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她的胸口突然被某種情感漲得滿滿的,也不知是感動、懊惱還是愉悅,千頭萬緒一齊涌過來,令她心神紊亂。「你千麼特意找這些東西給我?」
「你不是在生我的氣嗎?」
「這和你去找這些東西有關?」
表谷真疲憊一笑,「堂兄說,想哄女孩子就要投其所好,既然胭脂水粉、金釵銀飾你不喜歡,那我只好找你喜歡的東西來送。」
玉鈺兒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你還氣我嗎?」
她本能的搖頭。
「不會再無視我了吧?」
她再次搖頭。
「這才乖!」帶著幾分笑意,他捏了捏她軟女敕的臉頗,咕噥了一聲,「好困。」
說著,他便朝著玉鈺兒的床躺了上去,鞋也沒月兌隨即發出微微的鼾聲。
玉鈺兒傻傻的站在原地,等回過神時才驚覺不對,站在床前哇哇大叫,「喂,誰說我不氣了?我還很生氣,還有你到現在都沒和我說對不起……喂……你醒醒,這里是我房間,要睡回你自己的房間去睡啦!」
玉鈺兒覺得自已很沒出息,一下就被鬼谷真弄來的幾只毒蟲蛇蟻收買,徹底向他舉了白旗。
說好一輩子不理他,可還沒過兩天,她又跟在他的後面跑,囊衰著要用寒山冰蟬給他解毒。
這寒山冰蟬是世間少有的奇物,據傳是來自那萬年不化的雪山之上,每逢農歷八月十五,冰蟬都會蘇醒一次,只有趁它醒來的對候,才能發揮神奇療效。
玉鈺兒的尚書外公是有名的神醫,對寒山冰蟬這從十幾代前被先祖發現後就流傳下來的傳家之寶自是十分重視。
小時候她每次到了外公家,外公都會把裝有冰蟬的盒子拿出來獻寶,想培養她對醫藥的興趣,所以,玉鈺兒之所以這麼喜歡研究各種奇門毒藥,與外公從小的教導有很大的關系。
在冰蟬未被搶走前,她曾親眼看過外公用它救人,所以她知道冰蟬昏睡時身體非常肥壯,但只要在每年八月十五月圓夜時,把它放到特制的湯藥里泡上半個時辰,肥壯的身軀就會不斷的縮小,就能用來解毒了,可這事前的準備繁雜,必須停留此處采買齊全藥材才行。
狼族所在地雖離這里不遠,但若錯過今年的八月十五,想要用冰蟬解毒就要再等上整整一年,于是他們決定暫時在此停留幾日,便飛鴿傳書給狼王,告知會遲些日子才回去。
到了八月十五那天,鬼谷真吃驚的看著那只大肥蟲在滾燙湯藥的熬煮下,身子慢慢變得越來越小,而原本白色的軀體也慢慢變得通紅。
玉鈺兒因為看見這種奇的一幕而變得非常興奮,那雙眼冒光、滿臉期待的神情實在非常惹人憐愛。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玉鈺兒泛青的右臉似乎比從前白暫了許多。
他記性不差,與最初見到她的模樣相比,地的面孔確實在無形之中產生了幾分微妙的變化。
當她笑嘻嘻從藥碗里將那只蟲子伶到他面前,一把在燭火上燒得發紅的匕首也朝他伸了過來,他的思緒頓時被打斷,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
「你要干麼?」
她詭異一笑,「你長得這麼妖孽,繼續活下去不知道要禍害多少姑娘,我就替天行道在這里收了你吧。」
她故作陰森的模樣實在很有喜感,他不禁放松了戒心。
可一不留意,手臂就被她一把抓了過去,滾燙的匕首在上面輕輕劃了一道傷口,從中溢出來的鮮血散發出腥味,令那只蟲子異常興奮。
表谷真知道自已現在若是逃掉一定會被她笑話,所以只好眼睜睜的看她將蟲子放到他的傷口處,慢慢吸光皮膚周圍的血漬。
那蟲子每吸一口,身體的顏色便漫慢產生幾絲變化,接著就見蟲子突然順著傷口鑽到了他的皮膚里面。
表谷真懷疑是不是玉鈺兒又在整他,因為她臉上的笑容實在恐飾。
可他沒心思再去注意她,因為當蟲子一點一點爬進肉里,那股鑽心的痛楚也越來越強烈。
蟲子開始在他的身體里游走,他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蒼白,玉鈺兒有些心疼的拿起手帕,輕輕幫他擦拭額上的汗水。
「這蟲子在吸食你體內的殘毒,雖然會有一些痛,但只要它在你的體內爬上一圈後,很快就會自己爬出來的。」
「所以你讓這該死的臭蟲子爬進我的身體,不是故意要報復我不久之前說話傷了你?」
玉鈺兒臉色一變,用才掐了他的手臂一下,「我像那麼小心眼的人嗎?」
當然像!
之前因為他不小心說錯話,她可是整整好幾天不理他。
不過此時的鬼谷真已經懶得和她斗嘴,因為那該死的蟲子不知道在他的身體里做什麼怪,每爬動一下,疼痛感便加劇一分,最後,他只能虛弱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就連嘴唇也開始發紫。
玉鈺兒有些擔心,跟著坐在床前,仍不斷幫他擦著汗。
他覺得自己虛弱得就快要連眼楮也睜不開,眼前的她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他覺得渾身上下熱得難受,不斷有汗水從身上流出來,粘膩膩的,非常難受,可在她的柔美不小心踫到他的皮膚時,那股莫名的清涼感令他稍稍緩解了身體的不適。
所以,當她的手離開他時,他本能的捉住她,也不知哪來的一股蠻力讓他反身將她按在身下。
玉鈺兒驚呼一聲,雙手推著他的胸,「你做什麼?」
表谷真未回落,反倒緊抱住她,覺得她待在自己懷里的感覺異常舒服,「你這麼賣力勾引我,若不做點什麼,好像有些對不起你。」
她被他的話氣得臉色發白,忍不住怒道︰「誰勾引你了?!」
雖然身上痛得厲害,但他心里卻非常清楚地對自己的影響力。
他邪魅一笑,聲音變得有些低沉,「你剛才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的模我,只要是正常男人都禁不起你這般挑逗的。」
她的臉頗瞬間漲紅,神情略顯懊惱,「我……我是見你汗流不止,才好心幫你忙的。」
「嗯,你果然是個體貼的姑娘。」說著,對著她仍想解釋些什麼的小嘴,一口親了下去。
玉鈺兒氣得大叫,胡亂瞪腿想要把他踢開,他的吻細膩輕柔,身上的味道也清爽好聞,掙扎沒幾下,發覺實在難逃他的束縛,她索性便乖巧的仰躺在來上,任他親個夠。
表谷真並沒有輕薄她的意思,這回親她,只是清難自禁。
她的肌膚非常嬌軟,散發著陣陣藥香,很清爽誘人,詭異的半邊臉在這一刻仿佛也變得不再明顯了。
她像極了受驚的小兔子,睜著圓滾滾的大眼,可雖然是縮著肩,卻一臉豁出去的模樣,他見了心生愛憐,便食漫放柔了力道,輕輕零著她的嘴唇。
親了幾下,慢慢退開,兩人四目相對。
她舌忝著濕潤唇辮,傻傻的看著他,似乎第一次經歷這樣的體驗,眼底流露出好奇的光芒。
他笑了笑,身體里不斷叫囂的痛楚漸漸被他忽略,他現在全副心神都放在她身上。
他想要她,那種感覺非常強烈,可是他不知道自己這麼想與她有肌膚之親,究竟是那只該死的蟲子在做怪,還是發自內心所渴望……
表谷真向來冷靜自持,但這一刻,他的想法很瘋狂,瘋狂到,一他竟然有些壓抑不了自己的渴望。
她睜著無辜的大眼與他對望,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你為什麼親我?我又不是美女。」
表谷真被問得一愣。
為什麼?
這問題很奇妙,然而他也不知道答案。
餅了半晌,他才道︰「你放心給我親,我不嫌你丑。」
玉鈺兒頓時氣炸了,對著他迷人的嘴唇狠狠咬了下去,在他喊痛時,她又用力踢了他一腳,推過他的身子跳下床,指著他的俊臉怒道︰「鬼谷真,你這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我詛咒你被蟲子咬死。」
吼完,她氣惱的轉身,甩門離去。
表谷真非常無辜的模著被她咬出血的嘴唇,雖然她其實一點也不丑,但是她說自己不是美女的,他才會說不嫌她長得丑。
就算他說錯了話,她有必要生那麼大的氣嗎?
想了好一會兒,他才憂然大悟的笑出來,該不會因為他沒說她想听的那句話,那小丫頭才氣惱得甩門離去吧?
此對的鬼谷真,完全忘了還有一只大肥蟲子在他的身體里作怪,因為他的整個心思已經亮全被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女人給佔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