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趁著府里上下正在忙著晚飯的事情,水柔探頭往還施水閣院子里看了一眼,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機會來了。還施水閣是慕容世家的武功秘籍的存放地,水柔為了行雲能順利過關,想要來這里偷幾本秘籍回去研究一下。說是水閣不過是前面有口池塘,要是真在水上起閣樓,那書籍還不早發霉。
不對啊!雖然一向看守不嚴,但也起碼都有兩個人在這里的,怎麼現在一個人也沒有,會不會有埋伏?水柔小心的听著響動,慢慢的接近水閣,忽然水閣里有了響動,好象是一迭書掉到地上的聲音。等了一會兒,再沒有听見任何聲音。
在水柔正準備要進屋內看看的時候,房門打開了,閃出了兩道身影,都蒙著臉,背上還有個包袱。兩人往周圍看了一眼,立刻準備長身離去。
水柔從暗處閃身出來,拉開嗓門大叫起來︰「有賊啊!快來人啊!」也不顧現在自己手無寸鐵,上去也是送命的事。遠處一陣騷亂,立刻有幾道人影向這里而來。
蒙面人揮手打出一道暗器,水柔也不顧什麼形象了,往旁邊的草叢里一鑽。那不是暗器,是煙幕彈,頓時在地上冒起了一股白色的濃煙,水柔只听到幾聲衣衫掠過的聲音。
水柔跳起來,揮開面前濃密的白煙,還很嗆人,一股辛辣的味道沖入鼻孔,還真難受。正要準備破口大罵,小蠻腰被一只大手圈住,耳邊響起了行雲那低沈的聲音,「柔,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吸了一些煙,喉嚨有點刺痛,過一會兒就沒事了。」
「小柔,你沒事吧!」雖然擎日在這里見到小妹很奇怪,但還是先問了一句。
「咦!大哥!」水柔跳過去就要抱著擎日的脖子。可腰間的手卻死死的圍住,害自己不能移動半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自家小妹要定親了,做大哥的能不來嗎?剛進門。」擎日憐惜的伸手過來就要捏捏水柔的小臉蛋。
行雲一個錯步,將水柔帶開,擎日撲了個空。
擎日尷尬的笑了笑,忘記現在水柔已經是有主名花,自己的舉動顯然讓某人吃醋了。
「稟告少爺!大雄和小強被人點了穴道。水閣里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像是少了一些書籍。」福叔向擎日拱手說道。
「福叔,你先看看少了些什麼,還有竊賊留下了什麼線索沒有。」
行雲見自己是外人,也不好去幫這種小事,向擎日打了聲招呼,半拖半抱的將水柔帶回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將水柔往椅子上一扔,「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跑到那邊去要做什麼?」
「我……我……可不可以不說嗎?」水柔諂著臉,向行雲撒起嬌來。
「要說!」這丫頭也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三腳貓的武功也敢出頭示警,如果小賊狗急跳牆傷了她,那自己不是要心痛萬分了。
「我怕你過關困難,所以……所以……」
「所以你準備去偷秘籍拿來給我參考,是不是這樣?你也太小看我了!」行雲听到這樣傷人的話,男人最討厭的就是自己心愛的女人說自己本事不夠。
「你怎麼知道的?」哇。好厲害耶,還沒說就知道了。
「不是我聰明而是你太笨了。」行雲擰擰水柔的小巧的鼻子說道,現在也開始喜歡在水柔的臉上掐掐捏捏了。
「你敢說我笨!」水柔跳起來,一手叉腰,一手指行雲的鼻子,活月兌月兌的罵街潑婦狀。
「夫人息怒!注意氣質,氣質。」行雲小聲的提醒著水柔。
「什麼氣質?」水柔半響模不著頭腦,教訓人還要講究氣質的嗎?「好啊!你敢說我象潑婦?」
「我什麼也沒有說,是你自己想的。」真是這麼敏感的,這個女人真是神經質的,可事實就是事實不容否認的。
「不行,你在說……嗚……」
太吵了,行雲只有拿出第一百零一條家法,堵住噪聲源頭。
擎日在門外看著窗戶上兩人擁吻的剪影,也不太好意思去打擾他們的好事,輕輕的咳嗽兩聲。
水柔小臉通紅的打開房門,雙唇微微腫脹,衣衫凌亂,頭發也散了。也太激情了,擎日不自然的干咳兩聲,走進了房內。
「慕容兄,請坐!」行雲的衣服卻連一點折痕也沒有,厲害!
水柔隨即為大哥倒上了一杯茶,然後乖巧的低頭坐在行雲的身邊。
擎日好奇的看了行雲和水柔一眼,正色的對行雲說︰「後天的過關比試,很可能會有變量。」
「為什麼?」
「因為今天晚上到還施水閣偷秘籍的人,偷走了一些有關日帝夜後的武功記載,還有一些我們幾個下場主考人的武功秘籍。看樣子他們要對付的是你,可能是為了這個過關。」擎日看了水柔一眼。
「你們真的有我師傅的武功秘籍?」行雲有點失色。
「不算是,是一些關于那些武功的簡介和注意的事項,比如象你的碧落劍法,就會說明是劍走偏鋒,劍中夾掌。」擎日喝了口茶,慢條斯理的說。「還施水閣里還有很多的門派並沒有成套的招數,只是象這樣的說明而已。其實以彼之道還使彼身,不過是外面夸大的傳言罷了。」
「那還好。」行雲也松了口氣,不然還打什麼。
「我以茶代酒,祝陸兄能順利過關,抱得美人歸。」擎日瀟灑的喝下這杯茶,頭也不回的出門去了,門外響起了那蒼朗的笑聲,不過也有太多的寂寞和悲哀。
「你大哥好象不開心?」行雲有些不解,每次見到擎日總覺得他有太多的心事。
「唉,還不是為情所傷。」水柔嘆了一口氣。
「怎麼回事?」行雲還沒有發現到現在自己也開始喜歡打听別人的隱私了,可能是三姑六婆口水綜合癥。
「大哥三年前遇到了一個女孩子,一見鐘情,共同度過了一段時間,後來听說是不明不白的消失了,就好象這個世界上再沒有這個人。當時那個女孩子已經有了身孕,是在回家成親的路上消失的。大哥三年來一直在大江南北不停的尋找,但一直沒有找到過她。」
「別擔心,我想那女孩子一定還在人間。」行雲玩弄著水柔的秀發。
水柔眼楮立刻亮了起來,「真的?那太好了!」偎進行雲的懷里,嬌慵的象一只渴睡的小貓。
擎日並沒有走遠,今夜的月色真美,又在舉頭望明月,低頭思嬋娟。將行雲和水柔所說的話都听見了,有一些感動還有一些心酸。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燈火昏黃的小樓,足下微點,向著院子外面投去。
「天色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水柔依依不舍的離開行雲的懷里,家里不比外面可以在行雲的懷里安睡。雖然有了夫妻之實,但也不能留宿在這里。
行雲在水柔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晚安!小精靈。」
水柔一步一回頭的離開,在門口,行雲撲過來狠狠的在水柔的唇上吻了一下,才放水柔離開。行雲準備先去沖了冷水澡再上床睡覺了,先滅火了。
前面一天是文試,慕容拓一向以為自己是文武兼姿,理所當然的當起了主考官。
大廳里該來的都來了,水柔害羞不敢出來,只是躲在屏風後面偷看。
老太君上來就閉目養神,不發一言。慕容拓躍躍欲試的要出面主持,四周圍滿了府里的奴僕下屬,將大廳圍了個水泄不通。
慕容拓清清嗓子,準備先來段開場白,那可是昨天晚上自己辛苦到深夜才寫好,然後再背熟的。
「呃……大家請靜一靜!」慕容拓說到,不過所有的人都在耳邊听到了非常清晰的聲音。行雲有點凜然,慕容拓的內功真不是小看的。
「慢著!」聲音是從門外傳來的,門口的人群讓開一條通道。進來的是慕容達和徐源兩人,今天慕容達一改往日的邋遢樣,總算穿上一件干淨的長衫。徐源則是作儒生打扮,不過眼里多了一分邪氣。
「堂弟,你來做什麼?」慕容拓對有人打斷自己的洋洋萬言演講氣惱萬分。
「堂兄,根據家規,任何人有權可以向過關的人挑戰。」
「是啊!難道是你嗎?不會吧,連自己的佷女你也要染指!」慕容拓臉上冒起了一股青氣,如果他敢答應一個是,立刻要他好看。
「不是……」慕容達頓時覺得房間里寒氣逼人,連雙腿也開始打顫了。
「是我!」徐源瀟灑的展開扇子,昂首對著慕容拓說,眼神里沒有半分尊敬。然後欠身說道︰「見過府主!」
「很好,很好,本來沒有競爭者的游戲很乏味,有你加入那就好玩多了。」慕容拓沉住心中的怒氣,反而笑著說道。
行雲向徐源看了一眼,對著他露齒一笑。徐源偏過頭,悶哼一聲。水柔氣得差點沖出去將這個蛤蟆王子扁成他老媽也不認識了,敢來壞本姑娘的好事,嫌命長了。忽然看見行雲對著自己藏身的屏風打了個眼神,才稍稍的消了一點氣,不過奇怪他怎麼能發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