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整齊明亮的辦公室里,辦公桌的前後各坐著一個男人。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坐在辦公桌後,一臉嚴峻的男人皺著眉問。
這男人五官和霍振勛相仿,同樣的深邃眼楮、挺直鼻梁,剛稜下巴,任誰一見都知道兩人是兄弟。
霍振勛回視他大哥的目光,平靜地說︰「被人捷足先登了,我會想法子追回來的。」
坦白說,他對「玉龍」並沒有那麼執著,雖是傳家寶,但早已失傳那麼久,若不是大哥提起它,他根本不知道霍家曾有過「玉龍」這東西。不過,他的大哥對尋回「玉龍」一事非常執著,執著到令他十分不解。
「誰?」听見事情又出意外,霍振天兩道濃眉緊緊皺起,看來更顯威嚴。
「龍語兒。」從頭到尾只有龍家在和他們搶奪「玉龍」,今天一早發現「玉龍」失蹤,他立刻就懷疑是龍語兒了,調查之後,更肯定是她。
他實在不明白,龍語兒要它做什麼?
听到這個回答,霍振天嚴肅的神情沒有任何波動,似是一點也不意外。
「大哥,你和龍家有過節?」
霍振勛若有所思地望著兄長,大哥為人嚴謹內斂,但行事果斷,手段一流,一旦他決定的事,千軍萬馬也拉不回。他很懷疑是不是大哥曾經擋到龍家的財路,才讓龍家的女強人——龍語兒,處處跟大哥作對?
「沒有。」霍振天垂眸注視自己交握的雙手,臉上毫無表情。
霍振勛瞧了瞧他,忍不住擰起眉,微微眯起眸子。
「龍語兒還真難纏,以前看她是個女人,不想跟她太計較,現在她倒是越來越囂張了。既然如此,也不要怪我下手不留情面了。」
「不準傷她!」霍振天對弟弟怒目相向,原本毫無波瀾的眸子,此刻正燃著怒焰。
霍振勛微微一笑,「你和龍語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微惱地瞪了弟弟一眼,「沒事。」
「哦?」霍振勛一手摩挲著下巴,好奇地審視大哥奇怪的反應。「難道……你喜歡她?」
話雖是這麼說,但他實在不敢相信「暗戀」這種事會發生在他向來沉穩嚴肅的大哥身上。
霍振天沒有回答,只是眯起眼,一臉威嚴地瞪著他。這種不怒自威的神情,往往能嚇壞一堆人,但偏偏嚇不走霍振勛,
「有空在那里瞎猜,不如趕快去辦事。記住,不準傷害她。」
「知道了。」霍振勛擺擺手,不再多想他大哥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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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夜已漸漸深沉,但夏芷琪的公寓里仍不平靜。
「你不回家嗎?」她望著佔去整張沙發的男人,蹙眉問道。
六點時霍振勛來接她回家,她以為他應會在車上說明「玉龍」的事,結果他什麼都沒說,就連吃晚飯的時候,也淨說些不相干的事,直到她忍不住的開口詢問,他竟回答還沒著落。
好吧,既然沒著落,他也應該回家了,為何都十一點了,還賴在她家不走?
霍振勛懶懶地抬眼瞥著她,咧嘴一笑。
「芷琪,你家的門鎖不是很牢靠,任何人都進得來。既然我是安全顧問,就有責任保護你的安全,所以……」他聳聳肩,雖沒有挑明了說,但臉上的笑容已清楚顯露他的意圖——他要住下來!
「你是霍氏集團的安全顧問,不是‘我的’安全顧問,我不用你保護。而且我在這里住了兩年,也只有‘你’闖進來。」夏芷琪加重語氣的說,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略顯倦意。
「我們是朋友,我不會收費的。」他避重就輕地說,聰明地不提他闖進來威脅她的事。
「我管你收不收費,總之你快點離開,我們孤男寡女不可以共處一室。」她一臉執拗,非要趕走他不可。
霍振勛搖搖頭。孤男寡女不可共處一室的說詞,他真的好久、好久沒有听到過了。
「現在已經是新時代了,小姐。」
夏芷琪眯起眼,听出他夸張的語氣里其實是在笑她古板。
她當然知道現在時代不同了,但她有她的堅持,她不是隨便的女人,男女之間的分際她一向分得很清楚。
「這里是我家,一切由我作主,我不要和‘你’在同一個屋檐下。」
他挑眉望著她堅持的模樣,黑眸閃過一絲精光。
「芷琪,話不要說得太滿,難道你不想發表‘玉龍’的文章了?這對你未來的研究可是有很大的幫助。」
聞言,她瞠大水眸,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你敢威脅我?你明明已經答應我了!」
他微微一笑,「是啊,我是答應你,但前提是‘玉龍’要在你手上,但現在呢?它在哪里?」
「這……我怎麼知道?」她無言以對。
「這就對了,如果我將它找回來,‘玉龍’就是我霍家的了,如果我願意將它借給你拍照,寫文章,你是不是該心存感激啊?」霍振勛耐心地分析,深怕這小女人听不懂。
夏芷琪皎唇瞪著他,縱使心不甘情不願,卻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沒錯。「玉龍」不見了,她的所有權跟著消失了,現在還得靠他找回來,她才得以進一步做研究、寫文章。
「好吧,那你想怎樣?」她認命地問。
「不要這麼緊張,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只想暫時住在你這里,順便當你的免費保全,這樣‘玉龍’一拿到手,你也是第一個知道。你說這樣好不好?」他禮貌地微笑著,不忘詢問她的意見。
她眉頭皺起,心里天人交戰,最後是要研究的心獲勝了。
「好,不過你住在這里要遵守我的規矩。你的房間在那里——」縴縴玉手指向一間小房間,那是她用來堆雜物和書籍的。「絕對、絕對不準踏入我的房間一步。」她義正詞嚴的說。
霍振勛瞄了那房間一眼,懶懶一笑。
「放心吧,我絕對會是個最好的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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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半,公寓里一片寂靜,夏芷琪睡眼惺忪地起床上廁所,出來後正要倒回去繼續睡時,一個輕微的聲響引起她的注意。
開門聲音傳來,頓時她的睡意全消,睜開眼楮瞪著房門,確定它沒有被打開的跡象。
自從那夜讓霍振勛嚇過之後,她的警覺性提高不少,現在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驚醒她,她翻身下床打算出去查看。
她一打開房門——
「嚇——」她驚喘一聲,瞪著眼前穿得一身黑、走路無聲無息的高大身影。
「霍振勛,又是你,我會讓你給嚇死!」她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你要去哪里?」
「睡覺。」他平靜的回答,黑眸迅速掃過她全身,她已經換下昨天那可笑的長袖睡衣睡褲,改穿短袖的寬松睡衣,一頭凌亂的秀發披散在肩上,看起來秀色可餐,可口得不得了。
「睡覺?」她皺眉,繼而一想,「你該不會剛剛出去,現在才回來吧?」
「對,要我報告去哪里嗎?」他嘲諷地問。
「沒錯,快說。」
霍振勛嘆了一口氣,「隨便逛逛。」見她還想追問,他舉起一只手阻止她。「有些事我要先說清楚,追查‘玉龍’是我的職責,我有我工作的方式,不想受人干擾,也不想多做解釋。我從不干涉你的研究,也不希望你干涉我的工作。」他的語氣嚴肅,皺起的眉頭更清楚說明他的認真。
夏芷琪瞪著他,知道他不願說明,心中不禁微惱。
「是,你有你的工作方式,我也不想管你,但你就住在我家,我怎能假裝沒看見?再說你是三更半夜出去,我、我會……」會怎樣?擔心害怕?赫然發現自己竟會憂心他的安全,她立刻住口。
霍振勛擰眉看著她,像是明白她沒有說完的話。
「你擔心我?」他薄唇微勾,露出淺淺淡淡的笑容。
「沒有。」她立刻否認。
見她板著小臉,他笑容加深,眉頭跟著舒展開來。
「我確實是去龍家的產業看看。」其實他做的並不只是看看,但沒必要將這些瑣事讓她知道。
「霍振勛——」見他又舉起一只手,夏芷琪閉上嘴巴疑惑地看著他。
「不要連名帶姓的叫我,那會讓我緊張。」他目光直視著她,黝黑的眸子讓人猜不透他到底想怎樣。
「哦,這樣就緊張啊?那你一緊張都會怎樣?」
「想打架。」他依然直直地看著她,黑眸亮得嚇人。
听見這個回答,她愣住了,見他朝自己走來,一臉蓄勢待發,她不安地退後一步。
他不會是要打人吧?她防備地瞪著他。
「霍振勛,我警告你不要再過來了喔!」她伸出食指指著他,虛張聲勢地道。
他置若罔聞地走到她面前,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她可以感受到他呼出來的氣息。
「我說過了,不要連名帶姓的叫我。」
他輕柔的嗓音像絲般撫過她的皮膚,讓她渾身一陣輕顫。她抬頭望著他俊朗的面容,感覺自己快要溺斃在他那雙宛若深潭的眸子里。
「難道你想打我?」她無力地問,被他這樣全神貫注地看著,她連呼吸都感覺困難。
「不。」他傾身向她輕輕地說,同時伸手抱住她的身體,他俯視她驚慌的眼神,緩緩開口,「我想吻你。」說完,隨即低頭吻住那張讓他心猿意馬許久的紅唇。
夏芷琪先是呆了一秒,隨後張開嘴想要抗議,但他的舌頭卻乘機而入,讓她驚愕得動彈不得。從未有人這樣吻過她,這個吻太親密,也太令她震撼了,一股奇異的感受竄過她全身,讓她無力抗拒他的親近,只能隨著他沉醉下去。
他明白她的羞澀,所以放慢腳步,緩緩加深這一吻,專注地品嘗她的甜美氣息。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個柔軟、嬌弱、甜蜜的小女人,但此刻真正將她擁在懷里,那涌上心頭的滿足卻遠遠超出他意料之外。
靶覺到體內急涌而起的,他申吟了一聲,抬起頭不甘願地放開她。見她眨著迷蒙雙眼望著他,眼里滿是驚奇,他忍不住伸手輕觸她微紅的瞼蛋。
「你真是個危險的女人。」他呢喃低語。
回過神來的夏芷琪,對自己不受控制的回應,感到十分震驚。她不敢相信自己會和一個只認識兩天的男人親吻,但話說回來,以前的她也不曾讓任何男人踏進她的小窩一步。想到這男人竟在短短幾天就顛覆了她過去的堅持,她渾身一顫。
「我們不可以……」她搖著頭,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曉得應該要拒絕他才對,她不是隨便的女人,也不喜歡現代的速食愛情,尤其不接受一夜。但不曉得為什麼,一遇上他,她的自制就失控了。
「我知道。」他了解地說,完全明白她未說出口的意思,但聲音里卻帶著些微挫敗。
熱情依舊在他體內燃燒,但他知道她絕不會允許他再進一步的,即使現在她一時失去理智,但醒來後她會恨他的,他不要這樣。她是這樣古板的小女人,有許多的堅持,不過他卻深受她吸引。
他很確定從一開始她就意識到他的存在,因為她是這樣單純,美麗的眼楮毫不設防,輕易地就讓他看出一切。
「知道就好,以後我們要保持距離。」夏芷琪臉上漾著些許驚慌,心知肚明再這樣下去,遲早會擦槍走火的。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她不喜歡這樣,很怕他只是隨便玩玩而已,但是她玩不起。
「不。」他搖搖頭,目光堅定的注視她。「我不要和你保持距離,我要走進你的生活,讓你學會接納我。」
「我不想和你玩游戲,我要的是認真的感情,不是短暫的男女關系。」
霍振勛兩道劍眉攏起,黑眸微微眯起。
「我也是認真的,為什麼你認為我在玩?你以為我對每個女人都這樣?我對女人並沒有到饑不擇食的地步。」事實上,他一向很挑剔,也很懂得自制,不是喜歡的女人,他也「吞」不下去。
夏芷琪咬著唇,不發一語的看著他。
「芷琪,讓我們順其自然的交往吧,我發誓我會慢慢來,絕不勉強你做任何不喜歡的事。」他提出建議,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從來沒有任何女人如此吸引他,他也想知道自己對她到底是什麼感覺,是一時新奇?還是短暫的迷戀?
她皺眉看著他,心里又是一陣交戰。以前的夏芷琪,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他的提議,因為他的生活和她太不相同了,簡直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他是個安全顧問,而就她看來,這個工作似乎很危險,說不定他也熱愛冒險,她不認為這樣的人會適合保守的她。
一直以來,她以為自己想要的是和她一樣熱愛學術研究的男人,但現在她卻有些動搖了。
她望著像座高塔般聳立在她面前的男人,那雙黑色的眸子里,彷佛有強烈的催眠力量緊鎖住她,讓她想逃也逃不了。
「人生只有一次,試試看嘛!」他誘哄著。
知道自己這輩子絕不會再遇到這樣的男人,她終于鼓起勇氣。
「好,我們就試試,不過,你不可以滿腦子只想著帶我上床,我們要先從單純的心靈戀愛開始。」她認真強調著。
聞言,霍振勛不禁莞爾。
「如果一個男人不想帶他的女人上床,這男人百分之百有問題。」
「不要就算了。」被他一嘲弄,她轉身就要回房。
「別惱!」
他拉住她的手,斂起笑容,雖然一臉正經,但眼里仍閃著笑意。
「要知道,只有極少數的男人在肉欲之外,還會注重高尚純潔的心靈感受。很幸運的,這種特別的男人正好被你踫到了。」他鄭重地說。
她露齒一笑,「你最好是,我會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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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振勛穿越一條狹小的巷子,走進一間不起眼的小店。店里擺著各式各樣的古董珍玩,琳瑯滿目的東西隨處擺放,看起來有些雜亂。
「你到啦。」一名光頭男子站在櫃台後面,平靜的語氣似是一點也不驚訝他的到來。
「做好了?」
扁頭男人點頭,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
「當然。」他彎身拿出一只赭紅色的硬紙盒,推到霍振勛面前。
霍振勛打開來看了看,而後滿意一笑。
「工夫越來越好了。款項會匯到你的帳戶,一切照舊。」
扁頭男子點點頭,「沒問題。」
霍振勛朝他點個頭,帶著硬紙盒離開這間店。
他開車經過龍家在天母的豪宅,迅速打量房子的外觀和位置。這棟豪宅登記在龍語兒的名下,是她父親在龍語兒接掌公司時,送給女兒的禮物。
自從知道龍語兒也在打「玉龍」的主意後,他就派人監視她,根據屬下的回報,「玉龍」失蹤之前,她曾和青邦征信社的人見過面。
經過幾天的查訪,他很確定「玉龍」就在她家里。幸運的是,下禮拜龍家大老六十大壽,龍家準備在天母的豪宅舉辦宴會慶生,這可是一個好機會,他迫不及待要邀請芷琪一同出席。
驅車往熟悉的方向前進,最後停在近日來停慣的地方,等待那抹娉婷的身影朝他走來。
和芷琪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他發現想親近她的念頭越來越強,雖然她說要從心靈戀愛開始,但他不得不對自己承認,他更想要的是火辣辣的,讓他汗水淋灕、心跳如擂鼓。
或許他應該改變一下追求的戰略,否則要等到她首肯,恐怕要到天荒地老。
不久,一抹熟悉的修長身影出現,夏芷琪對他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他也不自覺地勾起唇角,報以一笑。
「等很久嗎?」她輕快地坐進車里,邊系安全帶邊問。
「沒有。來,給你看樣東西。」他將那只硬紙盒遞給她。
她好奇地接過來打開,隨後瞠大眼瞪著盒里的東西,驚呼道︰「是‘玉龍’!你找到了!」
他淡淡一笑,沒有回答。
「我不得不承認你真的很厲害,才幾天的光景,你就找到‘玉龍’了,霍氏集團的安全顧問果然不是蓋的。」她忍不住稱贊,微笑著拿起盒中的龍形玉環仔細端詳。
餅了半晌,她秀眉微微蹙起。
「咦,這玉環模起來好滑啊!」她記得她買的「玉龍」模起來應是粗糙的,怎麼變了?
「感覺不一樣嗎?」
「嗯,觸感不太一樣。」她仔細模了又模,感覺手中這只玉環冰涼溫潤的觸感。「這不是‘玉龍’。」最後,她肯定道。
霍振勛贊賞地看了她一眼。
「對,這是假的,我要用它換回真的‘玉龍’。」
聞言,她疑惑地看著他,「怎麼換?」
他緩緩一笑,深邃的黑眸注視著她。
「陪我一起參加龍家的壽宴你就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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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豪宅里,來往的賓客絡繹不絕,璀璨耀眼的水晶燈將屋內照得滿室通明。
「別管它了,我保證你安全得很。」
當夏芷琪第十次試圖想拉高低胸小洋裝的衣領時,霍振勛在她耳邊低聲保證,但一雙晶亮的黑眸卻在她胸前白皙的肌膚上流連不去。
「如果真有走光的可能,我絕不會讓你穿著它出門。」
他的視線緩緩往上移,望著裝扮後明艷動人的她,內心渴望已然沸騰,全身上下無一不受她影響。
夏芷琪懷疑地瞥了他一眼,對他的保證不太相信。
「我還在想你根本是故意拿這件衣眼給我穿的。」這件黑色低胸洋裝是她穿過最暴露的衣眼,深V字領和削肩的剪裁,雖然強調出她曼妙的身材,但胸前冰涼的感覺,也讓她感到很不自在。她很想低頭檢視領口有沒有露出,但又不想做得太明顯。
「別看了,不會春光外泄的。」霍振勛伸手攬住她的縴腰,要她放輕松,知道她沒有看他,所以他放心微笑著。
事實上,她身上這件衣服已經非常保守了,唯一泄漏春光的可能,只有站在她身邊,居高臨下地審視她才得以得逞。而這個位置,自然是他獨佔的,其他男人休想看到。
夏芷琪環視四周,這棟豪宅佔地廣大,雖有三層樓,但今日只有開放一樓及庭院,二樓以上賓客止步。
驀地,她見到不遠處一位穿著深紫色禮服的美麗女人望著她,她不禁好奇的回視。
「她是誰?」她輕聲問著身邊的男人。
「她就是龍語兒,龍家目前的主事者。」霍振勛把手放在她的手臂上,帶著她轉了半圈,朝另一個方向前進,避開龍語兒的注視。
「她好年輕!」看見她,夏芷琪忍不住想到「艷若桃李,冷若冰霜」這八個字。龍語兒容貌艷麗,但渾身上下卻散發著冰冷的氣質。
「嗯。」霍振勛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視線在賓客間游移,假裝正在找人,實際上卻帶著她往角落走去。
他可以感覺到龍語兒的視線緊追著他,太好了!他愉悅地笑了笑,此刻他的腎上腺素攀升,興奮的感覺在血管里竄動。
「振勛,她來了!」看見龍語兒朝他們走來,夏芷琪低聲說。
他伸手拉著她往懷里帶,見她疑惑的抬起頭,他露出一抹笑。
「我馬上回來。」
她困惑地望著他,不明白他要她等什麼?正想要問出口時,突地,咱的一聲巨響,隨即屋里陷入一片漆黑。
「啊——」
女人的驚呼聲此起彼落,緊急照明裝置很快啟動,為眾人帶來一絲明亮。
「這是怎麼回事?」
「該不會是停電了吧?」
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夏芷琪也跟著四處張望,發現霍振勛已不在身邊時,她緊張得手心冒汗,同時握緊手中的晚宴包。
雖然停電一事她並不意外,但他事先沒說明他要在停電的時候去哪里,做什麼事啊。
下一秒,燈光重新亮起,大廳里瞬間亮了起來。
「啊,電來了。」
「剛才應該是跳電才對。」
夏芷琪漫不經心地听著旁人的猜測,在瞧見龍語兒往門外走的身影,忍不住苞了過去。來到庭院,她看見龍語兒往後面一棟小屋走去,心里猶豫著該不該過去,她猛地抬頭,赫然發現樹旁架設了一台監視器。
「原來你在這里。」
熟悉的嗓音從後頭傳來,夏芷琪一回身,就看見霍振勛薄唇微勾,悄無聲息地立在她身後。
「你跑哪去了?」
「洗手間。」
「騙人。」她嬌嗔的瞪了他一眼,隨即靠近他壓低聲音的說︰「這里有監視器。」
見她一臉警戒,他輕輕一笑。
「親愛的,不只這里有,里面也有。」
「那怎麼辦?我們都被拍到了。」她一陣緊張。
他伸手撫模她的臉,低頭緩緩靠近她。「那給他們一些精采的畫畫好了,就算是……聲東擊西。」說完,他吻住她,品嘗她甜美的女性氣息。
夏芷琪感覺他的手握住她的腰,將她用力往他身上壓去,她暈陶陶地貼在他身上,任由他深深地親吻著。他全身散發出來的熱力,幾乎穿透她的四肢百骸,讓她無力抗拒,只能熱切回應他。
等到他終于抬起頭,她的手拉住他胸前的襯衫,無言地想把他拉回來,繼續吻她。
見她一臉迷蒙的模樣,霍振勛滿足一笑,低頭靠著她的額頭,喃喃地說︰「現在不要這樣看我,我們還有正事要辦。」
她望著他,半晌後才想起他們還待在外面,而監視器——
啊,她早忘了有監視器這回事,想到剛剛接吻的畫面全被拍進去,她臉蛋一陣火熱。突地,她被凌空抱起,嚇得驚呼出聲。
「你要干嘛?」
「噓,攬住我的脖子,把臉靠在我身上。」他低聲指示,帶著她往一旁陰暗的地方定去。
夏芷琪依言靠在他身上,腦筋飛快的轉動著。
「哦,我知道了,你想假裝我們在親熱。」
他好笑地瞥了她一眼,「我最不需要假裝的事就是想跟你親熱,事實上這個念頭無時無刻不在折磨我,據說女人喜歡看男人為她們痛苦難當,如果你也是的話,那我必須坦白承認,你已經達到目的了。」
陰暗的光線讓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她一張俏臉卻熱燙得厲害,一顆心也因他的坦白而怦怦狂跳,她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有吸引男人的魅力,他的話讓她感覺自己充滿力量。
霍振勛放下她,炯炯有神的黑眸對上她。「你不必跟我去。」
先前的停電是他安排的,目的是引出「玉龍」的藏放處。人在緊急的時候,必定會想到重要物品是否安全,因此他安排了這一幕。
他猜龍語兒一定會去查看「玉龍」是否還在,事實果然也是如此,這樣一來,要拿回「玉龍」的功夫就省下許多了。
「我可以替你把風,萬一事跡敗露的話,那我們就……」她紅了臉,沒有說下去。
他低低一笑,心知肚明她想說什麼。
「就怎樣?假裝親熱嗎?我說過,我對你的一直都不是裝出來的。」
「別鬧了!」她沒好氣的推他一下,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逗她。
一個細微的聲音響起,霍振勛立刻側頭看去,只見前方的龍語兒鎖上小屋的後門,而後踩著優雅的腳步,從容走回大廳。
直到確定龍語兒走進大廳之後,夏芷琪轉頭注視他。
「我們快去吧。」
「你在外頭等我就好,不要進來。」他重申。
「知道了!」她不情願地回道。
「別這麼不高興,我很快就出來,你不會久等的。」他拍拍她的臉頰,而後起身往小屋方向走去。
夏芷琪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張望著有無監視器,其中有一段路沒有能遮住他們的遮掩物,但走在前面的男人似乎一點也不在意。
「小心監視器。」她緊張兮兮地提醒。
他沒有回頭,只是擺擺手示意她不要擔心,臉龐閃過一抹笑容,他沒有告訴她,其實監視器早在剛剛就「因事」故障了。
來到小屋前,霍振勛毫不費力的打開精密的門鎖,看得夏芷琪再度皺眉,她開始懷疑門鎖到底有沒有功用了。
「記住,不準進來。」
「知道了!」她憂心忡忡地說。第一次當小偷,她真是緊張萬分,不懂眼前的男人為什麼還能這麼鎮定。「如果你不快點出來,只要有人過來,我會立刻跑進去的。」
聞言,他只是笑了笑,拍拍她的臉頰,轉身進屋拿回屬于霍家的傳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