽人那性格的長發和胡子而已?
南巽人緊張地拍拍她粉女敕如隻果的臉頰。
「喂,嚇傻了?」
看到區雅弁這不言不語的模樣,南巽人突然想到自己好久沒有吻她了,久得都忘了那紅唇的滋味兒了,是該趁機會好好回味一番才是。
逮著機會的南巽人根本沒有征求所有人的同意,就徑自掠奪屬于他的吻。
這次區雅弁是連一句罵人的話都吐不出來了。
南巽人滿意地抵著區雅弁的額頭,瞧著她迷蒙欲醉的眼。
「這是第一次,我吻你後,你沒有氣得破口大罵,罵我是、婬賊。很好!以後記得繼續保持下去。」
「我--」現在才回過神來的區雅弁差點氣結。
她又被耍了!
「感覺是不是很棒?別否認,你的眼楮告訴我,你很喜歡我的吻。」
「少胡說!」她睨了他一眼,卻嘴硬地不肯承認。「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改頭換面』的出現在我面前,還有照片的事?」
被他吻得頭昏腦脹的,差點忘了正經事兒。區雅弁真恨自己一被他吻了後,不但忘了自己是誰,連祖宗八代都忘得一乾二淨,中了南巽人轉移注意力的詭計還不自知。
「我哥為什麼背著我給你我的照片?」
「去年夏天見到你時我就喜歡上你了。」
「騙人!」
「我沒騙你。」
「那我為什麼沒看到你的行動和表示?連信也沒捎來一封?」
「我是考慮你還有學業未完成,萬一你老爸知道我是誰,硬要你嫁給我,你會甘心被我綁進禮堂嗎?」
「的確不會!般不好我還會逃婚。」
想想,區萬金的確會把握機會逼婚,而她也絕對會做出在婚禮上逃婚的事來。
「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給追回來的。」
屆時他們兩個人的故事就要改寫了。
「為了避免你逃我追的事發生,我請韶胤幫我看著你。我已經準備好一切,就等你大學畢業,要不是有這些照片陪著我度過,這一年對我來說就像一輩子那麼漫長,永遠到不了盡頭。」
南巽人眼角偷偷瞄了一下區雅弁的臉。她雖然什麼話都沒說,嘴角那藏不住的甜笑已告訴他,這些甜言蜜語可說到她心坎里去了。
「听區韶胤說你本來打算到美國去的,為什麼執意要到美國?我可以解釋成是因為你想來美國找我嗎?」
「你少臭美了!」她才不告訴他她真正的想法。
「我也是這麼想!算了,別提去年那一段過去好了,虧我在去年對你一見鐘情;要不是礙于你年紀小,還有未完的學業,我早把你娶回家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區雅弁激動地轉過身來。
「說娶你回家的事嗎?」南巽人的眼楮一亮。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那妳指的是哪件?」南巽人賊眉賊眼地看著她。「哦,你在意的是我去年就愛上你的那句話?」
「對啦!」平常口沒遮搞的她,一旦遇上這等大事也變得欲言又止的。
「你有什麼問題?」他雙手一攤,很大方的。
「誰知道你剛說的是真的、假的!」
「喂,小姐,我會是那種拿真愛來開玩笑的男人嗎?這當然是真的!」說著瞪了區雅弁一眼。「不然你以為我這些日子受你的閑氣,為的是什麼?」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的心?我還以為你有被虐待狂呢!」
「說這些都沒用了,你根本忘了我。」
「我沒忘了你。」只是她很難解釋自己的感覺,亂七八糟的。
「哼!還說沒忘了我呢!要是真正將我放在心里,你會連我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
「我……」這件事真的是百口莫辯。
「我只不過剃了胡子、剪短頭發你就認不出來,真懷疑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為什麼還和卓有希、何心夢在一起?還故意在我面前摟摟抱抱的?」
要「秋後算帳」大家一起來,他欠她的解釋何只這一件!她不要有任何一絲懷疑橫亙在她的心。
「哼,愛我?鬼才信!」說起這件事她就有氣。
「冤枉啊!大人,天地良心,你真的誤會我了!」
「說!本官有什麼地方誣陷你了,老實給我招來!」雙手叉腰作勢的她,真有官府問案的專斷樣。
南巽人看到區雅弁的樣子卻笑了,他竟覺得她凶巴巴的樣子很可人,抱著她坐到他膝上,下巴輕輕地摩娑著她的發。
他用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傾訴︰
「你知不知道,那些女孩子為了我的偏心要找你算帳的事?」
「她們已經找過我了,大驚小敝!」
「那只是口頭警告而已,要不是我極力安撫她們的情緒,你早不知被她們整成什麼樣子了,還怪我!」
「要安撫她們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何必一定要挑我看得見的地方?」不說還好,一提這件事她一吐子火又上來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可以找個四下無人、花前月下的地方,和她們卿卿我我的?反正你也看不到,當然不知道我在你背後做的好事嘍?」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想轉身過來打人了。「我是說這種芝麻小事根本用不著你出面,我一個人就可以搞定了,哪用得著你犧牲色相的誘敵,你分明是故意的!」
「哦,好酸的味道,是誰打翻了醋壇子?好酸哦!」
的確沒有南巽人嘴上說得那般單純,轉移那些女孩子的注意力只有一個小小的原因,他也相信憑區雅弁的古靈精怪,應付那些莫名的挑釁絕對是綽綽有余。
他只不過把握機會,利用別的女孩子引起區雅弁的醋意,讓她正視他的存在罷了!
這一招比起跟在她的後面跑要有效得多了。
區雅弁當然看不到南巽人臉上的賊笑。
「好啦!妳想知道的我全一五一十地招了,現在換你了。」
「我有什麼好說的?」
「你對我有什麼感覺?從去年的我開始說起,不可以有任何保留,不然我又要吻你了。」他壞壞地威脅她。
這撒手簡一出,鬼靈精如區雅弁也只有乖乖舉白旗投降的分。
「我覺得你這個人不錯。」這是她所能想到最不會臉紅的表達方式了。
對南巽人而言卻還不夠。
「哼!有個人還真奸猾,知道我的心意後,還執意不肯面對自己的心、不肯說愛我,這樣公平嗎?」
「這種事本來就沒有所謂的公平與不公平。」
南巽人嘆了口氣。「其實你不喜歡我也好。」
「為什麼?」區雅弁緊張地半轉過身和南巽人面對面,他的臉上是少見的認真表情。
「因為現在的我不僅一無所有,還可能欠下一大筆一輩子都可能還不清的債務,這樣的我實在不能保證給你幸福。」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言下之意是愛她,卻不能和她在一起嘍?這是什麼邏輯?區雅弁楞楞地看著他。
「什麼意思?」南巽人一臉的驚訝和匪夷所思。「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我話里的意思?」
「你剛剛是說不願娶我?」她再確認一次。
南巽人點點頭。
看著南巽人的答案,區雅弁的心也變得沉重了,好不容易她想結婚了,還沒求婚,就落個被人當面拒絕的悲慘下場。
「你不是說愛我?」事情應該還不到無可挽回的地步吧?
「我是愛你沒錯,愛也分很多種的,並不是兩人永遠在一起就叫愛,忍痛讓你自由也是我愛你的表現。」
南巽人很小心地掩藏自己真正的情緒,他嘴上說得漂亮,心里卻緊張得很,這招以退為進雖然可以逼出區雅弁真正的感情,但萬一她信以為真,跑去嫁給別人,那他就慘了!
「你這人怎麼這麼自私,一點也不管我的感受!」
「現在的我不但沒錢,搞不好還會欠下龐大的債務,你跟著我只會受苦。」
「我不怕吃苦!」
「你不怕,可是我會心疼!我就是太在乎你了,才會讓你自由地走,你知我作這個選擇心有多痛嗎?沒想到你不但不領倩,還好意思指著我的鼻子罵我自私!」
「我對你還滿有好感的,也不討厭和你在一起……」
「從『不錯』進步到『有好感』了,真謝謝你的慷慨!」他嘆了口氣。「你的問題都問完了,明天就可以走了。」
「你要趕我走?」區雅弁的大眼楮驚訝地看著他,長長的眼睫毛眨呀眨的。
她有沒有听錯?前一刻他還抱著她說他愛她,下一刻,卻要趕她走?
「我哪有趕你走,只不過你的行李不是已經打包好了嗎?不走你還留在這里干什麼?」
「我留下來照頭你啊!你的身體……」話說到一半又硬生生吞回去了。
她總不能告訴他,他可能快死了吧?
「如果你留下來的原因就只是為了我的胃,那你還是請回吧!你對我只有同情的好感而已,那不是兩人相扶持、共度一生的原動力。」
他要親耳听到她說愛他。
「不然你要我怎麼說?」她老羞成怒了,口不擇言地說︰「要我對著全世界大喊,說我喜歡你,愛你愛得要死,一天沒有看到你就活不下去?」這些話還沒說出口,自己就會惡心得吐死了。
「你已經說了。」南巽人緊抿著唇極力地忍住笑。
他緊張的情緒這時才得以完全放松,區雅弁是他的了。
「你敢騙我!」她站起身來追著南巽人就要打。
南巽人緊抿的笑終于忍不住了,邊躲著如雨般的粉拳邊大笑,她的拳頭與其說是在捶打他,倒下如說是在替他搔癢,讓他大笑不止。
南巽人捉住在他身上飛舞的雙手,輕輕一拉,區雅弁整個人倒在他的胸膛上。他順勢呵她的癢,兩個人像個孩子似的在地毯上滾來滾去的。
南巽人看著伏在他身上嬌喘不已的區雅弁,柔柔地吻上那等待已久的唇。
*****
煜南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南巽人心里雖急,可是卻還是耐著性子,躲在別墅里休養生息,和區雅弁談情說愛。
反正還有個人比他更沉得住氣,文風不動的;皇帝都不急了,他這個太監緊張個什麼勁兒。
「怎麼樣,還是聯絡不上你爸爸?」
南巽人搖搖頭,放下電話。
「一直找不到他人。」
「我一直覺得很奇怪,煜南企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你老爸卻老是不見人影?他可是實際的負責人,怎麼可以將所有的事情全丟給你,自己卻像縮頭烏龜似的不敢見人。」
區雅弁愈想愈生氣,憑什麼讓一個重病在身的人去煩惱不是他分內的事,讓南巽人忙得連好好休養的時間都沒有,這是個當爸爸的人做的事嗎?
「我知道你是在為我抱不平,可是也犯不著罵我爸爸是縮頭烏龜吧!你這不等于是罵我是龜兒子或是王八蛋嗎?」
听了這話的區雅弁急忙摀住口,很慚愧的樣子。
「對不起,我沒那個意思,我不是繞著彎兒罵你是烏龜王八蛋的。」
「算了,我相信你是無心的,因為你連自己都罵進去了也不知道。」
「啊?什麼?我怎麼可能罵了自己卻不知道!」區雅弁一臉愕然,向來她在口舌之爭上是絕不會吃虧的。
「妳哦!真不知道該說你是機伶還是糊涂,看你人長得挺聰明的,偏偏一遇上重要的事卻糊涂得緊。」南巽人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我是大事精明,小事糊涂嘛!」她得意洋洋的。
可是要說她這一輩子遇上什麼值得夸耀的精明大事,卻也沒有半樁,她的「精明」算是備而不用。
南巽人愛寵地嘆了口氣。
「將來,有朝一日你嫁給我這個王八蛋、龜兒子,你不就變成王八蛋的老婆了嗎?所以我說你罵我爸,順便連我們的兒子都罵進去了。」
南巽人可不願再解釋一次「龜孫子」的意思。
「誰要嫁給你啊?你少臭美!」努著嘴橫了他一眼。
那模樣很惹人疼,南巽人雙手環著她的腰半抱著她。
「這麼說來是我會錯意了,你一點也不喜歡我,留下來照顧我也是因為同情我嘍?」
「是啊!你知道就好。」
「傻丫頭,你就是嘴硬!」捏捏她粉女敕的臉頰,後又覺得不舍,多親了好幾下。
「少爺。」谷少基卻在這時不識相地闖了進來。
任由南巽人態意「輕薄」的區雅弁,一看到有人進來忙推開他,目不斜視地正襟危坐。
「你別再裝了,少基早看到了。」南巽人笑著鬧她。
他又大大方方地親了區雅弁好幾下,還故意弄得嘖嘖有聲,根本當背過身的谷少基不存在似的。
冒然闖進來的谷少基一看到擁吻的兩人,霎時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轉過身,還用雙手緊緊地蒙著耳朵,急忙撇清︰
「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听到!」
區雅弁橫了南巽人一眼,笑著問道︰
「少基,你有什事嗎?」
「哦,區韶胤先生已經來了,要我請他上來嗎?」谷少基的聲音里也藏著笑,看來區雅弁這下想跑也跑不掉了,心里直佩服南巽人的手段高竿,臥病在床還能追到老婆。
「不用了,我已經自己上來了。」區韶胤站在門口,笑著看向還依在南巽人懷里的區雅弁。「雅弁,妳是愈來愈豪放了哦!才幾天不見,你就當著我的面演限制級的鏡頭。」說完還對著南巽人眨眨眼,看來他的工程是沒問題了。
南巽人笑著止住想反駁的區雅弁。
「我有要緊的事想和你哥哥商量,你先出去吧!」
*****
「你今天真的要到公司去?」區雅弁幫著南巽人整理領帶邊問。
「是啊!再不到公司安撫一下人心,恐怕會亂成一團,搞不好員工全跑掉了,只剩下一個空殼。」
「情況會那麼糟嗎?」
「騙你的,小傻瓜!」南巽人親了她的臉頰一下,然後嘆了口氣。「就不知道紐約總公司現在怎麼樣了。」
時機已經成熟,他得利用機會好好查證一些事。
「可是,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在你細心的照顧下,早已恢復健康了,你不用擔心。」
小小的胃酸過多,吃幾片胃藥中和一下胃酸就痊愈了,根本用不著太擔心,他是因為噩耗來得太過突然,再加上那些日子被區雅弁弄得神智不清的,精神一直處于緊繃狀態,才會因承受不了突發痙攣而昏倒,經過這幾天的調養也好得差不多了。
南巽人才不敢招認他和醫生共謀聯合起來騙她的事,騙她是他當時所能想到將她留在身邊的唯一方法,他從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事,若時間再重來一次,他還是會騙她的。
不過,南巽人實在不敢想象,萬一區雅弁知道事情的真相後,她會怎麼做?拂袖而去?還是一輩子都記在心里?
最保險的方法是--一輩子永遠不要讓她知道。
「要不要我陪你去一趟?」區雅弁還是不放心。
不過,看他現在這樣子,一點也不像醫生說的隨時可能會死的人啊!難道真的是她太多心了?仔細想想,醫生從不曾明白告訴他南巽人活不久了,也許是她自己想歪也不一定。
「不用了。」說完捏捏她的小鼻子。「你就是愛操心,你去那里不但幫不上忙,還可能會幫倒忙。」
「你太看不起我了。」
「你看,我說的話你每次都只听得懂一半,我的意思是,你這麼一個小美人兒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心猿意馬的我哪還有心情做事?」
「算你說的有理,原諒你了。」她發覺自己愈來愈愛听南巽人哄她的話,竟有點上癮了!
「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
「對了,我今天早上接到哥哥的電話,他說會趕到煜南台北分公司和你踫面。」
「我知道了,你乖乖在家等我知道嗎?我不在你身旁,只準你想我,不可以想別的男人,知道嗎?」他輕吻了她鼻尖一下。
「這麼專制啊?暴君!」
看著南巽人出門的背影,區雅弁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他像掌握到什麼決定性證據似的胸有成竹。
南巽人直忙到十二點多才回來,躡手躡腳地進門後,才發現區雅弁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南巽人笑著看她,本想將她抱回臥室里的,沒想到他一踫她就醒了。
區雅弁揉揉眼楮。
「你回來啦?」
「嗯,我不是叫你不用等我的嗎?因為我不知道會和你哥忙到幾點,擔心你等我會累壞了身子。」
「我知道,可是沒等到你回來我睡不著,少基也是剛剛才回房去睡的。」她伸個懶腰站起來。「公司的事忙得怎麼樣了?」
「很好!非常好!好得不能再好了!」南巽人哈哈大笑,仿佛困擾他多日的煩惱已一掃而空。
「你好像很開心,是不是有什麼好事?」區雅弁雖不懂,也陪著他?笑。
「明天你就知道了,先暫時保密,待我回房好好睡上一覺養足精神,明天才好應付一些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