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奪者」——世界級的殺手組織,旗下培養的殺手遍及世界各大重要城市。這些殺手在無執行任務時,他們會扮演成普通老百姓流竄在各行各業間,年齡層從十二歲到八十歲皆有,好對癥下藥完美的完成任務。
此組織的根據地于東南亞某座私人小島上,以孤兒院做為掩飾,好訓練這些孤兒們,然後再借由讓人領養的手續,將已完成殺手訓練的孤兒們分散到世界各地,擴展成世界性的聯絡網。
而此組織為了保持組織內的殺手們年輕化,不定時到世界各地的孤兒院或難民營挑選適合訓練成殺手的嬰孩,所以這些嬰孩無論是體格、智慧,皆為千萬人中的頂極之選。適當他們從三歲開始訓練到十二歲結束,然後等待善心人士來領養,或分配到其他已可自食其力的成年殺手身邊。不過也有許多人熬不過非人似的訓練課程,自殺、暴斃、逃跑被殺,或在「特別訓練」期間死亡的人比比皆是。
PS︰特別訓練的內容是把同期的學員丟到原始雨林中,一進入這座雨林,就沒有敵我之分,為了生存,他們要把比自己弱的學員射殺,兩天後,能夠存活下來的人便成為殺手。
一旦新銳殺手結業後,不管組織派下來的任務是什麼,或甚至要殺向司邊的親朋好友,無論用什麼辦法,一定要盡善盡美、毫無缺陷地完成任務。若未完成,此組織有句話是這樣說的︰「手腳不利落、沒有能力的人留著也沒用。」下場你應該明白。
而且為了讓殺手們能無後顧之憂完成任務,這組織有項規定「不準動情」,因為動情的殺手會變得仁慈、毫無決策性,所以一旦殺手動了情,組織就會派殺手誅滅他,連同他動情的對象也一並處理,主要是怕動情的殺手會在情愛的催眠下,口不遮攔地將組織出賣,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當然,想月兌離組織的人,下場……同上。
總之他們是一群以殺戮為樂或換取生存的人。
而且我若沒猜錯的話,這組織之所以能如此隱密不被注目,可能高階人士收受賄賂為他們做掩護,或是他們旗下的殺手混入政壇,借由職務之便,銷毀關于此組織的相關檔案。
孝,听我的話,別與他們接觸大頻繁,他們是一群披著羊皮的狼。
最後附上你雇主們的基本資料檔案,而其它的豐功偉業我就不提了。
太多了,我怕你看到一半睡著了,所以精簡如下︰
奔蔭任務代號「孤鷹」,現年二十八歲,平時以國際鋼琴演奏家黑帝斯的經紀人為掩護職業,專長是以電腦竊取或破壞對方重要資料,和用槍做遠距離射殺,任務位置以後方掩護和負責現書退亡路線為主。
黑帝斯——任務代號「冥王」,與辜蔭同齡,以鋼琴演奏家的身份送走世界各地,專長以琴弦或短槍做近距離的暗殺,是辜蔭的拍檔,任務位置以前線為主。
另外,他們出任務時都合。易容,以防被人認出。
看完韓天晴冒著生命安全為她竊取來的機密資料,或許是尚未見過辜蔭與黑帝斯逞凶嗜殺的冷酷模樣,再加上許多電影將殺手這個角色美化、英雄化,所以並未帶給她多大的驚恐感受,反倒是讓好奇、神往、羨慕、佩服等感受凌駕過所有害怕的感覺。
好棒哦!是殺手耶!不曉得接下來的日子會不會像電影上演的那樣驚險刺激呢?
一名道上的頂尖殺手「辜蔭飾」,在一次值勤時愛上了目標也就是她,因此遲遲下不了手,于是殺手組織便派出一名無血無淚的殺手——黑帝斯飾接替任務。所以,準備結束殺手生涯的辜蔭帶著心愛且楚楚可憐的她四處逃亡,但最後還是逃不過冷血殺手黑帝斯的追逐。為此兩人展開一場激烈的生死決斗,最後結局是深愛她的頂尖殺手以些微的差距贏了這場聖戰,從此之後金盆洗手,帶著她浪跡天涯,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嘻!她的想象力還真豐富,不過由此可知她真的痛恨死黑帝斯,連幻想里的他都還是破壞別人幸福的大壞蛋。
「打扮著妖嬌模樣,陪人客搖來搖去……」裴孝耘隨著自個兒哼唱的歌曲擺動腰臀,手上提著裝滿了曬干的衣物的洗衣籃往主臥室邁步而去。
說到喝了裴孝耘特別調配的咖啡,如今還未清醒的辜蔭、黑帝斯,他們已經躺在床上當了五十四個小時又九分鐘的睡美男了,換言之,裴孝耘也為所欲為了五十四個小時又九分鐘了。
瞧瞧屋里的變化就曉得了。
原本灰黑暗沉的天花板、窗簾、沙發、落地燈、桌巾全變成了明亮的乳白色,空蕩多時的陽台半邊被她擅自改成空中小花園,另半邊變成曬衣場,而且故意設在主臥室前,往後她就可以邊曬衣服邊監視他們。雖說她對殺手這個職業充滿好奇,但還是有些毛毛的恐懼感存在。
「啊……誰人會凍了解,做舞女悲哀,暗暗流著淚,也是格甲笑嗨嗨……」裴孝耘蹺著二郎腿坐在主臥室的單人沙發上,邊吟唱著台語經典名曲「舞女」,邊折著衣服。
或許是藥劑的藥效過了,也或許是裴孝耘五音不至像殺雞的破嗓門驚醒了床上的他們,床上的兩人坐起身伸展睡僵的筋骨,拍拍昏沉沉的腦袋,感覺好像睡了很久的樣子,精神不像以往那般能馬上集中。
「啊……來、來、來、來跳舞,腳步若是沉重,不管你是誰人,甲伊……當作瞑夢……」
她沒注意到床上的動靜,仍然愉悅地唱歌。不過有人注意到她恐怖的歌聲了。
黑帝斯捂著耳朵,臉色鐵青地瞪著噪音的來源。「吵死人了,死女人,馬上給我閉嘴!」
裴孝耘抬起頭斜睨著身上只剩一條子彈內褲遮蔽住重要部位的黑帝斯,禮尚往來反諷一句。「一大早嘴就那麼臭,是吃到屎啊,還不趕快洗刷干淨,想臭死偶不成。」
「你這女人……」黑帝斯氣得渾身發抖。
「怎麼樣?這次素想趕偶走呢?還素想殺偶啊……唱歌給你听,還嫌,真素不知欣賞。」
裴孝耘的原樣燃起了黑帝斯的火氣。「今天我非趕走你不可。」
他跳下床,像頭見紅的牛就要沖向裴孝耘,但被辜蔭攔住,及時化解了裴孝耘的危機。
「冥,先整理一下你的服裝儀容再說。」他同樣只剩一條內褲裹身。
奔蔭好心的提醒讓黑帝斯終于正視到自己變樣的儀容。他沒記錯的話,他睡覺前還穿著一條運動長褲,怎麼現在……
突地,裴孝耘坐的沙發旁那疊整齊的衣褲引起他的注意——是他的運動褲。它怎麼會在那里?他銳利的眼神射向一副沒事人的裴孝耘。是她嗎?不可能,照理說有人接近他應該馬上就察覺,何況是月兌了他的褲子這樣大的舉動?
「別看了,素偶把你的運動褲月兌下來的。」她立即坦承自己所作所為。
黑帝斯羞憤交加地奔上前,拿了運動褲就套上。「你有病啊?沒事月兌我的褲子干什麼?」一心急,褲子竟穿反了,害他必須月兌下來重新穿正。
「真素好心給雷親,你躺在床上莫名其妙睡了兩天多,沒洗澡的,別忘了現在可素‘日頭赤焰焰’的夏天,為了方便清洗你的身體,偶只好把你的褲子給月兌了。」裴孝耘義正詞嚴的回答。
「我睡了兩天多了?」殺手必須隨時保持警戒,所以他們一向淺眠,怎麼可能睡上兩天多?
奔蔭接過裴孝耘熨燙整齊的西裝褲,告訴黑帝斯他們的確不知不覺睡了兩天多。「今天已經是周末了。」床頭上的電子月歷說明了一切。
黑帝斯霍然明白自己熟睡的原因是那壺怪味道的咖啡。
早知道就不要喝了。可是他又受不了咖啡味的誘惑,就一杯接著一杯喝下肚。
有種人就是像他這樣,嘴上明明說著難吃,還不是一口接著一口把那些嚷著難吃的東西吃得一干二淨。
「是你下的藥……」黑帝斯伸手勒緊裴孝耘的頸子。
「放……開……偶……」他再不放手她就真的要見閻王了,她呼吸不到空氣了!裴孝耘求援的眼神望向辜蔭。
奔蔭懲治似的坐在床沿,冷眼旁觀她逐漸喪失生命力的黑瞳,直到裴孝耘虛軟了四肢才上前解救。「放了她。」他捉緊黑帝斯的手腕,要他放人。
「為什麼?」黑帝斯不解辜蔭為何如此袒護這個敵友難辨的裴孝耘。
「有很多事還沒弄明白,要殺她,等事情都弄明白後再動手也不遲。」辜蔭加強力道警告。
手腕傳來的疼痛讓黑帝斯松了手,放了手中奄奄一息的裴孝耘。
裴孝耘癱坐地板上努力吸取睽違已久的空氣,力量一恢復,立即跳起身,指著黑帝斯的鼻子就是一陣謾罵︰「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麼事……你差點殺了身為國家棟梁的偶。說偶有病,真正有病的倫素你吧?」
「你……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手又要伸向裴孝耘的頸項。
不過這次她學聰明了,溜到辜蔭身後避難。「殺不到、殺不到。」不知死活地對齜牙咧嘴的黑帝斯扮鬼臉。
「你就看我殺不殺得到。」黑帝斯往辜蔭身後探去,裴孝耘立即拿辜蔭當擋箭牌。
兩人就這樣玩了好一陣老鷹捉小雞,被迫當母雞的辜蔭不想再當他們之間的擋箭牌跟阻礙物,將裴孝耘環在他腰際的手拿開,拒絕再奉陪,徑自走出房門。
裴孝耘見情勢不利于她,立刻像跟屁蟲尾隨而去,黑帝斯也追殺了過去。
一出房門,黑帝斯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以前熟悉的裝潢全變了個樣,變得像有女主人的家,充滿細膩的女人味。
不多想,眼前的景象必定也是拜裴孝耘之賜。
裴孝耘叉著腰,得意地發表自己的杰作。
「怎麼樣?素不素變得溫暖了許多?這素偶在你們昏迷不醒的期間,請大廈管理委員幫偶找室內設計師改裝的喔,不過偶也有幫忙喔!天花板的壁紙、窗簾、還有你們房間的枕套、被套都素偶選的,喜歡嗎?偶挑了粉久說。」
「我的房間?」黑帝斯轉身回房,瞧清楚剛才沒注意到的改變。天花板、窗簾,就連沙發都變成了乳白色。他呆望著室內的一切,具有保護作用的特別設計全完了。
這白痴女到底明白不明白啊?之所以把屋子弄得烏漆抹黑是為了方便在黑暗中躲避仇敵的偷襲,然後趁機予以還擊,再加上自己這身黑色裝束就更能突顯這屋子裝潢的效果。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這層保護色已經被裴孝耘的自以為聰明給毀了。
「偶本來還想把牆壁改了的說,可是設計師說要在兩天內全部完成很困難,所以偶只能弄這幾樣,不過現在這個樣子也不錯,對不對?」
黑帝斯現在很後悔剛才沒直接扭斷她的脖子。
「對了,偶在陽台弄了個小花園!很漂亮哦!要不要參觀一下啊?」裴孝耘不知死活地繼續敘述她所犯的罪狀。
「你連陽台……」黑帝斯的手慢慢緊握成拳。
這下連最後防線都被……淨空陽台是為了讓敵方沒有地方可以藏匿,讓自己能更快速掌握住敵方的行動,達到減少敵方對我方的威脅的目的。
凝視著一臉得意的裴孝耘,嗜血的殺意在腦里不斷地盤旋。
留不得她……殺了她……理智逐漸渙散,他的行動完全被原始的野性給統御。他從臥房的床頭櫃里找出一把閃著渴血銀光的利刃,將它藏在背後,慢慢地一步一步接近裴孝耘。
他是吃錯藥了是不是?看起來怪恐的。
「你要做什麼……別過來喔!不然偶的拳腳可素不長眼的喔!」她的雙手在空中揮舞了幾下,對黑帝斯擺出防衛的動作。
忽地,他在裴孝耘尚未來得及反應前將她拖進房並緊緊箍住她的腰,一把發出寒氣的利刃抵住罷被他捏紅的頸項上。
死定了,早知道就听天晴的勸告,包袱款款,回去算了。
「怕嗎?」黑帝斯慢條斯理地拿下遮掩住裴孝耘眼楮的黑框眼鏡,方便他仔細觀察掠過她眼眸的每分恐懼。
她用手指頭努力阻止利刃的前進,可惜,「力」不如人,只能將脖子往後縮。她還不想就此香消玉殯啊!「怎麼不怕,你只要將刀子輕輕往偶脖子一劃,偶的生命就在二十四歲這年宣告終結,不怕也難。」
「誠實,我向來欣賞誠實的人,為了獎勵你,我給你三十秒的求救時間。」他知道辜蔭現正倚靠在房門口看熱鬧。
她從眼角見到辜蔭的身影,但她曉得這次無論她如何求救,辜蔭是絕對不會救她的,因為他想知道她會不會在黑帝斯的威逼下招出自己的底細來。
「偶放棄,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想不到你挺配合的嘛!那我就不客氣了……誰在背後幫助你?」
「如果你是問偶喜歡吃什麼,或是為什麼那麼討厭你,這類問題偶倒可以回答你,而誰在背後幫助偶這個問題,恕偶無可奉告。」即使她再如何貴生怕死,她也不會把朋友賣了。
「是嘛!那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你已經沒有機會了。」他的笑容充滿血腥的戾氣。
她無所謂的聳肩。「偶早就知道了,不過偶也必須告訴你,偶只要一個禮拜沒跟偶朋友聯絡,你們身份曝光的事就會傳回你們的組織,到時偶會在奈河橋上等候你的大賀光臨……還有,站在門口那位見死不救的仁兄,你這幾天不素故意裝睡,暗地里一直查探偶跟偶朋友的底細嗎?怎麼?沒興趣啦!」
「看來你對我們的底細是知道了不少,是不是啊?國語說得字正腔圓的裴孝耘小姐。」辜蔭反攻道。
「既然被發現了,那我就不必再裝了。你為什麼知道我在咖啡里放了藥?」
奔蔭嘴角輕扯了個笑。「我不喝咖啡,因為我的胃不好。」
「原來如此,所以我去叫你起床你再假裝你中了我的招,然後趁我不注意時再調查我的底細。」那……那壺咖啡不全是黑帝斯喝的?太恐了,那藥效少說可以維持五、六天,他竟在三天內醒來,他還是不是人啊!
「聰明。」辜蔭拍掌做為贊賞。
「還好你在查我的資料時當場被我朋友逮個正著,不然我真的會中了你的計。」
「唉!這只怪我技不如人。」
「你既然醒著,為什麼不阻止她對我們的裝潢胡作非為呢?這些可是我們的保命符耶!」黑帝斯不諒解的責難。
「如果我知道我的行蹤已經被發現的話,我就會阻止她了。」
「可惜我的演技比你好,把你瞞騙過去。」裴孝耘好不得意。
「哼!沒想到我竟然會栽在你們這些後輩小生的手里。」辜蔭不敢相信的自嘲。
「那意思就是說你沒有查到她的底細嘍?」黑帝斯問道。
奔蔭挫敗的點點頭。
「既然查不到,讓她繼續留在我們身邊只會給我們帶來不定時的危機。」黑帝斯的刀刃已陷入裴孝耘的脖子,劃出一道血口。
「下手前最好深思熟慮一下,你也听到,只要她一死,我們就準備一輩子逃亡。」裴孝耘脖子上的血口讓辜蔭心驚。
「對啊!對啊!要命就快放開我。」脖子好痛喔!
黑帝斯斟酌了下利害關系,最後決定自己的命比較重要,放開裴孝耘。
一放開,裴孝耘急忙抽出面紙捂住流血的傷口。
奔蔭走過來,要她拿開捂住傷口的面紙,觀察了下。「沒事的,等一下我幫你處理一下就可以。」「血流了這麼多,整張面紙都被染紅了,還叫沒事,是不是我暈倒才算有事啊?難道你不曉得女人的血是不可以隨便流的,這下我不知要吃多少食物才補得回來?」
「才流那點血就在那大驚小敝,實在有夠沒用。」黑帝斯最不屑女人動不動就裝脆弱。
裴孝耘氣不過,甩掉正在替她處理傷口的辜蔭,面到黑帝斯面前,使出吃女乃的力氣踹他的膝蓋。「那你為什麼不讓我割一個洞看看?」
噢!黑帝斯吃痛地輕呼一聲。「你這比豬還笨的女人,敢踢我,不要命啦!別以為我真的不敢動你。」
「來啊!怕你不成,我可是有學過空手道喔。」裴孝耘兩手緊握成拳擺在胸前,雙腳不時左右跳動著,一副跟他拼了的狠勁。
「我好怕喔!」黑帝斯不放在眼里的敷衍。
「瞧不起我!我可是拿過空手道第一名喔!」雖然是兒童杯,但好歹是第一名。她雙腳無勁地在空中揮舞幾下,脖子上的傷口因此噴出血來,可是她卻無所覺地連續又踢幾下。
奔蔭看她的領口慢慢染上鮮紅,既憂又氣的情緒讓他沖上去捂住那不停涌出鮮血的傷口。「還踢!是誰說女人的血很珍貴的?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血是用噴的!而且你還穿著裙子,不怕春光外泄啊!」
奔蔭這一吼,裴孝耘馬上乖乖放下腳,拉拉已翻卷到大腿的碎花裙。
「孤鷹,別理她,讓她的血一次流干算了,那我就不用擔心她的死因跟我們有關了。」黑帝斯添柴加火地說。
「你說什麼?我告訴你,只要我死在這里,你就月兌不了罪。」黑帝斯的話惹毛了她,腳又開始往黑帝斯的方向踢。
他輕松往後一跳,閃過她的攻擊。「那又如何,至少我可以看到你死亡後的嘴臉,可是你卻沒有辦法。」黑帝斯故意激怒她,讓她的血流得更多。
裴孝耘本想甩開辜蔭的制服攻打黑帝斯的,不料卻被辜蔭的手刀敲昏了過去,攤軟在他懷里。「我不記得你的嘴巴這麼惡毒過。」辜蔭失望中帶著責怪地對黑帝斯說。
「我也不記得你何時這麼悲天憫人過了。」黑帝斯以同樣的口吻回道。
說完,毫不留戀的離開,留下辜蔭跟他懷里的裴孝耘。
當晚,辜蔭在掠奪者專用的殺手網站上捕捉到使他屢戰屢敗的神秘高手,或許該這麼說吧,是那位神秘高手故意讓他捕捉到她的行蹤。
奔蔭︰「為什麼要讓我故意發現你的蹤跡?你是誰?」
神秘客︰「有事找你。另一個問題的回答是我是個比你強的人。」「神秘客」為韓天晴游走網路世界的代稱,與好朋友間的交談則用「晴」。
韓天晴自信狂妄的回答讓辜蔭不禁回想起年少時的他,讓他輕笑了聲。
奔蔭︰「這算答案嗎?」好個大言不慚。
她不想與他多扯,因為繼續留在這個地方,只怕到時連她都有危險。
神秘客︰「據我對你們這種為了生存不惜犧牲自己同伴的人的了解,怎麼可能讓孝在你身邊一留再留,你不怕留久了會引起不必要的危險嗎?」
奔蔭︰「難道你希望我殺了她嗎?」原來她的朋友都這樣叫她孝。
神秘客︰「不希望,但我曉得你至今尚未要了教的命,甚至一次又一次袒護她。」是裴孝耘告訴她的。
奔蔭︰「假設我現在就殺了她,你會如何?」
神秘客︰「我會讓你被掠奪者里的人追殺——窮極一生。」她明白此組織的殺手個個凶狠,非達目標絕不罷休。
奔蔭︰「果然,因為你現在只能靠著這個方法撂倒我而已。」
神秘客︰「但不能否認,它是個絕佳的方法。」
奔蔭頗感認同的點點頭。
神秘客︰「言歸正傳,你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奔蔭︰「如果說我是因為對你有興趣,所以刻意放她一命,好讓我有辦法追到你,這回答你信不信?」
神秘客︰「起初是為了這個原因,但現在可難說……若我沒料錯,你對教是否產生了某個程度的情愫?」
奔蔭︰「你就為了這個問題刻意暴露行蹤?」
神秘客︰「算是,但並非全是……我想先了解幸在你心里的份量,然後決定是否讓她繼續留在你那兒。」
奔蔭︰「你發現了什麼事?是否關于掠奪者內部的事。」
神秘客︰「一切歸咎于‘樹大招風’,你和冥王卓越的功績讓其他急于竄紅的殺手們眼紅,他們組成一個小組,暗地追查你們的事,盼望能一舉將你們兩人拉下台,相信不久後,你們雇用教的這件事會被他們查知。所以我才故意暴露行蹤讓你發現,就是要警告你這件事,好讓你有所防備,早些保護教的安全。如果你做不到的話,我會親自帶她遠離你那充滿殺戮的世界。」
奔蔭︰「那跟我對她的態度有何關系?」
神秘客︰像你們這種人,只會保護對自己有益或有特殊情感的人事物,其它的,視如糞土不值得一顧。」
奔蔭︰「那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我保證她不會有任何損傷,但至于我是否對她有其它特殊情感的問題,或許如你預測的,有吧,只是或多或少而已。」
神秘客︰「謝謝你,後會有期。」
一如韓天晴瀟灑的作風,訊息一傳出,人也同時消失在網路世界。
奔蔭還有許多疑竇未解,對方就像斷了線的風箏般不知飛向何方。雖然不甘心自已略遜一籌,但還是感謝這名「去無蹤」的「後浪」帶來他所不知道的訊息。看來這件事有必要找冥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