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玲左顧右盼,確定沒有任何人存在時,她才探出身子走出房門。
不是她喜歡用」偷偷」的舉動來避開眾人的耳目,而是因為興昌禁止她下床走動,理由充足到令大家願意配合——為了防止傷口裂開。所以眾人一看到她下床,就立刻把她給按回床上。躺得她全身疼痛不說,簡直就快悶死了,所以怪不得她現在會趁眾人不在時偷溜出房。
正當美玲因月兌逃成功而露出勝利的笑容時,一雙厚實的大手將她攔腰抱起。
「呀!」美玲驚叫,被哧了一跳。
「真的呆那麼待不住?」興平穩且帶著埋怨的語調在她頭頂上方響起。
「我真的待得快悶壞了嘛!」她也知道她不該這麼不听話,但是連續兩、三天都躺在床上,換作是別人也會跟她有相同的舉動。
「總該叫人陪著你呀!」他妥協了。
美玲抱怨得更大聲了。
「每個人都把你說的話當作聖旨,怎麼可能冒著生命危險陪我出去走走。」
她說得令他無法反駁,無法接話。的碓是他下的令,即使是羅剎也不敢違抗命令。要是美玲有個三長兩短,可擔待不起。
「想到哪兒去?我陪你。」興昌這麼說。
美玲錯愕的瞪大眼、挑著居,懷疑的看了他一眼,頗不相信。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去。」她不習慣他突然變得這麼關心。
「沒我陪著你,你哪里都不準去。」
又來了,霸道、自大的家伙。美玲在心中想道。
「是要我陪著你,還是你現在就想回房了?」
「你沒會議要參加嗎?」她希望有。
這陣子他實在是閑得不像話,居然常待在她左右照顧,實在是太反常了。
興昌抱著她向桃花林走去,一邊回答著她的問題。
「有柏臣守著,你不用擔心。」
「可是你也不能常把事推給他去煩惱呀!」
興昌止住了腳步,低下頭注視著她的眼。
「你似乎很不喜歡我陪著你。」
看他如此認真的眼神,她竟不知該怎麼說,只知不想惹他生氣。
「我不想看桃花,我比較喜歡百合。」她粲然一笑。
興昌的身子意外的僵住了。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她掙扎著,一臉怒顏。
興昌對她無可奈何,又怕傷口再度裂開,只好放她下去。
一落地,美玲立刻向後退了兩、三步,遠離他。
「大嫂喜歡百合,是不是?」她詢問。
興昌依然繃著一張臉,文風不動的站在她面前。
「我早該覺醒的!」美玲突然對自己冷笑一聲。」這樣也好,這樣也好,讓我早一點死心,免得回去後自己一個人痛不欲生,倒不如現在就看透。」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他雖然不大明白她話里的意思,但有一點他非肯定,他不會放地走。
「干嘛?當花瓶好看呀!」她嘲諷。
「我不喜歡听你用這種語氣說話。」他不悅。
「那你就別听。」她賭氣道。
「你無理取鬧。」他怒言,有一點受不了她那反覆無常的個性。
「是,我是無理取鬧,那又怎麼樣?反正我對你來說根本不重要,美其言是妻子,但實際上呢?連一個普遍朋友都算不上。」她心酸的說出口,感覺右肩傳來一陣一陣的刺痛,在在都提醒她曾有過的傻勁。
「你別胡思亂想。」他試圖平息她突如其來的怒言。
在這敏感的一刻,一個甜美嬌嗔的聲音響起,加深美玲想離去的無力感。
「興昌,你帶爭兒到這兒散步呀!」倩影那一絲苦味的甜美嗓音,打斷了他倆之間的對話。
「爭兒,你的傷比較好了嗎?」她向他走去,客套的問著。
美玲勉強微笑回答︰」已經好多了。大嫂,你陪興昌聊聊吧!我先回房去了。」美玲對她點一點頭,刻意的讓他倆獨處。不等吳倩影回答,美玲將他們倆拋在身後,帶著一身傲骨離開。
興昌望著地離去的步伐,良久良久。
美玲一直強撐著向前走,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該走向何處,只能順著路,漫無目的向前行走,直到她看到羅剎。
「玲?你怎麼來了,教主準你下床了嗎?」羅剎一臉雀躍的迎上前去。
美玲輕喚了一聲她的名,身子一軟便緩緩的向下滑。幸好羅剎在千鈞一發之際,快速的將她接個正著。
「怎麼了?」她的擔憂寫在臉上。
「我的肚子好餓。」她不想讓羅剎擔心,硬是扯了個謊。
羅剎一听不覺失笑。
「你呀!真是麻煩精一個,存心生出來嚇人的。」她取笑。
美玲笑了,雖是個虛弱的笑容,卻無損她的美麗,反而使她更引人注目。
「還是你最好。」她直言,雖然有一點……嗯!是完全的牛頭不對馬嘴,但還是滿受用的。
「我是在取笑你,怎麼你還反過來稱贊我。」羅利扶著她在花園一旁的石椅上坐下。
「不愛听嗎?」她反問。
「愛听,怎麼不愛听。你不是肚子餓了嗎?我們去膳房叫人煮些吃的來,我陪你一道進食,反正我午膳也還沒吃,一個人吃還挺無聊的。」
「是不是太想我才吃不下呀!」美玲隱藏著哀傷,嘻皮笑臉的打趣道。
「你想得美呀!是剛處理完公事,才耽誤了進食。」她可不想讓美玲白白撿了個便宜。
美玲吐了吐舌,抗議著︰」等一下應該叫大廚煮一鍋虱目魚湯,好讓你補一補血氣。」
羅剎微側著頭、狀似考量,卻見美玲連說了三句不要,一臉慌張。
「你別這樣玩我呀!你明知我最討厭吃多刺的魚,尤其是虱目魚。」她垮下了一張俏臉。
「哈!炳!你看你。」羅剎笑指著她那哀求的臉。」我騙你的。」
「好呀!你。」她氣呼呼的。
「唉!病人要安分點,可不能生氣。」她忙道。
美玲的悶氣果然立刻無影無蹤。
「走不走呀!我快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沒那麼嚴重吧!」
美玲瞪了她一眼。
「好!好!現在就走行了吧!」
「當然好。」
興昌怒氣沖沖的踏進羅剎居住的」聖水樓」。有長楮眼的人,看到他一副殺人的模樣,早就閃得遠遠了,以免成為代罪羔羊。
羅剎坐的位置剛好正對著廳堂門口。一看到興昌那一副連鬼神見了都避而遠之的怒容,口中的面條硬是吞不下去,哽在喉嚨,害得她放下筷子用力咳嗽。
懊死的玲,干嘛突然想吃面,這下好了,差點讓面給噎死。羅剎在心中抱怨著。
「要不要緊?」美玲也放下筷子,走到她身後,扶著肩拍她的背。
待興昌一腳踏進廳堂,羅剎立刻由椅子上起身,滿臉脹紅,單膝跪在地上,喊了聲︰」教主。」
興昌甩了下手,不多予以理會的走在美玲面前站定。
「我剛回聖火摟,沒有找到你的人。」
美玲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跟他吵了,她好累,是心里面的累。
「我在路上遇見羅剎,所以過來跟她一同用膳。」她解釋著,無心再跟他鬧氣。
興昌轉頭看了眼桌上的面,她也未免省得太過分了吧!
「大廚不在嗎?」他語氣中有著責備。
「在我眼中,只要是能填飽肚子的就是美食。」她知道他干嘛突然問起大廚來。
「吃飽了嗎?」
「才剛開始吃,你就來了。」言下之意,就是他來得不是時候。
興昌不發一語的讓她坐在椅子上,拿起碗,興昌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干嘛?」看著興昌將面條扶到她嘴前,一副等她張開口的模樣,差點讓她找不到自己平時還算伶俐的舌頭。
「吃。」他簡單的說。
這下可證明不是她想錯了,他的確是要喂她吃。
「我自己有手。」
雖說這一、兩天自己無法」動手」進食,都是由小夜喂她吃東西,但她可沒給男生喂過,她不習慣。
「你還想增加傷口的負擔嗎?」自從娶了她之後,他生氣的次數頻頻上升。
「我……羅剎可以喂我吃呀!」死也要拉早已在一旁偷笑的羅剎墊背。
羅剎立刻」變臉」,正經八百的雙手捧起桌上的另一碗面,加強她的說法。
「我沒空。」拜托!她還想多活幾年呢!
美玲賞了羅剎一個白眼,控訴她的不講義氣。
羅剎訕笑,她可不想趟這淌渾水。
轉回頭,看到興昌依然高舉的手,她遲疑了一下張開口,听話且無奈的接受他的好意。
羅剎樂得在一旁吃她的面,看著教主難得展現的體貼,雖然有些霸道,但這才像他們的教主呀!
嘻嘻!羅剎在心中偷笑。一邊吃還一邊笑,真有點像白痴。
興昌滿意的看到見底的碗,將它放在桌上。
「還要不要吃?再叫人煮一碗來。」
美玲苦著一張臉。吃撐著的又不是你,還叫人家多吃一碗。
「不要,我吃不下了。」她搖搖頭。
「還要看百合嗎?我陪你去。」他沒忘記她剛才想看百合。
美玲稍稍轉好的心情,因他的一句話再度被烏雲遮蓋得喘不過氣來。
美玲雙手撐著桌面,站了起來,一臉冰冷。
「別跟我說話。」她不看任何人,冷著聲說。
「我不是故意的。」他後悔再提起了。
「教主!」士旗主林義明叫喚。一臉書卷氣,眉宇間帶著逼人的英氣,堪稱世上美男子,此時正向興昌走近。
「少林寺’明海法師’求見。」
興昌抬眼望了美玲」眼,她還是一臉的不搭理。
他轉身而去,義明尾後在後。
美玲跌坐了下來。
「雖然我並不太了解你跟教主發生了什以事,但我非常肯定教主已經開始在乎你了。」羅剎中肯的開口,對著一臉失神的玲。
「是嗎?」連她自己都懷疑。
「教主從來沒有這麼細心對待任何一位姑娘,你是頭一個。」
「他只是報答我替他擋了那致命的一劍。」事實就是如此。
「報答有很多種方式,並不需要教主去服伺人,你懂嗎?」死腦筋!怎麼點都點不醒。
「我們非要因為他而吵架嗎?」她不想也不願與羅剎失和。
羅剎聳一聳肩。
「當然不。」
兩人雙眼一對上,立刻為爭執不下的事相視而笑。
***
「不知明海法師上聖火教來有何要事?」
興昌坐在上座,金旗主林柏臣及木旗主李齊玉站在左右兩側,莊嚴無比。
「老袖來此是有一事相問。」一臉福相的明海法師不失敬意的說。
「喔」興昌拖長尾音「法師不妨直言,只要是在下知道的,必當誠實奉告。」
明海法師是興昌在少數名門正派當中唯一看得順眼的人,只因他為人誠懇、正直、不做作,又不會因為對方冠上」邪教」二一于便懷疑其人格。不顛倒是非之心,就已得到邪教中人的尊敬了。
「那就恕老袖直言了。」他微揖身。
「大師請說。」
「各大派最近都听到傳聞,說飛蛾山山寨夫人白樓櫻被囚禁在貴教,此事是否屬實?」
只有明海法師才會對綠林中人如此尊敬,一般正派俠士一提及無惡不做的惡女白櫻櫻,莫不以女賊稱之,她是眾人眼中除之而後快的人物。殺人掠奪大批財物不說,連甫出生的嬰孩都狠得下心殺之,這條罪名足以令江湖人士無不以殺她為重要職責之一。可惜她終年以黑紗掩面,目睹過她真面目還能全身而退的人可說是少之又少,令他們無從尋起。
「白櫻櫻?」他略挑高眉。」那女賊已在上個月初死在我劍下,當時素女門的王壹華也在現場目睹這一切。」
陳興昌大戰白櫻櫻一役早已在江湖上傳開,聖火教教主手刃女賊白櫻櫻是江湖上人人皆知之事。
本來陳興昌並不打算膛這淌渾水,打算留給所謂的名門正派去處理,可是白櫻櫻竟不知死活的動腦筋動到聖火教來,才使得他不得不出手。雖然沒能看見她的真面目便被一位不知名的高手帶走尸體,但她當時確實已氣絕身亡。
「那可否請貴夫人出來,讓老袖見上一面。」他要求道。
「爭兒?」
「是的。」他點頭。
興昌略微低頭沉思。
他並不希望將她扯進這黑暗的一面,但似乎只有讓他見上一面,才能證明妻子的清白。
「教主,」柏臣極度不悅的開口。」江湖上看過白櫻櫻真面目的人無幾,怎可听信各大派的傳聞而懷疑教主夫人。」
明海法師立刻接言。」老袖曾見過白櫻櫻一面,林施主可是信不過我?」
「這……「他為難了。明海法師的為人他並非不知,可是基于職責所在,他必須保護教主夫人,不能讓她受到傷害。
「好了!木旗主,勞煩你去請爭兒出來。」興昌開口,他信得過明海法師。
「是。」李齊玉領命離去。
「謝陳教主成全老納。」
興昌無語的陷人沉思。
不久,木旗主帶著美玲進了大廳。
一路上,李齊玉已向美玲說明了一切,所以當美玲看見大廳中有一名和尚時並不訝異。
「爭兒。」興昌喚道。
美玲听話的走到他身邊,興昌佔有性的一手環在她的腰際,只為證實美玲是他的所有物,誰也不能將她從他身邊搶走。
美玲在心中罵遍了所有可以罵人的字眼,但表面上還是帶著笑靨面對眾人。
「明海法師想見你。」他以在場眾人可听得一清二楚的音量說道。
「喔?」
美玲緩緩的將頭轉向明海法師,坦然的對上他的眼。
「…︰」明海大師看著美玲的容顏,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若說容貌,明海非常肯定的指認她就是白櫻櫻,但她不可能會有一對清澈如湖底般的雙眼呀……
明海迷惘的直注視著她。
「明海法師,可有何不對?」興昌問。
明海收回神,提出了另一項要求。」可否讓老納近一點端看貴夫人?」
未等興昌止同首,美玲已輕移腳步,向明海法師的位置走去。
「夫人!」林柏臣及李齊玉皆上前一步。
美玲沒有回頭,依然直直的走到明海法師面前才站定。
美玲輕側頭,對著明海法師微微一笑。
「法師,您會看相呀!我最喜歡看相了,有勞法師。」美玲試圖淡化明海大師那不智的要求,只因興昌臉色略顯陰沉,若不是欣賞他那明是非的個性,怕他這時已被興昌給請出去了。
明海法師不避嫌的與美玲的雙眼對望良久,然後向旁跨出一步。
「請原諒老袖的無理要求,老地在此向陳教主、陳夫人道歉。」
興昌走下去,又將美玲摟在身旁,面無表情。
「我們才該感謝大師替我妻子證明清白。」
「老納下山後會澄清此傳言,還聖火教一個公道。」
「那就有勞大師了。」
「那是老袖該做的,老袖就此告辭。」
興昌及美玲點頭,目送明海法師離去。
「怎麼回事?」美玲詢問他,並刻意拉開彼此的距離。
「你不必知道,我不會讓你受傷的。」他不想讓她擔憂。
「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受傷,但我想知道事情為什麼是因我而來,這跟我有關系,我想知道。」美玲據理力爭。
「我說過你不必知道。」他說完話,臉色不悅的離開大廳。
望著他離去的瀟灑背影,她有滿月復的話無處傾訴。
「玲,興昌是不想讓你煩心。」柏臣靠近她身後道。
美玲轉過頭,淚眼朦朧的喊了聲︰」林大哥。」
「別哭。」他僵直的站立著,礙于禮教,只能看著她一直掉落而無法實際行動安慰她。
美玲連忙用手背慌亂的抹著淚水。
「我沒事。」她牽強的綻出笑容。
在場的兩位男子都看得心酸卻又無能為力。
***
萬星點綴的黑夜,美玲坐在池塘欄桿旁,將雙腳放人其中,仰頭望著閃亮迷人的星星一閃一滅,雙腳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水面。
心有所感的輕啟朱唇,唱著孫淑媚的歌《夢醒心也醒》,優美的歌聲飄蕩在寂靜的夜。
惦惦看你背影情絲紛紛亂阮心情
這段情已到這你是狠心離開我
為情苦為情拖磨到如今緣分兩頭散
痴情夢無人疼痛也該看破
等到夢醒時心也醒
將你的感情來看詳細
既然無緣何必勉強作伙
等到夢醒時天色白
往事一幕一幕隨風吹
這個世間真心的知己找無幾個
(詞曲︰廖唯超)
淚無聲無息的滑落,似在悲哀她這段沒有結果、沒有未來的戀情,根本沒開始便已結束的苦戀。
坐在書房里,原本任于處理公事的陳興昌,被她那悲情的歌聲撼動,一夜無眠,徹底省思自己對她的態度。
***
清晨,興昌步出書房,想趕快回房去補個覺。
行經池塘旁,看到趴在池塘欄桿人睡的嬌小身影時,興昌立刻向她奔去,深怕她一個不小心翻身,會跌個鼻青臉腫。
雙手即時將她抱起,興昌一顆七上八下的心這才放下。
看著睡得香甜的妻子,興昌心中復雜依舊,一夜無眠的代價並沒多大的成果,但有一點他相當肯定。他似乎漸漸被他美麗的小妻子吸引。
在她額頭上烙下一個吻,興昌細語道。」希望你夢中有我。」
似乎感受到他溫柔的舉動,美玲嘴角輕笑,夢中淨是美好的一面。
今天是羅剎的生日,美玲特地去花園里采了各式各樣的花包成一束,好不漂亮。
***
美玲將花束藏在身後走向聖水亭,其他旗主及興昌早已來此向羅剎祝賀。
「羅剎,生日快樂。」美玲走向羅到面前,一把將藏于身後的花束拿到她面前。
羅剎伸手接過,忍不住贊嘆。
「好漂亮。」
「有你這句話,就值得我待在花園弄了老半天。」美玲刻意的將雙手藏于身後。
「謝謝。」羅剎道。
美玲傻笑。
一旁的興昌將美玲那極細微的舉動盡收眼底,不動聲色的移到她身旁,不想破壞羅剎的雅興。
興昌站在美玲身旁,不甚在意的伸出右手牽住她的左手,滿是傷痕的手心觸動著他的情緒。
興昌斜眼斥責的看了她一下,美玲知道他生氣了,想抽回手,不想讓他觸模到粗糙的手心,卻讓他抓得更緊,美玲只好任由他緊抓著自己的手,雖然有點痛。
此時,陳立恆正扶著自己的妻子向他們走來。
一抬眼,看到興昌那與美玲交握的手時,倩影心中微微刺痛,只是一閃而逝,快得令人捕捉不到。
美玲首先發現了他們夫婦倆的到來。怕她誤會似的,立刻用力抽開自己的手,興昌在毫無注意的情況下,讓她順利的將手抽開。
興昌錯愕的低下頭審視她,美玲似逃避的將身子往右移了一小步,低下頭不敢看他望穿一切的攝人眼眸。
「副教主,副教主夫人。」
齊人眾喊,興昌抬起眼,望著美艷動人的吳倩影,忽略了在一旁的妻子,眼光盯在她身上不曾移開。
美玲將一切盡收眼底,羅剎亦瞧見了。
每當多了解他的痴情一分,她心底的痛就跟著增加幾分。
「羅剎,這份禮是我跟立恆一起選的,希望你會喜歡。」
吳情影將手上的禮盒遞至她面一刖。
「謝謝副教主、副教主夫人。」羅剎客氣的答禮。
雖在聖火教待了兩、三年,但羅剎對吳倩影始終維持著應有的禮數,與對美玲的態度截然不同,玲是朋友、是知己、是一起玩鬧的好姊妹,但在正式場合中,她又可以很忠心的做她的部下,絲毫沒有沖突。
「桌上有一些美味的糕點和美酒,你們想吃什麼自己拿,這都是我做的。」
羅剎一臉得意的指著桌上形狀漂亮又美味的糕點。
「我們不會跟你客氣的。」土旗主林義明,嘴饞的拿起一塊粉紅色糕點往嘴里塞。
「好不好吃?」羅剎小心翼翼的問著,深怕他說出一句」不」來。
「好吃。」說完便又拿了一塊塞進嘴里。
「喂!義明,你要留一點給我們呀!」李齊玉抗議著,連同張志堅及柏臣一起向桌上的糕點進攻。
羅剎眼明手快的早在他們進攻前端起一盤,免得興昌及玲吃不到她精心制作的糕點。
羅剎賊賊的浮起一抹笑,很高興她搶救成功。
「教主、玲,看我對你們多好,怕你們沒得吃,替你們跟他們搶,有損我平日的形象。」
瞧她說得多委屈,美玲的注意力成功的被羅剎給轉移了。拿起一塊百合狀的糕點輕咬一口,美玲贊不絕口。
「好吃,真的好好吃,我從沒吃過那麼好吃的糕點。」
「你要看是誰做的呀!」美秀調皮道。
美玲因她的話而笑開了。
興昌看著美玲拿在手上咬了一口的糕點,低下頭也咬一口,慢慢咀嚼著,親密的舉動令美玲望著他的嘴直發愣。
「的確不錯。」興昌吞下糕點後說。
「謝謝。」羅剎自豪,轉身面向立恆及吳倩影。
「副教主及副教主夫人也來一塊。」
「這……」立恆及倩影都為難的看著糕點,遲遲沒有動手去拿。
「大哥跟倩影不愛吃甜的。」興昌開口道。
「只怪我們沒有口福。」立恆打趣著。
羅剎不在意的開日。」下次我再做一些咸的。」
「那就先在此說一聲謝謝羅!」
「不會。」
美玲不忍羅剎踫灰,于是主動的伸手去拿羅剎手上的糕點,柏臣、齊玉、志堅、義明都了解美玲的用意,心有靈犀的將羅剎手上的糕點一掃而空。
「喂!」羅剎看著空無一」糕」的盤子叫道︰」你們全吃完了,叫我吃什麼?」
眾人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真是的,也不曉得留一點給人家。」看著他們大笑的模樣,羅剎忍不住抱怨著。「我是壽星耶!」
看她嬌嘆的模樣,眾人又是一陣不客氣的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