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喂喂!你不要關門!」眼疾手快地大腳一伸卡住即將關合的門板,孟天佑有些想哭,「谷小姐,我是柯慎桓的朋友,絕對不是什麼壞人!」干嗎一見他的面,就送了一個閉門羹給他?
「可我不認識你呀!」治安回答得很是理直氣壯。
「可咱們都認識那個家伙對不對?」盂天佑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友善非常,「他是我的朋友,你又是他的朋友——」A=B,B=C,所以A=C——「咱們也是朋友了嘛!」他孟天佑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如此低聲下氣過耶。
「哦?」治安奇怪地瞅他一眼,決定實言以告︰「可他對我千叮嚀萬囑咐,要我萬萬不可以理會你的。」理會兩字還很禮貌了,真實的柯慎桓語錄是︰將這位看起來很賞心悅目的帥哥當做她最討厭的老鼠來對待就好!老鼠耶,她治安最厭惡的動物喲!
「你听他說!」什麼好兄弟嘛!孟天佑的鼻子幾乎被氣歪,「谷小姐——啊,我可不可以喊你治安呀?」他用力推開人家的門板,視而不見主人家的為難,大大方方地登堂人室。
「……您請坐吧。」既然人家都已經進來了,她只有端出主人家的禮貌來,只是感覺不是那麼好。她以前也是這樣去柯慎桓那里的,唔,怪不得柯慎桓沒什麼好臉色給她!
「謝謝,謝謝!」孟天佑從善如流地落座,環視過不大的空間,微微一笑,「治安,你這里布置得很有家的味道,很溫馨,也很舒服。」空間雖小,沒有那種刻意的裝潢,但處處透露出的隨意,給人一種輕松的感覺——就像谷家姑娘給他的感覺一樣,不會讓人驚艷,但淳樸、陽光。
「哪里呀!「治安向來實話實說,「當初為了買這套房子,已經花盡我所有的積蓄啦,所以根本沒有多余的財力再裝修它,只好隨它去,談不上什麼布置的。」如果說裝修布置,柯慎桓那間宅子才算得上是大手筆。當初她第一次硬闖進去,差點沒眼紅死。嗚,有錢沒錢果真是兩重天。
「話不能這樣說。」孟天佑搖搖頭,很不贊同治安的論調,「有些東西是有錢也難買的。」
「啊,這句話我也贊同!」治安用力地點頭,「就像柯慎桓那里雖然裝潢得是不錯,但空間太大,打掃起來多不方便呀。」其實是酸葡萄心理,她對那間布置得陽剛氣質十足的屋子羨慕得很。
「其實,」孟天佑望她一眼,「如果你真的有心將你這里好好布置一番的話,我可以向你推薦一位很出色的室內設計師喲。」呵呵,休要怪他出賣朋友。
「真的假的?」治安聞言很是雀躍,但再想一想,決定還是搖頭拒絕比較……荷包不會大出血。嗚,她沒銀子啦。「只可惜我沒有實力,謝謝你的熱心了。」
「免費的也不要嗎?」孟天佑豈會看不出谷家姑娘的顧慮?
「天下有免費的午餐嗎?」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才不會相信。
「別人或許沒有,但如果是你的話,免費的午餐近在眼前。」他意有所指地眨眨眼。
「你嗎?」治安好奇地望望他。嗯,此人看起來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書卷氣。
「一個你很熟悉的‘鄰居’。」孟天佑索性挑明。
「柯慎桓?」治安驚呼一聲,「不會吧?」那麼一個看起來粗手粗腳的大男人,可能嗎?
「你不知道呀?」孟天佑也驚呼,「柯慎桓學的專業便是室內設計耶!」還曾經是國內名噪一時的著名設計師,只可惜……唉。
「他從來沒向我提起過。」治安有些懊惱地垮下唇角,有那麼一點點的失望。
「喂,別這樣嘛!」他可不想當別人的絆腳石,破壞人家的——友誼,「那也只是從前罷了。好漢不提當午勇,慎桓現在離開那一行已經很久了,自然也不會再提從前。」
「他轉行了嗎?」谷家的孩子向來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對了,我認識他這麼久,還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呢。」枉她每日不屈不撓地登門拜訪,卻從來沒問過人家的職業耶!
「他?他現在無事一身輕得很哩!」孟天佑口氣酸酸的,「人家每日炒炒股票,小日子過得悠哉悠哉的,哪里知道咱們普通百姓的辛酸呀?」為什麼他就沒有這種好命?
「好眼紅哦。」治安也心有戚戚焉地點點頭,「如果我也懂得炒股,也許就不用工作得這麼辛苦了。」雖然為人師表是她這一生不變的夢想,但偶爾的白日夢也可以做做嘛!
「你可以讓他教你呀!」孟天佑見不得有人比他好過,無時無刻都想拉人下水,「反正都是朋友,幫幫忙也是應該的嘛!我敢同你打賭,只要是姑娘您提出的要求,上刀山下油鍋他也絕對不會皺眉頭!」他壞壞地提議,「他對于股票很有一套的,只要他認準了的股票,向來是一路長紅、穩賺不賠的喲!如何?要不要去拜師呀?」
「雖然很心動,但還是不要好?•。」治安姑娘認真地想了一下,對于某人的提議最終還是一票否決,「我還是做我的普通小老百姓比較好。」錢多少夠呀?如果她谷治安真的想成為有錢人,只要一通電話就可以了,才不需要整日提心吊膽地去炒什麼嚇人的股票。
「哇!你竟然沒有一點野心!」盂天佑肅然起敬地瞪大眼楮,「這世界上還真有人肯安貧樂退呀!」
「什麼野心?」治安皺皺鼻子,反問一句︰「如果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是心懷大志的人,不知會亂成什麼樣子呢!再說了,做小老百姓有什麼不好的?只要我生活得開心就好嘛!」身體健康就是福,平平安安就是福,開開心心就是福——谷家的孩子從來是淡淡然然的,才不屑什麼大鵬展翅、成為人上人之類的。「富貴于我如浮雲啦!」她傲然地一笑,大有仙家風範。
「佩服,佩服!」在這個物欲縱流的花花世界中,難得還有人肯堅持「人」的原則。哼,看來那個混蛋柯慎桓真的撿到寶了。嗚,為什麼他就沒這種好運呢?
「你不要逗我啦I」治安很不好意思地抓抓頭,臉紅地道,「對了,這位先生,我好像還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哩!」她才佩服哩,兩個人聊了半天,竟然還不知對方是何許人也!
「啊!」孟天佑恍然一悟,大力地拍拍腦袋,「天哪,讓你見笑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對不對?」枉他自詡為最懂社交禮儀的孟紳士,今日卻如此的烏龍!「我叫盂天佑,孟子的孟,天下的天,護佑的佑。以後請多多照顧喔!」他笑著伸出手與治安握了握,很是親熱。
「不敢當,不敢當。」治安笑著搖頭,「孟先生一看就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哪里用得到我這個老百姓照顧呀?」純粹的禮貌用語她還听得出來。
「以後你就明白啦。」孟天佑神秘地眨眨眼,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欠扁樣子。
「孟先生真會說笑。」治安根本沒將盂天佑的話放進心里,「對啦,今天你到我這里來,到底有什麼事呀?」她關心的還是這個。無事不登三寶殿,她很清楚的。至少,她每日厚著臉皮去登柯慎桓的門,便是因為有求于人家嘛!
「還真的是有事要請你幫忙。」孟天佑也不遮掩,直接道明真正的來意︰「我和慎桓是同事,當然,是很久以前的同事兼伙伴。這一回我來這里,便是為了找他回去。」
「這和我有什麼關系?」治安聞言,心微微地縮了一下。
「他的脾氣你也明白呀!」盂天佑苦笑一聲,「那是一條大 牛,旁人根本拉不動的。」除非是……
「那就更跟我沒關系了呀。」治安攤一攤手,一副愛莫能助的抱歉樣子,「你也看到了,我辛辛苦苦追了他一年耶,可他還不是冷血得很,一點希望也不肯給我。」嗚,想起來就好傷心,地的銀手環——
「你想要他手腕上的那個銀手環對不對?」孟天佑了解治安「追」的意思,自然不會將谷家姑娘的話會意到另一邊,「我或許可以幫你喲。」他不動聲色地撒出誘餌。
「真的?」治安果然面露喜色.只可惜只有半秒鐘的短暫時間而已,「算啦,你不要騙我了,他都明明白白地告訴我幾百幾千回了,他的銀手環是不會摘下來的啦!」
「可我真的有法子讓他摘下手環來——還是心甘情願地摘下來,你信不信?」
「他肯嗎?」望著這個說得煞有其事的人一眼,谷治安半信半疑。
「只要你肯幫我們一個小忙,我就有法子。」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那你要我幫什麼忙?」不會是要她出面充當中間人吧?
「幫我們勸說他,要他重新回歸陣營。」這些年,公司少了他,雖說是少了同客戶的沖突,但——唉,只是苦了他們,要多分擔一個人的工作量,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分量!
「重回陣營?」什麼陣營?殺手組織還是黑社會?現在是法制社會耶!「恕我冒昧地問一下,」治安很禮貌地柔聲細語︰「您——你們是什麼‘陣營’呀?」
「啊!」孟天佑聞言哈哈大笑,「我們是一間小小的設計裝修公司啦!不是電影中的那些‘陣營’啦。」哇呀,這谷家姑娘還真是幻想力十足哩。不過也難怪,他剛才似乎是說得不太清楚。
「喔。」治安不知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有一點點的失望。
「這麼講吧!」孟天佑索性解釋得再清楚明白一點,「八年前,我和柯慎桓還有幾個死黨大學畢業後,組建了一間小鮑司——啊,我們都足學室內設計的,興趣所在嘛,也沒什麼好說的。反正幾年下來,公司有了一點點的發展,名聲也響亮了那麼一點點,然後那個家伙,哦,就是咱們都認識的柯慎桓呀,他突然厭倦了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涯,所以隨便揮一揮手,就躲到這里來啦。你明白了嗎,?」
「喔——說句實話,不是很馴白。」治安抓抓頭發,不好意思地笑一笑,「不過,大概意思我還是可以听出來的——你的意思是說,現在你們想找他回去對不對?」
「就是這個意思。」孟天佑苦︰笑一聲,「可是我好像沒有多大的面子,勸不動他老人家。」
「所以?」她難道就有那個「面子」了?哈,不要說笑好不好?
「所以,我就在你這里呀!」孟天佑嚴肅認真地點頭,一副「趙氏托孤」的鄭重樣子。
「喂——」谷治安連連擺手,受寵若驚得很,「你不要開玩笑好不好呀?我和他又不熟,怎麼幫你呀?你不要太看得起我,我自己明白自己有幾兩重的!」
「可是問題是‘有人’很看得起您大姑娘啊!」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看得起」。
「算了吧!」谷家的孩子向來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才不會輕易地相信陌生人的甜言蜜語。嗚,如果她真有這位先生說的那麼「偉大」,那她肖想了那麼那麼久的銀手環怎麼還沒有到手呀?「對不起,我很抱歉幫不上你的忙。」
「你不要拒絕得這麼輕松好不好呀?」孟天佑幾乎要合什膜拜,「拜托,拜托!又還沒試過,你怎知你沒有扭轉 牛頭的能力呢?至少你要試一試好不好?」她可是他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最後法寶!
「什麼‘扭轉 牛頭’?」他在玩繞口令嗎?「我真的不行啦!」拜托,不要再煩她了好不好呀?
「我求求你,你就去試一試嘛!不看我的面子,至少你也要想一想你的‘銀手環’吧?」
「完全沒必要。」治安深信「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才是最好的,「就算我喜歡死了柯慎桓的銀手環,我也不需要別人幫忙。」那樣得來的東西一點也不珍貴嘛!
「喂,你不要這麼死腦筋好不好呀?」明明看起來很聰明的女人,怎麼這麼死心眼呀?「說句實話,如果單靠您姑娘一個人的力量,那是絕對拿不到那個銀手環的!」他循循善誘,苦門婆心,動之以情,曉之以禮,「你想一想,我和他是從小的損友,對他了解得有多深?沒有我們的幫忙,你是不會心想事成的啦!」當然,如果那個家伙真的陷下去了的話,谷家姑娘自然會心想事成。
「哦?」治安很懷疑地望心懷叵測的人一眼,擺明了不信,「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那樣,你和他是從小一起的好朋友——既然你都勸說不動他,那麼我就更是無能為力了!」這麼明顯的事實,他怎麼還不明白?「好了,很抱歉,我等一‘下還有事要出門.所以——」天哪,她的美好假日,竟然就這麼白白地浪費在了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身上!嗚,早知如此,她還不如去纏柯慎桓來得有用!
「治安——」孟天佑還想再接再厲,但人家谷家姑娘根本不肯再給他機會噦嗦,直接拉開通往外界的門板,揚著開心的笑容,恭送瘟神出門。
他能怎麼辦?再厚著臉皮待下去?算了,還是識相一點比較好,免得給谷家姑娘留下了壞印象,以後不好相處,「那麼,我先告辭了,謝謝你的款待。」紳士地彎腰告辭,他離開了。
模模鼻子,治安朝著孟天佑的背影吐吐小舌頭,決定忘了這件事。
柯慎桓回不回他們的「陣營」與她有何關系?他不離開這里,她才有機會繼續她的「銀手環」大計是不是?再說了,如果他真的走了,那她這一年多的辛苦不就沒有回報了嗎?那她狠心砸下的錢,費勁地做他的鄰居還有什麼意義呀!哼,對自己沒好處的事,她才不會笨笨地去干!所以,只能說那位孟天佑先生托錯了人喲!
嘻嘻,她其實很奸詐的哦。
得意地晃晃腦袋,治安出門游玩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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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就算谷治安想忘掉這一回事,偏偏有人還是不肯放過她。
「你真的答應他了?」咬牙切齒地嚴刑逼供,不巧正好來自于「事件」中的主人公。
「沒有呀!」治安覺得自己無辜得很,「我答應誰啦?我又同他不熟,能答應他什麼事呀?」那個大嘴巴!既然想要別人幫他,干嗎還要去告密?
「那你同他在一起整整半天的時間,都談了些什麼?你敢說他沒有拜托你幫忙嗎?」他豈能不清楚孟天佑的為人?可惡,如果不是他恰巧外出大采購了,他絕對不給他們單獨在一起的機會!
「你管我們都談了些什麼!」治安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質詢!他以為他是哪一個英雄好漢呀?他憑什麼管她?「柯慎桓!我決定不交你、這個朋友了!」她也是有脾氣的哦!
「谷治安!」柯慎桓咬咬牙,雙手握了松,松了再握,顯然有點氣惱,「你這話什麼意思?朋友是想做就做,不想做就算了的嗎?」
「你管我什麼意思!」她傻,她笨,她所識非人成不成呀?「如果你再這樣子的話,我就是這個意思!」就算是朋友,他也無權干涉她的活動吧?
「哦?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要我的這個手環噦?」他哼哼一笑,再度祭出殺手 。
「我——」治安頓時英雄氣短,視線一瞥到那個愛死了的銀手環就再也移不開。
「你們都說什麼了?」他回家時,恰巧逮到盂天佑從樓上下來,他當時就知大事不好,但不管他如何嚴刑逼供,那個家伙就是不肯給他一個答案,被逼急了,只好他自己上來尋找答案!
「他沒說什麼啦。」咽咽口水,治安乖乖地回答,「他說要你重回什麼陣營,還拜托我來勸你。」
「你怎樣回他的?」可惡的孟天佑,就這麼眼紅他逍遙自在呀?
「我說我沒有值得他拜托的能耐啦!當然是回絕了他呀。」治安姑娘眼巴巴地盯著他手腕上的銀手環一句也不敢從簡,「柯慎桓,你的手環真的不能割愛嗎?」或許,她應該答應的……
「不要太貪心。」柯慎桓問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明顯地放松了下來,「我肯讓你經常看它一眼,已經是法外施恩了,你還不滿足呀?」他忍不住拉拉她垂在肩頭的松垮發辮。
「哎喲喂!你放手啦!」用力瞪了毛手毛腳的人一眼,治安反手拍掉他的魔掌,「你和我有仇呀?那麼用力揪我的頭發做什麼?」真是的,才答應和他成為朋友,他就好似變了一個人,簡直惡霸一名!嗚,她好懷念以前那個又溫和又有禮貌的柯慎桓哦!
「我和你是有仇呀!」而且是上輩子結下的「仇」。
「少來了!」治安哼他一聲,還想垂死掙扎、再搏一回,「柯慎桓,到底怎樣你才肯將你的銀手環割愛呀?」至少給她一個比較明確的答案或希望好不好?
「嗯——」柯慎桓埋頭思索了半晌,忽地抬頭朝豎耳聆听的治安賊賊一笑,滿含深意,「或許有一天,我會把它送給我的妻子吧!」當真正屬于他的手環出現後,他自然會月兌了他手腕上的禁錮。
「啊——」那她不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治安垂頭喪氣的,「算了,當我沒有听見。」
柯慎桓也不再繼續這個無聊的話題,而是重新開始他最在意的問題︰「治安,你還沒告訴我,你希望我成為怎樣的人?」他追問過她好多次了,可這女人就是不肯回答他。
「你是柯慎桓就好了嘛!」奇怪的人!」如果我想讓你怎樣你就怎樣,你就不是桓慎機了。」他其實是一個大男人啦,我行我素得無法無天,才不肯按著別人的意願去行事呢。
「笨女人!」他哼了沒心沒肺的人一聲,有點不滿意,「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成人呀?」
「先生,我今年已經二十有五,不是什麼小孩子了。OK?」他什麼意思呀?
「是,是,是!」他舉手承認自己的「眼拙」,「您是大姑娘了,可以了吧?」
「本來就是嘛!」治安歪頭望著他,有些欲言又止。
「行了,想說什麼就說,你從來憋不住話的。」唉,直來直去的性子,和以前的他有得拼。
「你——以前,是室內設計師?」他從來沒有提起過耶。當然了,她每次去纏他,大都是她在找話與他哈啦,人家根本沒有主動與她講過話的。嗚,她做人是不是太失敗了?
「孟天佑告訴你的?」柯慎桓微微沉吟了片刻,還不太想讓她知道他不堪的過去。
「他說,如果我想吃免費的午餐的話,可以找你。」治安有點不好意思。
「免費的午餐?」柯慎桓卻有點模不著頭腦,「什麼意思?」
「你是室內裝修的行家嘛!」還有什麼意思呀?
「我想請你、請你——」嗚,她是從來不愛沾別人便宜的好孩子,還是算了吧。「我有個朋友剛買了一套房子,想請人幫忙設計裝潢一下啦。」
「抱歉。」柯慎桓想也不想地拒絕,「我這輩子不會再替別人做室內設計了。」自從他左手腕帶上這個銀手環之後,他就發誓再也不和什麼設計扯上一點的邊邊。
「啊,真的呀,那太遺憾了。」她微微松了一口氣,如果他答應了她的請求,她才不好意思哩。
「你呀,如果是——算了!」他嘆口氣,隨手拉起窩在沙發上的治安,「好啦,不要再替別人操心了。走,我請你吃夜宵去。」他的窩里至今還賴著那個孟天佑,為了眼不見為淨,只得轉移陣地,到治安的地盤來打發時間。
「不要。」治安很有志氣地拒絕邀請,「天很晚了,我要休息了。」他大老爺不需要上班,並不意味著別人也不需要上班呀,「柯慎桓,你還不回你的地盤嗎?」姑娘她要趕人了。
「不要。」他回答得也很干脆,「一想到我那里有個鳩佔雀巢的家伙,我就頭痛。」
「可我這個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菩薩呀。」治安為難地望望自己的小窩,「你睡哪里呀?沙發嗎?」可她這組小沙發哪里容得下他這大塊頭呀?
「或許睡——你的那張床?」他笑瞅著為難的谷家姑娘一眼,存心逗她。
「少來!」治安果然如他料想般地紅了臉,「走!走!馬上給我滾出去!」」喂,你居然說粗話哦!」他站在原地,任谷治安用盡全力地將他往外推。
「要你管!」嗚,他竟然膽敢佔她的便宜!「柯慎桓,我要生氣了!」就算他和她如今是朋友,可也得顧念她是個女兒家吧?
「好、好,我走、我走!行了吧?」柯慎桓乖乖地跨出治安的地盤,在治安關門之前,他笑著丟下一句話︰「治安,和我交往吧!」
呃?
回應他的,是治安瞪大的眼眸。
喂——她這是什麼意思?
喂——他開什麼玩笑?
不一樣的表情,更不一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