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爾妮亞?
在他們歡愛的同時,他卻喚著另個女人的名字,甚至一點也不怕被她听見,大聲地嘶吼。
在那刻,她才知道,他竟然將她當成了替身,替代他無法得到的女人的替身。
戚祖兒心冷,身體僵硬。
知道他將她當成替身卻是在他們兩個纏綿時,她心痛得好想大聲哭喊!
閻羅炙感覺到戚祖兒渾身僵硬、冰冷,他支起身子看著她,卻在她盈眸中瞧出困愕與怔忡。
「說話!」
他不喜歡她現在這種表情,彷佛他是多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她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對他的話作任何反應。
他見狀捏緊她下巴,迫使她眼楮焦距盯住他的眼。
「回來,說句話!」他憤怒地喝斥。阿爾妮亞對他的漠視已讓他非常憤怒,他不能容許再有人漠視他。
下巴的疼痛傳導開來,她這才被疼醒,望著他卻不知該說什麼,她的心確實被傷痛了。
她無言地盯視著他,竟帶有一點威脅感。
「我不準你連腦子里都想別的。」
她再也忍不住了。「但你自己卻能想著別人?」
他一怔。「你是什麼意思?」
「你時常在和女人時,都喚著別的女人的名字嗎?」再度憶起剛才的情景,心口上的傷痕更是深到無可救藥,痛得她想哭。
他听見她的話,先是愣了下。他喊了別的女人的名字?
「你在說什麼?你是說我喊了別的女人的名字?」他眯起眼眸問。
她偏過頭看向別處。「你難道都不清楚自己喊著一個叫阿爾妮亞的女人的名字嗎?」
縱然她與他是「合作關系」,她是因為利益關系才與他在一起、上床,但她也是人,不能因為彼此在一起的特殊情形而以為她不會因為他的舉動而受傷,她的心又不是鐵打的!
閻羅炙腦子里一片混沌,他起身坐在床沿,煩躁地抓著發絲,一臉懊惱。
阿波羅般的結實肌肉線條,修長、毫無贅肉的長腿,看似硬邦邦的胸膛,古銅的膚色,在在讓他看來更令人為之心動,而他對于身上的赤果一點也不感羞愧、不想遮掩。
他以為腦海里只是又浮現阿爾妮亞拒絕他時的情景,就僅止于此而已,他真的沒想到自己竟然出聲喊出她的名字。
阿爾妮亞對自己的影響力遠遠高于他所預估的,她仍舊能影響他一切喜怒哀樂,怎麼樣都無法忘了她。
揪著被單,戚祖兒坐起身子,眼淚竟然不受她的控制而流下,她卻還得故作堅強。
戚祖兒以手背擦掉臉上的淚水,抱著被單起身往自己的房間奪奔——
閻羅炙讓戚祖兒的動作從冥思中拉回到現實,看見她起身往隔壁房間奔逃,他卻連阻止的舉動都沒有。
一切都亂了!全部都亂了!
閻羅炙氣憤地將床上的一切掃到地板上,驀然觸目驚心的一灘血紅在白色床單上漾開,他看見了卻久久不語,不知在想什麼,隨即起身赤果地往隔壁,也就是戚祖兒的房間走去——
戚祖兒將臉埋入掌中,由上而下狂瀉的熱水沖刷她全身,燙得她細女敕的肌膚明顯紅通通的,她甚至將頭抵在牆壁上,任熱水由她的頭開始沖。
她覺得自己好像笨蛋,在最後一刻才知道自己原來只是個替身,她多想洗去他殘留在她身上的氣味。
戚祖兒滑梳秀發,將頭發往後梳理,將臉揚起讓水流洗過她的臉.
門板被猛然打開,她連忙轉頭,在霧氣中只看見一個人影朝她走來,她忙著將臉上的水揮干淨,好看清楚來人,一方面她又緊張的抱住身子直往角落縮——
「誰?是誰在那兒?」
她躲縮在角落,已無退路能提供她安全,她抱著身子任熱水沖刷,水珠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想盡辦法要看清楚。
「到底是誰!?」
不會是壞人吧!戚祖兒非常心驚,腦中一直在想辦法要月兌逃,她那模樣看來楚楚可憐,非常柔弱無助。
「不要過來了。」
那人步步往前走近,直到她看清楚人影的面貌——
她錯愕的想從他身旁溜過,但他的動作仍舊比她迅速,左臂一展,馬上攫住她手腕,渾身濕透的她已貼緊在他身上,她的顫抖、喘息完全看在他眼里。
「要逃去哪里?」他的手熨燙在她果裎的背後,不停上下摩挲,柔軟的觸感由掌心傳導到他的腦中,柔柔綿綿。
「我……」
他強勢封住她的唇,狂烈地吮吻她,咬嚙水女敕的唇瓣,他踏進浴白里,將她推至牆壁,緊緊貼住她,熱水不停由蓮蓬頭往下流瀉,淋在兩人身上。
她清楚感覺到他身上昂然的正不停摩挲著她,輕輕撞擊著她最溫熱、私密的地方。
「唔——不——」她臉紅地推拒。
時間分秒而過,糾纏的男女在濕熱的浴室里歡愛,申吟、嘆息已是所有語言的全部,不斷流出的水流在兩人間形成一層屏障,霧氣隱約遮住兩人交疊的身體。
戚祖兒抱緊閻羅炙,臉上痛苦的表情、嘴里的申吟,卻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
三月十一日天氣大雨
處女情結不止發生在男人身上,女人也會有處女情結。
男人的處女情結在乎的是自己的女人是否干淨、無瑕,從嬰孩開始到成熟女人一路都是完璧,那是男人的沙文主義在作祟。
而女人的處女情結在乎的卻是對第一個男人的忠心。
將珍藏已久,身上最寶貴的東西獻出後,心也就跟著沉淪,當兩人結合的剎那,男人得到的不只是身體而已,他們得到更多……更多……
而炙,你呢?當我將僅有的都獻出時,你的心里仍舊只有那個名為阿爾妮亞的女人存在嗎?
你的心里仍舊只夠她一人停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