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男人面前坐下,桌上只見一杯喝了一半的黑咖啡。
「不吃點什麼嗎?」快到晚餐時間了。
男人搖頭。「你呢?」語氣平淡得不像在問話。
凌徹,一個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氣質的俊酷男人,就連與工作夥伴兼好友相處,冷漠的神情也絲毫未變。與南敬霆的俊魅奪人相比,凌徹則是徹頭徹尾的冷調。
「我要回去吃樂樂煮的晚餐,你也一起。」
提到晚餐,凌徹看得出南敬霆的眉飛色舞。
「不了,我兩小時後的班機。」
「我以為你會在風巽或東方那里多待幾天。」這回,他們回到這座小島東岸吃好友風巽的喜酒,吃完喜酒後,他的重心放在一個遲鈍的小紅帽身上,凌徹則是與平常不容易見面的朋友聚了幾日,算是忙里偷閑的短期度假。
「休息夠了。」凌徹淡漠地說道。
「不是因為不放心你老婆一個人,人生地不熟待在那里?」南敬霆挪揄道。接收到對方警告他「不要提她」的冷冷瞪視,他立刻識相地回歸原本的話題。「好歹我也是『WOLF』的老板之一,別暗指好像只有我一個人在混一樣,我不想跟一個工作狂比。」
「為了一個人類女子窩在這種地方,是該檢討。」
南敬霆聞言笑了笑,不意外從凌徹冷得像冰的眼眸里看到對人類的輕蔑,他起了個話題。
「徹,我想將亞洲據點設在台灣。」
他們公司的產品,在歐洲的產銷狀況已經相當穩固,是時候拓展版圖,他們曾討論過。
凌徹沒有答腔,不過眉頭微挑,冷峻的五官浮現一絲疑惑。
看出他的表情,南敬霆了然續道︰「我是還沒實地考察過亞洲其他國家沒錯,但我們都曾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對這里已經有一定的熟悉度;況且,你老婆和樂樂的故鄉、親友都在台灣,我們最好也能——」
凌徹冷聲打斷他。「你最好就事論事,客觀認為這里適合作為分據點,若是為了女人,大可不必。你的女人如果無法配合你,我建議你不如放棄。」
「,朋友,你的心是鐵石做的嗎?妻子不是丈夫的附屬品,她是人,有血有肉有感情,會難過會悲傷會哭泣,離家在外的苦,她跟你一樣感受得到。」
南敬霆口中的「她」指的是誰,相信凌徹心知肚明。
「我只看客觀的數據,等考察人員的報告書交來再說。」凌徹拿起帳單,挺拔修長的身軀從椅中起立,顯然打算結束談話。
「好吧,一路順風,代我向凌夫人問好。」
「自己打電話。」
目送凌徹冷漠的背影離開咖啡館,南敬霆懷疑自己要不是臉夠厚、皮夠粗,可能早就被這個好友凍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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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敬霆一回到歐陽家,就在客廳看到紅著兩泡淚眼的樂樂,她有椅子不坐,背靠著沙發、抱膝坐在地板上,手中還拿了一瓶冰啤酒猛灌。
桌上、地上堆了五六瓶東倒西歪的啤酒空罐,他眉峰微攏,晚餐看樣子應該不用太期待了。
他走到她面前,蹲身注視著顯然已經哭過的淚人兒,她懸在眼角的淚花,讓他的心頭莫名絞擰。
樂樂發現手中的啤酒下翼而飛,聞聲抬頭,從蒙朧的視線中看見是他拿了她的啤酒,而且就著她喝過的地方,一口把剩下的啤酒喝掉。
「那是我要喝的!」她皺著眉頭抗議。
「怎麼不找我一起喝?」他溫聲問。
她歪著有點昏沉的腦袋,努力思索了下,嘴兒打出個酒嗝。
「嗝……為什麼要找你一起喝?」
「一個人喝悶酒不是很無趣嗎?」
「我才不是在喝悶酒。」
她沒好氣地撇嘴糾正,又拿起一罐未開封的冰啤酒要打開拉環,豈料剛拿在手上的啤酒又從她手里飛走,她柳眉蹙得更緊了,迷蒙的美眸哀怨地瞪著他。
「干什麼搶我的酒,我連喝我自己買來的啤酒也沒有自由嗎……」
渾蛋大,以前搶她的便當,現在搶她的酒︰害她被其他人誤會,也不出面替她澄清;破壞她的相親、用那種卑鄙的手段逼她說喜歡他,卻又和喜歡的女人見面……
樂樂胸口又是一澀,酸澀的感覺幾乎滿出喉嚨,眼眶中的淚花一股腦兒涌了出來——
「該死的大壞蛋、臭野狼!我到底欠了你什麼,你非得這麼可惡嗎!」
南敬霆凝視著淚如雨下的小臉,胸口微微一緊,溫聲道︰「我沒要搶你的酒,你喝太多了,剩下的以後再喝。」
「沒有以後了,不會有以後了……你如果那麼想吃我就吃呀,我受夠了被你當獵物、當玩具一樣戲弄,你要吃我的話,那就來呀!」她對著他低咆,自暴自棄地伸出自己縴細白女敕的手臂。
「你真的願意讓我吃?」他以手背輕輕摩挲著自動送上的女敕臂,眸光閃著幾許莞爾笑意。
「我……」他的手仿佛帶了火苗,熱燙的撫觸熨入她手臂,讓她渾身竄起一陣輕顫。樂樂咬著牙,強忍縮回手的害怕、以及某種不知名的情緒,不甘心地邊哭邊吼︰「爛問題,當然沒有人會願意呀!」
可是不願意又怎麼樣,他如果要放她一條生路,就不會說什麼「你是我的」這種獨佔的話、又回到小鎮來找她,不是嗎?更何況她能指望一頭狼,放棄幾乎到嘴的女敕肉嗎?
皺成一團的氣憤小臉換上了絕望,語氣轉而淒楚。
「我只有一個要求,至少在我被你吞下肚前告訴我,讓我死得明明白白。就算我沒有泄漏秘密,你是不是也打算吃掉我?」
「沒錯。」南敬霆的黑眸深處閃爍一簇暖燙的火光。
毫不遲疑的回答讓樂樂頓時悲從中來,豆大的淚珠溢出眼眶,連說話聲中部夾雜了傷心的輕泣。
「那我還有一個要求,你能不能等我醉到不醒人事的時候,再咬斷我的脖子,讓我痛快解月兌,別活活痛死?接下來,不管你要一塊塊肉撕下來吃,還是拆開我全身骨頭一根根啃,都隨你高興……」嗚嗚,她怎麼這麼可憐啦……
「我不會讓你太難受。」他點頭承諾。
一雙有力的臂膀把她圈入懷中,護衛在結實的胸膛前,修長的指掌來到她因醺意及哭泣而漲紅的小臉,抹去其上的淚水,動作好溫柔、好溫柔。
「謝謝……」嗚,她干嘛謝他呀?「還有最後一個要求。」
「還有?」
「我都快死了,就快連骨頭都沒了,幫我達成在人世間的最後遺願,你也要這麼小氣地跟我計較嗎?!」她揉揉淚眼,吸著流了兩管鼻涕的鼻子嗔道。
「你說。」南敬霆嘴角掛著淺笑。
「我留了一張字條在桌上,騙我爸媽說我要去很遠的地方旅行,要很久很久以後才會回來……」
她的父母或許不是很有錢,不能買所有她想要的東西給她,可是他們從來沒讓她冷過、餓過,當她生病的時候,他們會帶她去看醫生,在她床邊照顧她,她跌倒的時候會幫她擦藥,雖然會罵她笨手笨腳,但回想起來,她真的覺得自己好幸運、好幸福。
腦海浮現將她從嬰兒養育到大的雙親身影,樂樂愈想愈傷心,眼淚掉得更凶,她抽抽噎噎伸出手,沒有多想就抓起他胸前的衣物擦淚、擤鼻涕,哭得好不可憐。
「嗚嗚,他們回來如果問起你,請你不要拆穿我的謊言,不然他們一定會很難過……」老爸老媽,樂樂對不起你們,不能孝順你們了,你們的養育之恩,樂樂來生再報……
南敬霆瞥了眼桌上那張字體寫得歪歪扭扭的「遺書」,不禁失笑,懷中的小女人突然爬到電話旁,哽咽地拿起電話。
他大手一撈,女敕軟的嬌軀又回到他懷中。
她才踫到話筒,話筒就落了地,藉著卷曲的電話線掛在茶幾前晃蕩。
「我要打電話,你放開我!」她在他懷中掙扎。
「打給誰?」
「我爸媽呀,我想听他們的聲音,最後一次……」話甫落,難過的淚水又滴滴答答直掉。
「要是讓他們听見你現在的聲音,他們一定會擔心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他擦去小臉上的淚痕溫聲道。
「你說的對……」沒錯,她現在的聲音好難听。嗚嗚嗚嗚——
無法听到雙親溫暖的聲音,樂樂好難過,把頭埋回他胸膛啜泣。
「樂樂,別哭了。」他輕柔地拍撫她哭得一抖一抖的背。
「讓我哭個夠,反正是最後一次了……」她從小到大沒有哭得這麼傷心過。
一張淚眼婆娑的小臉,從他懷中抬起來。
「我要補充一個要求。」
「你說。」對於喝醉的人兒,他不會太苛求。
「你吃我的時候,不要把客廳弄髒、鮮血噴得到處都是。這樣好了,你先把我的血喝乾……」
「好。」
「你吃不吃頭發和指甲?」
「不吃。」
「那你別把我的頭發和指甲丟在垃圾桶里,我媽打掃的時候會發現……」
面前寬闊的胸膛好溫暖,而且散發乾爽好聞的味道,樂樂嬌小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扭啊扭的,靠得更近了一些,小腦袋枕在他頸窩間繼續啜泣著,殊不知這樣的舉動對他是多大的誘惑。
「好。」
他微微俯下頭,薄唇在她耳畔開合,若有似無地觸踫她嬌軟的耳殼。
「還有,可不可以留我一根骨頭,把它燒成灰,埋在我家後院的泥土里,我不想當孤魂野鬼……」
「好。」
「還有,每年中元普渡的時候燒點紙錢給我,有錢的鬼比較不會被欺負……」
「好。」
「還有,我怕痛,你一定要確定我斷氣了之後,才可以開動……」
「放心,我會很溫柔。」
熟悉的男性氣息席卷而來,伴著說話聲徐緩送入她耳中。覺得耳根有些熱癢,樂樂側頭,無意識地露出白皙細女敕的頸項,像在邀請他品嘗。
南敬霆的黑眸濃黯了幾分,灼熱的薄唇游移到她頸窩,舌忝舐柔滑肌膚下跳動的脈搏,厚實的大手來回輕撫她的腰背,為她渾身散發的甜美氣息輕嘆。
「還有,你有要別的女孩子說喜歡你嗎?」
酒精浸蝕了她的神智,不知不覺間,「要求」開始變調。
南敬霆一手輕捏著她小巧的下巴,剛正的額頭抵在她光潔的額心,如炬的目光凝滿專注。
「沒有,一直以來只有你,從前、現在、未來,都只有你。」痦啞低沉的回答從喉嚨送出,宛若誓言那般認真、堅定。
樂樂雙眼迷蒙,看著那雙靠得好近好近的火燙黑眸,心口某一角似乎有什麼慢慢被融化了。
「還有……你要我喜歡你,那你呢?你喜歡我嗎……」
「我喜歡你,樂樂。」
暖燙的薄唇,誘惑似的在她唇前廝磨輕啟,每個字都成了一個一個溫暖輕吻,甜蜜醉人得令她微微顫抖、心跳加快。
尤其是這些輕吻的「意思」,讓她嘴角不由自主向上彎起愉悅的弧度。舍不得太快結束這般醺甜滋味,她也傾身學他一樣,將唇輕輕踫在他唇上。
只不過酒精的催化,讓單純的唇踫唇,再也無法滿足她無法自拔的渴望,粉紅色的舌尖本能地探了出來,情難自禁地輕舌忝著那甜釀般的滋味。
這個不自覺的舉動,像是點在乾柴上的火焰,瞬間引發了燎原大火。
南敬霆雙瞳一沉濃,大掌牢牢將她按向他,順勢張嘴吻住她,唇舌與她熱切交纏,霸道的舌尖舌忝遍她口內每一寸甜美,貪婪吸吮著她的粉舌。
樂樂低吟一聲,小手攀上他的肩頸,當起認真的好學生,生澀地學著他的吻。感受掌心下結實的肌肉,正富有生命力地彈跳著,她著迷地沿著他完美的肌理線條來回輕輕撫模。
下一瞬間,她感覺自己被騰空抱起,步向樓梯。
這期間,火熱的吻與磨人的沒有停過,在樂樂的身心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澎湃情潮,她無法思考,眼里、心里只剩滿滿的他。
「你要做什麼……」意亂情迷的低喃逸出紅唇。
「上樓吃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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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鳴啁啾,日光從半敞的窗口映了滿室明亮。
歐陽家的樓梯,響起一陣紛遝焦急的腳步聲。
樂樂的房門被猛地打開,來人看見床上薄被起伏的形狀,松了口氣似的大大呼了一聲,然後是連珠炮的轟炸。
「歐陽樂樂!現在是什麼時間了,你不去上班,還在賴床!家里的電話為什麼不掛好,手機也沒開,你姑姑一直打不通,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急忙打電話給我和你爸,我們一路從溫泉旅館趕回來,結果你——」和南敬霆睡在一起?!
沖到床邊的歐陽母尖叫一聲,引來樓梯口更多的腳步聲。
睡夢中的樂樂,被高分貝的尖叫聲、以及蹦蹦蹦的巨大腳步聲嚇醒,立刻從床上彈坐起身。
「什麼、我睡過頭了?!」
還沒完全清醒的她直覺想跳下床,胸前卻襲來一只大手,壓住安在她胸口的薄被,她的縴腰也被一只溫熱的臂膀牢牢勾住,沒讓春光外泄。
直接熨在她腰側的灼熱體溫讓她又嚇了一跳,轉頭一看,南敬霆陽剛俊魅的五官撞入她眼中,不只這樣,他還赤果著上豐身,腰間以下的重點部位,被一床和她胸前一模一樣的鵝黃色薄被覆蓋住——
不,根本是同一床被子!
樂樂瞪大眼,睡意在一瞬間消失,身子一僵,自己揪緊了胸前的被單,偷偷掀開被單一角,視線往下溜去。
比樂樂的驚呼更快冒出來的,是歐陽母的訝異。
「樂樂……你、你們、你們……」她雙手掩著胸口,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
他們讓年輕小倆口單獨在家培養感情,真是做對了、做對了!啊,她迫不及待想跟老公報告這個好消息!
「媽,我、我我我……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小臉發白的樂樂,結結巴巴、不知所措道,雖然嘴里否認,可是她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才瞄了一眼,她不但發現自己一絲不掛,連昨兒個夜里,南敬霆氣勢洶洶的男望也大剌刺地暴露在被單下,而且在她的視線下,好像又雄壯威武起來……
老天,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她她她她居然和南敬霆上了床?!
他、他他他他不是說……不是說要……
「找到人了嗎?找到了嗎?」
「怎麼樣,怎麼樣,樂樂在家嗎?」
「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一群听到樂樂失蹤的消息,幫忙到處找人的左鄰右舍,聞聲爭先恐後來到房門口,門口頓時擠滿了人。
有,發生了。
眼前這一幕讓眾人頓時安靜下來,十幾雙整齊的目光,從滿地散落的衣裳慢慢移向那張床。
有經驗的人,一看就不難得知那條床單經過怎樣的「蹂躪」,應該是長時間的激烈翻滾、擠壓、捏擰,才制造得出那種凌亂兼曖昧的皺褶。
眾人整齊的目光,再從床鋪往上移。
丙然,床上就有一對被「捉奸在床」的男女。
「啊!」樂樂驚叫一聲,被擠在她房門口的一群人嚇得花容失色,拉起薄被往里頭縮,沒想到這個動作,讓她偎進身側那堵溫熱的胸膛,細女敕的肌膚貼上南敬霆結實光滑的皮膚,引來一陣熱燙,她又嚇得抓下被子,卻又羞窘得不敢面對盯著她看的這群鄰居,心兒慌得拚命打鼓。
「抱歉,我們睡過頭了。」
南敬霆說話了,沉醇嗓音帶著一絲性感的沙啞,無論有意無意,都給人無限的遐想空間。他的神色如常,面對這東窗事發的場面,沒有太多的驚訝。
「哎唷,應該是昨晚『太累』,才會睡過頭吧。下次記得打通電話給我,好讓我心里有個底。」開設幼稚園的姑姑,笑吟吟地了然道。
「對了,」鄰居張大太突然想起什麼。「歐陽教練和我老公他們還在附近找樂樂,誰去告訴他們,樂樂和南敬霆整晚都睡在一起,叫他們不用找了。」
「我有帶手機,用手機聯絡就好了!」姑姑連忙掏出手機打電話。
「那樂樂他們現在要怎麼辦?」又有人冒出疑問。
「男方當然要負責呀!」
「可是男方本來就已經求婚了呀?」女方遲遲不答應而已。
「對喔——」大家都差點忘了。
「樂樂呀,阿既然你們都已經被抓奸在—呃,阿都已經『開誠布公』了,阿就答應南敬霆的求婚啦!」王媒婆湊到最前頭來。這對小倆口感情明明好得很,真搞不懂他們之前還各自相什麼親!
「對呀對呀!如果事情傳開了,你還不答應他的求婚,那會給鎮上的小孩子多麼不良的示範!」
「嘿咩,你就答應啦,答應啦!」
所有人圍在床邊,七嘴八舌搶著開口,在半果的兩人面前討論起來,氣氛說有多熱鬧就有多熱鬧,樂樂窘得只想挖個洞,讓自己永遠別出來。
「咳咳!」歐陽母清了清喉嚨,大家見當事人的母親有話要說,都安靜下來。
「敬霆,你是真心想娶我們家樂樂嗎?」歐陽母慎重問。
「我是真心想娶樂樂。」南敬霆頷首,炯然目光定在身旁面色如土的小女人臉上。「樂樂,你願意嫁給我嗎?」
樂樂聞言,整個人怔住了。
他的眼神灼熱如火,閃著光彩的黑眸里找不到絲毫惡意的戲弄,反倒有讓人心慌的認真,使得她一時之間怦然心動……
「願意願意!」歐陽母代替女兒回答。「好了,婚事就這麼定下了。敬霆,可以的話,我想請你的父母親跟我們見一面,當面詳談兩家籌備婚禮的事宜。」