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衛家大宅,凌心影直奔醫院看衛子駒。
將衛氏集團的股權緊抱在懷里,這趟衛家大宅她算是沒白跑,衛子駒能當上總裁了。
提著一大袋的東西走進醫院,袋子里有葡萄、手提音響、日常用品……她想得到他用得著的,她全帶了。
走進病房,她發現病房里空無一人,她立刻放下袋子,緊張得不搭那台烏龜電梯,直接沖到一樓找這里唯一的護士。
她怕他發生了什麼危險。
「護士阿姨,衛先生他辦出院了嗎?」凌心影看那護士的年紀可以當她媽了,她禮貌的稱呼著。
「他沒辦出院啊!」歐巴桑護士回道。
「可是他不在病房里。」這教她更緊張了。
「那你四處找看看,他的眼楮看不見,應該不會跑太遠。」歐巴桑護士邊包藥,邊無關緊要的說道。
四處找看看?她要去哪里找?「護士阿姨……」
「哎呀!小姐,你快去頂樓看看,他不會想不開吧?」歐巴桑護士突然打斷她的話說道。
想不開?頂樓?凌心影驚愣住了。
「那個少年仔脾氣不好,肯定無法接受眼楮瞎了的事實,想跳樓自殺,你快去看看!」她繼續包著她的藥。
「跳樓自殺?」凌心影緊張擔心得全身顫抖,她努力舉起差點虛軟的腿,朝樓梯跑去。
她仍是放棄搭那台烏龜電梯。
「小姐。」歐巴桑護士在凌心影消失在樓梯轉角時叫住她,「叫他要死不要死在這里,這里的生意已經很差了,我怕被解雇。」
講的是什麼話?凌心影怒瞪了她一眼,繼續捧著一顆緊張的心直沖上樓梯,沿著樓梯一路沖上頂樓。
「衛先生,你千萬還沒跳下去,等等我啊,我拿到股權了!」她邊爬邊說著。
這間醫院有七樓高,沖到頂樓時,她早已上氣不接下氣。本想喘一口氣再上天台,但見天台的門開著,那不就是表示有人上了天台,而那人很可能就是衛子駒,讓她連氣也不敢喘一口,直接上了天台。
一上天台,凌心影立刻見到衛子駒站在不及腰的牆邊。
「還好,他還沒跳。」凌心影二話不說,用盡最後的力量,直接沖到衛子駒身後緊緊的抱住他。
衛子駒被這突來的緊抱嚇了一大跳,變得暴躁的脾氣一下子也跟著上來,他正想大罵一頓,凌心影比他先開了口。
「衛先生,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呀,我拿到股權了,你可以當上總裁了。」話愈說,她手抱得愈緊。
想不開?他還不至于想不開,這女人神經過敏,他不禁莞爾一笑,任由她緊緊抱著,不解釋的逕自問︰「你這麼快就拿到了?」
「嗯,是真的,所以你千萬不要跳,這里有七樓高,穩死的,而且還會死得很難看。」
「是不是眼楮張開,還有可能會凸出來,然後嘴巴閉不起來,身體平常做不到的姿勢全擺出來了?」
「你不要說了,好恐怖!」凌心影圈住他,緊得不能再緊,無法想像以他這般容貌跳下樓會變得如何。
衛子駒好笑的揚起嘴角,「你突然去找史丹尼要回股權,史丹琪沒多問?還有衛子軒呢?」他心思細膩的問著。
凌心影放開了手,繞到他身前。「他們叫我不要選你當總裁。我跟他們說,我偏要選你當總裁。」她可沒這麼勇敢過,她以自己為傲。
衛子駒揚起的嘴角倏地收起,還好他看不見凌心影現在那微微得意的表情,否則他肯定掐死她。
這個笨女人,一大早就讓敵人知道他的動向,知道他有翻身的機會,那他還有什麼搞頭?
史丹琪心高氣傲,自然也眼高于頂,她追求的東西,物質名利勝于一切,她絕不會願意嫁給他這個瞎子,而他那個流著相同血液的好兄弟,也不會讓他有機會翻身。
笨、笨、笨,笨到月球上去了!
「你不抱著我?不怕我跳樓?」他忍不住要戲弄她,誰讓她那麼笨!
凌心影一听,迅速抱住他,緊緊的、完全貼上的,藉以阻止他靠近牆邊,也感覺到他的胸膛寬闊又溫暖。
懊死!從後面抱跟從前面抱的感覺是不同的,她的柔軟緊緊的貼住他,這女人雖瘦弱,卻挺有料的。
「史丹尼他會讓你選我當總裁嗎?他是個沒主見的人,他從小就是什麼事都听史丹琪的。」他得了解一下情況。
「股權在我手上,跟史丹尼沒關系。」她必須煩心的是如何利用這股權讓衛子駒當上總裁,又可以退婚。
一想到史丹尼那個模樣……她會全身發抖。
他們實在是貼得太緊了,衛子駒明顯的感受到她的顫抖,他不禁伸手撫著她有別于史丹琪的大卷發。直發竟是這麼柔順,他覺得觸感比卷發好多了。
但她為什麼顫抖?
「你這麼為我奔波,全是為了報恩?重新拿回股權,表示你得嫁給史丹尼。史丹尼那副模樣,我不認為你對他會有興趣。」
「我……是為了報恩。」凌心影抬眼住視著他的俊容,她心底有個堅持,她願意為他做任何事,除了嫁給肥胖的史丹尼。「我跟史丹尼的問題我會想辦法解決,我不想嫁給他。」
「真的沒有其他因素?我記得史丹尼也一直不想娶你,這點你應該不用太傷腦筋。」這點可以減少他利用她的愧疚。
「真的沒有其他因素。至于史丹尼,他沒說過不想娶我,今天還吵著一直要結婚。」
衛子駒搖搖頭,突然大笑起來,「哈……哈……」
「你笑什麼?」
「我不相信沒有任何因素,我懷疑……」衛子駒話未說完。
「懷疑什麼?」
「懷疑你喜歡上了我。」
「你……我才沒有。」凌心影的臉紅得燙人,躲進他懷里。還好他的眼楮看不見她的表情,省得她得挖洞躲起來。
她的舉動引發他想知道她的長相,他伸手捧住她的臉,以手輕柔的勾勒出她的臉形。
「沒有最好,我心里只有史丹琪,我不想你和其他女人一樣,對我付出收不回的情感。」他總是先這麼跟女人表明立場,免得日後麻煩一堆。長得俊又有權有勢也是一種麻煩。
凌心影有種受傷的感覺,心好像在滴血,她彷佛听到血滴答滴答的聲音,滴在五髒六腑里。
為什麼有這種感覺?她又什麼無怨無悔的為他做這件事,她不會是真如他所說的喜歡上了他吧?她緩緩松了手。
她的手突然放松,讓他頓覺失落,彷佛又跌進黑暗無助的深淵。「你又沒抱緊我,小心我跳樓。」
凌心影急急的再度緊圈住他,「不,我不準你跳樓,你要跳得抱著我一起跳,我陪你。」
「哈……哈……騙你的,我沒有要跳樓,我也沒興趣跟你當同命鴛鴦。」縱然她的擁抱讓他自瞎了眼以來的無助有了倚靠感,可他就算要死,他也會拉著史丹琪一起死,而不是她。
明知史丹琪除了那張臉以外,全身上下恐怕找不出優點了,他卻還是老想到她,每每想到就心有不甘。
他一句「沒興趣跟她當同命鴛鴦」,讓她的心揪痛一下,她徹底的松手了。「那你到天台來做什麼?」
「我受不了病房里的藥味及空氣,我就沿著樓梯模上來透透氣。」
「我以為你想不開,所以……對不起!」她的聲音隨著流動的風飄揚,柔得教人心醉。
那聲音讓他有片刻的怔忡,「沒關系。」
「我扶你回病房,我帶了一些日常用品,我待會兒幫你把病房整理整理,讓它的味道好一點。」凌心影伸手扶助他的手臂。
衛子駒反手握住她的手,「你牽著我就好,我必須適應。」
看著他握住自己的手,確實的感受到一絲暖意由手心淌過心頭,剛剛她抱著他的溫熱感覺也再度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