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盡不知年 第7章(1)
作者︰潭若

回賓館的路途中,大家的心情十分放松,疲憊而滿足。車廂里人聲鼎沸,大家打打鬧鬧,傳遞零食小吃,一派親熱和諧的氣氛。導游拿著話筒叫了好幾次暫停大家才安靜下來。

「我們今晚要入住的賓館今晚將會為大家舉行一場盛大的舞會。當然哪,在那里還有許多別的旅游團,出門在外,大家盡量和睦相處。我特別要提醒大家的是,我是指男同胞們,晚上可能會接到甜美女音的電話要求為你服務。我想,這種熱情服務大家最好是拒絕。因為上個月帶團旅游,有一位男同胞接到這樣的電話就出去接受人家無微不至的服務——花了六千塊洗腳。這種服務到處都是,在家里想去隨時都可以。現在出門在外,勢單力薄。大家就沒必要在這里享受這種服務了,對不對?」

導游的話一說完,男同事們又激動起來了。同車的女同事紛紛投以鄙夷的目光。寒盡似笑非笑地看著英理,他沒有理會,故作不解。

賓館在半山腰上,掩映在翠綠的芭蕉、棕櫚樹間,白色的建築在夕陽下一片粉紅。上山的坡度很大,坐在車里,身體都往後仰,寒盡都不由得擔心車子會不會倒滑下去。等車子開到賓館大門前,她才發現手心里捏了把冷汗。

吃完晚飯,大家急急回房沐浴包衣。寒盡坐在床上看電視,另一個部門的女同事在浴室里洗澡。安安和榮蘭都不願意和陌生人睡同一個房間,她倒無所謂,于是就這麼安排了。英理同樣,也是和別的部門的同事一間屋。還好還好。這位女同事穩重親熱、善于交際,看到寒盡一見如故似的,兩人拿了鑰匙卡就一前一後進了房間,一路上她嘰里哇啦地說,寒盡在後面默默地听。

「不好意思,可不可以幫我拿一下他們這里的拖鞋?」女同事在浴室里喊道。

寒盡放下遙控,從床前櫃子里取出一雙一次性的拖鞋。

「謝謝你。我自己的鞋在里面濕了,這樣走出來,會把地毯弄濕的。」女同事用大毛巾包住頭發走出來,笑著說。

「不客氣。」

「我洗完了,你進去洗吧。」

雖然房間里備有浴白,但是寒盡並不想用。站在蓮蓬頭下任水嘩嘩地沖洗身體,帶走一天的髒穢與疲憊。腦海里不禁回想到剛剛從邵光遠手中取出房間的鑰匙卡的時候,他低低地說︰「待會舞會見,我有話要跟你說。」

寒盡還來不及拒絕,又有其他的同事過來拿鑰匙卡。他要說什麼,她也能猜想到一點。她不擅長拒絕別人,而且會心有愧意。還好,英理哥陪在身邊,即使不是男朋友這個擋箭牌的身份,但是知道自己有他陪著,就會心安。雖然免不了有大家的議論紛紛,但知道有一個懷抱可期待,在那里能得到許多安慰。

「很漂亮啊。」寒盡洗完澡出來,那位女同事正坐在化妝台前夾睫毛。一身萊姆綠的雪紡紗裙順著曲線柔和的覆在身體上,燙卷的長發披散在肩頭,山茶花的水鑽發箍在染黃的發間一閃一閃。

「真的嗎?」女同事高興地問道。

「嗯。」寒盡重重地點點頭以示誠懇。心里想,這些行頭也挺麻煩的吧。難怪她們的行李大包小包的。不過這才是對女性這一天職敬業的表現。

寒盡擦干頭發,抹點曬後修復露,又坐在床上看電視。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門口有人在敲門。

「我去開門吧。」寒盡站起來,反正她也無所事事。這時候,女同事的盛大化妝也接近尾聲。

「英理哥?」

「方便進去嗎?」

「里面有人。」

「沒事,進來吧。我過兩分鐘就走。」女同事手下在忙,耳朵還是照常靈敏。

「打擾了。」英理走進來。一米八三的身高過于挺拔,一進來,室內的空間仿佛窄小了許多。

「坐吧。」寒盡指指床沿,自己也坐下來繼續看電視。

「小盡待會不去舞會嗎?」英理打量了她一眼,隨口問道。

「英理哥想去的話,我可以陪你。」

「你若不想去就不要勉強。」英理看了她一眼,「看電視也不錯。我還想將上午那本小說看完呢。」

寒盡的臉騰地紅了起來。幸好屋里的光線不甚明朗。現在天色已黑,這間房間里有很多燈,床前燈、落地燈、酒櫃燈、玄關燈,但每盞燈泡都不明亮。

「不過,我可能還是要去一下舞會廳。」如果自己不去的話,邵光遠也還是會找到寢室里來的吧。

「哦?」英理大概知道是什麼原因,「要我陪你去嗎?」

「我出去了。拜拜。」女同事招呼一聲,搖曳著腳步走出門。

「當然。」

「你真的要去?」英理問道。

「嗯。」

「那你還不趕快換衣服?」

「就是這樣啊。我就拿了一套衣服,已經穿上了。」

英理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她一番。不禁嘆了口氣,還真是隨意。

「你不擔心就這樣去舞會,不會被人當作服務員?」

「應該不至于吧。我沒穿制服。」她一本正經地說。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就是安安的叫喊,「寒盡在嗎?」

寒盡連忙打開門。安安和榮蘭都在。

「年英理也在這里啊。」安安說道,「走,我們一起去吧。」

榮蘭一邊走一邊說︰「寒盡不知道今晚有舞會嗎?」

「呃,是啊。你們怎麼知道的?」寒盡第一次有為自己不得禮的著裝感到羞愧。主要是大家都太隆重啦,相形之下,自己太格格不入。既然已經犯了錯,她就只有裝傻嘍。

「大概周四的時候,文員給大家發的郵件里有說明啊。你沒注意啊?」榮蘭笑著說。她有些激動,話比平時還多一些。

「是啊。沒看到呢。」

「哦,我應該提醒你一下的。」

舞廳里的人還不是很多,大家坐在一起聊天說笑。舞池了已經有人翩翩起舞。

「安安真漂亮。」邵光遠夸獎說。吊帶露背的藍色連衣裙腰間點綴著玫瑰花朵,耀眼的松石項鏈繞在縴長的脖上,美麗自然。但是哪一天安安不是這麼漂亮呢?

「那是當然。」安安姿態美美地睥睨著他,一臉陶醉地吟誦,「如何遇見你,在我最美麗的時候。」

「哈哈,我看是航空母艦刷上新漆啦。」一位男同事開玩笑道。安

安年紀小,一經逗弄就像點燃了火藥桶。雖然不時被她炸了個灰頭土臉,但有人就是有被虐情結。

「你這只該死的猩猩怎麼不去動物園撿香蕉皮吃,以為穿上西裝就是人了嗎?」安安回得又毒又狠。

「美國調查大規模殺生武器怎麼不把她查出來?」邵光遠調侃道。這小妮子她牙尖嘴利,說起話來就像施放毒氣的化學藥彈。

「榮蘭今天也很漂亮啊。」邵光遠看了看榮蘭。她打扮得漂亮又低調。一條藍色調腰果花紋的連衣裙顯得身材娉婷,配上光滑的珍珠項鏈,白色針織紗外套,優雅矜持。

再看看寒盡,真是乏善可陳。平時上班一樣的著裝,淺藍潑彩圖案的衣衫,白色的七分褲,頭發半干,水草一般覆在背後,但在他眼中也是一樣的清新自然、輕盈飄逸。

「我要跳舞我要跳舞。」安安坐在椅子上,一邊喝橙汁一邊念叨。

「我請你,好不好?」先前調侃她的同事伸出友誼之手。

「不要。這是今晚的第一支舞,不能浪費。」她一點也不給面子地說。

男同事為之氣結,說什麼哪,和他跳舞是浪費?這小妞,白眼狼!

「謝謝你提醒了我。」男同事悻悻地退下去。

安安氣鼓鼓地坐在位子上,四處張望,仿若蹲在綠葉上尋捕飛蟲的青蛙。

「美麗的小姐,可以邀請你跳支舞嗎?」英理走過去,彬彬有禮地問道。

安安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又不安地看看寒盡。寒盡沒有說話,坐在黑暗里認真地喝果汁。

「可是,你和寒盡還沒有跳舞呢。」

「安安,還是你覺得第一支舞不應該浪費在英理哥手上啊?不過你這樣想,我真的很能理解。」誠懇的嗓音飽含著笑意,順著幽幽的光線漂移過來。

「寒盡,你知道人家不是這個意思。」安安撒嬌道,「寒盡,這樣吧。你們現在去跳第一支舞……」突然她停下不說了,雙眼發亮地看著走到自己跟前衣著翩翩的帥哥。

「迷人的女士,能否賞光共舞一曲?」

安安二話不說,將手交給他,走了幾步又想起什麼似的停下來,回眸一笑,「你們就不用等我啦。」

「請問小姐可否告知芳名?」

「安安。你呢?」

「費歷樸。我可以叫你另外一個名字嗎?」

「什麼?」

「費歷樸今晚的專屬舞伴。」

「為什麼?」

「有豬肉卷的話,誰還會吃老鼠呢?」費歷樸引用加菲貓的經典名言。有了安安這麼漂亮出眾的舞伴,不想再找其他人了。

「當然可以。」加菲貓正是安安的偶像,安安笑得十分開心,熱情風趣的男子她也很喜歡,「保質期,今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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